有活下去的希望就行。


    想到此,也不管那麽多了,我們全跟著卡瑪往水鍾指得方向走。


    安東問我冷不冷要把外套脫給我。我拒絕了,這種時候還是別發揚紳士風度的好,他要是凍出個好歹來,我怕阿寧和剩下的小弟把我吃了。


    說的容易,可實際上大晚上溫度極低,在大風裏的沙漠行走簡直是要命,卡瑪到走的最前麵,拿著水鍾,指向的水源似乎在移動,越來越近了,不過走了不知道多久,她突然停下了。


    這一突然停下,我們本來都筋疲力盡了,有人累的要躺在地上,安東叫著,“都站起來,這種環境躺下來就等於送死。”


    可是大家都累的不行了。


    安東走到卡瑪那邊問怎麽了,卡瑪卻沒出聲,皺眉非常疑惑的看著前麵。


    “怎麽了?”


    “那個水源,我覺得好像不是我水鍾的問題,這水源似乎也在動,而且速度很快,我之前在這邊沒見過綠洲啊,可是可是,怎麽會有這種事?”


    安東一把搶過水鍾,卡瑪大叫著,安東卻皺眉看過去,其實這個水鍾非常簡單,上麵指針上帶著水條一樣的東西就一直指著東邊,此時晃的極厲害,似乎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指針都要晃的掉下來了。


    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指針,隻有阿西問了一句,“你那玩意到底好不好使啊,水源怎麽可能會動呢。”


    話音還沒落,安東就一下皺起眉頭想到了什麽?“你說這水源一路都跟著咱們?”


    他突然聲音極大,把卡瑪嚇了一跳,看著安東不太明白他為什麽發火,咽了口口水,“你凶什麽凶啊,我也不想這樣啊,是你們倒黴。”


    安東卻是沒耐心了似的一把抓過卡瑪的領子,“我叫你回答。”


    安東此時樣子嚇人的厲害,連我都嚇了一跳,他平時再生氣也是一副邪笑,像這種時刻還是第一次見,阿寧也愣住了過來,“安少。”


    可安東一揮手根本沒理他,雙眼黑夜中晶亮,“我問你話呢,是不是一直跟著?”


    那小姑娘膽子再大也終究是小姑娘,此時這種情況被一個男人抓住領子逼問,眼淚都在眼圈裏了,我有點不忍心,過去打圓場,“你幹嘛呀,嚇壞了她咱們誰也出不去。”


    又對卡瑪說著,“安少問你話你就說,他是著急的,別說沒用的。”


    那小姑娘此時也徹底沒了之前的神氣,乖乖回答,“我之前以為我的水鍾失靈了,想著大概東側長了仙人掌,所以一直指著東邊,可是後來我發現那水源離咱們似乎越來越近,剛才停車,更近了,現在似乎就近在咫尺了。我也很奇怪,我從沒在關口這邊發生過這種事,許是許是,什麽植物。”


    “什麽植物能移動的速度這麽快。”


    安東瞪著眼睛,


    那小姑娘瞠目結舌,“我阿爹說,沙漠裏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此時那小姑娘真是嚇屁了,聲音都帶著哭腔。


    安東卻是一把甩開她,後者摔在地上,我把她拉起來,後者腿都軟了,剛才安東的樣子實在太嚇人。


    “到底怎麽了,安東?”


    安東卻是盯著從那姑娘手裏拿過來的水鍾,此時指針已經晃動的劇烈的要分不清方向了。


    安東索性 將東西往卡瑪懷裏一扔,手忙腳亂的搶過小弟手裏的軍火袋子。


    眾人都愣了不知道安東怎麽了,隻見他拉開行李箱速度極快的組裝出一把機關槍,看著眾人發愣,“愣著幹什麽,趕緊戒備。”


    其他人雖然不明白這大晚上的突然戒備什麽,可是依然訓練有素的聽從命令七手八腳組裝好,這場景也嚇愣了我和我的小弟們,還有卡瑪,卡瑪看到我們把槍拿出來的時候,徹底的愣住了。


    她想過我們可能不是普通人,也想過我們晉西北不隻是做生意那麽簡單,可是真槍拿出來的時候,小姑娘到底小,哪見過這種陣仗,這種事也就從阿爹說起西北沙漠的時候聽過,說那些都是亡命之徒,可沒想到我們這從內陸過來的,竟也如此生猛。


    嚇的頓時啊啊啊大叫著,趕緊激爬起來,抱著自己的東西往一邊跑。我想叫,安東卻拉住我。陳曼皺眉過來詢問。我也是急了,“安東你到底怎麽了?”


    可我話音還未落,隻見我們東側的位置上,遠處刮來的沙粒突然變得密集,所有人抬頭看去,心一抖,已經意識到了什麽,可是來不及反應,那遠處巨大的車燈亮起,雖然遠,但在這茫茫沙漠裏,足有四五對車燈,非常明亮。


    我愣住,“他們,他們都是什麽人啊?”


    安東卻是已經端起槍,叫眾人趴下,一把將我拉下來,手上的槍秒準,聲音被風吞沒,“一路跟著咱們,卻不露麵,突然加快速度,總不會是朋友吧。”


    我心一沉,瞪著眼睛看由遠及近的車燈,“這沙漠信號都沒有,他們怎麽跟上咱們的?”


    安東眯起眼睛,往後看去,“那就要問問她了。”


    我回頭看到此時那個卡瑪在沙漠中因為驚嚇一邊跑一邊摔倒,根本沒跑出多遠,安東卻是瞄準著,扣動扳機,我心一驚叫著不要。子彈的聲音全淹沒在風裏了。


    我情急之下,伸手竟然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去抓他,一碰之下,打偏了,直接打在那小姑娘腳邊上,卡瑪嚇的大叫,摔倒在地。


    安東兩連個小弟將她抓過來,此時那小姑娘嚇的都不會動了,臉色鐵青。得嗦著,“你們,有搶啊,要幹什麽啊?”


    “還敢跑。”


    安東抓住小姑娘的脖子,“說是不是你帶了信號,對方是什麽人?”


    說道信號,我一下想到什麽,和阿元對視了一眼,阿元一直都沒說話,他身上也有木蘭方向的信號,還肩負著和木蘭那邊聯係的任務,所以,這幾天他都在另一輛車上保持很低的存在感,此時,我看過去,趴在人群後麵的阿元皺眉衝我搖搖頭,我心稍稍安了下去。


    我真怕這遠遠過來車輛是許處他們的人,不過又一想,許處他們的人好像說不進沙漠,隻是在關口外等著。


    看來是我自己嚇自己了,不過,我望去,那漸漸接近的車燈,對方到底是什麽人呢?


    “說,到底是什麽人?”


    “我也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你們到底什麽人啊,你們到底要幹嘛啊?我真的啥也不知道啥也不知道啊。”


    那小姑娘此時徹底嚇懵了,哇哇哭出來,我皺眉安東卻是一點都沒心軟,瞪著眼睛,直接將槍抵在她頭上,那小姑娘一得嗦都不敢哭了,眼淚卻一直流著。


    我死死地盯著那姑娘,安東卻是皺眉拉開保險,哢嚓一聲,卡瑪大叫著。


    “還不說嗎?我看你年紀還這麽小,我這人給人機會的,如果說實話,我會放你一馬。”


    卡瑪卻是雙肩一抖一抖的,“我真我真不知道,我從小就在關口長大的,我不敢的,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這裏我們帶的都是自己人,隻有你是外人,這輛車一直跟著我們,你說你不知道?”


    那姑娘哇哇哇哭著,什麽沙漠之花什麽的已經徹底完了,此時黑夜風大,沙地上冷得很,大部分小弟抱著槍指著越來越近的車輛,我們這邊卻是掏槍指著坐在是地上的姑娘,那小姑娘都傻了,隻會說不知道不知道。


    末了安東一皺眉就要開槍,我起身一把攔住,“別。”


    安東看著我眼色非常冷,我也一抖,“我是說如果真是她,她幹嘛還要和咱們說水中的事呢。”


    卡瑪也一反應音過來知道我在幫她說話,趕緊往我後麵躲,“對對,我沒那麽大膽子的,就算是我帶來人,我幹嘛還要告訴你們,我大可以把水鍾藏起來,再說了,我咋給人打信號啊,我連手機都沒有。”


    那姑娘嚇的都要尿了。


    安東卻是皺眉突然眼神鎖定在卡瑪脖子上掛著的一個掛件上,這掛件和整體打扮格格不入,她穿著當地的羊皮襖子,可是脖子上卻掛了一個,像是內陸大城市姑娘才掛著的一塊複古懷表。


    安東一把拽下來,卡瑪也不敢出聲,我看過去,竟然還是個高檔品牌,就是我給江心買絲巾的那個牌子,它家一條絲巾就好幾千,這個表不得好幾萬啊。


    “這哪來的?”


    那姑娘咬著嘴唇沒說話,安東拿槍指著,“說。”


    後者一得嗦,“卓元,卓元給的。”


    卓元?我想起那個傻愣愣的男孩子。


    “他為什麽給你這個?”


    “前段時間他和我打鬧,我的說中掉好河裏去了,就把這東西賠給我了。不對,與其說是賠給我,不如說說是送給我的,他一直對我有意思。”


    那小姑娘滿麵淚花的說著。怕回答的不仔細,好還說了來曆,“這個卓元說是有人來他師父店裏做進西北的衣服,是大客戶,大客戶落下的,他就給收起來了,可那客戶好像很有錢,不記得落在什麽地方了,沒來找。


    他就私自收起來了,就是一塊表,我們沒想拿的,就是一塊表,還不是手表,我知道手表很貴的,這種懷表,這麽舊了,肯定肯定是不值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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