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放無辜的說這話,我笑的都要噴出來了,拿筷子指著雲聰,“至不至於啊,還要死要活的,幸虧不是被狗咬了,否則雲聰你自己就把自己嚇死了。


    你說說你,在西南隧道玩命賽車的時候不怕死,被蜜蜂蜇了一下就這麽怕死,哈哈哈。”


    雲聰臉上掛不住,瞪了一眼阿放,“別聽手下人胡說,我哪有,再說了,這可不一樣,賽車死了那是光榮,英雄的死法,我在這滿地泥濘的村裏死了,死之前還糊了一身馬糞,說出去也不好聽啊,有損我一世英名。”


    我笑的不行了,扔了半個饅頭給他,“愛吃不吃,我告訴你,我可不是慣著人的人,你要是現在不吃,一會我吃完了可就收了啊,到時候我讓你的人都去休息,你半夜想吃都沒人給你買。”


    我一臉狡猾,雲聰一副委屈之極的樣子,伸手拿過饅頭咬了一口,幾天因為受傷心情不佳傷春悲秋,外加上火食欲不振的雲大少爺,被這一口純堿饅頭頓時打開了任督二脈,瞪大眼睛,然後就滑稽的雙肘匍匐著爬到前麵來,大爺一樣的鼻孔朝上對我使著眼神,“那個什麽肉,來一塊。”


    我翻著白眼,夾了一塊遞給她,他咬了一口,立馬也不管什麽麵子不麵子了,反正他屁屁都被我看光光了,在我麵前沒什麽麵子可言了,叫著鍋包肉,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模樣,“真不錯,比司徒家那頂級廚子做的都好吃。再給我來一塊醬牛肉。”


    我無奈著笑著搖頭,倒也不生氣,一邊喂著他一邊咬著饅頭,倒覺得雲聰這人真是可愛極了。


    而一旁的阿放也是眉開眼笑一個勁的偷偷對我豎大拇指,他那意思在明顯不過,眉飛色舞在跟我表達,嬌爺還是您厲害,能治的了這個祖宗!


    飯畢我也沒和雲聰廢話,直接去睡覺了。


    躺在鎮子小旅店裏,仿佛回到了十幾歲在村長家打工,和那些長工起去鎮上采購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離開村子,第一次進鎮子,也是第一次知道言情小說雜誌這東西,初中還沒畢業的我,以為女人的人設就是這樣子的,嫁人生孩子。


    直到在雜誌攤上看到那些一個個光怪陸離愛恨情仇的小故事,在震撼中打開了新的世界,我有時候想,如果當初沒看那麽多言情小說雜誌,故事會,我就不會有那麽多想法,就不想著走出來,開始另一種生活,就不會是今天的自己。


    有時候這種機遇真的說不清道不明,似乎想冥冥之中有一隻翻雲覆雨手將你一點點帶到你該走的軌跡上,從此開啟你不平凡的一生。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叮叮咣咣的聲音吵醒,起來洗了個臉,推開房門,江心早已穿戴好在招待所走廊上練武了,這裏的招待所,是那種上二樓一片房間,另一麵是走廊家陽台能看到對麵街道那種。


    我皺眉,“什麽聲音啊。”


    江心捂著嘴笑著,“是聰少,一早上能下地了,但是腿發軟,躺的時間太長了,讓阿放他們帶他走路呢,現在都好多了,剛才都活蹦亂跳的,在那歡呼自己劫後餘生。”


    我翻了個白眼,真是敗給雲聰了,其實他不就被蜇了一下,早就能走路了,不過我要是不來,他能把自己想成絕症晚期,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匆匆在鎮上吃了早飯,我們就要出發了,本來按計劃應該是走幾個村子正好到距離我們村很近的小鎮子,然後在汽車轉轉馬車進山。


    但因為雲聰受傷跑到這邊,所以,路途還算挺遠的,但是我看地圖,可以直接先去我們村,正好不浪費時間,然後再去其他幾個村子,這樣路程到還減少了幾天。


    雲聰當然沒意見,他傷好了以後就特喜歡坐著,說是自己躺的時間太長了,特想念屁-股在凳子上的感覺。


    本來我一輛車,他一輛車,小弟一輛大麵包車,但那家夥非要和我擠。


    一路上這家夥又是活蹦亂跳模式,因為走的前麵還有公路,兩邊都是高山,很多都是沒被破壞的自然景觀,和平時旅遊的山很不同,所以雲聰還挺興奮的。


    我也沒辦法被這貨煩的不行,隻好給他講些我以前在山裏的趣聞。


    “原來在山裏還能直接抓鬆鼠呢。”


    “掏鳥窩抓鬆鼠不是常事嗎?”


    雲聰一種吃了馬糞的感覺,“原來可以這麽好玩,那我之前在村裏白受苦了,都沒玩到,這次去村裏帶我好好上山玩玩。”


    我翻著白眼。


    到是一路上這貨在我身邊嘰嘰喳喳,衝淡了一些我近鄉情怯的感觸。


    輾轉了兩天,終於到了我記憶中離我們村最近的那個鎮子。


    熟悉感讓我都有點顫抖,還來了興致拉雲聰下車去我以前買雜誌的小攤子,那個攤子以前是個姨婆賣的,可這次去姨婆不在了,她閨女接了這個攤子,此時正抱著孩子拿著扇子扇著風,坐在攤子旁邊。


    我有點感觸的拿起一本封麵很拙劣的故事會,拿了兩塊錢出來。


    那女人看了一眼笑著,“現在漲價了,要三塊了。”


    我微微詫異,有點不好意思,又拿了一塊錢出來。


    鎮子今天不是市集,我們到的時候又晚,所以小鎮街道上沒多少出攤的,有的都是固定每天的攤位,和我記憶中的一樣,這兩年看來小鎮沒什麽變化。


    依然是我熟悉的石頭街道,旁邊都是店鋪,有賣日用百貨的,有賣糕點的,街口有個比較大的飯店,當初也隻有村長能去的起,一個山寨版的黃鶴樓,村長家兒子結婚粗除了在農村辦酒席,聽說就是在鎮子上這個酒樓擺了酒呢。


    此時看到這酒樓,我拉起嘴角,以前在外混好了的人,回來都要擺酒。之前那個姚菊,也就是姚瑪麗就是,擺了好大一場酒,他爹高興地縫人就說他姑娘有出息。


    想到姚瑪麗我不禁唏噓,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如果不是因為當初村裏被騙死了人,我真想讓姚瑪麗留在身邊,她那人某些方麵來講還挺和我投脾氣的,可惜了。我當時挺氣的,雖然後來過上了好日子,但我也是間接因為她被賣的,終究不是好回憶。


    我想著一會一定要去這酒樓吃一頓,再請兩個廚子回鄉做菜擺酒。


    可能我在攤位上愣的有點久了,雲聰有點不耐煩的東張西望,“早知道你喜歡這種雜誌,在京城的時候,我手上好幾家時尚雜誌,給你一個讓你玩玩好了。”


    “那怎麽能一樣,時尚界的事我一個村裏出來的可不懂,我就喜歡看這些故事,你別看都是言情的,但是其中不少女主角都可厲害了,我第一次看到驚為天人,之後我每個月都翻山出來買雜誌,攤位上有個姨婆知道我會來買,每個月都給我留一本故事匯的。”


    那個賣雜誌的女的瞪大眼睛,“哎呀,你就是我娘說的那個小姑娘啊,我娘生前總念叨,說那個小姑娘每個月翻山來買雜誌,一看就是愛讀書的,將來一定有出息,說你後來突然就不來了,八成是嫁了人了,可惜了。”


    那女人興奮地在那說著。


    我卻是心中一動,“大娘都去世了啊。”


    “是啊,老了得病沒多久就去了。”


    我點點頭,攤子還是攤子,卻已物是人非,想著當年那個大娘每個月都留雜誌給自己,心中難免有些傷感,再看看那女人穿著,拿出點錢來伸手摸摸那個可愛的小孩子,偷偷塞進孩子的衣兜裏,便拉著雲聰走了。


    這個鎮子沒有我們之前停靠的那個鎮子大,賣的東西也都是不太好的那種,什麽都顯得很山寨,什麽樂哈哈,爽正正,用的東西就更山寨了,少宣美發,隻要用一次就會變白的歐大尚化妝品,以及鎮上唯一的金店萬大生。


    反正處處都在彰顯著這是個落後的鎮子。人們穿得也都是各種山寨貨或者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衣服,街上沒什麽汽車,偶爾有都是長城奇瑞就算是好的了,最常見的是城裏都看不見了的那種桑塔納兩千,更多的是三輪車和電動車。但是人很多熙熙攘攘到一片熱鬧。


    雲聰百無聊賴的,跟在我後麵的,這幾天下鄉經曆,外加受傷經曆讓雲聰已經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了,什麽都聽我的,此時抱怨著,催促著我趕緊找吃的,我很自然帶他到了鎮上最大的那個酒樓,雖然最大但也挺舊的,和雲聰平時吃飯的地方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但對於鎮子上的人已經很高大上了,附近村子跑出來做點小生意的或者村長那種級別的,都愛來這裏裝個b什麽的。


    這裏最貴的菜要五十多,對這邊的人來說都是天價了,因為這邊都超級貧困地區。


    礙於很多原因,我們要來二樓的包房,說是包房就是圍起來的,也不隔音,點了幾個所謂的特色菜,味道還不錯。


    【女主要回家了,激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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