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公子卻死死地瞪著他,後者眼中一驚,閃過了精明,立馬將地上的人熊哥提起來,“你個有眼不識泰山的,來人都不問問,再慣著你,我不知道要跟你吃好多少冤枉,這生意也別做了,將來你把全京城的人都得罪了,與其那時候被人弄死,不如我今天就先教訓教訓你,讓你張長記性。”


    說著叫人把已經嚇得大小便失-禁的人熊拖下去,關上門即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還有棍棒的聲音。


    那叫聲屋裏不少小弟聽了都直打哆嗦。


    言小公子這時候才覺得找回點麵子,臉色好了點,然而獅子頭被他盯的心驚肉跳,我笑了一聲,“獅子頭大哥這是做什麽,打死了人這是給我們打臉嗎?


    豈不是讓人說言公子來此就要死人,你讓言公子如何自處,還有,這殺一儆百的效果可不好,你手下的人連自己主子都不認識,獅子頭大哥要是不好好整頓一下,將來釀成什麽大貨可就不是打死一個手下來的這麽痛快了。”


    我的話讓獅子頭渾身一抖,眼神緊緊地盯過來,我卻毫無畏懼的笑著對視過去,後者忙低下頭,眼睛轉著,嘴上說著,“嬌爺教訓的是啊,都怪我,都怪我啊。”


    梅子在旁邊臉色有些掛不住,她覺得我太狐假虎威了,以為我不過是仗著言家小公子這棵大樹,竟然當麵教訓他老公來了,這是打她的臉麵呢,一時氣不過,“嬌爺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這是言家的地盤,言小公子都沒說話呢,您說話不太合適吧。”


    她真是氣瘋了,才回這麽不要命的說了這麽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不過要是我,真的是一副言小公子的女人,她這句話到是很有效果,是男人就不喜歡別人走在自己前頭,她這有挑撥離間的意圖。


    可是梅子不知道,現在是言家小公子有求於我呢,我高他一頭壓他一頭他都不會在意,但她這句話一說,就有點味道了。


    一旁的獅子頭瞪大眼睛揮手就給了梅子一巴掌,“敗家娘兒們,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別說嬌爺教訓我,嬌爺就算現在把我打死了都是我的榮耀。你個敗家娘兒們懂什麽?竟然敢和嬌爺叫囂,我看你是瘋了。”


    梅子瞪著眼睛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老公,完全不明白這句話她明明是幫他的,是幫他挑撥離間,怎麽自己就被打了呢?


    眼淚在眼眶裏轉著,獅子頭卻是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忙和我道歉,“嬌爺別見怪啊,我這女人腦子有毛病您別見怪別見怪啊。”


    獅子頭心裏苦啊,他都不知道在今天是犯了什麽太歲,怎麽這麽多倒黴事招上他啊,他這人叱吒風雲慣了,什麽大風浪沒見過,可是今天就邪門的不知道怎麽了,今天一切都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想到此又不解恨的狠踹了梅子兩腳,絲毫沒留情麵。


    我站在那邊冷笑著,梅子在地上死死地瞪著我,對於梅子這種女人,有時候殺了她未必能讓她多難受,反倒是現在這樣她越想要揚眉吐氣,越想在我麵前趾高氣昂,現在卻隻能在我腳下這幅樣子麵子盡失,對她來說越是難受,生不如死。


    我假裝在這裏空氣煩悶的要出去,言家小公子此時已經對我很信服了,覺得我這人看人手腕都是極強的。


    最後給獅子頭留了一句話,“這幾個人你自己看著辦吧。”


    便隨著我出來了,獅子頭一路送出來,我們卻都沒搭理,直接開車去了街那邊的賭場,車子開起來,言家小公子還沒出氣呢,“叫我說那人就應該直接拉出去弄死,左右逢源他那邊敷衍著我大哥這邊敷衍著我。”


    我笑著,“言小公子覺得以言大公子的手腕看不出來獅子頭是什麽樣的人嗎?您父親看不出來獅子頭是什麽樣的人?他們都沒動,你能動的了嗎?”


    言小公子頓時皺眉,心裏一下清醒了半分,“什麽意思?他一個奴才,我們還動不了他?”


    “不是你們動不了,而是這人在這行時間長了,無論是你父親還是你大哥接手的時候早就知道這是個老油條,利用比除掉要合算的多。


    要是真硬幹起來,除掉他不是不可能,但是肯定會魚死網破。而且傳銷這種東西中間的門道太多,你們都算外行,獅子頭才算內行,換掉他短時間內找別人接手不現實。這張網是獅子頭支起來的,別人可不明白這些規矩。


    這也就是獅子頭的聰明之處,這樣一來他的位置誰都動不了,動了,這張網就沒了,這白花花的銀子就沒了。


    你大哥何嚐不知道這一點所以用好處誘著他,讓他來對付你,自己手裏都不沾腥。”


    “那嬌爺的意思,我想收複這攤生意,是不是也要用好處誘著他。”


    我冷笑了一聲,“言大公子給了好處他不照樣看人下菜碟,他料準了沒人動他,都用好處誘著他,動不了他,就算小公子給他好處他也不會盡心盡力給你辦事的。


    而且他還會衡量,在你和大公子之間你覺得他會選擇誰?”


    “那怎麽辦?”


    言小公子氣的吹胡子瞪眼睛,“那就讓他在那逍遙?氣死我了。這生意我就收不回來了?”


    我轉轉眼睛,“基本可以這麽說吧。”


    言小公子攥緊拳頭,大概是簽到了臉上的傷,疼的齜牙咧嘴,“老子不甘心,憑什麽?我爸說這黑-道給我的,結果還是攥在他言魯升手裏,憑什麽?”


    我笑著不語,接下來去賭場和洗頭房就簡單多了,之前小白玉被授意吹耳邊風讓言家小公子把人換掉,意圖就是讓賭場的人不滿,從而脫離言小公子的掌控。


    言小公子通過獅子頭的事也聰明多了,換了幾個他自認為是他信任的人。


    我讓江心默默記下來這個幾個人,那邊偷偷發給了木蘭。


    巡視完了都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言家小公子一直處於熱血沸騰的布置工作之中,對未來充滿希望,自然覺察不到,可我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打斷他的喋喋不休,要準備離開了。


    此時站在賭場街道外麵,夜市已經開始營業,街邊的麻辣串攤位坐滿了人,我有些恍惚,一下想到了安東,大概看我發愣,言小公子在我眼前晃晃,“今天真是辛苦嬌爺了,不如找個地方我做東,請嬌爺吃個飯,如果安少能來最是好了,也好討論下一步合作的事。”


    我一下反應過來,拉起嘴角,“安少日理萬機現在自然是沒空,而且。”


    我故意賣關子,“安少隻是屬意言小公子,叫我來幫忙,看看言小公子能否收複言家黑-道的勢力,要是不行。”


    我抱歉的笑了一下,“我們也沒太多時間,合作開發98號地皮迫在眉睫,這點言小公子也應該能夠體諒吧。”


    後者一下皺眉,他當然清楚我在說什麽,有些急了,張張嘴,看看我身邊的手下。


    我明了的,叫江心等人先去車子那邊,後者不太放心,我搖搖頭。


    言小公子也示意女秘書先去車上,此時街道口就剩我倆,看看皺眉沒什麽人,言小公子皺眉。


    我盯著他的表情變化,心中感慨,其實論理言小公子還算是個孩子,隻是這貴族之間爭鬥太過狠烈,讓人過早成熟,不過,想起在天上人間言小公子和盛二公子爭搶女人,最後視人命如草芥的時候,我心中不不免冷了下來。


    言小公子此時有些手足無措,“嬌爺和我也算老相識,過去種種要是我得罪了,還望嬌爺見諒。”


    他這話有些場麵了,更多的是言不由衷,我笑著,“言小公子說的什麽話,我和你的地位差距那麽大,說到底我也就是個夜場得頭兒,攀附安少而已,言小公子不必說這麽客氣的話,今天我來,也沒幫上什麽,都是言小公子料理有方。


    我是安少讓來的,是安少的人,做的也都是安少授意的,言小公子自然不必對我覺得感激。”


    後者臉色變了變,其實我能看出來言魯溪很瞧不上女人,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而我可能是唯一能在安少麵前幫他說話的人,所以為了自己的命運前途願意低三下四,笑著。


    “放眼望去,京城私生子庶出雖然多,可是言家到底家大業大,再加上我父親對我還是很疼愛的,到時候我隻要拿下98號地皮,整個言家都是我的了,安少就可以不必費心思對付言家,定當回鼎力相助,所以還請嬌爺在安少麵前美言幾句。”


    他沒說下去,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我笑著,“我自然是盡力的,可是安少最後看的還是小公子手裏的資源,要是小公子連言家黑-道勢力都收複不了,還被你大哥掌控著,到時候豈不是手上沒人沒錢,空有個言家名頭又有什麽用?”


    我這話說的狠了,言小公子眼神一冷,可是壓抑著性子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剛才的賭場收複的怎樣嬌爺也看見了,我看不出多時這邊的生意都在我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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