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嚴肅的讓滿屋子的人都不敢吱聲,慕容西想幫江心分辨兩句,我卻一把拉住他,搖了搖頭。阿元是好心,這個人我太了解了,要不是上心了,絕對不會說這麽多話的。


    江心則是低著頭,坐在沙發上,半天都沒動,就像一座石膏像似的。


    半晌,大概阿元也覺得自己口氣可能太重了,咳嗽了想去拉她,讓她去床上躺著去,可是江心卻固執的沒動,肩膀一陣顫抖,我心裏一驚,看到有水滴滴在她的褲子上。


    阿元也是愣了,絕沒想到江心會哭,畢竟在他的意識中,江心是鐵漢子一般的女人,比我可強多了,我這人會審時度勢,該哭的時候絕對不會含糊。


    也沒什麽原則,為了活命可以無所不用其極,裝哭更是不在話下,可是江心不一樣,江心是那種有什麽都放在心裏的人,就算疼到極致都不會哭出聲來,所以此時江心在那邊落淚,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慕容西走過來埋怨著阿元,“你說你,人家到底是姑娘家,你說話也太重了。”


    說著抽了紙巾遞過去,阿元也是一愣。


    江心卻搖著頭,抬起臉,眼睛已經通紅,“我根本沒想到,真的沒想到,我當年那麽自私的一走,會讓君逸坐牢。”


    我一愣,眾人有些疑惑,看向我,我搖搖頭,心裏卻是震撼,江心從剛才一直到現在,都在想著這件事。


    原來,江心自小就進了俱樂部,過著非人的訓練生活,她因為孤兒院出身,所以性格孤僻,就算多想和其他訓練的隊友親近,都不會表達。


    又因為自小有天分又刻苦,一路成績都特別優秀。


    然而在俱樂部裏哪個好人家的孩子會被送過來做這一行,來的都是窮苦孩子,所以從小競爭意識極大。


    而江心太優秀自然遭別人嫉妒,就更沒有朋友了。


    直到後來在俱樂部裏遇到掃廁所的君逸,君逸比她小六七歲,是個膽子很小的少年,因為天生臉上有一大塊紅色胎記,所以被人嫌棄,不敢見人,一路成長備受歧視。


    有一次江心看他被人欺負,大概是想到小時候的自己,替他出頭,並且讓他當了自己的助理。


    那時候江心已經打得小有名氣。


    之後和君逸一直在一起,直到她斷腿,以江心的性格,不想拖累任何人,想一個人走,可是俱樂部不一定願意解約,後來一天晚上君逸拿著合同過來,說俱樂部要節約。


    她很高興,做夢都沒想到俱樂部會放了她,想過走的時候帶走君逸,可是那個小子卻一反常態,說自己好不容易在俱樂部裏混出頭,不想走。


    那個時候她還遺憾過,畢竟是自己唯一的朋友,這麽多年自己也沒和任何人聯係。所以之前的人事她都不知道了。


    直到今天。


    江心突然忍不住了一樣,雙手捂住臉,“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他們,我都不知道,君逸,君逸為了我坐了牢。”


    她想強忍住,可是卻無法抑製心底一陣一陣翻湧的悲傷,隻要一想到自己拋下他,讓他一個人承受她得到自由所付出的代價,就心如刀割。


    最後化成一聲悲鳴,聽不見的哭聲在空氣中蔓延。


    我心裏一顫,走過去想抱住她,可是她卻擋開我。


    “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君逸說過他這輩子什麽都沒有,隻有我這一個朋友,其實我也懷疑過,可是我好自私,為了重新開始新生活,所以忽略所有的疑惑,就這樣一個人走了。”


    她抬頭看著我,“嬌爺,是我害了他,是我。我那麽自私,可我沒想到會成這個樣子,本來一切都好好的。


    我還答應他,打贏那次比賽,我徹底成名,就和俱樂部談條件,就算不答應我出去,我也一定要有自由,我們一定要有自由。”


    從進了俱樂部那天就向往自由,可是得到自由的代價是如此的慘烈。


    她哭著伸手撫摸鎖骨上的那朵海棠,哭的不能自已。


    這樣的江心讓人震撼,我們所有人都對她的斷腿守口如瓶,誰都沒問過,這麽年輕的姑娘斷腿,必然是無法言喻的傷,阿西向我打聽過我我也隻說是車禍,確實是車禍。可卻沒想過車禍背後毀滅的是兩個人的夢想。


    “自小進俱樂部,除了訓練就是訓練,我連自己上街買個冰激淩的權力都沒有,想要自由唯有出頭。


    被刺上俱樂部的紋身,終生都要做俱樂部的奴隸,給那些有錢人表演,廝殺血腥,打不上正規比賽的選手都要打地下黑拳,每年都要死很多人。


    每天都活在恐懼中,我太渴望自由了,所以拋棄了朋友。”


    “這不怪你,江心。”


    我心裏一痛,俯下身來望著她的眼睛,後者拚命搖頭。


    最後終於忍不住在我懷裏哭泣,房間變得沉默不已,吾生也不忍心看著一幕人間悲劇,閉者眼睛在一邊念著心經。


    末了,慕容西抹了一把眼睛,“江心姐,是你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現在人在哪,能找到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對呀,江心,既然你那個朋友現在不好找工作,肯定過的很辛苦,接過來,咱們一起吧。”


    江心看著我,“嬌爺。”


    我拍著她,“人這一輩子呢,能彌補的時候就盡量彌補,彌補不了的時候才是該悲傷地時候,活著的時候難過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可是,都三年了,這個人也不好找了吧。”


    慕容西說道。


    我眯起眼睛,剛才那個俱樂部的人說那個叫君逸的孩子,似乎是坐牢了,雖然隻有兩年多,可是警方那邊應該有案底吧。


    想到此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阿元,後者一眼就看明白我那鬼鬼的眼神,趕緊裝作沒看見。


    我皺眉,心想這個人怎麽和萬平生似的,那麽正派,不就想讓你用用以前的關係,裝的二五八萬似的。


    我眼神嚴肅的瞪著他,“那孩子坐過牢,要是誰認識京城警方這邊就好了。”


    我開始明目張膽不要臉的看向阿元,“阿元你以前不是在京城當過兵嗎?”


    所有人抬頭看他,後者咳嗽了一聲,“都好久不聯係了。”


    我卻還沒給阿元機會,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阿元,你來的真是及時,你說我們幾個在京城有幾個認識人啊,我就知道阿元你最關心我了,害怕我們在京城吃虧,特意坐火車趕過來。”


    阿元被我鯰魚一樣的貼上,皺眉,想要抽開,可惜我手腳並用,還給了慕容西一個眼色,後者馬上會意,從阿元背後也黏上去。


    頓時阿元被我和阿西包了個結實,猶如兩塊狗皮膏藥貼在身上,隻抓的阿元沒法呼吸了,喊著,“我是怕你們在京城惹禍才來的,趕緊給我鬆開。”


    “阿元你最好了,會去打聽得對吧,你看咱們江心多傷心,帶雨梨花的,你就忍心?還有你剛才對江西那麽凶,不分青紅皂白的吼人,是不是要補償啊,我不管了啦。”


    我弄個了嗲嗲的聲線。


    明顯阿元身體一顫,這家夥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肉麻。


    我朝著慕容西使了個眼色,後者也開始撒嬌,而阿西撒嬌的功利顯然比我厲害多了。


    “阿元哥,你最好了啦,你看你平時冷冰冰的樣子,我知道你的內心超火熱的,求你了啦,就找個關係問問嘛,你看江心姐多可憐,她那個朋友更可憐了啦。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一直和你這樣說話了啦,反正我覺得這麽說話嗲嗲的還挺好聽了啦。”


    慕容西一路港台腔,加上娃娃音,從他一個大老爺們嘴裏說出來,真是雞皮疙瘩掉滿地,我都甘拜下風,放開阿元,皺眉搓著身上,感覺肉麻死了。


    吾生則是汗都下來了,一直在那邊念經。


    至於魯星,他這幾天雖然和我們混熟了,可是還不太明白我們幾個相處的模式,頂多覺得我這個老大不像老大,為人謙和。


    可此時看到這種場景,也是徹底愣了。


    而我們這邊無理取鬧,連江新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破涕為笑的江心,真的很美,有一瞬間我都看呆了,再回頭看阿元,那人雖然還是冷冷的,臉卻有些發紅,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隻是又看看那邊撒潑的阿西,隻覺得我身邊人的關係,越來越微妙了。


    最後阿元實在受不了了,甩開慕容西,“好啦好啦。我盡量試試吧。”


    阿西頓時歡呼開來,又一次抱住阿元,“阿元哥,你最好了,我都想以身相許了。”


    後者甩開他,整理著衣服,一臉的嫌棄,“認識你們我真是這輩子倒大黴了。我就不該來京城。”


    說著看了我一眼,我翻著白眼看天花板,心想,許處真是明智啊,阿元在安城有什麽意思,來了京城大家一起熱鬧多好啊。


    實際上所謂阿元的關係也就是讓木蘭查找,但是阿元站在這,我不能貿然給木蘭打著電話讓她辦事,那樣阿元又要說我公辦私事了,會挨訓的,可是阿元親自開口就不一樣了。


    原諒我內心的小九九,總之,結果是好的。木蘭很快發來了資料。


    【真是個戀愛的好季節啊,哈哈哈,親們追書的同時可以去看我以前的完本作品啊,筆名:金景銅笑 《芳華絕代》《背後有隻手》,還可以關注我的新浪微博:金景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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