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著白眼,還沒等再說什麽,那邊就有個聲音插進來,“阿東,你今天到底什麽意思,是不把我們司徒家放在眼裏了嗎?”


    是司徒美夕,此時她的表情可不隻是控訴家族的事,而是死死地瞪著我,看著安東摟著我的時候,我感覺她都要氣炸了。


    “司徒小姐,剛才言大少有句話說得好,商場如戰場,我和我父親都可以在商場上決裂分道揚鑣,更何況,我和你們司徒家非親非故。”


    “非親非故,你明明,明明。”


    司徒美夕此時像個巨大的怨婦,死死地瞪著安東,卻是無法掩蓋眼底流出來的愛意和委屈。


    “就因為這女人嘛?安東你別傻了,安家老爺子就算和你在生意場上有分歧你也是安家的人,不可能壞了規矩,他不會同意你娶這個女人進門的,更何況這是京城,不怕被人恥笑嗎?”


    那女人直視我,似乎在努力控製自己不來扇我,她不敢相信,明明她是大家閨秀,司徒家的背景權傾朝野,自己更是人人追求樣貌出眾,在國外修了雙碩士回來,為什麽安東連看都不願意看自己一眼,卻寵幸那個女人。


    而且還是那樣的女人。


    想到此,司徒美夕就覺得被人狠狠地刪了一個耳光,死死地的瞪著我,我幾乎能看到她眼中的狠毒。


    明明一個毫無身份可言,農村被拐出來的,沒見過世麵的,甚至做過最下層陪酒的賤貨,安東竟然寵幸她,而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這個諷刺簡直要了司徒美夕的命。


    安東笑著,卻沒反駁,而是低頭看著我,感興趣的笑著,“顏嬌,現在有人指著你的鼻子說的這麽難聽和不堪,不過我細想想,你還真是沒有能說出的優點,這事我可管不了了,是忍氣吞聲呢,還是懟回去,你自己來吧。”


    我瞪了一眼狡猾的安東,冷哼一聲,不就是想看戲嗎,好啊,滿足你,誰讓我顏嬌從小就受不了別人欺負呢,凡是說我的,我都要懟回去。


    我冷笑著,抬頭靠在安東肩膀上,似笑非笑的,“司徒小姐,你這話說的可真利索,是啊,我沒身份沒地位,和你們京城的姑娘比不了,你還是大家小姐,眾星捧月。


    而我呢就是山裏的一根草,連平民都算不上,那麽不堪,可是我勸您還是別多說了,您那點心思在臉上都寫著呢,之前和安少相親,不過也是想著相親就是相親,但您條件這麽好,都被pass了,真是讓人覺得疑惑。


    莫不是性格上有缺陷,不然這麽大歲數了怎麽還沒嫁人啊,我和您可不同,我才二十出頭正是好年華,您都二十七八了吧。”


    我假裝說漏嘴一樣捂住嘴笑著,那樣子要多氣人有多氣人,“所以啊,安少選了我是他膚淺,您也別當回事。畢竟這年頭長得好看又不是我的錯,您略遜一籌也不必掛心。


    但是總到處說這事,就煩人了,本來誰都不知道您被安東少爺見一麵就甩了,這回嚷嚷的全京城都知道安少看不上您,您說您以後怎麽找對象啊,唉,這在我們村都沒臉見人了。”


    司徒美夕氣的冒煙了,剛要反駁,我就打斷她的話頭,沒讓她說出來,繼續道,“還有啊,剛才您買那個頂針的時候,樂的什麽似的,我真不忍心告訴你,那個頂針是假的。


    畢竟,拍賣會的東西,全靠買主眼力,您沒那個眼力,丟的也是你們司徒家的人。


    其實我也不認識什麽古董,隻是啊,當年那個六姨夫,哦,不,因該是劉一夫大師,失戀全國徒步旅行,正好路過我們村的時候,喝多了。


    沒辦法,你們城裏人就是人傻錢多。


    我那時候呢,家窮在村長家幫工,縫被子,沒那個頂針我手都紮爛了,那個六姨夫非說自己是什麽大藝術家,我就把以前上山砍柴撿的小石頭雜碎了,黏了幾個在頂針上賣給他了,還給他講了一段立誌的南北小姐故事。”


    我聳聳肩後麵的話不用說了,大家也都猜到了,那就是六姨夫,不,應該是劉一夫大師把這東西當南北小姐真品買了。


    其實啊那天故事會正好講的是南北小姐,如果它講了王昭君,這頂真就是王昭君帶過的,它那期雜誌要是講的是馬大姐,這頂針就是馬大姐帶過的。


    其實劉一夫看不出來那是假的嗎,以他的眼力一定看的出來,這是我後來想到的,但是當時他為什麽深信不疑還把它買了呢。


    以我後來看言情小說的經驗分析,當時我說南北小姐和宮三爺這對曠世奇戀得時候,是觸動了這位藝術家剛剛失戀的脆弱內心,所以就把東西買了。


    隻是沒想到這麽巧,今天在京城這麽高級的酒會上。拍賣的竟然就是這枚頂針,說實話,我當時真是哭笑不得,後來聰少和這個司徒小姐一個勁的叫價,我更是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早知道我當初多賣幾個錢給那位藝術家了,大不了再講幾個失戀的心靈雞湯,當時我賣了他二百塊錢呢,就今天竟然拍賣成了三千萬。


    查看著司徒美夕震驚中帶著吃了翔的表情,我心裏都有點不忍心了,其實要是真的南北小姐的物件,那位六姨夫怎麽可能拿出來賣。


    想想那人性格,也是在陶侃這些上流社會不懂藝術卻強裝文化人的商人吧。


    唉,真沒想到當初遇到的那個人,竟然是這麽有名的人,早知道,我就狠狠坑他幾筆了,真是遺憾。


    司徒美夕死死地瞪著我手都在發抖,一邊聰少已經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顏嬌,你怎麽這麽好玩,我還沒遇到過,你這麽好玩的女人,哈哈哈哈。”


    說著還假裝安慰一樣實際上更刺激司徒美夕的說著,“美夕啊,別吃心,不就是個戒指嗎,你家那麽有錢不在乎的哈,哈哈哈”


    還是忍不住大笑。


    司徒美夕卻是快控製不住情緒了,“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啊,你說的話有重量還是藝術家說話有重量,我們司徒家說話有重量?”


    這是死咬住不放了,垂死掙紮呢,我很不忍心的指指她手上的頂針,“你要不信,把那塊灰綠色的小石頭扣下來啊,餐刀一竅就下來,真的,這些瑣碎的石頭都是我以前在山裏撿的彩色小石頭,你試試,後麵我當時還惡作劇,刻了一個嬌字呢。”


    司徒美夕全身一冷,手指都發抖了,聰少卻沒給她任何機會,一下抓過她的手,直接用手把上麵的鑲嵌全都扣下來,司徒美夕尖叫著想趕緊收回來也來不及了。


    聰少已經大叫著,“哈哈哈,還真有,不過顏嬌,你的字可真醜。”


    聰少笑的前仰後合,司徒美夕的臉色卻是鐵青,不可置信的摘下那枚頂針看著,果然,上麵碎石背後七擰八歪一個小字,雖然醜的要命,卻仍然能看出一個嬌字,“不可能。”


    她不可置信的。


    聰少撇著嘴,“有什麽不可能的,劉一夫大師不是圈內最有幽默感的藝術家嗎?總喜歡捉弄人,最近聽說他在玩什麽行為藝術,看來他這個暗諷也是個行為藝術啊,哈哈哈。”


    因為剛才和司徒美夕較勁,此時聰少像個孩子一樣的在那邊指著她大笑。


    後者則是氣的直哆嗦。


    最後摘下戒指狠狠地往地上摔去,這是裏子麵子全沒了。


    那邊司徒贏臉色也不好,因為今晚的失算,那邊清算一半的資產抵押,都在進行,所以他必須馬上去處理,回頭叫著妹妹,“美夕。”


    後者瞪了我們一眼,跑回大哥身邊一同離開了宴會大廳,隻是離開之前,司徒贏狠狠地瞪著安東,“安東,既然你要和我為敵,你要重新回京城,事情做得這麽絕,就別怪我之後翻臉不認人,這京城,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安東笑著,很無所謂的聳聳肩,“同樣的話送回你,司徒,這京城可不是你司徒家說了算的,我勸你還是快點去清算吧,畢竟今晚的損失可不是小數目。


    況且我也沒爭奪你們五大家族的經營權,私下裏的暗潮洶湧你們五大家族真正的角逐才剛剛開始,言家人已經離開了,我要是你,就不在這廢話,而是趕緊卻爭個你死我活。


    但還是那句話,司徒,你現在和我為難沒什麽好處,你主要的競爭還是五大家族,拉攏我總比樹敵要好的多。“


    安東的話真是氣的司徒贏臉色一變再變,可是安東卻句句說到了點子上。


    司徒家的人也退場了。


    宴會大廳裏的人少了一大半,剩下的也都是寒暄著和觀察時局的,安東客氣的和幾個老總寒暄,末了到我身邊。


    這才有空和我說兩句話,我皺眉瞪著他,“你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


    “我一開始也沒準備好,直到開局之前我才說服了魏老,所以,根本沒法計劃。”


    “那你還來幹什麽?就為了和幾大家族叫板你這樣可不明智安東。”


    我嚴肅的看著他,後者無所謂的樣子,一把樓過我,玩世不恭的,“因為我想念我的小甜心了啊,這個我追了好幾條街才追到的,捧著寵著嗬護著。誰讓我愛你愛的無法自拔呢?隻好不顧什麽環境什麽時局,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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