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意識到了我的目光,平哥一把將我拉向身後,直接衝著包全開槍,後者一閃,可卻是人有急智,抓過腳下一個抱著頭的堂主,直接扔了過來,玉成坤沒看清是誰直接一槍在空中打中,那個落地吐血的堂主正好滾到我腳邊。


    我本能的往後一靠,卻是已經靠到了會議室大門上,可是這匆忙的一退身後的門卻開了。


    心中一下炸開。


    那邊包全顯然也看到門開了,一下明白過來什麽,皺眉衝著安東大叫,“你騙我們,你根本就沒有戒嚴。”


    安東此時背靠在一把椅子後麵,半蹲著冷笑,“你們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包老板,我說這房子鐵水澆過,徹底封死,你就信?


    也不動動腦子,如果真的是鐵水澆過的房子,連聲音都不透,可是門外喊著誰誰到的時候,你們怎麽聽得一清二楚。”


    安東麵露嘲諷,“真是一群蠢到家了的蠢貨。”


    “你竟然敢耍我。”包全號召著剩下幾個堂主一起對付安東,可是那幾個人早被之前的震撼嚇的不敢再動作,想著沒出大錯保個命吧,別最後弄得裏外不是人。


    可包全不在乎,現在他手裏有槍,門沒鎖大叫著自己的小弟,可是還是沒人進來,一下皺眉。


    而就在這功夫,安東給了玉成坤一個眼色,後者點頭,趴在凳子下麵瞄準子彈幾乎貼著地皮射向包全,可後者也不是蓋的,一個轉身向平哥這邊抓來,想就近抓一個擋箭牌。


    平哥一個閃身躲過,近身上前,包全直接開槍隻可惜子彈沒了,他一僵,和平哥直接肉搏。


    玉成坤也沒有子彈了,也許那幾個倒地的小弟身上有,可是離得太遠了。


    安東陰著一張臉起身,但因為平哥和包全扭打在一起,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但還是直接開槍,我瞪大眼睛,“阿東。”


    包全看到子彈來了,直接抓著平哥往上一檔,我幾乎要尖叫出來,電光火石之間,平哥卻是退而求其次側過頭,子彈射在了肩膀上,他悶哼一聲,滾到了一邊。


    安東卻皺眉,手槍扔在地上,他的最後一顆子彈也沒了。這一下,誰都沒子彈了。


    現在局勢非常尷尬。


    隻是安東還沒等撲上去,包全就眼疾手快的向門這邊跑過來,現在唯有除了會議室的門才有一定勝算,可我很不巧的就在門這邊。


    隻聽見安東一聲,“攔住他。”


    我已經徹底蒙了,他們都來不及過來,包全已經直接上手,可我也不是白給的,身體本能的一個大擒拿抓住。


    卻沒想到被這廝直接拎了起來,也不知道我當時是腦子蒙了還是怎麽著,就知道無論如何不能讓包全從我這邊跑出去,否則我之前的罪都白糟了。


    尤其是擊鼓傳花,老娘一輩子的膽子都花在這了,要是再放你走,以後我怎麽在興安抬頭,怎麽上位。


    想到這,竟憑生出一股戾氣,被他抓在半空中卻抬起腳往後一踢,將門踢上,包全恨急了,似乎想掐死擋路的我,我瞬間呼吸困難,心裏想著我這tm得罪哪路神仙了,這兩天誰都想掐我脖子。


    迷迷糊糊的,看著那邊平哥擔憂的樣子卻不敢過來,包全拿我的命威脅著,玉成坤皺眉,安東眯著一雙眼。


    尼瑪,你們幾個大男人就算不動手也不用這幅表情看我吧。我還沒死呢。


    然而卻在著千鈞一發之際,趁著包全全身注意力在掐著我的脖子威脅其他人的時候,甩掉腳上的高跟鞋,用腳趾縫將大會議室門裏麵的鑰匙嘎巴一拔,想從這出去,沒門。


    之後手法熟練的一下抓著包全的肩膀,臉都憋紫了,張嘴狠狠地一口咬在包全皮糙肉厚的臉上。


    尼瑪,老娘在山裏打野仗,一群半大小子圍攻我,都受不了我這招“出頭虎”,就憑你個老不死的?


    包全毫無預兆哎呀一聲手鬆開,捂著臉我一倒地,他也不再戀戰,在玉成坤他們撲過來之前去推門,卻怎麽都擰不開,這時候才看到這會議室裏麵的門鑰匙被我拔掉了。


    作勢要撲過來,卻在這時,一個什麽東西一下飛過來,不偏不奇直接直接打到包全的後腦上,他一踉蹌,下一秒鍾就不可思議的倒地。


    而他後腦血洞不斷地往外冒著紅白相間。


    我大睜著眼,看到站在他身後的平哥,滿頭冷汗,一隻胳膊血肉模糊,另一隻手拿著槍,此時支持不住一樣的跪倒在地。


    啪啪啪啪,安東的鼓掌聲拉回了我的視線,隻見安東走過來將我拉起,眼神卻是笑著看向玉成坤,“阿坤,你這個弟弟收的不錯,能在這麽關鍵時刻,扣出自己肩膀上中的子彈,利用槍口衝擊力重新射擊的人,當真是不簡單啊。”


    玉成坤似乎也很驚訝,微微眯著眼睛看著萬平生,卻是口氣淡然,“彼此彼此,你這嬌爺也不錯。”


    就在這時,牆上的鍾表當當當當的響了,詫異的如夢初醒,看到指針正好在午夜十二點鍾。


    安東雖眼角疲憊,可是掃了一圈屋裏早已嚇傻了的剩下幾個堂主,對著玉成坤,“這邊結束了,外麵的才剛剛開始。”


    玉成坤點頭。“平生,能堅持嗎?走,去給你收地盤,叫外麵咱們的人收網,三十六條街南邊,全都給我收回來。”


    說著看了一眼安東,直接帶著人就走了。


    平生在我身邊停頓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也跟著出去。


    我則是完全愣住了,“這怎麽回事?什麽剛剛開始,包全他們不是死了嗎?”


    安東卻是抬抬眉毛,沒直接回答,轉身對那幾個堂主,“諸位,今天你們能留下命,是因為賬目上動得手腳少,我也是看在當年你們跟我父親打天下的情義,所以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至於你們曾經和包全或者煙草三的私下聯係,我也當沒看到,隻有一句話,從今往後,好好地守著自己的本分,我安東賺錢大家花,但是。”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陰冷,那聲音讓我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再要有別的心思。”


    指指地上,“這就是下場。”


    說著,叫阿寧善後,摟著我出了大會議室。


    此時屋子裏剩下的幾個堂主都嚇傻了一樣的癱坐在地上,看著幾具屍體,再傻也知道今天什麽遊戲都是狗屁,那子彈是安東放的,槍輪是安東轉的,那些人死了不是倒黴,而是安東想叫他死。


    他們撿回一條命也不是多幸運槍輪子彈沒轉到,而是,當初膽小,沒做的絕了,不然地上這幾具屍體中就肯定有自己。


    我和安東從大會議室出來,心中似乎明白很多,卻更多的是疑問。


    今天究竟怎麽回事,玉成坤為什麽會突然站在安東這邊,門明明沒鎖,為什麽包全煙草三叫不來自己的小弟,還有今天這個局到底怎麽回事?


    安東拉著我往別墅外走,很匆忙的腳步,度假村外的路上此時停著幾輛越野車,小弟看我們出來直接拉開車門,我跟著坐進車裏,安東就吩咐,“開車。”


    車子在度假村路上緩緩開啟,路過狗場,還有前麵的別墅區,最後回到主路,拐了彎上了繞城高速。


    就這樣在午夜車道上孤寂的奔跑,月明星稀,我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樣驚心動魄的一晚算是結束了。


    “怎麽?剛才嚇到了?不應該吧,顏嬌你可是我見過膽子最大的女人。”


    他似乎累極了,此時坐在安靜的車裏,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頭發間還夾著凝幹的血液腦漿,我一愣,真想象不到一個人一晚上殺了這麽多人,此時卻還是這幅慵懶的表情。


    “到底怎麽回事?包全的小弟呢?”


    “還在度假村。”


    “可為什麽?”我心中一沉,有點不好的預感。


    安東卻是表情嚴肅了很多,靠在我肩上看著車窗外,“顏嬌,你大概不知道今夜之前我的處境,安家這幾年洗白,結交白道上的人物,黑道這邊幾乎全交給包全打理。


    表麵上安家還是興安的老大,實際上我父親早就被架空了,隻是他不肯相信而已,還執著的認為興安還是他的,其實興安從未屬於過他。我早就和他說過這個問題,可是。”


    安東像是煩躁一樣,“有些事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總之,在我小時候我就知道,興安看起來是我父親一出手創辦,實際上另有其人,我父親也隻是個傀儡。”


    我心一抖,詫異的抬頭,傀儡,我似乎摸到了某些重要的信息。


    可他繼續說道,“所以很多事我身不由己,我手上就算是能用的人,其中也不知道是多少其他堂主安插的,亂七八糟,都分不清誰是誰的人,我能利用,卻在關鍵時刻不敢打包票。


    至於阿坤。”他微微皺眉,“他是想得到三十六條街的全部,自然會站在我這邊。


    包全和煙草三布置的那些小弟,人皮麵具這種東西,可以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我將那些小弟引到狗場附近待命,自然聽不見包全他們的號令,隻是那些人能被包全和煙草三到這來,自然都是忠心耿耿,所以。”


    他沒說下去,我卻明白過來,聲音有些抖的,“所以,其實門外不僅沒有他們的人,也沒有你的人,今天這個局確實是幾個人定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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