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你瘋了。”


    “怎麽?包老板不敢嗎?”安東笑著,卻一下恍然大悟起來,“難道包老板覺得這個遊戲單調了?也是,包老板的場子什麽樣的賭局沒見過,這種賭命的,包老板自然也見得多,那不如加點規則,擊鼓傳花如何?”


    安東一下興奮起來,拉過身邊的一絲不苟的阿寧,撤下阿寧的領帶蒙在他眼睛上,“阿寧敲點,他看不見,停下的時候槍在誰手上誰就對著自己的腦袋,啪。”


    比劃著動作,那一聲啪,聲音極大,嚇的一個膽小的堂主一得嗦。


    “怎麽樣?這樣有意思多了吧,這到十二點呢,長夜漫漫,能玩很久呢。”


    “胡鬧。”包全一下拍在桌子上,眼神瞟著地上已經咽氣的煙草三,心中劃過一絲詫異,此時再覺得安東是吊兒郎當的紈絝少年就太兒戲了,可還是怒目而視。


    “安東,你當我們這些堂主都是吃素的嗎?你說玩就玩?你要玩自己玩,幾顆子彈都送給你,我們幾個論資排輩都是你的長輩,不可能陪你在這玩這麽無聊的遊戲,既然安少出手狠辣壓著我們,我包全以後和你井水不犯河水,算是孝敬老爺子當年提拔之恩了。可你也別在這給我裝模作樣。”


    包全讓步了。


    可是安東卻無辜的攤開手,“那包老板是不想玩了?”


    “沒人想玩這麽無聊的遊戲,安東,你別以為激將法就管用,也別以為你出手狠就掌握局勢了,這裏堂主隻要一聯合,你照樣走不出去,大不了十二點以後,我包全保著咱們各位堂主殺出一條血路。”


    啪啪啪安東鼓掌叫好,“包老板真是好氣魄,憑你一人之力想幫大家殺出血路,這樣的空頭支票,在座的也信?


    倒不如信我的,就這一個機會,要麽地獄要麽天堂。”語氣充滿誘惑,“一步登天呢,上上下下多少生意,黑道白道,隻要賭一把,不死,就一步登天,在座的就沒人動心嗎?”


    怎麽會沒人動心,隻是在座的有十幾個人,拿命去賭,除非瘋了。


    下麵的人心思各異一時安靜,玉成坤卻開口,“我倒覺得安少這個遊戲有意思,我玉成坤一生都在拿命賭,也不差這一次。”


    說的極其輕巧,就好像在說吃個水果蛋糕的口氣,在座的都不可思議看著,隻覺得這人瘋了。


    “阿坤,還是你最了解我,這遊戲刺激著呢。”


    “玉成坤,你瘋了不成,陪他在這玩,聽他在這信口雌黃,我看興安是完了,早晚要完。玉成坤不如你我聯手幹掉他,二一添作五,這興安你我一人一半,來的痛快。”


    包全是真怕了,他也拿不準自己手上那些個堂主們的心思,爭取每一個人,對付安東,才是唯一對策。


    “二一添作五,聽起來不錯,可我玉成坤,不喜歡和別人分,我最討厭一半,我要就要完整的。”


    包全一愣,坐不住了,不過比他先坐不住的是最膽小的那個堂主,大叫著站起來,“我不玩,安少,我不玩,我都聽你的全聽你的。”


    啪。


    一槍打在肩膀上,那人痛的大叫起來。


    “不玩?就挨槍子。”


    安東身邊的兩個小弟掏出搶來指著眾人。


    “安東你別太過分,你以為就你這兩人就能壓得住我們嗎?”


    包全已經完全慌了。


    “誰說我才兩個人?”


    安東挑起眉,那張臉變幻莫測。


    包全一下意識到了什麽,與此同時玉成坤拍拍手,他身後的兩個小弟站了出來。


    安東很滿意的點頭,“阿坤,這麽多年還是你和我默契。”


    包全一下愣了,“不可能?你怎麽可能和安家合作,你忘了當年。”


    玉成坤皺眉打斷他,“當年的實我當然沒忘,這還要拜包老板所賜,我才知道那麽多當年的事,可是利益麵前,情意都要排在第二位的,更何況是仇恨呢?”


    此時局麵已經完全轉過來了,在場的堂主再也沒人敢出聲。連包全都愣著想掙紮卻被人用槍指著頭,現在局麵是安少和坤少的人在桌子四周拿槍指著,這場遊戲不想玩也要玩。


    安東像是不耐煩一樣,“快開始吧,廢話真多。阿寧。”


    那邊阿寧手掌拍在桌子上,有節奏的啪、啪、啪、啪。


    安東笑著拿起手槍,然後遞給我。


    我心一下提起來,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尼瑪,我也要參加?


    看出我的表情,“顏嬌,不是你說想進興安,想上位的嗎,我現在可給你機會了。”


    他竟然還一臉無辜的表情,尼瑪。


    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手裏的槍,一瞬間完全蒙了。如果剛才還是局外人的看客,現在槍就實實在在的交到我手上,剛才是我看著放進去的一顆子彈,一共六個彈夾位置,被子彈打中的幾率六分之一,六分之一的幾率我就死了。


    “怎麽?不接嗎?”


    安東的眼神變暗,我清晰地感覺到腦後一個冰冷的東西指著後腦勺,不用回頭我也知道那是槍口,被槍口指著腦袋讓我全身發抖臉色煞白,以前看電視裏人被拿槍指著那慫樣,我當時還笑,現在真tm想罵人,輪到自己了根本笑不出來,隻想哭。


    顫抖著手接過來,快速的遞給下一個人,可是我一抬頭要哭了,我身邊坐著的是,一臉煞白的平哥。


    他微微皺眉,幾乎是從我手裏搶過去的,快速的轉身交給坤少,坤少也和安東一樣沒急著交出去,把玩著,那邊節奏啪、啪、啪、啪,心都懸起來了,尤其是坤少另一邊坐著的池逗堂主,此時再也沒有剛進門時候的囂張跋扈。


    這桌子大他本身坐的遠,可是遊戲一開始就狗一樣的蹲在了坤少身邊,可是坤少遲遲不給,他都要哭了,“坤少。”


    玉成坤笑著遞給她,後者像是燙手一樣幾乎小跑著到下一個堂主,另一個堂主雖然沒有他慫,可是此時也屏住呼吸快速的傳給下一個人,一個接一個,傳給包全時候他臉色也不好,卻隻能這樣繼續,槍再次傳到了安東手裏,阿寧的鼓點卻突然停了。


    我一下顫抖,尼瑪,阿寧你這是坑主子專業戶吧。


    在場的人則是表情各異,有慌張的也有幸災樂禍的,包全此時一下長舒一口氣,笑著,“安少,這遊戲還玩嗎?”


    安東卻笑著,“為什麽不玩呢?”


    說著抬手極快的卡巴一聲扣動扳機,沒有絲毫猶豫,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哢吧,空槍,我一下長舒口氣,卻是人都嚇軟了,周圍人也到倒吸一口冷氣不可思議的的樣子。


    包全皺眉,眼睛死死地瞪著他,連玉成坤都抖了一下,眼中雖然平靜,卻不經意間漏出一絲驚慌。


    與此同時剛才那個肩膀中槍的堂主捂住心髒一下從凳子上倒下去了。


    “老表。”有人叫到,我起身過去,看那人已經翻白眼口吐白沫了。


    平哥快步走過來,檢查一番,下了結論,“心髒病。”他身上摸了一遍,掏出一個速效救心丸喂了進去。


    半晌緩過來,卻又一次被安東的小弟按在座位上。


    安東眼神冷酷,“繼續。”


    鼓點再次起來,我趕緊接過槍遞給平哥,後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快速的拿過去交給坤少,這一次鼓點一直沒停,足足轉了三圈,所有人心都提了起來,現在子彈是五分之一的幾率了。


    這簡直是最痛苦的折磨,比直接來一槍更可怕。


    啪,鼓點在王章興手上停了。


    後者發呆一樣的看著手裏的槍,完全嚇傻了。


    “王堂主?”


    安東催促著。


    他卻抖著,慢慢的拿起槍指著自己的頭,閉著眼睛,大叫起來,“我不要我不要。”


    突然拿起槍雙眼通紅發瘋了一樣,太折磨人了,,“安東,你是要逼死我嗎?”


    “隻是遊戲,王堂主。”


    啊啊啊,王章興被逼的徹底崩潰,一般人都受不了這種,不隻是刺激,是折磨,是極大地折磨,他索性豁出去了抬起槍就衝了安東射擊,隻是連續三槍都是空槍。


    那邊安東的小弟已經出手,比他三次空槍要快,而從始至終安東都沒有離開座位,帶著笑容看著他,這場麵太瘋狂了,安東絕對就是個瘋子。


    子彈從王章興左耳進去,右耳出來,他隻一個搖晃就倒在地上。


    在場的人全都大叫著站起來了,看著這場麵已經在沒人質疑和叫囂,連包全都傻愣愣的站在位置旁,不可思議的盯著已經悄無聲息的王章興。


    “安少,安少,我什麽都不要了,你放我一條命吧,放我一條命。”


    誰也沒想到今天,到了現在,會這樣去求他們曾經根本看不上看不起的安東。


    當初覺得他隻是個沉迷酒色的紈絝子弟,到底是誰給自己的自信覺得安東就是那扶不上牆的阿鬥?他們現在覺得是自己瘋了才對。


    可安東和坤少的小弟將各位重新按在座位上,槍又一次放在安東手裏,剛才王章醒開了三槍都是空槍,也就是說,現在幾率是百分之五十了,非生即死。


    “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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