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些沒文化的管事說多了腦袋疼,我揮揮手,叫他們去和各自的姑娘說一下,一會麵試好好表現,這可是最初給他們定級的第一場麵試,之後每個季度都會有考核,按照業績什麽的,重新定檔。


    每年年末,都有再次麵試,到時候有什麽才藝新學了什麽花樣都使出來,別藏著掖著的。


    那些管事趕緊下去了,誰都想自己的人出彩,我坐在大廳裏,歪在凳子上,江心給我比了個大拇指,阿元依然麵無表情保鏢似的站在屋子裏看著。


    李大壯則是在屋外看著。


    慕容西眼睛瞪得溜圓,“嬌爺,你這才華不去幹人事培訓真是可惜了。”


    我翻了個白眼,“你這張嘴不去說相聲也可惜了。”


    很快就準備的差不多了,一開始那些姑娘們懶懶散散的,有的甚至沒睡醒,在外麵嘰嘰喳喳的,都沒當回事,尤其是那些之前在洗頭房一直是頭牌的姑娘,聽了滿不不在乎的樣子,我也隻沒再出聲。


    門外鶯鶯燕燕的站了不少人,看客也不止我們的人,很多別的店鋪都正常營業呢,所以這邊門外聚集了這麽多做這一行的,不少雜貨店鋪下午客少都出來看熱鬧,還有吹口哨的,還有為自己喜歡的姑娘叫好的,好不熱鬧。


    我翻著那些本子,按照本子上的順序叫人。


    第一個進來的姑娘,是其中一個洗頭房的頭牌,滿眼的驕傲不可一世,長的一般可就是胸大。那胸,我都懷疑她低頭能不能看到自己的腳麵。


    “妖姬?”


    “是我,嬌爺。”她笑的燦爛,大長頭發披在肩上,穿這一件抹胸背心,胸前那兩個球顛啊顛的,顛的在場的男人心都丟了一半。


    我咳嗽了一聲,不少人才回過神兒來,包括慕容西,我皺眉瞪了他一眼,他立馬反應過來,擺出皺眉嚴肅的樣子,我都有點後悔帶他了。


    而這個妖姬聲音嫵媚,拉著長音,畫著個濃妝,一說話嗲嗲的,一晃身體就動,帶著很濃的風塵氣。


    “入行五年了?二十八歲,年齡大了點啊。”我故意看著表格說道,那姑娘一急。


    “嬌爺,話可不能這麽說,現在剛入行的小丫頭片子懂什麽啊?一個個的就會叫喚,跟殺豬似的,我就不一樣了,我身段軟,功夫好,捏打捶揉,都是有手法的,縱橫這麽多年洗頭房我可是混出名頭的?”


    我挑挑眉?


    這姑娘其實倒是不錯,我喜歡,可一旁的慕容西則是煞有介事的,“你走兩圈給我看看。”


    那姑娘疑惑,但還是聽話的,故意扭著腰,到很有風情,扭的嫵媚動人。我看了臉頰都緋紅。


    走了兩圈下來,高抬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可慕容西卻沒慣著她,冷哼一聲,“就這兩步走的,還敢說自己風騷?”


    那姑娘有些不服氣,“阿西哥是男人,不懂女人穿高跟鞋的路數,再說了,你作為男就不心動?你們男人不就喜歡女人做作的走路嗎?”


    “屁。”


    阿西故意抬起下巴,眼中閃過精光,我心裏緊張,尼瑪這丫的不會又要開始了吧,果然沒讓我失望,阿西似乎想在我麵前好好表現似的。


    我之前告訴他了,這裏不少姑娘都在這養的不知道自己有什麽毛病,要磋磋她們的銳氣,可這本身是想交給江心做的,到底她是女人,女人和女人的攀比那絕度是戰爭的由頭。


    可惜我的江心把人打趴下很容西,這比風騷卻實在不是這些歡場姑娘的對手,可是阿西卻出乎我的意料,一下走到前麵,“男人是喜歡風騷得女人,自古帝王將相也喜歡女子走路頻頻婀娜。”


    慕容西很有架勢的說著,這些什麽曆史故事絕對都是求吾生講的,這丫也沒讀過幾天書。


    “但是絕不是你說的什麽做作的,就你這腳脖子扭傷一樣的扭捏,我看了都想吐,你也就糊弄一下廣大農民工吧,凡是有點層次的看都不想看。”


    那個姑娘一急,氣的都樂了,“阿西哥,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您是天上人間出來的,你們那邊不自然都是上等客人。


    可來我們這種小店的有幾個是有身份的,本身都不是有上等人,自然看不出什麽高雅不高雅的,他們就喜歡女人扭屁股,搔首弄姿。”


    我剛要說話,卻沒想到慕容西煞有介事恨鐵不成鋼的繼續道,“所以你一輩子就隻能在這洗頭房裏待著。”


    那姑娘一愣,慕容西很得意的,“知道嬌爺分你們檔次什麽意圖嗎?就是想讓你們有點競爭意識,多讀點書,多上進,多學點才藝,讓整體素質提高了,打出咱們三十六條街的名頭。


    你以為在洗頭房就沒有高低之分了?洗頭房和大夜場不同,這邊玩的開,玩的活,不少上層次的人也都願意來,不過覺得和大部分粗俗有失身份。


    你們要是提高了,客人自然都是好的,到時候還不是大把的銀子。別的不說,就說咱們盛榮哥的西街,你敢說一個不入流,高中底擋的洗頭房,多少達官貴人願意去玩樂。別一個個給自己找不上進的借口。”


    那個姑娘一下氣焰消了不少,因為開著大門,裏麵麵試的情形外麵都能看見,不少剛才還唧唧喳喳等著麵試的姑娘全都若有所思的閉了嘴,不少人也都開始正視這場麵試了,還有不少看客,聽了慕容西的話叫好的。


    得到了觀眾讚許,慕容西更加的賣力,很是邀功似的向我看來,我笑著也被慕容西說的感興趣了。


    那個叫妖姬的姑娘還是有些不服氣,“阿西哥,那不是你說我扭的不好做作就是不好的,您得給個標準啊,讓大家評論一下我走的好不好?”


    慕容西拉起嘴角,像是這話正中他下懷,眼睛亮起來,“好呀,你不服氣是吧,那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真正好的頻頻婀娜。”


    說著一把拉下旁邊一個姑娘身上的長絲巾,紮在自己腰上,然後將腳上的皮鞋一拖,西裝脫下來,露出襯衫卷起袖子,絲巾在腰上像是開叉的旗袍,然後拿過一個姑娘準備表演才藝的紅色羽毛扇子擋住自己的臉,朗聲道,“你們可都看好了。”


    說著在地中間出踮起腳尖,兩步三步,我都一下驚訝的站起來了,不少人捂住嘴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人群中一陣驚訝的呼聲,更多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隻見慕容西那點起的腳尖在地中間點著小碎步一陣風的走過,絲巾飄起來,弱柳扶風似的,那纖細的腿和腰肢,擋住臉根本看不出是個男的。


    在加上那一走三搖的腰肢,像是吹在夏日裏的柳枝,似搖非搖,似擺非擺,款款而過。


    像被風吹了起來,那小碎步走的,那腰扭得,一瞬間都讓人忘了他是什麽人,仿佛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在你眼前走過,我也詫異的瞪大眼睛,第一次這麽直觀的知道慕容西的才華。


    原來這易容可不止在人皮麵具上,各種男女老少的姿態都是十成十的臨摹,並且都要做足了,我一下意識到什麽叫做易容秘術,不止易的是臉,扮演的人還易的是心。


    你想演個少女,演個老頭,不是隻有一張臉,還有這體態,這聲音這動作。


    而我第一次看人腿和腰竟然能看出一個少女嬌羞,好像有情景一般的,不用看表情就能看到一個少女的各種作態。


    忍不住瞪大眼睛都從座位上下來了。


    而慕容西看我的表情,一瞬間內心滿足起來,索性更上一層樓,那輕盈的腿如少女一樣舞來,把眾人看的一愣,最後都有忍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的。


    他才心滿意足,很得意的將扇子從臉上拿下來,對著早已目瞪口呆的妖姬,“怎麽樣?這才是女人的頻頻婀娜。”


    在場的人全震驚住了。張大嘴巴不可思議。我也心驚,想到之前真是小看慕容西了。


    而此時慕容西表演完了,穿上鞋,走到我麵前一臉邀功的樣子,我難得給他一個好臉色,他樂的什麽似的,還真是個孩子。


    這下,不止那個妖姬氣焰被消了很多,外麵原本躍躍欲試把這次麵試定級不當回事的姑娘全都傻眼了,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不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而是認真的抓緊時間操練起來,冥思苦想能提高自己身價的才藝。


    慕容西坐回我身邊時候,局麵徹底打開,我向他豎起大拇指他也高興地受著,江心瞪著眼睛在我耳邊,“還能這樣啊?”


    “你別看阿西平時沒什麽主意又吊兒郎當的樣子,這人鬼著呢。”


    江心難得敬佩,但大多是古怪好奇,湊到慕容西身邊,“阿西,你是不是男人女人都可以啊?”


    慕容西愣了兩秒,委屈什麽似的向我告狀,“老大,江心姐欺負我。”我哈哈大笑對著一臉懵b的江心,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點著慕容西,“是你思想太肮髒,還怨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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