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招聘照舊,介於之前觀望的人多,今天倒是來的二百多個人,場景空前,小虎子等人也不像頭天那麽鬆散,反而是精神百倍。


    但渾水摸魚的太多,有真本事的人到鳳毛菱角,看了一下午都沒有昨天出彩的。


    我百無聊賴,索性起身抻了兩個懶覺,從停車場走出去,這裏正對著一條主街,車輛飛馳而過揚起塵土,空氣有些渾濁,再加上悶熱,整個人都有些幹燥。


    街道兩邊有大大小小的店鋪,小飯店五金食雜什麽都有。


    我進了城幾乎就沒好好出來逛過,先是一直在天上人間求生存,後來被賣,這城市的一切都對我來說是新奇。


    回頭,看著停車場內人擠人,小虎子指揮著人暴躁的喊著,“一個一個來,按規矩,先填表格,你你你,往哪走呢,表填了嗎?啊?不會寫字?那就別來了,一個大字不識就算是展昭下凡我們也不收。”


    我忍不住笑起來,轉身出了停車場,沿街道走著,我穿了一件黑色小背心小白鞋外加牛仔褲,長發梳了一個馬尾辮,沒化妝,經過櫥窗的時候,看到幹淨年輕的臉,隻可惜一個人的經曆的都寫在眼睛裏,那是掩飾不住的。


    難得有這樣休閑出來逛的時候,想著應該去買點衣服,平哥和自己不在一處,十天半個月都不見一回,每次見自己都是在夜場濃妝豔抹,他替坤少來傳話說事的。


    想著孟莎穿衣服的樣子,不自覺的摸上自己的衣角,想去市裏的大商場逛逛。


    說實話,我還沒去過真正的大商場呢,隻在小說電視裏看過那邊的店員會是勢利眼,還下意識的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後來又覺得實在多心,勢利眼怎麽了,我現在也算是有兩份工資的有錢人了。


    打了一輛車去了安城挺有名的高檔百貨商場,到了門口我就被這足足有七八層樓高的外表鋼筋華麗的百貨商場鎮住了,這可比小說裏描述的高檔多了。


    走進去,一下子琳琅滿目的走不開眼看什麽都好,於是我就像所有暴發戶一樣,看到什麽都買買買,還給自己找理由,什麽之前的東西都扔了,小隔間需要新的東西,四件套,拖鞋,家具用品永遠讓女人不亦樂乎。


    還有護膚品,店員介紹的天花亂墜自己才知道這世界上擦臉的不隻有雪花膏,水水乳乳的自然也是大包小裹的買買買。


    一樓就逛了一個多小時,除了一些家具送去天上人間,護膚品什麽的我大包小包拎著,直接上了樓上服裝,那些牌子都是外文名字不認得,裏麵店員也不像是小說裏寫的勢力,很熱情的介紹。


    我拿了好幾件高興地不得了進去換衣服,店裏除了我還有些穿著打扮很時髦的女人在那三三兩兩的選購。


    試了試衣服,覺得都好看很豪氣的,“都給我包起來。”


    店員挑挑眉似乎有點驚訝,但素質很高沒有太過表現,不過不遠處有一對母女,遠遠地看著我,他們穿著打扮不俗,和店員說話很隨便,一看就是百貨公司的熟客。


    而我後來才知道,我去的根本不是平民商場,而是安城最頂級的百貨公司,挺高檔的那種。


    怪不得人那麽少,還以為是上班日,沒太多人閑逛呢。


    那對母女,母親端莊,頭發挽的很高,舉止得體,眉眼間卻是一副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女兒嬌俏笑著,很漂亮。


    但她們不像我一樣見到好東西就喊著包起來,笑的什麽似的,幾次撇過我,那女的都一臉的驚訝還帶著點不屑,他母親卻拍著她的手,讓她不要多事。


    我沒管那麽多,照樣掃貨。


    可偏偏進了三家店,都遇上那對母女,連她母親都不得不向我看來,目光對視我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的點點頭。我這人沒遇到過這陣仗,麵對那些從小條件好的,其實挺羨慕。


    可當我再次進試衣間的時候,卻聽見那對母女中的女兒抱怨著,“這什麽人啊,你看她那個眼神像沒買過衣服似的,一看就是暴發戶,東哥哥的百貨公司不是高檔上流定位嗎,什麽的時候混進去這種人了。”


    我在裏麵停下動作,眉心一跳,什麽叫混進來這種人。難道百貨公司不是開門做生意的嗎?


    那個母親有意安慰她,“亂說什麽,又不是在家裏,就算你這麽想的也不要說出來,小心讓人家聽到,你東哥哥的上場是對外做生意哪有挑客人的,就你在這多嘴。”


    “本來就是嘛。”女兒似乎很不服氣。“媽媽你知道我不喜歡和別人一起擠,你偏不讓我包場,和這中人一起逛感覺好掉價,你看她穿的多土啊,那顏色配的,一看就是暴發戶。


    可是不可能啊,這安城有什麽暴發戶我不知道啊?來之前我早打聽好安城都是些什麽人了。最近可沒聽說有爆發的,那些名媛我都認得。


    而且你看看那是一個人來的,現在暴發戶家的孩子誰不想擠進上流圈子,早找上門來了,可是我沒見過她。


    保不齊又是哪個公子哥在外麵的,我回去得敲打一下哥哥們,一個個的在外麵玩也不知道姑娘身份,這要說是誰包的,都嫌丟人。”


    尖酸刻薄,無理取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


    眼睛轉了轉,從裏麵出來,那對母女似乎有專門的店員在介紹今年的精品款。


    我這邊負責的店員依然麵帶笑容,“請問小姐,這件怎麽樣。”


    “挺好的,包起來,聽說你們有精品款啊。”


    “是的,小姐,可是我們這是高檔定製的,每次最精品款都是限量一件兩件的,常客都很早就預定了,所以沒有現貨,如果您以後想要每一季度最新精品款可以提前預定的。”


    我挑挑眉毛看著這店員非常官方的回答,朝那對母女揚揚下巴。“那她們怎麽可以看。”


    店員回答的很好,“言小姐是我們商場總裁的貴賓,所以有什麽新款都是最先讓言小姐挑選的。”


    我挑挑眉,原來是裙帶關係啊,怪不得那麽囂張。不過上流社會的人,還真是不怎麽樣。


    “口有點幹了,能給我到杯咖啡嗎?”我看著那邊兩母女喝著咖啡坐在那看著店員熱情的介紹精品款的質地設計。


    服務員態度很好的也給我倒了一杯咖啡,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拿著咖啡大步走過去,幾乎是蹭著那位言小姐,表情誇張滿眼豔羨的指著店員拿著的一件風衣標價大叫,“哎呦喂,這衣服好漂亮啊,哎媽呀,這麽貴要十幾萬,太貴了。”


    嚇了那個言小姐一跳,她皺眉跳到一邊像是被什麽細菌入侵了一樣,他母親雖然也皺眉站起來,但是還保持著很有禮貌的樣子。


    我在那大呼小叫,言小姐似乎有些不悅,“這人怎麽回事啊?”


    然而一揮手,我手中的咖啡就“很不巧”的順勢灑在了她那件真絲白色連衣裙上,後者一下像是被火燒到一樣大叫起來。


    咖啡不熱,可是卻屎一樣的灑了她滿身都是。


    言小姐頓時瞪大眼睛,大概在她二十幾年的人生中從來沒見過如此沒教養的人吧,幾乎快哭出來了,大叫著,“媽媽,這,這怎麽辦啊?這這,你這人怎麽這樣啊。”


    他母親顯然也沒想到,臉色一下變了,手忙腳亂的幫她擦著,我則是也裝作驚慌的抓過一邊一個服務員拖地的拖布,就往她身上揮著,“哎呀呀,對不起啊,您這裙子一看就挺貴的吧,趕緊擦擦,擦擦。”


    於是言小姐就像是看到老鼠一樣的,穿著高跟鞋蹦跳著躲避,我則拿著拖布追著,連他端莊的母親都受不了了,將女兒拉向身後,“你這人怎麽回事。怎麽還動手了?你到底什麽人,小心我叫保安了。”


    店員顯然也被突然發愣一樣戲劇化的場麵弄得愣住了,誰也沒想到我會如此表現。


    我則是拉起嘴角,微抬下吧一副痞子相,晃著拖布,“我這人村裏出來的,沒教養啊!不像你們上層社會的人,有層次有思想,我這暴發戶,本身就沒規矩,不好意思了。”


    那個母親臉色刷的一下綠了,我這表情明顯是故意的,而且我說的話,一聽就是剛才聽到她們母女的對話後誠心的報複。


    頓時氣得直抽抽,可是她多年的教養,還是壓抑著,卻是語氣嚴肅,“剛才小女年紀小不懂事,說的話如果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也請見諒,但是你這班作弄人就太太太。”實在找不到合適詞語,氣得胸口起伏。


    我眯起眼睛,年紀小不懂事,三兩句就想掩蓋背後說人鮮花的惡劣性,還上流社會的人呢?真是放屁。


    好像我計較就是我沒素質一樣。我笑了笑,“這位太太真是說笑了,你們上流社會,我當然是擠破頭想去結交,怎麽會故意作弄人呢。”


    一旁身上全是咖啡漬的言小姐,已經氣急敗壞的到了極致,指著我,“你到底什麽人,好大的膽子,敢這麽和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真是膽大包天。”


    “我當然不知道你們是誰,不過是眼高於頂的上層人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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