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臉一下僵住,她根本不想出場,不過是想攀上大人物,舔著臉製造偶遇自告奮勇,多種手段總算引起安少的注意,以為這一次手拿把掐。


    卻沒想到前一秒鍾深情款款的安少,下一秒鍾就在她麵前和顏嬌親親我我。


    憑什麽,她大概覺得我長得不如她,一個鄉下來的背景不如她,見識不如她,可安少和我在一起的事後就是和她在一起時不一樣。


    如玉以為她對付男人早就有一套了,耍耍脾氣,發發可憐,拿捏人心恰到好處,可安少卻和其他男人都不一樣,甚至。


    如玉指甲滑過牆皮,甚至她投懷送抱,安少也隻是皺眉嫌棄,“惡心。”


    “如果沒事我就先走了,不耽誤你生意。”我笑著錯過身,她一下叫住我,“顏嬌,你現在很得意吧,你不費吹灰之力就弄死白鳳上位,安少也對你另眼相看。一個山裏出來的,你以為你能得意多久,最後還不是和白鳳一樣是炮灰。”


    “那最起碼我當過炮灰,不像是某些人,出身再好有什麽用,現在不也在歡場曲意迎逢,要在我手裏等著賞飯吃。和我比,你應該更下賤吧。”


    “你給我等著,我會叫你好看。”


    我卻是冷笑,揮揮手,“我等著。”


    我自覺這個動作很帥,可是帥不過三秒,我本以為我現在算是人上人了,卻沒先到,爬的越高越危險,晚上一個看著眼生的賣酒小姑娘,說後門外有人找我,我疑惑挑眉,自覺我也不認識幾個人,找我的都應該打手機啊。


    “不認識,我新來的,是個女人,說她叫白鳳。”


    白鳳?我瞪大眼睛,這才幾天,而且,白鳳姐竟然回來了?


    心亂如麻,交代了一聲就趕緊快步向天上人間後門走去。


    這裏的後門正對一條偏僻巷子,我心狂跳,肯定是白鳳姐有急事,不然不可能這種時候過來。


    看了看四周,避人耳目,後門處很偏,燈都沒有,隻有天上的月光以及不遠處街道傳來的點點亮光,巷子裏靜悄悄地。


    我拿出手機照亮,小聲叫著,“白鳳姐?”


    可是前後黑咕隆咚的,能依稀辨別垃圾箱,這裏因為常年被扔垃圾,帶著一股酸臭,捂著鼻子,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往前走了走。


    又叫了兩聲可是沒人。


    正在這時後麵更黑的地方有點動靜,“白鳳姐是你嗎?”


    正說著話,身後突然有氣息,我驚訝的一回頭,可是還沒等看清,頭上就挨了一棍子,瞬間天旋地轉。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鍾,聽到有人指揮著,“別磨蹭,快點把人抬走,賤貨,我讓你得意,給我裝麻袋裏,都聯係好了嗎,直接轉手。小賤貨,你不是的高高在上了嗎,我就讓你嚐嚐什麽叫下賤。”


    期間我也醒過兩次,但在麻袋裏呼吸本就不順,頭又疼的厲害,暈暈乎乎,隻感覺這道路走走停停。


    我也醒醒睡睡,最後一次大概是身體自我恢複能力強吧,清醒大半的時候,翻了個身,卻一下碰到了身邊的什麽東西,那東西也發出一聲尖叫,我心一驚,看來這車裏不止我一個啊。


    穩住心神,回想被砸暈之前的情景聽那聲音似乎是天上人間和我有仇的人。出手未免也太狠了。


    鎮定了一下,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賣了,我倒是沒緊張,整了半天也沒掙開,好在我這個麻袋比較破,漏了個洞,我就用手指扣啊扣,弄出一個圓來,手機已經不在身上了,適應著黑暗,看到這個有拉門的卡車,從卡車門縫裏透出光來,現在應該是白天。


    我雖然不能給自己解開,但是我能伸出手去解別人的,摸索了一下,大概是三四個麻袋,我解開了兩個,那兩人顯然也醒了,害怕的往後退,我在黑暗中叫了兩聲,“別怕,我也是被抓的,咱們先把麻袋都解開吧。”


    那些個姑娘雖然害怕但也都照做了,從麻袋裏出來,大概有四個姑娘,其中兩個醒著,兩個昏迷。


    其中一個醒了一直在哭,另一個到挺鎮定的,是個短發女孩,眼睛在黑暗中極亮。


    “都記得自己是怎麽被抓住的嗎?”


    以前聽黃毛說過,這人販子的渠道有很多,有騙有拐有賣。我大概是被人報複直接轉手賣了,一想到對方拿我換了錢,我真是氣的牙都癢癢。


    那個短發女孩,大概是認命了靠在車壁上,“我是鄉下來城裏打工的,一出火車站就人說給介紹工作,去了,結果。”


    旁邊那個哭哭啼啼姑娘,“我也是,我也是,俺們村都出去打工,我就想著也多掙兩個錢給俺爸治病,結果火車站出來就跟人上車了。”


    我又看看那兩個沒醒過來的姑娘伸手過去,其中一個人額頭滾燙,另一個則是冰涼,我手馬上縮回去了。


    短發姑娘,“你是最後一個被扔上來的,之前就我和阿枝。”她指著那個哭哭啼啼的。示意她是阿枝。


    “那個發燒的好幾天了,我看是夠嗆。”說著把自己衣服解下來給那個姑娘蓋上,我在黑暗裏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短發女孩。


    我指著那個身上冰涼的,“她,她是死了嗎?”


    “不是,之前有一站,開車的想抓她去那個,她掙紮,被人扔下河了。”


    扔河裏也不會這麽冷啊。


    那個哭哭啼啼的阿枝,一下竄過來,滿眼的驚恐,“那幫人不是人,讓我們脫褲子檢查,她不肯,從水裏撈出來就給扔冰箱裏了,要不是有警察巡邏,恐怕就死了,不過現在怕是也要死了。”又哭起來。


    我心一驚,感覺這次遇到的恐怕比黃毛他們要狠的多。從村裏收上來的老實姑娘都是賣給人做媳婦的,這邊這麽霍霍,恐怕。


    心裏很亂,“你們都被抓來多長時間了?”


    能和我對話的也就是那個還算鎮定的短發姑娘,她叫孟莎,“都過三站了,我問過阿枝,她和我差不多,被騙之後,就關在房間裏,然後裝車,其實和我一起裝車的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和兩個三十多歲的男的,但中途都被換車了,隻有我被扔到這個車上。


    然後第二站又被帶進一個房間,那裏麵也是男女都有,還有老人呢,不過他們似乎不想要老人,不知道弄哪去了。”


    阿枝還心有餘悸,抓緊領子,聲音哽咽,“這到底是啥地方啊?”


    我心下翻騰,還有男的?如果光有女的大概是被賣做媳婦或者最壞是送到地下洗頭房去,有小孩可能是轉賣,可是還有男的,這不會重口味的鴨子也是買來的吧,不過聽說鴨子都是自願的,這東西沒法勉強的吧。


    越聽越覺得不是那麽回事。


    “然後你就被人扔上車了。”孟莎說著。


    我心裏一顫,“你們之前去三個站,都讓脫衣服了?”


    “還不止呢,把我們弄到一個大廠房,什麽都不讓穿。在一個儀器上一個個過。”阿枝驚恐的插嘴,整個人都在崩潰中,還一邊叨叨著方言,不知道在說啥呢。


    我蜷著腿,心亂如麻,不過現在不是感歎命運的時候,跑到車門處晃了晃。


    “別費力氣了,打不開的,他們從外麵鎖的。”


    孟莎皺起眉頭,雖然眼神也帶著恐懼,卻是最鎮定的一個,“我建議大家還是先回麻袋裏麵去,別給他們輕而易舉的樣子,那樣他們會防守的更緊的,對咱們不利。”


    阿枝的哭聲漸漸小了,可能哭累了睡著了,我才敢湊得孟莎身邊,“咱們這是要被賣到哪去?”


    這才是我最關心的,被賣不害怕,怕是什麽地方,有沒有翻身的餘地。


    孟莎沉吟了一會,聲音在麻袋裏沉悶的,“你倒是和她們不一樣。”


    我一愣,“你和她們不也不一樣。我這都不是頭一回了。”


    “你之前也被買過。”


    “我自己主動去的,家裏需要錢。”


    她歎了口氣,半晌,“那你這些別太樂觀了,阿枝不懂那個儀器,我表哥以前在醫院當清潔工的,我去找過他,見過那種東西,叫做掃描,什麽ct片子的。如果我沒猜錯,咱們掉進的這個賊窩恐怕不隻是想要人那回事,恐怕要命。”


    我心裏一得嗦。


    一下想到了彩蝶曾經跟我說的話,剩下淘汰的去洗頭房,不老實的,沒用了的,就運走了,再也沒回來,恐怕都是被哢嚓了。


    後來我問小虎子,他說那叫販賣人體器官。


    乍一聽不明白,後來自己查了,原來五髒六腑也是值錢的,有時候一個腎髒比賣一輩子身都要多。


    頓時嘚嗦起來,真是控製不住的得嗦。我這人什麽都不怕,就是怕丟命啊。


    “那怎麽辦啊?”


    我也一瞬間崩潰了,腦海裏一下閃過許多,有天上人間,有鳳姐,有盛榮,安少,平哥,甚至我都想起了我媽。


    剛才我還在心裏鄙視阿枝沒見過世麵,哭哭啼啼,可這一刻我真tm想抽自己,可也控製不住眼淚嘩嘩往下流。


    大概半天沒聽見我聲音,“怎麽了?”那個孟莎到是出奇的鎮定,我抽提了半晌,“你怎麽不害怕啊,我不能死啊。”我幾乎崩潰語無倫次,沒想到頭上的麻袋口卻被人解開,孟莎詫異的看著我,有些哭笑不得,“弄了半天,我還以為你多鎮定呢。”


    我似乎崩潰的,“要死啊,我聽說會把人用閘刀切成一塊塊的,肉都放進焚屍爐燒了,取出腎髒,最後連個全屍都沒有。”


    “你倒是知道的挺多的。”孟莎若有所思,我看著她的臉,眼前模糊異常,沒命的擦眼淚,“我當然知道,我可是興安的。”


    後者一愣,我當她聽不懂,不過這時候我也沒啥需要藏著掖著,本身也不需要,我剛才在道上揚名立萬,就遇到這種事,真是老天要絕我啊,“我tm還算是個大姐大呢,現在真窩囊,早知道當初回鄉下多好,最起碼活命啊。”我語無倫次絮絮叨叨,悔不當初。


    孟莎挑著眉,“原來你就是那個顏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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