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那個一臉標準微笑故的管家拍拍手,有人拉過來一個衣服架子上麵全都是各種顏色的衣服裙子。


    翻了一下,臥槽,看起來就很貴的樣子,我微微抬眉,怎麽這個安少什麽意思?不過不管什麽意思,我這人一向不顧及這些。


    沒殺我,反而給我買衣服,不管真情假意,我都收了,在天上人間能有個這樣的靠山說出去都沒人信,我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我看看衣服。這些我都能帶走嗎?”


    管家愣了一下,以往過來過夜的姑娘第二天早上給都會嬌羞的挑一兩件就散了,第一次有人說要帶走的。


    “可,可以的。不過其實您住在這裏這些衣服可以隨時穿的。”


    我選了一件白色裙子,配了一雙高跟鞋,剩下都讓管家給我包起來了。“住在這裏?”


    我可沒這麽想著,“一會送我回天上人間。”


    “啊?”


    管家徹底蒙了,安少什麽身份,想撲上來的姑娘不計其數,安少第二天早上給買衣服就是意思可以住一段時間,雖然他喜新厭舊的厲害,哪個姑娘不抓緊機會上著,可第一次聽說有人還要回天上人間的。


    其實我是害怕安少,昨晚我逃過一劫,萬一他掉頭來後悔了呢,所以我拿著大包小裹坐著賓利,趁著天上人間還沒上班趕緊回去了。


    手機昨晚沒電了,回到白鳳姐辦公室充上電,竟然閃進來好幾個


    未接來電,兩條信息。


    看了一下,未接來電分別是白鳳姐,小虎子,短信也是這兩人的,白鳳姐,“別犯糊塗啊,從了吧,安少可不是普通人。”


    另一個小虎子,“姐,我看好你,以後飛黃騰達了一定要拉我一把。”


    什麽都神馬啊,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卻沒有平哥短信,電話也沒有。


    我回了個電話給白鳳姐,她沒接,小虎子接了,在電話那邊子哇亂叫,說發達了別忘了他。


    晚上下場子,卻發現了不一樣,幾乎走廊裏見到的我的媽媽桑服務生全都圍過來熱絡的和我打招呼,同時驚奇的問這怎麽回來了。


    我一下明白過來,恐怕是我昨天陪安少出去的消息一下在天上人間炸出了個水花。


    我敷衍著,感覺莫名,心裏卻是有一種傍大款的暗爽。尤其是昨天還不怎麽服氣的那幾個賣酒的姑娘,都巴巴的過來粘著我說東到西。


    我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處理了一堆事,大多是應付那些人的寒暄,打算回去休息一下,卻沒想到遇到個熟人,梅子。


    她也是不小心碰到的我,自從我當上了白鳳的助理就一直沒看見她,我也沒特意打探,扒高踩低的多了去了,我還沒站穩腳跟就急於報仇,不是明智之選,但是誰惹了我,我都記著呢。


    在走廊裏,梅子穿著賣酒的衣服,似乎被人推出了包廂,跌在地上,她瞪著眼睛過去,隻見那個膀大腰圓肥頭大耳的老板,罵罵咧咧的出來,“臭表子,還給老子刷臉子了,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啊,就是個又鳥,是隻又鳥。”


    因為生氣胸口上下起伏。後麵幾個出來玩的朋友拉著,叫他別生氣,打概說著天上人間不是隨便什麽人能造次的。


    而梅子狼狽的跌在地上,一臉的不服輸,卻也忍著沒說話,和回頭爬起來卻對上這邊的我。


    前些天還被她算計的看不起的鄉巴佬,此時卻是穿著得體高高在上,而她卻被人踩在腳下,對於女人來說很多時候就為了一口氣。


    我看了她兩秒,冷笑了一聲,因為擋在走廊中間,我毫不客氣的從她身上跨過去了。


    可是身後梅子神經質的嚷著,“顏嬌你別得意的太早,別以為傍上了安少就是這天上人間的主人了,早晚被當做抹布一樣扔到更肮髒的地方。”


    我停住腳,緩緩回身,盯著梅子不甘心狠毒的眼神。


    “是嗎?不過就算有一天我跌下來了,最起碼說明我上去過,不像某些人,連登上大台麵的機會都沒有,隻會欺負不如自己的。”


    她氣的顫抖,我卻暗爽,“我要是你現在就該和那些人一樣巴結我,而不是和我這樣說話,畢竟現在你在我眼中就像一隻螻蟻,我稍稍一動手指就能碾死你。”


    梅子臉色一下鐵青。


    我懶得再和她說話,這時候小虎子從前麵端酒過來,看到這一麵,低聲對著我,“用不用我幫您處理,顏嬌姐?”


    我冷哼一聲,瞟了一眼陷入死灰的梅子,“用不著動手,這種女人,讓她提心吊膽比作了她更有威懾力,畢竟從今天開始她就該做噩夢了。”


    我嘴角邪魅,小虎子都看愣了,“顏嬌姐,我有時候覺得你真像坤爺。”


    正說著話,那邊一個小弟跑過來,“顏嬌姐刻下找到你了,安爺四樓包廂等著您呢。”


    我心裏一跳,尼瑪該來的總會來。


    隻是我硬著頭皮心裏做好了無數亂七八糟的草稿進了包廂後,卻隻看到平哥一人。


    我一下明白過來,也不心急坐下來給他到了一杯酒。


    “其實你昨天根本不用這樣,現在坤爺想捧我上位,知道我那天帶你出場了,為了不寒手下的心,會幫我保住你的。”


    偌大個包廂裏,隻坐了平一個人,也沒叫小弟,也沒點姑娘,麵前放個果盤,沒動過,旁邊是酒,兩個杯子。


    我到了酒遞給她,他沒接,回頭看著我的眼睛,很認真的,不知為何這眼神和那一夜江邊的時候很不一樣。


    看他沒接,拿過來一飲而盡。


    “平哥你真的喜歡我嗎?”


    單刀直入,讓他一愣,雖沒說話,也拿起了酒杯。


    “你看看,你自己都不知道喜不喜歡我,這說明你根本不喜歡我,或者有一點,但這一點來源於什麽?


    我的身世悲慘?從小沒人疼,自告奮勇賣了自己跟著人販子出來,一路會看人臉色,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說的好聽是會經營管理,說不好聽就是賤,一點骨氣都沒有。


    貪財,沒什麽本事還囂張的厲害,你大概是有點欣賞有點可憐我吧,我想可憐的成分更多。


    是男人都英雄主義,而你比別人多很多,這一點白鳳姐早就說過了。看到我這種女人保護欲強,可是我偏偏不收你的套路出牌,你有點不甘心了。


    其實你對我也就是這樣,你甚至都不想睡我。”


    我的話平靜無波,說出來的時候,自己都有點心疼了,不說還好,原來總結總結我就是這麽一無是處,這麽可憐的自己都覺得沒法往下說了。


    索性又到了酒一飲而盡,看著平哥詫異陰沉的眼睛,這雙眼睛真好看啊,我壓抑著心裏有點發堵的酸澀繼續道,“說到底,平哥你就是不成熟,太年輕了,經曆太少,才會英雄主義這麽泛濫。”


    我說話很不客氣,平哥剛要說話,我伸出手指堵在他嘴上,“聽我說完,你說不是嗎?男孩子十幾歲的時候最愛打架,各種匪夷所思的理由,有時候為了顯示自己霸氣,別人多看你兩眼都能打起來。


    可是長大了就不會了,要考慮的很多,更要考慮衝動的後果,這就是長大。


    可是你呢,平哥,先不說之前你和鳳姐鬥氣,天上人間雖說是坤爺說了算,可是這運作起來都是白鳳,她喜歡你,這麽好的機會,能為你在坤爺身邊吹多少風。


    可是你不表現,姑且說你這人正經,但也沒必要得罪吧。


    再有昨天,對於安少,坤少都要看臉色行事,你卻要和他搶人,安少就是看準了這一條才故意激你,你以為坤少會為了我得罪安少嗎?


    就算他有心和安家決裂,為你爭取一個女人,趁機和安家散貨,可你覺得,你為我這麽衝動他會讓我活著嗎?”


    我的臉色淡然,眼神平靜無波,卻看到平哥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什麽,我收回視線,垂下眼瞼。


    “無論是天上人間還是道上,彎彎繞繞,黑澀會的群體裏,表麵上義字當頭,實際上暗潮湧動,有多少事,人心有多複雜,你應該比我清楚啊,平哥,可是你就這麽衝動?


    昨天我不是救你,我是救我自己,你這麽多年沒升上來還不知道自己的原因嗎,因為你這英雄主義的毛病,錯失了多少提拔的機會。


    這一點你比不過盛榮,他很會審時度勢抓住機會,而不是給老大製作麻煩,我想坤少實在沒人了才會捧你上位,不然他一定不會用你。


    大概也是因了你這性子他還留著你,你才能在這道上混的久。可我不一樣,我的命隨時都是人家一句話,我得管好我自己,我得時時刻刻警惕,才能在這個環境下活下去,活得更好。


    隻有踩著別人,才能上位,你說我下賤也好,自甘墮落也好,我都承認,可我沒錯,平哥。


    我挺感激你救了我幾次的,但是,人各有誌,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


    幹了一杯酒,嗓子腥辣,眼淚都要出來了,而平哥從頭到尾人愣在那裏,茫然的麻木的,我起身沒再說什麽就要離開,心裏突然悶悶的,可我沒做錯,我好不容易爬上這個位置,不能為了這個愣頭青毀了前途。


    可是還沒出門皮他就叫住我,“是這樣嗎?我和盛榮的差別就是這樣嗎?


    是不是人一定要壞到透徹,沒有底線,才能上位?”


    我回頭,“這不是沒有底線不是詭計多端,出來混的誰沒傷心,你要是從對方的角度看,一切都說得通,你不過是從別人得角度看自己,站在你對立麵的人難道就不覺得你窮凶極惡嗎?”


    這一次我沒回頭直接出了包廂。


    對於平哥我也就到這裏了,他是白鳳姐喜歡的人,我以後都不會再頻繁的接觸這個人了。


    剛出門小虎子焦急的跑過來,“顏嬌姐,出事了,怎麽辦啊,我打電話也打不通,白鳳姐不知道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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