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理她想回住的地方,可是還沒等走到樓梯口,就一個濃妝豔抹,穿著旗袍也蓋不住身上肉的女人,年紀不小,火急火燎的,“莉莉,莉莉呢。”


    拿著手機不斷播電話,似乎著急的厲害。


    滿走廊找莉莉,服務生都搖頭,她一個個問,急的不行挨個包廂找著,像是氣瘋了。


    我趕緊閃到一邊,可我身後那個梅子卻笑著過去,“張姐,著急找莉莉啊,聽說莉莉最近幫了個大款,早不在這了,您是她媽咪,不會不知道吧。”


    那個張姐急的瘋了,一看到熟人,眼神中雖然閃過不屑,可這時候也不好和人鬥嘴,急的滿頭大汗,“前兒,莉莉回來,說不和那個老板了,要回來做,我也沒當回事,就讓她出場了,可今天那個黃老板過來,看見我就一個窩心腳踹過來。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呢?


    後來一打聽,那個莉莉不願意跟黃老板了,就跑回來了,你說說當初是他非要跟那個黃老板,現在甩手不幹了,球拋給我,要我怎麽辦。黃老板過來指明要我交人,我這滿樓找都找不到。“


    嗓子啞的厲害。


    “黃老板?那個夜上海的黃霸天?”梅子似乎想到了什麽,若有所思。


    “黃老板自己有場子,怎麽要到咱們這玩啊。”


    “還不是?”


    張姐脫口而出,可戒備的看著貓一樣眯著眼睛的梅子,“算了,這種事你知不知道也好,我的趕緊走了。”


    說著有火急火燎的找莉莉,還招呼著保安一起找。


    梅子拉住她,“那黃老板什麽嗜好,你我都知道,莉莉還會留在這,恐怕是早就跑了,不如推個新人過去?”


    “我一時半會上哪找合心意的人去,你不知道那個黃老板就喜歡輕輕純純的,雖然莉莉不是處,可是人勝在年輕,現在。”


    “那不就有一個嗎?昨天來的,好像也是處呢,包老四那邊買來的,漏網之魚。沒被條子抓回去。”


    梅子朝著我挑挑眉。


    我本來聽到黃老板和這幾個字腦海裏有一絲熟悉,怎麽都抓不到,正站在那想著,一下聽到有人點自己,抬頭一機靈。


    一下就想起了這個黃霸天是誰了


    tm的,那不是雲哥的老板嗎?還真tm巧,我也不等對方說什麽,直接往樓下跑。


    張姐眼疾手快指揮著那邊保安,“給我攔住她。”


    我回頭對上梅子微抬的下巴和輕蔑的眼神,這丫是想借刀殺人。


    其實張姐隻是這個場子裏其中一個不太吃香的媽咪,天上人間錯綜複雜,很多人是她得罪不起的,她不知道我的底細並不怎麽敢輕舉妄動,可是梅子隻是輕描淡寫了幾句,沒靠山,老四那邊出事買來的。眼睛就反光了。


    指揮著人拉著我就壓到更衣室裏去了,關上門,指揮給我換衣服,我哪是那麽好欺負的,一腳踹開一個,灑了潑的抓到東西就招呼,撒野了一般,“想讓我去陪那個變態你瘋了吧。”


    “顏顏是吧?我聽梅子說了,我說姑娘,你在這地方一沒靠山二沒活計,我勸你跟著我,你以為這裏的賣酒的都是什麽人,這裏哪個姑娘幹淨的,就算是沒背景找個小弟靠著,我都動不了你。


    你是個什麽都沒有的,姐今天算是求你了,幫我度過這個難關,之後你想怎麽都行,要多少錢,我都給,行嗎?”


    我心跳加速,看著她手上那些姑娘猶豫著過來要抓我,心裏一涼,“這什麽地方你竟然用強迫的,我可是白鳳姐的人。”


    “我已經叫人打過招呼給白鳳姐了,你以為沒有白鳳的首肯我能動你?”


    我心一驚有點不敢相信,昨天對我還有點憐惜的白鳳,就這麽犧牲我,我好歹是個黃花閨女,初也能賣個好價錢啊。


    可是此時此景我卻是怕了,連昨天見到安少都沒這麽害怕,人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是要是讓我死在一個變態身子底下,我他麽比死還難受。


    我也算生猛,這些細皮嫩肉的能和我這常年幹農活的比嗎,很小一個更衣室,被我嗚嗚喳喳的厲害,推到架子,那些個姑娘到底不行,嚇的尖叫著不敢上前。


    張姐也是氣狠了,“要不是這樓裏上下就你一個雛,你以為我要你這土丫頭啊。給我上。”指揮著保安,也不想著換什麽衣服了,直接扛上我。


    我連體代打也沒用,被人嘴上塞了東西,綁住,一動不動的抬著上去。


    眼淚從眼角嘩嘩流,現在才明白那句話,除了哭已經沒什麽可以做的了。


    早上我還和平哥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要闖出一番事業,現在就要小命不保,想到這一機靈,對呀,平哥,他說會幫我的。


    我死命的掙紮著,瞪著眼睛看向張姐,直接一個鯉魚打挺,朝他撞過去,他哎呀一聲的,幾個人摔在一起。


    撞得嘴裏的東西掉了,出聲時候那聲音嘶啞連我自己都震驚了,“誰說我沒人,我是平哥的人,平哥昨天找我,我還去了坤少和安少的包房,好些人看到呢,那個梅子是騙你的,她想出掉我,借你的手,到時候,安少怪罪下來,你就死定了。


    我壓著嗓子,說著話哭出來,我承認現在丟人死了,可是我這輩子還沒這麽怕過,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不斷地機械的重複著,“我要見平哥,我要見平哥,我要見平哥。”


    後來意識都模糊了,哭的太厲害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腔子生疼,直到被一個人抱在懷裏,輕柔的拍著我的背,我才緩過神來,那個人不斷地重複著“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了我來了。”


    半晌我抬頭,眼睛腫的都看不清人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平哥抱到了一個空包廂裏,門口站滿了人,有服務生有保安,還有皺眉張望著的陪酒,我看著平哥,竟然一句話說不出來,眼淚就直接下來了。


    平哥背對著光看不清表情,我隻是在豪華包廂裏的水晶燈下隱約看到那張具有梁朝偉輪廓的臉上似乎有些動容,和之前我被拐時候一路開車的沉默不同,和鳳姐嬉皮笑臉的時候不同,和之前任何一次見到時候都不同。


    此時我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感覺。


    平哥安撫好我之後,對著門口看熱鬧的,“看什麽看,都滾一邊去,叫那個張姐過來。”


    其他人縮縮脖子,有人壯著膽子,“張姐在黃老板那。”


    平哥眯著眼睛,“誰去的?”


    “好像是白鳳姐在其他媽咪那挑了一個年紀小的送過去了。”


    平哥將外套披在我身上,回頭對著門外那些人,“都散了吧,散了有什麽好看的。”


    末了,回頭看了我一眼,豪氣的,“以後這姑娘我罩著,別誰看了都想捏估幾下。”


    說這話看向站在角落裏的梅子,後者擰著眉頭,滿臉的不甘心,可最後還是跟著都散了。


    一時間包廂裏隻剩下我和平哥,走廊裏還是傳來各個包廂的歡笑聲唱歌聲,而此時這個包廂卻是安靜異常。


    我坐在那已經完全恢複了理智,剛才我真是嚇壞了,呆呆的坐在那裏有點出神,這件包廂不算大,很小,可是此時空曠異常,我摸著身下的布藝碎花沙發,雖然很豪華,可是想到在這張沙發上也許不知道要發生多少那種事,就一下縮回了手。


    麵前的茶幾,是大理石光麵的,將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映出一個影子,平哥沒說話,而是點了一根煙坐在斜對麵的沙發上,吞雲吐霧,一時誰都沒說話,安靜極了。


    我一向自認為膽大包天,覺得進城來是個機會,之前平哥和我說這些時候我也隻當他是英雄主義,可是直到剛才我才明白,城裏人真的很複雜,不是說你有環境,就能出人頭地,這裏麵錯綜複雜,陰險狡詐比故事會裏還厲害。


    而我,一個農村出來沒背景的人在這裏隨時都是魚肉,今天是陪酒我就差點受不了那麽明天呢,昨天要是安少或者坤少隨便一句話我就已經和黃毛做伴了,想到黃毛,我心裏一顫。


    麵前的大理石茶幾,光線刺人的厲害。


    這個繁華的世界,隨便一個小角色,都能隨時弄死我,這是我曾經沒有想過的, 我知道出來混是危險的,遠沒有故事會裏的寫的那樣有英雄靠山,很多時候,都是要自己去麵對黑暗麵的,而我顯然太嫩了。


    “老實了?”


    平哥開口,叼著煙。


    我抬頭看了他半晌,一直盯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感激話就別說了,你根本不應該來,你那些村裏出來姐妹全回家了,聽說警方這一次破獲答案,解救不少被賣出來的婦女。”


    “平哥,要不我跟你吧。”我也不知道我咋就不經過大腦說出這句話來了。說完我自己臉都臊的紅起來了。


    後者一愣,“別給我撤沒用的,趕明我和白鳳說,放你走,我找人給你送回。”


    我在心裏罵了一句,雖然這話我說出來就後悔了,可又被人當麵拒絕真是臉都發燒,“不樂意就不樂意,我還不樂意的呢,你都不是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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