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夙的氣憤,登時激怒了麵前的縣官,這公然的挑釁,讓他氣急敗壞。


    在這個清風鎮裏,還沒有誰敢跟自己頂撞的,眼前的這個紅衫的男人首當其衝。


    “來人呐。”


    縣官懶得理會燕雲夙的咆哮,隨手一揮,身邊東倒西歪的衙役跟打了雞血一樣,騰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手拿著哨棒,簇擁著圍堵了過來。


    燕雲夙五指一拍,狠狠的打在了桌子上,瞬間明鏡高懸下,那條幾變成了粉碎。


    “爺……”


    沉悶了片刻的青筠抬頭望見燕雲夙身邊的狼藉,飛身衝了出來,一個轉身,將燕雲夙麵前的衙役給重重的踢倒在地上。


    “青筠,這交給你了。”


    燕雲夙漠然的說道,自己則是坐在一旁,悠然的端起眼前紫砂壺,上下的打量著。


    大堂上,瞬間亂做了一團,那些個七尺的男兒,紛紛倒在地上,唏噓不已的長呼短歎的求饒著。


    “姑奶奶饒命啊。”


    大堂上,那些個拿著哨棒的男人,頃刻之間,東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臉上掛著些許的傷痕求饒著。


    縣官見狀,竟然大步流星的朝著內室走去,畢竟這彪悍的女人,僅僅依靠她,是無法抗衡的。


    “站住……”


    青筠一個飛身,健步如飛的靠近了縣官的身邊,雙手一捏,縣官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頓時呻吟不斷。


    “大爺饒命啊。”


    縣官匍匐著,爬到燕雲夙的身邊,那悠然的男人,讓他知道,自己負隅頑抗,最終的結果隻能是挨打,別無其他。


    “不,是殿下……”


    哀嚎的男人,立即變臉,諂媚的討好著麵前的燕雲夙。


    眼前的燕雲夙慢條斯理的放下了手裏把玩的東西,嘴角漾起一抹不屑,嗤之以鼻的說道,“怎麽,你承認我是皇親國戚了嗎?”


    冷漠的男人,看不出絲毫的心思,哂笑著麵前怯弱的男人。


    倒地的縣官望了望身後怒目而視的青筠,他的一個眼神,都會讓他魂不附體。


    縣官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斥責著那些個打手,抱怨著他們的懈怠


    青筠忍俊不禁,不由自主的噗嗤一聲,算是對縣官的無奈。


    縣官撣去了身上的塵埃,畢恭畢敬的站在了一旁,這個欺軟怕硬的狗官,如今變得服服帖帖的。


    “你來……”


    燕雲夙冷哼著,淡然的命令道。


    “怎麽,有人假冒皇親國戚了?”


    燕雲夙心裏始終耿耿於懷,他知道來這清風鎮的除了自己,如今還有那大張旗鼓的燕雲宇,除此之外,其他的皇子王爺,根本就不在這。


    可是現在聽縣官如此說法,他頓時心生疑竇。


    “這……”


    縣官欲言又止的望著麵前的燕雲夙。


    這之間的種種,讓他滿腹狐疑,這三件事之間,是不是存在著什麽誤會。


    眼前的這個燕雲夙,大義凜然,派頭十足,根本就不用親自動手。


    縣官偷偷窺探著麵前的燕雲夙,這個被燕初發配到邊陲之地的皇子,眼前的這個模樣狀態,完全的跟自己聽說的根本就是大相徑庭的。


    “怎麽,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燕雲夙冷冽的眸子,直接凝視著麵前的縣官,這個膽怯的男人,似再窺探著自己的心思。


    本就是對這些欺上瞞下的狗官,向來沒有什麽好感,如今這討好恭維的他,更不可能讓他放鬆了警惕。


    “青筠……”


    燕雲夙不由得蹙了蹙眉頭,喚了麵前的青筠。


    這縣官口口聲聲的冒充,怕是也許隱瞞著其他的事情。


    也許……


    燕雲夙腹誹著,打發著青筠去大牢探個究竟。


    “不,不要……”


    警覺的縣官慌忙伸手阻攔著,若這一切都是真實,在大牢之內,自己確實關押著皇親國戚,那麽,他們又該會是如何下場。


    “去。”


    思及此,縣官跟身旁的衙役遞了一個眼色,好賴也要搪塞的了麵前的這個燕雲夙才是。


    衙役自然知道個中的厲害關係,悄然的退了過去,慌裏慌張的跑到了大牢裏。


    “殿下……”


    諂媚的縣官拖拽著青筠,討好著燕雲夙,又是端茶倒水的,又是噓寒問暖的,討好恭維著麵前的男人。


    燕雲夙懶得理會麵前縣官的諂媚,不顧一切的站了起來,朝著後堂走去。


    這衙門是三進三出的府邸,出了大堂,是一個空曠的院落,擺放著那些個鼎啊,盆啊的。


    最後麵是約摸十六間房子,這對於一個縣衙來說,卻是有些不符合規矩。


    燕雲夙隻是冷瞥了一眼,漠然的說了句,“劉知縣好生的氣派啊。”


    而後便懶得理會,那個耳提麵命的縣官。


    縣官怯怯的應和著,眼前的這個燕雲夙,此刻讓他越發的相信,他是皇親國戚無疑了。


    “嗯。”


    縣官不自覺的囁嚅了一下嘴唇,滿頭的汗水,讓他變得格外的尷尬,此刻他該怎麽做,才能讓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再執迷,參與自己的事情。


    縣官不自覺的咯噔一下,抬頭一看,卻發現這燕雲夙是朝著大牢的方向走去。


    “殿下,您舟車勞頓,怎麽能去那種醃臢的地方。”


    縣官不由得心中忐忑起來,畢竟自己的官位,並不是那麽簡單得來的,麵對燕雲夙的橫衝直撞,他自然是擔憂不已的。


    當然,最關鍵的確實是自己關押的那三個人。


    一個膽大妄為的青鸞,口口聲聲說他是燕雲夙身邊貼身帶刀侍衛的男人,如今已經讓他各種刑法用盡,此刻早已綿軟無力的躺在了大牢裏,隻是一聲令下,就準備做了替死鬼。


    另外一個就是顧西涼她們,一個服侍王妃的下人,倒是死不足惜,可是那個顧西涼……


    縣官腹誹著,心中變得越發的忐忑不安起來,他跟師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合作愉快,此刻怕是那個人麵獸心的男人,已經得逞,若真是……


    縣官瞬間大汗淋漓起來,周身的汗水,順著縣官的額頭,汩汩的流淌著。


    “怎麽了,劉知縣?”


    燕雲夙劍眉冷蹙直言問道,但見眼前的縣官麵色凝重,瑟瑟發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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