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然居裏,顧西涼麵露失望,黯然的坐在那裏,燕雲夙冷不丁的離開,讓她看在眼裏,心中卻是莫名的悵然若失。


    “唔……”


    燕離苦笑著,將自己一直想要饋贈的東西,給收了起來。一曲作罷,便借口出去忙碌,廂房裏,隻剩下顧西涼跟妤安郡主,也就是蝶衣了。


    “怎麽了,涼兒有心事?”


    妤安郡主討笑著,走到顧西涼的身邊,情竇初開的模樣,妤安郡主是過來人,自然看的清楚。


    這顧西涼嘴上雖然說著對燕雲夙的厭棄,可是眼神卻騙不了別人,這顧西涼心中早已有燕雲夙的存在,隻是兩個人彼此不言語,顧西涼有麵薄,便一直都耽擱下來了。


    “沒有。”


    顧西涼口不對心的說著,她自然不能跟妤安郡主說,自己心裏記掛著燕雲夙,她不理會自己,自己就有些失落的話,也就隻有胡言亂語的搪塞過去。


    “涼兒。”


    妤安郡主歎息著,搖了搖頭,靠近麵前的顧西涼,抓過她纖細的小手,輕聲說道,“我不管你是有還是沒有,作為過來人,我希望你能夠按自己的心去走,別等著失去了才後悔。”


    妤安郡主不經意間咬了咬嘴唇,她的婚姻是聯姻下的惡果,如今,卻不能以自己的真實身份見人。


    “我……”


    顧西涼欲言又止,無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都是被皇室拋棄的棄婦,那自以為是,自命不凡的皇族,不顧他人感情,肆意的表露著自己的無法無天。


    都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個燕雲宇,不依然逍遙自在的活著。


    “我也不知道。”


    顧西涼不自覺的搖頭歎息著,上一世宛若夢魘的存在,讓她記憶猶新,她害怕再重蹈覆轍。


    “涼兒。”


    妤安郡主心疼的望著麵前年紀嬌小的顧西涼,痛苦的記憶,在她有了那難以磨滅的經曆之後,便感同身受。


    她願意相信顧西涼所說的,在這豪門爭鬥裏,本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告訴我,對燕雲夙你心裏的想法是什麽?”


    妤安郡主一直希望顧西涼能夠認愛,沒有想到自己回來了,他們之間還是那種不清不楚的關係,似乎沒什麽交集,似乎又彼此關係著。


    “我……”


    “如果沒有,也就趁早死心吧。”


    妤安郡主突然變得格外的冷漠,她跟燕離之間,她的一廂情願,最後讓自己和燕離都變得格外的尷尬,私下碰麵,也多是選擇敬而遠之。


    麵對妤安郡主的冷漠,顧西涼黯然。


    內心偏離的自己,真的可以選擇跟燕雲夙在一起嗎?還有那個桀驁不馴的男人,會選擇自己嗎?這樣倒貼的自己,還有最起碼得尊嚴嗎?在這偌大的皇宮裏,就算跟燕雲夙在一起,成為名存實亡的夫妻,又有什麽用,她跟那些個服侍的女人,又有什麽區別。


    一入深宮裏,就注定了寂寞。


    “你怎麽了,涼兒?”


    妤安郡主納罕的推了推麵前的顧西涼,不明所以。


    作為局外人的自己,燕雲夙鮮少對一個女人上心,而她是第一個,他們如果能夠在一起,一定是讓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沒,沒什麽。”


    顧西涼苦笑著,含眉低首,沉默不語。


    “涼兒。”


    妤安郡主歎息的搖了搖頭,這個沉悶的女人,內心給自己太多的壓力,讓她喪失了對別的男人的情愫。


    她該學會釋懷,放棄過往心中的鬱積,讓自己徹底遺忘那些痛苦。


    “我不管你怎麽想的,我希望你能走出去,別再執著,我想辰兒也不想你這樣。”


    妤安郡主拍了拍顧西涼的胳膊,輕聲呢喃著。


    無論顧西涼經曆的是什麽事情,前世今生都不過是自己過於執著的結果。


    如今她已經跟安錦然分道揚鑣,那些痛苦的生活就不會再繼續,一切都將成為虛無縹緲的執著。


    “我……”


    顧西涼苦笑著,妤安郡主所說的一切,她都理解,也清楚她說話的意思。


    隻是,有些情愫不是一廂情願,而是你情我願。


    思及此,顧西涼囁嚅了一下嘴唇,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知道姐姐都是為我好,隻不過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我們想怎麽樣就可以的。”


    顧西涼黯然的望著窗外,熙攘的人群裏,沒有一個人,會明目張膽的告訴別人自己的心事,哪怕身邊至親的人,這大概就是什麽人心隔肚皮吧。


    “涼兒。”


    妤安郡主搖了搖頭,“旁觀者清,我作為局外人,看的清楚,你們兩個有情有義,你心裏有他,燕雲夙也為了你做了很多事。”


    妤安郡主不想讓顧西涼他們再在原地打轉,而後慢慢的消失在對方的視線裏。


    燕雲夙喜歡顧西涼,不然這個桀驁不馴的男人,這個視女人為累贅的男人,絕對不可能為了顧西涼,而不辭辛苦。


    “就說我本來……”


    思及此,妤安郡主打算將燕雲夙拖她幫忙的事,告訴給顧西涼知道。


    卻被那個望著窗外的顧西涼,冷不丁的給打斷了。


    “燕雲夙?”


    緊蹙眉頭,雙眼通紅,眼神裏充滿了冷漠。


    妤安郡主滿腹狐疑,順著顧西涼眼神得方向望了過去。


    但見著,燕雲夙將一個女人,從馬車裏抱了出來,朝著醉然居的方向走來。


    “他對每個女人都一樣。”


    顧西涼冷笑著,黯然的走出了廂房,目視著燕雲夙為那個女人找了個客房休息。


    “是她?”


    顧西涼囁嚅了一下嘴唇,不管怎麽說,這個女人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於是便疾步尾隨著他們走進了客房。


    不過,在她的心裏,卻有了疑惑,燕雲夙馬不停蹄的走出醉然居,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柳依依。


    也不怪男人對她有非分之想,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長期在男人之中遊曆著,太清楚不過,男人所需的東西。


    也許就是這個緣故,醉然居才會客似雲來,絡繹不絕吧。


    “皇叔,雲夙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床榻邊,貼心的燕雲夙為柳依依蓋好了被褥,轉過身抓住燕離的手,期許的望著麵前的男人。


    燕離望了望身後的賽華佗,點了點頭。


    客房裏,男女各自忙碌著,顧西涼悄然的離開了廂房,臉上的黯然,燕離他們將它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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