轆轆的馬車,有條不紊的朝前走著,其他的馬車,那些馬喘息著粗氣,唯獨顧西涼的這輛車。


    來的時候,有顧西憐和丫鬟隨從的陪伴,回去隻剩下顧西涼和綠意,還有一個馬夫。


    而這個馬夫,也沒有絲毫的盡力,有氣無力的趕著馬車,根本不會像進宮時候,那般的小心翼翼,時不時的避不開地上的顛簸,馬車並不是很穩。


    “喂,你怎麽趕車的?”


    綠意張嘴教訓那個不安分的車把式,世風日下的欺淩,讓綠意很是不悅。


    “嘁,嫌棄自己過來,你以為你是太子妃呢。”


    車把式嗤之以鼻,厭棄的瞥了眼,便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上了別的馬車。


    “喂,你怎麽回事……”


    綠意拉開車帷,望著空空如也的座位,緩緩的放下車帷,一臉沮喪的望著閉目養神的顧西涼,“小姐,他走了。”


    “小姐,你不要生氣……”


    綠意心疼的望著麵前的顧西涼,還未出了告示,燕雲莫退婚的事情,已經讓府裏的人這般對待,若是出了告示,那街頭巷尾,怕是根本就沒有顧西涼的容身之地了。


    “好了,綠意,我沒事,這會也就隻能辛苦你了。”


    顧西涼微閉著眼睛,一夜的促膝長談,那個詭異的麵具公子,讓自己並未休息好。


    “是,小姐。”


    綠意咬了咬嘴唇,學著車把式的模樣,趕馬前行著。


    綠意本就力氣小,又沒有趕馬的技巧,這不安分的牲口,也是好久才朝前走著,這自然跟相府的車隊相去甚遠了。


    顧西涼並不以為意,乏累的女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娘……”


    睡夢裏,一雙稚嫩的小手,在肆意的揮舞著,那雙靈動的眸子,忽閃著望著麵前的顧西涼。


    “辰兒,娘好想你。”


    睡夢裏,顧西涼上前緊緊的將辰兒抱在懷裏,那久違的溫度,讓顧西涼懷念。


    “娘,辰兒也想娘了。”


    稚嫩的孩童,那宛若天籟的聲音,深深的敲擊著顧西涼。


    然而幸福總是短暫,顧西涼的懷抱裏,慢慢的沒有了些許的溫存。


    “辰兒……”


    顧西涼雙手攤開,任由辰兒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麵前,沒有任何的蹤跡。


    “啊……”


    睡夢裏,歇斯底裏的女人,大聲的咆哮著,那沉淪的夢境慢慢的變成了熊熊烈火,吞噬著顧西涼。


    “駕駕……”


    “小姐……”


    嘈雜的聲音,驚擾了夢境裏的女人,顧西涼睜開雙眸,拉開車帷,一個男人的身影赫然的出現在顧西涼的麵前,身後丈米遠的地方,綠意氣喘籲籲的奔跑著。


    “唔……”


    顧西涼納罕的望著這個陌生的背影,本能的她不想在為辰兒報仇之前,發生別的事情。


    索性借機準備跳下著疾馳的馬車。


    豈料她的心思,驚擾了那個男人,一揮手,便將顧西涼狠狠的推搡進了車裏。


    顧西涼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不滿,那力度似乎想要將自己扼殺了一般,卻卻又有些無奈,讓他無法下手,這才收了力度一樣。


    “是他?”


    顧西涼認得出這個男人,他不是別人,正是燕雲夙身邊的隨從青鸞。


    “你究竟想要帶我去哪裏?”


    顧西涼驚覺的望著那個氣憤的男人,那氣呼呼的模樣,似乎自己得罪的不是燕雲莫,而是燕雲夙一樣。


    “你給我老實的坐著。”


    青鸞一個回身,用手裏的佩劍指著那個不安分的女人,仇視的眼神,似想要把顧西涼撕個粉碎,“告訴你,我可沒有我們爺那麽好的心思。”


    青鸞本就不喜歡顧西涼這個女人,如今她又被退了婚,他就更又擔心燕雲夙跟她接觸,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你什麽意思?”


    不解的顧西涼納罕的望著麵前的青鸞,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似乎在數落自己的不是,訴說著對自己的不滿。


    “我沒什麽意思,我隻希望顧小姐好自為之,不要給別的人惹來麻煩,到時候,可就不好說了。”


    青鸞認定了這個女人會是一個紅顏禍水,而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女人,對燕雲夙的前途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好處。


    “你什麽意思?”


    顧西涼不悅的望著麵前的青鸞。


    這般的追問似乎有一種感覺像是顧西涼上杆子倒貼上去的。


    “顧小姐是個聰明人,相信不用我去多說。”


    青鸞悠悠的說道。


    原本青鸞不應該直接跟顧西涼理論那麽多,隻是燕雲夙,自己說的話,他根本就是不屑一顧。


    近日又是過多的幹預顧西涼的事,這不燕雲莫一退婚,這燕雲夙便不淡定了,便吩咐著自己,將顧西涼帶過來。


    無果的青鸞,也隻有悻悻的將顧西涼帶到燕雲夙的身邊。


    既然從燕雲夙身上下不了手,勸服不了燕雲夙,也隻有提醒眼前的顧西涼,不要毀了燕雲夙的前途。


    “你什麽意思?”


    顧西涼不解的望著麵前的青鸞,她跟那個燕雲夙,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關係,為什麽這個青鸞這般的緊張。


    “沒什麽意思,我家爺為了小姐的事情,也是插手了太多,不說有功勞,也有苦勞,我隻想懇求顧小姐,放過我家爺,畢竟現在,你的身份……”


    青鸞欲言又止的提醒著麵前的女人,這般淺顯的道理,他絕對相信顧西涼能夠明白。


    “我知道,是個棄婦嘛。”


    顧西涼歎息著說道。


    這便是女人,一旦出生,便注定了她的後半生,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隻能按照父母安排的軌跡,結婚生子。


    好點幸福終老,不好那便是如同上一世,死於非命。


    她跟燕雲莫之間無論是誰提出,都是顧西涼的過錯,要麽是她身體有恙,要麽就是她有別的難言之隱。


    總之是男人,就沒有絲毫的過錯,更不用說是堂堂的燕雲莫了。


    “對不起。”


    青鸞叫聽了駿馬,低頭認錯著。”


    顧西涼歎息的搖了搖頭,點頭算是同意了。


    “對了,青鸞,那個麵具公子是五皇子嗎?”


    顧西涼說著,從懷裏掏出玉佩遞給了麵前的青鸞。


    “玉佩?”


    青鸞眼前一亮,雙手將玉佩捧在手心裏,望著麵前的顧西涼,“你怎麽找到的?”


    這玉佩乃是他們皇子的信物,每個皇子誕生的時候,都會有欽天監的人量身定製,那是他們身份的象征。


    燕雲夙的不知何時丟了,也是隨意的在貼身的荷包裏裝了另外的東西。


    顧西涼一五一十的將麵具公子的事情告訴了青鸞。


    這青鸞似乎也不好奇,輕聲的說了句,“我知道小姐是顧東亭。”


    作為交換,青鸞也告訴顧西涼在燕雲夙在躍然居遇到顧西涼之後,便安排自己留意清荷園的一舉一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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