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皇宮,宮女太監們各自忙碌穿梭著。


    皇後將她們帶到廳裏,依次落座。


    雲氏乃是丞相的夫人,坐在北上,身後擺放的幾個桌子,分別坐著顧西卿顧西涼,背後則是顧西瑤和顧西憐,雖是簡單落座,卻也是位份分明的。


    當然,雲氏也有心這麽安排,若是顧西涼離著顧西卿相距甚遠,倒也會給自己滋生些麻煩,不利於顧西卿下手。


    此刻,顧西涼她們並未到來,皇後的臉上確實有些不悅了,不過礙於皇室的威嚴,她也不露聲色。


    “卿兒,還沒有見著那臭丫頭嗎?”


    雲氏不時的詢問著身邊的人,若是她們再不出現,那可真是給自己滋生了不少的麻煩了。


    “娘啊,娘娘在看你呢,快別再問了。”


    顧西卿嫣然一笑,打斷雲氏的追問,這個女人總是在不經意間詢問著顧西涼的下落,自然會怠慢了皇後,與其等待,倒不如自當她沒有來。


    “顧夫人,哀家看你左顧右盼,像是有心事。”


    皇後的威嚴素來不容小覷,雖是不露聲色,卻也能讓人感受的清楚。


    “這……”


    雲氏麵色凝重,神情黯然,這突然的詢問,讓她不知道用什麽言語,繼續搪塞麵前的皇後。


    “回娘娘,母親也是看妹妹沒有趕來,心裏也是覺得怠慢,這才顧左右而言他,心情失落。”


    顧西卿溫潤一笑,起身欠了欠身子,輕聲的說道。


    “是這樣嗎?”


    皇後安然一笑,望著那個怯弱的雲氏。


    虧是自己有顧西卿幫自己說話,這才讓雲氏不用那麽忐忑。


    “回娘娘,自然。小女的母親,也是愧對娘娘的恩情,豈料小女的妹妹這般的貪玩,惹娘娘生氣。”


    “小女知道娘娘母儀天下,不會跟我等小輩計較,可是,小女的母親,更無法麵對娘娘的恩情。”


    顧西卿畢竟是一個善於交際的丫頭,很善於察言觀色,恭維討好皇後。


    皇後本就是一個喜歡被人恭維的女人,顧西卿的討好,對於她來說也很是受用。


    “不要這麽說,這皇宮本就是去處頗多,也難免這些個孩子流連忘返,哀家倒是不會生氣,顧夫人又何必這麽介懷呢?”


    皇後和顏悅色的說著,這溫潤的話語,讓雲氏倍感舒服。滿意的望著麵前的顧西卿,這個為自己分憂解難的丫頭。


    這次,也多虧的這丫頭在,讓自己在整個家宴裏,備受尊崇,雲氏也便是沾沾自喜的坐在那裏。


    “對了,顧夫人,這位是?”


    皇後納罕的望著望雲氏身後的女人,儒雅的裝扮,卻難以掩蓋嬌俏的容顏,那清麗的姿態,讓在場的女人都黯然失色。


    皇後竟是有些感喟,在這個京城裏,竟然有這樣風姿綽約的女人,雖然年紀小小,卻是吸引人的厲害。


    “回娘娘,這是小女,閨名西卿,年芳一十五歲。”


    雲氏得意一笑,竟自覺那丫頭不在這裏,卻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情。


    若是,得了皇後的首肯,讓她也進了宮,到時候飛上枝頭,自己也跟著沾光。


    思及此,雲氏便是沾沾自喜了許多,人也有些飄飄然了。


    “顧西卿?”


    顧西卿本就是京城的第一名媛,才色俱佳,這皇後也常是聽燕雲莫提起,知道她偶爾會去躍然居,跟著文人公子吟詩作對。


    一聽麵容便有些暗淡了下來,冷冷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當是誰呢。”


    皇後冷冷的說道。


    本就是女子無才便是德,自古以來,女人不過是做些針織女工罷了,要麽是識的幾個字,並不會像顧西卿這樣。


    而這皇後也不過上了幾天私塾,懂得些許的道理,便不再繼續入學了。


    不說是有多少才情,卻也比起宮裏其他的女子,懂得些許做人的道理。


    至於為什麽能夠成為皇後,自然有他一定的原因。


    而那個黎貴妃卻是一個才情頗高的才女,備受皇上的寵愛,這也便是皇後對有才女人厭棄的原因。


    隻是雲氏並不清楚,一心想借著顧西卿的名聲,能夠擠進皇宮罷了。


    “娘娘……”


    雲氏方才發現皇後的臉色暗淡,方意識到,自己也許觸動了皇後的軟肋,也是默不作聲的坐在了那裏,百無聊賴的說了句,“涼兒,這丫頭怎麽還不來。”


    顧西卿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雲氏怕是過於吹捧自己,這才讓她對自己有所誤會,看來自己不能過於冒頭才是。


    “好了,小李子開宴吧。”


    皇後漠然的掃視了一下四周,許是自己的威嚴,她們各個都變的格外的緊張,廳裏的氣氛也是格外的凝重,壓抑的人難以忍受。


    “開宴……”


    尖刺的聲音,驀地響起,雲氏尷尬的笑了笑,準備開宴。


    沒想到自己的疏忽竟然讓自己無意間的招惹了皇後,讓她對自己的女兒,有些許的不滿。


    顧西卿則是苦笑著,苦心孤詣的名頭如今卻讓這個皇後嗤之以鼻。


    看來這本就是一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年代,女人也應該站在男人的身後,輔佐帶孩子罷了。


    宴會伊始,顧西卿並沒有些許的心思,對他們阿諛奉承的言論,也是不屑一顧,突然她後悔自己一心一意的想要出現在這裏,反而羨慕那個顧西涼,失蹤四處遊玩了。


    雲氏也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原本是想借著顧西卿的名聲,讓自己在這些達官貴族的麵前,出盡風頭的,沒有想到,這不過是剛開始,便被皇後給了個下馬威。


    “顧夫人。”


    就在雲氏進退兩難的時候,這個皇後又突然叫了一聲雲氏。


    “臣妾在。”


    “哀家不過是普通的家宴,顧夫人也不用這般的忐忑。”


    皇後輕聲說了一聲,轉而溫潤一笑,“顧夫人你也不用這麽緊張,更不需要拘謹,主母就該有主母的模樣,自然不用忌憚別人的看法。”


    這皇後,慢條斯理的說著,波瀾不驚的神態了,看不出她的心思,連同素來喜歡算計別人的雲氏,此刻都越發的糊塗。


    這一陣子也是臉一陣子紅一陣子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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