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深夜裏,那些黑衣人陸續的從樹上跳了下來,飛身到了燕雲夙的身邊。


    緊閉雙眸的燕雲夙,睜開雙眸,劍眉冷對,望著麵前的蒙麵人。


    “呀……”


    那些個黑衣人一聲令下,便衝到了燕雲夙的麵前。


    “咣……”


    燕雲夙手指一彈,將劍鞘打落在地上,月光下,燕雲夙的佩劍散發出淩厲的光芒。


    “鐺……”


    頃刻間,刀光火石之間,燕雲夙奮力的抵擋著。在確定了顧西涼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的時候,燕雲夙奮力的衝出了一條血路,將他們遠遠的扔在了身後。


    “這臭丫頭,跑的還真快。”


    燕雲夙慢慢的放下了腳步,借著微弱的月光,將自己剛才在混亂中搶掉的東西,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這是一個正正方方的令牌,上麵清晰可見一個“令”字。後麵襯著龍紋。


    燕雲夙納罕的把玩著手裏的令牌,龍紋是皇族的象征,不用說這黑衣人跟上一次見到的那一群黑衣人有必然的聯係。


    “喂……”


    就在燕雲夙猜測這黑衣人的身份的功夫,身後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噠……”


    燕雲夙手裏的令牌不經意間的掉落在地上,瞬間消失了蹤影。


    “你……”


    勃然的燕雲夙,手指著麵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顧西涼。


    “我什麽我。”


    顧西涼直接抓住燕雲夙的那根手指頭,哂笑著麵前的男人,“怎麽,堂堂五……”


    警覺的顧西涼也覺得眼前的事情,絕非那麽簡單,也不敢胡言亂語,剛說了一個字,便放低了聲音,靠近燕雲夙神神叨叨的說道,“皇子,你不會害怕了吧。”


    說著就嘿嘿的哂笑著。


    “害怕?”


    燕雲夙一把撥開顧西涼的手,“遇見你準沒好事。”


    桀驁的男人冷視著麵前的顧西涼,這個丫頭,從相府莫名其妙的多嘴之後,隻要碰上這丫頭,自己準沒有什麽好事。


    “遇見我?”


    顧西涼蔑視著麵前的男人,“自以為是。”


    說著顧西涼懶理會燕雲夙,朝著清涼寺的方向走去,嘴裏不停抱怨著。


    原來,這顧西涼有些擔心,自上一次燕雲夙受傷風波之後,顧西涼擔心燕雲夙會雙拳難敵四手,會受傷倒在地上,還未回到清涼寺找人的顧西涼,便又折回來,剛好碰到擺脫他們的燕雲夙。


    原本以為,這燕雲夙會感激自己的不離不棄,沒想到燕雲夙竟然這麽的無情無義,百無聊賴的顧西涼狠狠的踢著路上的石塊。


    “嘭……”


    漫無目的的顧西涼,黯然的朝著走著,身後的燕雲夙也是警覺的打探著周圍的情況。


    然而,整件事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結束,顧西涼卻突然的掉進了一個陷阱裏。


    這陷阱是村民用來捕獵的,四周光滑,根本就沒有辦法攀爬。


    “哼……”


    剛張嘴準備大喊的顧西涼,一想起來燕雲夙的那張嘴角,索性的坐在了陷阱裏,等待著第二天有人搭救。


    卻說這燕雲夙,確定周圍安全,便朝著顧西涼的方向走去,先後掉落在陷阱裏。


    隻不過,燕雲夙卻比顧西涼舒服的多,跌入下去,竟也是覺得柔軟了許多。


    “哎呦……”


    豈料,這燕雲夙竟然不偏不倚的坐在了顧西涼的身上,這突如其來的重量,把顧西涼壓的不停地哀嚎。


    隨手從懷裏掏出火折子,瞬間整個陷阱宛若白晝。


    “唔……”


    燕雲夙這才發現那個羸弱的顧西涼正趴在地上,麵色通紅的哀嚎著,愧然的燕雲夙騰的一下跳了起來,愧疚的望著地上的顧西涼。


    “你這個挨千刀的,我遇見你是倒黴透頂了。”


    顧西涼不住的揉捏著酸澀的後背,那一下,可是讓她受傷不輕。


    “那個我……”


    桀驁的男人,此刻也變得手足無措愧疚不已,他手忙腳亂的將顧西涼攙扶起來,語無倫次的說道,“我真的不是有心的,誰能想到今天會這麽倒黴。”


    燕雲夙說著,眼睛卻盯著麵前的顧西涼。


    “你倒黴?”


    顧西涼瞥了眼燕雲夙,一天的折磨,讓她都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還有命活到被火燒的那一天。


    “你還說你倒黴?”


    頹然的顧西涼,婆娑淚眼,靠著陷阱慢慢的坐在了地上,那痛苦的回憶猶如走馬燈一樣,在自己的腦海裏回蕩著。


    “你有我倒黴嗎?”


    顧西涼囁嚅了一下嘴唇,輕聲的說道,“你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他們都對你唯唯諾諾。”


    “而我呢?”


    顧西涼冷哼著,“在你們眼裏我是嫡女小姐,可又能怎麽樣,讓人捧在手心裏嗎?”


    “也許娘親在的時候,我有過,可是現在呢?”


    婆娑淚眼的顧西涼,陰冷的望著一旁的燕雲夙,“丞相小姐又怎麽樣,還不是被人欺負?到時候被……”


    顧西涼原本想要說退婚的事,一時間覺得自己說的多了,便打斷了說道,“跟你說那麽多你也不懂。”


    “你……”


    燕雲夙冷不丁的被顧西涼教訓,更是被顧西涼的話說的語結。


    她們是令人羨慕的大家閨秀,從出生就不能自己,被安排了自己的生活,而她就是燕雲莫的未婚妻。


    他知道這個燕雲莫一向孤傲,自以為是慣了,也始終認定自己是長子長孫,是皇室太子的不二人選,也是沒少跟他們說,自己是正統。


    而他對眼前的這個顧西涼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好感,隻不過是那個顧良安私下巴結討好皇後,才會有當朝指名的訂婚。


    燕雲夙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顧西涼的敏感,也相信她已經感覺到,燕雲莫對她一點好感都沒有。


    “那個,你能不能不哭了?”


    燕雲夙慢慢的靠近顧西涼,將汗巾遞給了顧西涼,試探的討好麵前的女人,“你別激動,我不是那個意思……”


    “啊……”


    燕雲夙話音未落,隻見顧西涼一把抓住燕雲夙的胳膊,狠狠的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瞬間殷紅的痕跡,跟燕雲夙的那件衣服相得益彰。


    “你這個瘋子……”


    燕雲夙拚命的掙脫著,隻是顧西涼的堅持,讓他放棄了反抗,索性就任由這個丫頭,肆意的發泄著自己的怒火,直到顧西涼心甘情願的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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