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維拉比亞的子嗣?


    易夏看著對方,隻是比尋常人類稍微大上數個規格的體型,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雖然從體型上來說,對方這相對過於“袖珍”的體型。


    無疑有些丟份。


    但考慮到對方目前的生存現狀,易夏也多少能夠理解。


    而在對方的身上,易夏也確實感受到了那對應著古神的精純氣息。


    除了量的層麵多少有些慘不忍睹,其他的也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而現在,對方的形態,也大致解決了易夏的一些疑惑。


    譬如說,之前那個宏偉宇宙景象的某些不明之處。


    現在看來,那極有可能是對方的雙角所演化的天體。


    當然,那位是否是真實的神軀衍生的這方天地也不好說。


    畢竟如果真是神性軀體的衍生,那麽按照易夏的經驗,現在這裏可不會隻是這般的“平靜”……


    又或者,熱鬧的時代已然過去了。


    一如物質世界中隸屬於大海傳奇事件的鯨落,已然抵達了其最後的殘存階段。


    這讓易夏多少感到有些遺憾。


    看起來,有些不湊巧。


    不過就他所感知的情況來看,那“熱鬧非凡”的時代,恐怕也至少得是數以萬年之前的事情了。


    當然了,那個時代有那個時代的好處。


    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的收獲。


    對於易夏而言,那些被神性的軀體吸引而來的掠食者,也許會具備一定的熬湯價值。


    但此前收獲的那塊異類植物也不錯。


    而以易夏粗略的估計,他認為這株異類植物隻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現在這處古神遺骸的狀態,無疑已然進入到適宜於植物滋生的紀元。


    以易夏之前粗略感知的情況來看,他認為其中肯定不乏數量更為龐大的異類植物群體。


    如此,易夏繚繞著無盡火光的眼眸,看向這位索爾維拉比亞的最後子嗣。


    “舉手之勞而已。”


    “我要從此前的區域,采集些素材,你看如何。”


    易夏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了此前收集的那坨異類植物。


    對方和那些“神虱”,無疑是情況不同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算是人家的非典範模板的祖墳了。


    隻是於凡物足具祭祀意味的死亡下葬方式不同。


    對於這位巨神而言,選擇了以另外悲憫和無私的方式……


    這也是易夏在確定了,這位確實是其子嗣且至少在道路的層麵,並未悖逆其先祖的崇高意誌後,所予以其的善意對待。


    如果對方路子走歪了,偏斜到了黑暗的界域。


    現在的情況,無疑就不會這麽平和了……


    易夏的言語,無疑讓這位索爾維拉比亞的最後子嗣微微一愣。


    隨後,它許是反應了過來,看向易夏說道:


    “殿下公允地分割它的軀體,以滋潤和生長萬靈。”


    “如此,循環往複。”


    “您也是其中一員,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而此時,伴隨著那些陰影的消散,它身上的孔洞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完成的愈合。


    新生的毛皮,從其中長出。


    直到與易夏進行交流的時候,它已然換上了一身嶄新的、散發著淡淡金輝的毛皮。


    這個時候,易夏才注意到對方身上這種特征。


    畢竟在此之前,對方的氣息過於弱小。


    易夏自然沒有進行多麽詳實的查看,因此沒有發現。


    當然,也或許是因為之前對方的生命本質被掠奪和壓製太多。


    這些相關的特質,也無法顯現。


    易夏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些在其他存在眼中,或許會認為是神性光輝的金色光芒。


    他大概了解這東西。


    對於異域的界域,它被稱作什麽,易夏並不清楚。


    如果是在東方譜係超凡文明的層麵,它倒是在後世有著一個流傳較廣的限定名詞——功德……


    當然,於後世而言,它更多被予以善良層麵的釋義。


    而在其更為原初的層麵,它對應著更為寬廣的概念。


    以此刻的易夏對此的理解來看,他認為這是一種至少是位麵意識維度,所對於個體所完成限定事件的嘉獎。


    而這些限定事件,所對於智慧生命而言更偏斜於崇善或中性的,則可被稱為“功德”。


    巫對於這方麵,是不大在意的。


    因為貫穿著巫本身的,有其固有的職責與理念所在。


    而這些一如嘉獎層麵的饋贈,即便有,也隻是踐行這一道路中的衍生。


    至於對於其他東方譜係超凡文明道路個體的認知,易夏則不那麽了然了。


    此刻的易夏,隻是頗為好奇地看了一眼,這以綜網層麵的打開方式,算是祥瑞要素拉滿的神性子嗣。


    隨後,易夏給它丟了一瓶薄荷巫藥。


    “我叫易夏,地球的大巫。”


    “你叫我夏巫便是。”


    這位索爾維拉比亞的最後子嗣,倒是一手接過薄荷巫藥毫無顧慮地喝了起來。


    它許是能夠多少感知到些許人心的善惡,又或者易夏之前的表現獲得了它的信任。


    在一口氣灌了一瓶薄荷巫藥後,其中所散發的冷冽氣息,讓它的新生的金色毛發都有些微微炸毛。


    它抖了抖身體,隨後長呼了一口冷氣:


    “我叫索爾維拉比亞-米拉帕,很高興能夠遇到你,夏巫。”


    “如果你沒過來,我恐怕還得再熬三百多年,才能暫時擺脫這些家夥。”


    看起來那些寄生的陰影,確實讓米拉帕頗為苦惱。


    “你這麽燒上一輪,我想這次,我能多享受幾千年的舒暢時間了。”


    米拉帕無疑非常感激易夏。


    而它的言語,則讓易夏看向了那些已然被燒成灰燼的陰影。


    “它們還會再生?”


    易夏並未從中感受到任何殘存的概念,因此他有些疑惑。


    “空白的鹽堿地,隻會招來塵埃的覆蓋。”


    “而哪怕是清除得再過徹底的濕潤土壤,它終究會迎來叢生的綠意……”


    “時間,才是最為恒久而無可阻擋的力量……”


    米拉帕這般說道。


    易夏聞言,不由得陷入了短促的思索。


    隨後,他心念一動。


    那些殘存的餘燼,伴隨著他熾烈的意誌,被收攏了過來。


    “如果你不介意這些虛空的渲染,我想它能幫您一點小忙……”


    易夏指著那些散發著某種熾熱氣息的餘燼,看向米拉帕這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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