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兒……”慕容晨簡直不敢置信。


    平日裏隻懂得搞怪,死都不下跪的女人,今天竟然會為了這份愛而甘心下跪。


    就連太後也震驚了,記得當初她還是西玥茹的時候,初見麵,她也未曾給自己行過如此大禮,而今……這個倔傲的女人肯為了愛情屈膝,這是該喜還是該悲?


    “你要我給個什麽機會,讓你有加害皇上的機會嗎?別以為哀家老了,瞎了,皇上手上有傷以為哀家看不出來嗎?”太後冷嘲熱諷的譏笑。


    沒辦法,隻要一想到自己兒子為這個女人所受過的罪,她就無法不生氣。方才兒子動手給他倒茶的時候抖了一下,她便察覺不對勁了,他們都以為她隻是吃齋念佛,不會派人調查嗎?


    昨夜鳳鳴宮發生了什麽事,她心裏一清二楚!


    “母後,您別怪璃兒了,不是璃兒的錯。”慕容晨站在顧璃身邊為她說話,想不到還是瞞不過母後的法眼。


    “不是她的錯?難道等她殺了你的時候才是她的錯嗎?皇兒,母後看你是鬼迷心竅了,才會被這個女人蠱惑!”


    “夠了!母後,您是在指兒臣心智被蒙蔽了嗎?兒臣看心智不正的是你!當初能那麽快鏟除得了奸佞賊子璃兒有很大的功勞,您怎麽就不說說呢。”


    “慕容晨,息怒,息怒。”見到這對母子為了自己而吵得臉紅脖子粗,顧璃很過意不去,趕緊扯了扯慕容晨的衣擺,乞求他別再說了。


    “太後,這世上根本沒有任何鬼怪,人,隻要行得正坐得端,難道還怕鬼上門嗎?我顧璃捫心自問,從來沒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所以,我要求你給我一個追查真相的機會。三天,我隻要三天的時間,到時我一定會揪出真正的凶手!”顧璃堅定的三指頭指天發誓。她不可能再任由那個人像個傻瓜一樣利用她!


    “若是三日後你沒法向哀家交代呢?”太後冷沉而問。


    “我顧璃任憑處置,甚至可以答應你到時皇上絕不會偏袒我!”她陡然站起來自信滿滿的拍拍胸脯作保證。慕容晨以為自己聽錯了,傻愣了半會才緩過神來。


    難不成這女人神神秘秘紗瞎忙了一個早上真被她找出線索來了?可是目前最重要的是她身體到底中了什麽邪啊!


    太後眼底劃過一絲欣賞佩服之色,這個女娃果然像當初初次見麵那會那般聰慧果斷,敢作敢為。不過,欣賞歸欣賞,一事歸一事,在事實未澄清以前,她是不可能原諒她的。


    “好!哀家就等著三日後的真相了,但願你真能化朽木為神奇,也算是給纖纖成親的賀禮。”纖纖大婚之日即將到來,但願不會出事為好。


    太後走後,慕容晨狠狠將她擁入懷中,也許是因為感動,可能是因為緊張。方才那一刻,他的心隻為她而顫動。


    “慕容晨,別這麽感動,放開我啦。”顧璃嬌聲喝道。


    “想不到小魔女也能說出這麽感人肺腑的情話,朕理所當然感動了。”慕容晨放開了她,坐回與原位置,將她拉到大腿上親昵的調笑。


    “大色狼,不許動歪腦筋!我有事問你。”她躲開那隻亂摸亂動的手,無奈腰肢被他一手掌握,想逃也逃不掉,隻能坐在他懷裏任由人家揩油。


    “嗯?寶貝問吧,朕洗耳恭聽。”兩人對著湖泊,波光粼粼,暖暖的風拂動在水麵上,微微蕩漾。他的手悄悄的移到上方,隔著衣物輕重有分的摩裟著那兩團柔軟。


    “誒呀!慕容晨,你滿腦子裏怎麽都那麽猥瑣,快放開我啦!”她生氣的板起臉。


    真是不識趣的小女人。


    見佳人惱羞成怒了,無奈,他隻好忍住渴望,收住了手,隻抱著她,從石桌上拿起一塊香脆的點心放到她嘴邊。見他如此聽話,顧璃高興的張開了嘴。


    “言歸正傳!我問你,月妃和雪妃梅妃她們現在怎麽樣了?”


    “寶貝,你的正經事就是要管別人的閑事啊?真讓為夫失望呢。”他失望的撇嘴,歎息。


    “少來!快說啦。我隻是擔心她們過得不好,畢竟……她們都曾經是你的女人,在你們這裏,女孩子把貞操看得比命還重要,除了第一個男人外再也嫁不出去,可不像我們那裏。”


    呃……


    慕容晨忍不住皺眉,她那裏是怎樣?難不成她那裏就不把貞操當回事?


    “你們那裏是如何?”冰冷的字眼從他嘴裏迸出,他生氣了。


    “哎呀,說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合則來不合則散。快點告訴我她們現在怎樣了嘛。”要是說了還不得說個沒完沒了,隻要揪出那個幕後主謀,三日後害怕沒時間說未來過去嗎。


    又扯開話題!也罷,他就放過她一回,下次可沒這麽好說話了。


    “放心吧,朕把她們都安排好了,現在她們過得很幸福,等這件事情平息了,我帶你去看她們可好?”他憋著一肚子的鬱悶,貼心溫柔的笑道。


    顧璃點點頭,她也好想快點結束這一切,過些平靜日子呢。


    “璃兒,如此信誓旦旦,是否查到什麽重要線索了?”


    “秘密!”她伸出手指,挑眉而笑,俏皮可愛的臉蛋呈現在暖暖的光線下,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不是忍不住,而是已經奉上了嘴唇,怎奈,顧璃快一步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果子在他的唇貼上來之前塞給他,“嘿嘿……皇上,這水果蠻甜的,您嚐嚐!”


    說完,她雙掌推開他,利落靈敏的跳離狼窩。反正此刻,他的懷抱就是狼窩,再待下去她這隻小綿羊鐵定又被吃掉。


    “好!朕嚐!”他沒好氣的瞪了眼那個鬼精靈,氣鼓鼓的咬了一口嘴邊的水果,隨後將之拋掉。


    “李公公,叫梅有謙、張遠、楊帆來見朕,馬上!”他恢複了一貫的冷厲作風對亭子外喧吼,廣袖一拂,頭上那象征帝王的冠冕折射生輝。


    咦?他怎麽知道她接下來要見那幾個人?真神了!


    顧璃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想把他看穿。


    慕容晨側過眼簾看身邊呆滯的小女人,忍不住輕笑,寵溺的拍拍她的小腦袋,“是不是朕太俊了,讓你失魂落魄,離不開眼?”


    “切!皇上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吧。是!您是美若天仙,能夠勾魂奪魄,哈哈……”在某人未發飆之前,顧璃先一步跑掉,免得被抓到小屁屁要遭殃了。


    確實,慕容晨聽到那一句‘美若天仙’後,氣得咬牙切齒,忙不迭追了上去。這女人,看他怎麽教訓她,難道她不知道堂堂一個七尺男兒被人用‘美’來稱讚是一種極大的侮辱嗎?


    在他們離去後,假山的另一邊,一雙狡猾的眼睛在看著這邊,勾起陰狠狡詐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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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參見皇上,參見娘娘!”梅友謙和張遠、楊帆進入禦書房後畢恭畢敬的下跪行禮。


    顧璃看著左邊那個穿著人模狗樣的男人不禁訝異。


    這不是那個經常跑鳳鳴宮借查案為名見紫蘭的那個男人嗎?怎麽他也在這裏?


    “都起來吧,這次召見你們的不是朕,是皇後。朕有些困,歇著去了。”說完,慕容晨當真打了個疲憊的哈欠,伸伸懶腰拉下畫軸的一端,密室門打開,他懶懶的走了進去,密室門關上前還對顧璃放了個電眼。


    “眼抽!懶男人,多陪一下會死啊!”她在外麵小小聲的嘀咕罵道。有聽說過皇後問案,皇上偷懶的嗎?也不怕她把他的王國給賣了。


    “噗嗤!”


    皇後和皇上如此滑稽的溝通,張遠他們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麽笑,牙白啊!”顧璃轉回身,把氣發在他們身上。


    “嗬……娘娘,我們是喜極而笑,爾等從未見過皇上如此輕鬆自在過,這可都是您的功勞啊。”梅友謙笑嗬嗬的奉承道,對這位皇後娘娘總是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畢竟他們曾經聯合整過她,倘若鬧鬼一事一旦告落,他們敢保證這位皇後必定會找他們算賬無疑。


    “誒呀,我不吃這套!反正這裏也沒其他人,那些繁文縟節就免了,隻要回答我的問題的行了。”顧璃擺擺手,坐回案台下方的凳子上,那上麵是皇帝老子坐的,她才不想被人當成武則天呢。


    最詫異的莫過於楊帆了,皇後回宮的這些日子,他忙著為皇上辦案,未曾見過她幾次。沒料到今日一見是如此的親切待人,隨意灑脫。


    “娘娘有何問題請問。”梅友謙和著折扇抱拳道。


    “你們進來的時候可見微雲?”


    “娘娘也早懷疑她了?”三人齊聲問。聰明睿智果真不假。


    “嘿嘿……我是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穿!”她誇大其詞的笑,隨後又恢複了一臉正經,“你們不是一直跟著她嗎?有沒有什麽發現?”


    “這個……要問丞相大人了。”張遠手肘頂了頂旁邊的楊帆。


    ”丞相大人?”不會就是上次在鳳鳴宮把紫蘭嚇著了的那廝吧?


    難怪第一次的印象覺得此人不簡單,原來他就是在朝殿上大放其詞,被慕容晨打入大牢的丞相大人啊。


    那男人可真夠陰險的,借一個丞相封住了所有人的嘴,殺雞儆猴!哈……慕容晨的兩全其美的辦法想得也太妙了。不過這個丞相可真受罪咯,要在張遠


    底下當手下好一起查案。


    “回娘娘,正是微臣!微臣暗中跟蹤微雲幾個晚上也未見她有任何動靜,一直都守本分的專心伺候皇上。”楊帆垂手抱拳一一稟報。這些日子他可真是沒日沒夜的按照皇上吩咐的事,盯著她,也沒什麽收獲,真是鬱悶至極。


    “嗯。張遠,你有何發現?”她眉心越皺越深。


    “回娘娘,屬下曾經前往微雲的家鄉查探,村裏人說,七年前她入宮後就沒再回去過,七年前一場大火,她的家人全部葬身火海。”


    如果不是微雲會是誰呢?


    所有人都懷疑微雲,卻又查不到任何有關於她的線索。可是如果不是她,那七年前,為何那場大火來得這麽巧?


    本來好不容易有了一絲線索,現在又突然全部斷了,顧璃頭疼的擰擰眉,覺得壓力越來也大了。


    “沒有錢,接下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去辦,跟我來!”


    —————————————————————————————————


    冷冰冰的地下冰宮裏,慕容晨抽出腰間軟劍,將內力灌注於劍身上,軟劍霎時變得堅硬銳利,散發出一道白光。


    他將劍投入最上方那個鑲著藍寶石的劍孔中。


    “嘎吱……”透明的冰牆上敞開一道門,他收回掌力走了出去。


    外麵是一片綠野湖光,冰宮長年沉在湖底下走出來便是湖邊之色了。


    “王!”


    外麵的颶風三十二騎早已分成兩排單膝跪在原地等候已久。


    “可有火劍的下落?”慕容晨冷若冰霜,威嚴肅立。


    “回王,查無消息!”跪在最前麵的黑騎道。


    又是查無消息?難道颶風三十二騎與火劍也沒有了感應?


    “王,火劍就在……啊!”


    颶風三十二騎有史以來一直都分成兩派,黑騎屬於火劍,白騎屬於冰劍,火劍冰劍各十八人守護者。


    左邊為白騎之首的人剛要據實以報,跪在慕容晨麵前的黑騎飛了一個掌風過去。


    慕容晨神色一驚,以迅雷不及而的速度,兩指扣住了那人的喉嚨,“說!火劍到底在哪?!”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想瞞他,找死!


    “黑騎是火劍的守護者,絕不叛變!”


    說話間,三十二騎已經暗自湧動,分成兩派開打起來。


    “住手!自古以來冰劍火劍融為一體,你們在此內訌成何體統!”慕容晨甩開那人,冷然的命令。


    他就知道火劍一旦出現必然會出大事,且不說颶風三十二騎分派不說,若是火劍落入有心人手上,隻怕事情會更多。再說,他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火劍,根本不知道它的威力和冰劍能夠相溶。


    這時,黑騎已經帶著人消失,剩下的隻剩白騎。


    黑騎既然不聽命令了,那就是說火劍已經回來了。聽父皇說,火劍和冰劍自古以來都有白騎黑騎守護者,他們也是人,隻是生來的使命就是為了守護劍而存在。以前就是因為擁有了冰劍,擁有了颶風三十二騎才能穩固江山。


    現在……


    “白騎,你說,火劍到底在何處?”慕容晨雙手背後,冷厲的問道。


    “回王,隻有貴為火劍的守護者才有感應,我們隻知道火劍就在宮中!”


    在宮中?在誰手中呢?


    “六皇爺呢?”他頭疼的揉揉眉心,怎麽所有事都發生在同一時間段,讓人有些緩不過氣來。


    “這……六皇爺隻怕日子不多了……”


    “他到底在哪?”他心顫,臉色驟變。


    “郊外荷園。”


    慕容晨揮揮手,讓他們離去,麵朝這片湖色無奈歎息。


    原來六皇弟躲在他們想不到的地方——荷園,想不到那所荷園變成了每一個人的藏身之處。


    若是可以,他寧願用自己的壽命與六皇弟對半,隻要他能活下去。這樣顧璃日後也會心安理得一些……


    ————————————————————————————


    轉眼,時間飛逝,明日就是纖纖公主大婚之日,也是太後給皇後的寬限之日。


    肅然的皇極殿裏,熏香彌漫。


    慕容晨正坐在那裏悠然的轉動手中玉扳指,劍眉冷肅,斜眼冷厲的瞪著下麵跪著的李公公。


    “李公公,知道朕為何叫你來嗎?”他漫不經心的問道,嘴畔勾出陰冷的弧度。


    “回皇上,奴才不知。”李公公深深低著頭,膽怯的回話。他也不知道皇上怎麽就突然單獨傳喚自己了。


    “朕問你,朕何時要一個貼身婢女伺候了?難不成是你覺得伺候朕太累,需要個人來為你分擔些是不?”他嗤笑。這幾日來,他為了不打草驚蛇,所以對微雲依舊是一如既往的視而不見。


    有好幾次,他甚至可以察覺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與殺氣,但他仍不能輕舉妄動,沒有足夠的把握,他是不可能讓敵方察覺的。想來,或許這女人千方百計的設了這麽一個局目的隻是為了他而來,無奈牽連了顧璃,讓她受那種無妄之罪。


    “皇上,奴才該死!微雲是奴才的一個遠房表親,那段日子皇上確實不喜看到奴才在身邊,所以奴才才自作主張讓微雲來伺候皇上,求皇上恕罪。”李公公嚇得魂飛魄散,臉色慘白的跪首在地,拚命的磕頭求饒。


    打小就伺候皇上了,此時皇上非但沒生氣,反而笑得很是陰森,隻需瞄一眼都覺得駭然,下一刻他不敢保證皇上會如何處置自己。


    “遠房表親?這麽說來你必然知道微雲的身家背景?”


    “回皇上,奴才也是在半個月以前才和微雲相認的,奴才隻知道她是奴才的外甥女,微雲七年前是隨著秀女進宮,落選後就一直待在浣衣局,奴才見憐才鬥膽將她提拔到皇上身邊來,請皇上明察。”李公公瑟瑟發抖,如實以報。


    浣衣局?秀女落選?


    慕容晨摸了摸下顎,猛然想起有一次他曾經握過她的手沒錯,那隻手柔媚無骨,纖細嫩滑,細皮嫩肉中帶著些許韌勁,手心裏有些薄繭,若不是觀察力強,不可能注意得到。所以,她顯然握過劍,練過功。


    他敢肯定這七年來她不可能是在浣衣局做事。


    “不知皇上為何突然問起微雲?”李公公再次鬥膽問道。


    “放肆!朕做事都要一一向你稟報嗎?下去!”慕容晨煩躁的拍案,勃然大怒,剛形成的思路就此被打斷了。他當然怒。


    “皇上,奴才還有事稟報。”李公公起身後,彎著身子低低垂頭。


    “說!”這李公公做事越來越沒規矩了。


    “奴才聽聞皇後娘娘從早到晚未曾踏出寢宮半步,午膳也稍稍吃了些許。”


    她沒踏出鳳鳴宮半步?她不是要他不去打擾她嗎?現在倒好,一個人悶在房間裏,不吃不喝,以為那樣就可以找出真相了嗎?


    “擺駕鳳鳴宮!”他陡然起身,抖落身上錦緞龍袍皺起來的波紋,疾步走出皇極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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