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戾風吹起,一個黑色如豺狼的男人從那邊飛來,他的速度快到令人來不及眨眼。


    西玥玄隻覺得眼前一道刺眼的光芒閃過,而後胸前已經連續重重挨了兩掌。


    “呃……”他悶哼出聲,身體飛出好遠才落地,他靠著劍身撐地才能站穩。


    黑莽麵無表情的冷冷注目,西玥賀一個眼神,立即有人上前抓住再無力反抗的西玥玄。


    “先把他關到地下室!”


    西玥玄被他們拽著走,經過黑莽身邊的時候,意有深味的看著他,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因為剛才那一掌他對自己手下留情了。


    “黑莽聽令,火速趕往將軍府毀掉一切證據!”西玥賀陰鷙的命令。


    “是!”


    黑莽冷冷應聲,一個飛旋,人嗖嗖幾聲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僻靜的山穀裏有一座茅草屋,空曠穀中流水潺潺,花香湓溢。一名紫衣婦人手上提著小籃子兜轉在花叢中采花。


    “孩兒給娘請安。”慕容恪手持羽扇來到她身後鄂首作揖。


    獨孤紫蝶將花瓣放入籃子裏才淺笑回過身去,一臉的慈愛,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蒼老的痕跡,臉頰上的那道疤痕已經不再這麽的明顯。


    隻有在僻靜的山穀下她才會拆下麵紗。


    獨孤紫蝶步出花叢,一直在旁邊候著的啞婆婆趕忙過來接過她手裏的花籃。


    啞婆婆是十年前跟隨她居住在這山穀下的,兩人打算就此平淡一生,不問江湖,不理紅塵。


    “恪兒有什麽事就問吧?娘今日一定會把一切都告訴你,何去何從就隨你便吧,娘不求什麽,隻求你能問心無愧。”獨孤紫蝶微微拂袖,幽幽說道.


    她早料到他會來的。


    慕容恪扶著她,母子倆一同漫步在這飄滿花香的山穀裏。


    “孩兒想弄清楚你和父皇還有太後之間的事,還有少尊這個身份。”太後眼眸裏那種無奈與哀傷都令他深深懷疑,他想知道這個少尊身份是從何而來,還有颶風三十二騎。


    獨孤紫蝶心頭一震,漸漸慢下了步伐。她握著自己兒子的手,長長歎了口氣,目望前方,緩緩道來二十幾年前那段不堪回首的愛恨糾葛。


    二十八年前,太子來到這世上原本是一件普天同樂的喜事,可太子的出生卻令整個後宮全都籠罩在一片恐慌和哀傷之中。


    太子的出生注定是整個後宮的悲哀,傳言太子出生時整個天空烏雲密布,太子的第一聲哭啼響起時,在另一個宮殿裏傳出了淒厲的哭喊聲,隔天便傳來了比太子早一個時辰出生的大皇子莫名無息死亡。


    景妃受不了這個打擊,沒過幾天便瘋瘋癲癲,在她結束自己的生命之前,嘴裏一直嚷嚷:


    ‘有皇後,後宮就不會有人息可言!有太子,永遠不會有皇子!’


    二十六年前,太子初學走路,兩年的期間後宮早已怨聲載道,死去的亡魂怨氣不散,甚至後宮裏頻頻鬧鬼。正因此,皇後許是因為心虛,所以便叫自己漂泊江湖的親生妹妹——獨孤紫蝶進宮來貼身保護她。


    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因為她的一時害怕會造成永遠無法改變的悲劇。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風和日麗的日子。皇後帶著太子在禦花園裏玩耍,身邊跟著獨孤紫蝶。


    “皇上駕到!”


    皇上的突然駕臨讓從未見過大場麵的獨孤紫蝶有些不知所措,隻能跟著其他人深深低著頭行禮。


    不一會兒,她就見到一雙明黃色的靴子停在自己的麵前。她不敢抬頭,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


    “抬起頭來。”


    如沐春風的嗓音她頭頂上飄下來,她方領命的緩緩抬起頭來。


    好一個俊美的公子哥,好一個霸氣淩然的君王,那雙黑眸是她行走江湖多年也從未見過的,濃黑的劍眉,器宇軒昂的氣息。


    四目交接的刹那,她知道自己再也逃不開了……


    自那次後,皇上經常來淑芳殿,皇後開始有所察覺到皇上和自己的妹妹眉來眼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不得不隨便找了個理由把妹妹趕出宮去。


    然而,愛火一旦點燃就無法熄滅,它會越綻放越美麗。


    那一夜,皇後終於還是親眼驗證了史上最悲哀的出牆記。她被背叛,卻不能恨,因為獨孤紫蝶是和她血脈相連的親生姐妹……


    ……………………


    “父皇是真的愛你嗎?如果他是真的愛你,太後又算什麽?如果他真的愛太後,那你又算什麽?”


    聽完他們的故事後,慕容恪沒有覺得該同情誰,怪隻能怪在他的父皇錯愛了那個女人,才令後宮如此悲慘,怪隻怪在命運捉弄人,讓他再遇娘親。


    “恪兒,你不懂。他愛太後是因為他還沒遇到娘,等到遇見為時已晚。所以,他愛的是誰想必也隻有他心裏清楚。”獨孤紫蝶心若止水般平靜,仿佛真的看透了一切紅塵。


    “娘親可曾後悔過?”畢竟父皇曾那般對待他們。


    “悔?嗬……隻要是真的愛了就不會悔。何況你父皇心中並不完全無我們?否則他又怎會千方百計的為你鋪好了路呢。”


    慕容恪深深皺眉,靜靜的等她接下來的話。


    “颶風三十二騎原本隻聽命於他,三十幾年前,他就是用這支鐵戰魂打敗了來犯的敵軍,從此各個邦國都對滄暮王朝肅然起敬,並且永久聯盟,永遠是友好之邦。”


    “自天下太平後,颶風三十二騎再也沒有出現過,久而久之,傳言也漸漸淡了。當別人全部忘記了颶風三十二騎時,他們又開始現身江湖。”


    “為何颶風三十二騎還能聽命於你?難道這也是父皇……”


    慕容恪開始漸漸能夠體會父皇那種被逼無奈,身不由己的痛苦了。他愛上了太後的親妹妹,而他又不能負太後。


    當然,同情歸同情,他可不認可父皇為了承諾而殘忍的殺害自己的親骨肉。


    “為了以防萬一,他把能夠命令颶風三十二騎的玉笛交給了你,父皇對我們母子倆真的很用心啊。一個富甲天下的身份,還有颶風三十二騎,這些都足以抵上滄暮王朝的一半江山。你還說他不愛你嗎?”


    獨孤紫蝶隻希望眼前這個兒子不要恨自己的父親。她隻希望他能夠像過去一樣平平靜靜的就好。


    “把一半的江山騰出來給我,然後讓皇兄幫他收拾爛攤子,哈哈……難道這是父皇臨終前給那個女人和她兒子最好報複?”


    慕容恪覺得可笑又可悲,或許他應該高興,該慶幸自己比慕容晨幸運。


    說到慕容晨,獨孤紫蝶心生愧疚,倘若不是她的出現,或許後宮那些悲哀還是會發生,可是他會過得快樂些。


    她曾恨過慕容奎邪(慕容晨和慕容恪的老爸),因為他就這麽不負責任的撒手人寰了,她恨他怎忍心讓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肩負起天下蒼生的責任,他怎忍心啊。


    “恪兒,愛有時候就是傷害,做母親的當然希望看到自己的子女幸福。但,愛情是可遇而不可求,你好好想想該如何去做吧。如果可以,把咱們欠你皇兄的還回去吧。”


    獨孤紫蝶亦不想再多費唇舌,她唯一欣慰的就是這孩子不像他父親那樣拖泥帶水,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欠他的孩兒會還,但,我對她的愛不會變,愛一個人就要一心一意到永遠,我絕對不會像父皇那樣。”


    慕容恪堅定了未來的路,想起她的一顰一笑,心中就充滿了無數的力量……


    ————————————————————


    威嚴聳立在永安街的將軍府,冷冷清清,門庭前幾片枯葉落下,仿佛在道盡它的淒涼。許是因為府邸的主人一個多月沒消息了,所以連守門的侍衛也都無精打采的。


    一個身穿淡藍色衣紗的蒙麵女子憑著自身如魚得水的輕功飛躍城牆,趁無人發現之際悄悄溜進了將軍的書房。


    此人便是心藍。


    她犀利的掃了一遍整個書房的布局,挑最有可能的地方下手摸索。


    從桌案到書架,一個個地方仔細的搜查了一遍。依舊找不到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她暗叫不妙。提步正匆匆離開,也許是天意吧,她的手一不小心揮到了桌案旁邊用來裝畫卷的陶瓷瓶。


    好在她眼疾腳快,才不至於弄出聲響。就在她輕輕的把它扶正,腦海中猛然想起西玥玄從不喜歡舞文弄墨,更別說有那種風趣去收藏名畫?莫非這隻是一個障眼法?


    思及此,她立即把所有畫卷都拿了出來,再將整個陶瓷瓶倒翻出來。


    果然,一個用青布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從裏麵掉了出來。


    她迅速拿起來攤開一看,眼裏閃過一絲驚喜,正是她要找的東西,真該謝謝老天的幫忙。


    她將東西藏好,打開房門立即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滿院的屍體,血腥彌漫衝天。一個冷若寒蟬的男人站在中間,血漬一丁點也沒有濺到他身上。


    是他?


    心藍見到是黑莽後,她的心激烈跳動,握在手上的劍因為她的緊張也開始慢慢轉動。


    “咻!”的一聲,不說二話,她毅然的拔劍迎敵。


    碰上他,她知道沒有生還的可能,但是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必須帶著這些東西回去不可。


    黑莽側回身,手裏已經全是血的鐵爪銀鉤發出嗜血森冷的寒光。


    心藍的劍還沒有靠近他,自己就已經被挾製住了。他的武功當真變幻莫測。


    他把染血的鐵爪橫在她脖子上,隻差分毫就要了她的命,上麵還溫熱的血液一滴滴滴落在她的胸口上。


    黑莽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在她此起彼伏的胸口上,冰冷的眼神呆愣了半響。


    心藍不屑於他對視,桀驁的撇開頭去,要殺要剮隨他便。


    然,令她沒想到的是,黑莽竟然伸出手摸向她的胸脯。


    “無恥!”他的手剛侵犯上來,心藍立即揮開,隻顧清白的她完全忘記了幾近脖子的鋒利鐵爪。


    黑莽雖然已經以最快的速度移開鐵爪,但還是傷了她。


    她的脖頸立即流出鮮紅的血液。情急之下,他卸下鐵爪,一個大步上前將她拉近,大手粗魯的扯開了她脖頸上的衣襟。


    看到上麵深深的傷痕時,心中有股莫名的懊惱。毫不遲疑的,他快速撕扯下自己的衣襟幫她包紮。


    心藍呆呆的望著眼前這個半跪在她麵前細心幫她包紮傷口的男人。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橫在他臉上的疤痕倒是給他的冰冷的麵龐增添了幾絲魄力。他此時雖然在關心著她,可他的眼神依然冰冷至極。


    ……………………


    包紮好後,他推開了她,直接起身就走。走之前還撂下了一句話。


    “方才我並非有意冒犯,怪隻怪你藏錯了地方。”


    等到心藍回神時,急忙摸索自己藏在胸前的東西。最終失望的垂下頭,他已經在替她包紮傷口的時候偷走了那些證據和能夠號召一萬精兵的兵符。


    她提起劍,打算追出去。她不能讓那些東西再落在西玥賀的手裏,她對他說過自己能行的。


    那天,在混亂的時候,西玥玄悄悄跟她說:


    [去將軍府的書房裏找到你想要的東西,那樣你有機會來找我報仇。]


    因為是他親手殺死了她的爹。


    那天,他一定是預料到什麽了,所以才拐著彎叫她來取東西。


    心藍帶著傷奔出將軍府的大門,猛然間,一塊東西從天而降,她迅速伸出手接住。


    是兵符!


    黑莽竟然沒有要兵符?他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任務隻是毀掉證據。”


    冰冷的聲音回蕩在將軍府四周,完全看不到人影。


    心藍欣喜的把兵符捧在心口處,那些證據沒了沒關係,隻要兵符還在。


    他是故意送回來的嗎?如果被西玥賀知道了會不會……


    誒呀!想什麽呢,這些哪裏是現在該想的事。


    心藍在內心做了一番鬥爭,才帶著傷迅速離去。


    她的身後有一雙冰冷的目光在目送她。


    黑莽雙手環胸,高高佇立在屋瓦上。


    她為什麽可以讓他毫無背叛感的甘願交還兵符呢?難道是因為不想看到她失望,或者不想看到她帶著傷追他?


    ———————————————————————————


    翌日,陽光高照。


    顧璃今天隨意的穿了件鵝黃色衣紗,樸素的裝飾,一點也沒有皇後的高貴打扮。


    這些天她混後宮混出了一句真理名言,在後宮裏想樂得自在的就不要把自己弄得金光四射,花枝招展的,那樣招人嫉呐。


    她坐在鳳鳴宮的亭子裏悠然的喝她的冰水,既然出不去,她可不要悶壞了自己才好。


    令她十分詫異的是,剛她叫禦廚幫忙找蓮子時,禦廚直接帶著人到慕容晨親自栽培的荷塘裏麵去采。


    原來啊,那次過後,他解除了禁令,還特意吩咐以後太後和皇後若還想喝冰蓮子就去那裏采回來。(當然,那個皇後就是她本人了,得瑟!)


    莫非說……如煙回來了,所以他不用再用那個地方來作為思念了。


    可也不對呀,解除禁令那會如煙還沒出現呢?


    難道他早已釋懷過去了?


    “吖……真爽啊。”顧璃把冰水喝了個見底,意猶未盡的舔舔唇,翹首望外。


    讓紫蘭去找個蹴鞠怎麽這麽慢?都差不多半個鍾了。


    她環顧了下四周,這院子裏的道樹和花枝上都快掛滿她折的千紙鶴了。


    她每次煩惱就折一隻,每次不愉快又折一隻,寫了願望再折,折了再掛。


    這麽多的千紙鶴,起碼也有上百隻了,短短幾天裏,她心情竟然如此糟糕。


    唉!


    她做了個長長的歎息。


    “小姐,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顧璃仰望千紙鶴的時候,紫蘭突然悄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身後,聲音低得差點連她也聽不到。


    “叫你去找個蹴鞠咋就這麽……”


    顧璃轉回身,本來想和她開個玩笑,可是剛接過蹴鞠,就看到紫蘭的手立即縮了回去,發出的抽氣聲雖然比蚊子叫的還低,但是她還是聽到了。


    “給我看看。”她丟了蹴鞠,強行將紫蘭拚命往衣袖裏縮的手腕拉開。上麵還殘留著被狠狠踩過的痕跡,白皙的肌膚裏全是淤血。


    “告訴我!這是誰幹的!敢動我的人,活膩了是不是?!”顧璃當下憤怒不已,恨得咬牙切齒。當然,她最關心的還是紫蘭手上的傷。


    “沒……沒有!紫蘭沒事,小姐,我們來玩蹴鞠吧。”


    紫蘭抽回了手,彎下身撿起地上的蹴鞠,她的聲音因為受了委屈而變得哽咽。


    顧璃見她始終不敢抬頭,心頭一緊,上前伸手擭起了她的下顎。


    “為什麽?怎麽會這樣?紫蘭,告訴我,誰打你的?告訴我啊!”看到紫蘭雙頰紅腫,上麵還有明顯的巴掌印,她心如刀割,怒火徹底爆發。


    老虎不發威還當她是病貓了是嗎?敢動她的人那就是找死!


    “沒事了,小姐,紫蘭沒事了……我們來玩蹴鞠吧,紫蘭教你啊……”紫蘭拚命隱忍眼瞳裏的淚水,強顏歡笑,那笑容可比哭還難看。


    她不想連累小姐,打從跟隨小姐入宮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入宮那麽久了,她能安然無恙到至今已經很滿足了。


    “是月妃她們對不對?”她就知道會這樣,那些女人把上次的氣出在紫蘭身上了。


    見紫蘭不說話,她便越加肯定是那三個狂傲自大的女人了。


    好,這次她絕對會讓她們後悔打在紫蘭身上的每一巴掌,和踩在紫蘭手上的每一個腳印!


    “來人!”顧璃冷然的喚來鳳鳴宮外站崗的兩位宮女。


    “奴婢見過皇後娘娘。”兩個婢女來到顧璃麵前欠身行禮道。


    “你,趕緊把紫蘭扶回我寢宮;你,馬上去請禦醫,就說是本宮的命令,不來的話他知道後果的哦。”


    顧璃給她們安排好後,說到請禦醫就得瑟的挑眉。


    上次落水一事,慕容晨給她請來禦醫,那位老禦醫被她整得半天下不來床。


    早在慕容晨回宮之前,她的名號就已經在皇宮上下傳開來,朝中大臣幾乎都被她整了個遍。


    所以他們現在是見到她就想撞牆啊。


    “小姐,不用了,紫蘭沒事。”紫蘭慌忙推托,一個大幅的動作就扯動了傷口。


    “沒事,我隻是無聊,出去‘散散氣’而已。我罰你一天不能夠下床。你們兩個好好伺候她,否則本宮唯你們是問哦。”


    顧璃又嘰裏呱啦的吩咐了一遍,氣衝衝的跑出鳳鳴宮。


    月妃、梅妃、雪妃,本宮這次就和你們好好玩玩,不整得你們跪下唱【征服】老娘還就不姓顧了!!


    不出多久,顧璃肩上已經多了一根肥大的木頭,手心裏把玩著幾顆拇指般大的翡翠明珠前往景陽宮。


    她隨便抓個人就問到了月妃那三女人此時正在側後那裏做客。看來她們都以為有側後撐腰她就奈何不了她們了呢?


    嗬……真是愚蠢到可以!天真到不行!


    也不想想她顧璃有多‘善良’。


    “娘娘……娘娘……不好了,皇後娘娘來了。”


    景陽宮,婢女從外麵倉惶的跑進來稟報道。


    “帶了多少人?”急性子的梅妃有些膽怯的問。


    “皇後是隻身一人前來,手裏帶了一根粗大的木棍。”青兒配合著手勢講明。


    一聽到木棍,膽小的雪妃立馬腳軟了。這些日子,她可聽了不少關於那個女人的‘豐功偉績’,她現在開始有些後悔參加這個計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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