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璃坐在台階上看著夜空發呆。看到時間不早了,便起身回寢宮睡覺。


    寢宮裏,紫蘭和往常一樣早已把她睡前的茶準備好。她脫下披衣遞給紫蘭,而紫蘭杵在那裏不動,眼睛一直盯著桌上的那杯茶。


    “紫蘭,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顧璃叫醒神遊的她,總覺得今天的紫蘭有點奇怪,做事老是心不在焉。


    “啊?哦,對不起小姐,奴婢失職了,奴婢身體很好。小姐趕緊喝了茶早些歇著吧。”紫蘭慌張的接過她手上的披衣,掛到了架子上,又快步過去把茶端過來。


    顧璃坐到床前,微笑接過茶,“紫蘭,我總覺得落了什麽東西在外麵,你幫我去看看吧。”


    她最討厭的就是睡前喝茶了,西玥茹習慣喝,她可不習慣,要是牛奶還好,隻可惜不是。這些天,她都會偷偷的支開紫蘭,將茶給倒了。


    等紫蘭出去後,顧璃利索的把茶倒進窗邊那盆栽裏,好在房間裏還有這麽一個綠化盆栽。


    紫蘭回來看到桌子上的杯子已經空了,心裏很矛盾,如此她便是害了小姐啊。雖然小姐和少爺是情投意合,可是這些天來小姐都隻字未提少爺的名,她的心恐怕已經落在皇上身上了,如果小姐醒來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紫蘭……紫蘭……”顧璃見到進來不說話的紫蘭,她叫了幾聲。


    “啊?是,小姐,您並沒有東西落在外麵。既然茶您也喝了就早些歇著吧,奴婢……奴婢告退。”


    小姐,紫蘭對不起你。


    紫蘭慌慌張張的退下去,心裏愧疚得不得了。


    唉!怎麽連個丫鬟的心思都猜不透了?這古人真難伺候。


    顧璃暗暗埋怨,翻身躺在了床上,今天過得特別‘忙’的她,卻也很滿足,想到明天要給他們的驚喜,嘴角就揚起期待的微笑進入夢鄉……


    當寢宮裏隻剩下一盞燈,透明的粉色紗幔輕輕搖曳時,一個黑影已經悄聲無息的來到床前,撩開床幔,望著床裏邊睡得正熟的人兒。


    “茹兒,你不會怪玄哥哥的對嗎,玄哥哥也是逼不得已。玄哥哥愛你,所以不可能讓你懷上別人的孩子。”他俯望著側身而睡的她,輕聲呢喃。


    什麽?這男人說什麽啊?


    天!她擔心的事竟然真的發生了,早知道今晚死活也要去侍寢了,至少那個色君還講理一點。


    還沒徹底入睡的顧璃早已經察覺到有人來了,不敢睜開眼,天知道她全身已經被冷汗濕透了,小手在被子裏死死抓著被單。


    要怎麽辦?人家是一個大將軍,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她該怎麽辦啊?誰能救救她咧~


    感覺到西玥玄已經坐到床上了,顧璃全身緊繃。


    “茹兒,玄哥哥答應你,會盡快把那個狗皇帝拉下來,複我燕國。”他伸出大掌順著她散落在枕頭上的淩亂發絲,堅定的發誓。


    燕國?哪來的燕國?怎麽沒聽說過咧。


    “進宮前你也曾說過願意把自己交給玄哥哥,現在對你用藥也是逼不得已。”


    進宮前?用藥?


    原來這才是紫蘭心不在焉的原因,還好,還好那杯茶自己沒喝。不然在不知不覺中被強了不知道,肚子裏還多了一個球,那她該去跳長江了。


    顧璃大氣也不敢呼吸,手心全部是汗。


    西玥玄掌風一動,蓋在她身上的被褥已經掀開。


    冷風入體,顧璃全身雞皮頓起。


    偷偷眯開眼,正瞧見他的手指開始一點點往她左邊的衣帶摸去,緊接著他傾身下來。


    就在他要拉開衣帶時,就在他的唇靠近時,顧璃猛地睜開了大眼睛,雙手推開他,翻身縮到床裏頭。


    “你要是亂來我就喊人了!”她如驚弓之鳥拉過被褥緊緊蓋住自己,想不到這男人竟然這麽卑鄙,虧她上次還為他的癡情而欽佩呢,這一刻,她徹底鄙視他。


    “茹兒,你……”


    “我……我怎麽樣?我沒中你的藥你很失望吧。我的失望不亞於你,玄哥哥,你太讓我寒心了,沒想到你是這種卑鄙小人!”


    叫你玄哥哥還抬高了你,NND!整個一爛男人。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這樣算計自己心愛的女人。


    西玥玄冷峻的臉霎時陰霾,伸手抓住了被子一角,“茹兒,這不能怪我,這些日子以來他對你那麽好,我知道你已經開始動情了,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


    他突然瘋狂的壓聲咆哮,他無法忍受她在那個昏君的懷裏歡笑。


    床上來了場拔河比賽,顧璃使勁吃奶的力氣和他扯被子。


    靠!這抓狂的這男人力氣好大,她快支撐不住了。


    倏然,嘶啦一聲,被子分成兩半。


    “啊!來……”


    剛開口叫喊,她已經無法言語,動彈不了了,隻剩兩隻黑溜溜的眼珠子害怕的轉來轉去。


    她恨死這該死的點穴大法,這下完了,真的任人玩弄了。


    “茹兒,你說過今生隻屬於我,難道你忘了嗎?”西玥玄輕輕的放平她,大掌撫上這張日思夜想的容顏。


    她的眼睛是他最渴望見到的,可如今她的眼神裏對他充滿了恐懼,憤恨。


    這不是他想要的,隻是情勢所逼,他隻能如此。


    老兄,我不是那個愛你愛得死去活來的西玥茹啊,拜托,別亂來啊。


    全身僅剩兩隻眼珠子能夠轉動的顧璃在心裏哀嚎。


    慕容晨,你平日不是喜歡來串門的嗎?為什麽今晚不來啊,嗚嗚……


    顧璃在心裏期盼奇跡的發生,若是沒有人來,她真的要失身於這個卑鄙小人了。雖然不是她的軀體,可是她的靈魂很在意啊。


    西玥玄開始輕輕解開她粉色單衣的衣帶,緩緩拉下衣襟,敞開雪白的肌膚,她恨恨的瞪著他。


    他的手一點點的滑過她纖細的鎖骨、肩頭,從耳垂又一路滑下。


    這種觸摸的感覺隻會讓顧璃覺得惡心,想避開他的親吻又無法動彈。她這輩子還從沒這麽受辱過。


    “茹兒,別怪玄哥哥好嗎?我愛你,過了今夜你就是我西玥玄的女人,從今往後都是!茹兒……”他深深的呼喚她,堅定的光芒一閃,冰涼的唇輕輕覆上了她的。


    顧璃恨得全身顫抖,青筋暴露,她緊緊咬著牙關,恨不得能衝破這穴道。


    就在她死心的閉上眼之前,一道寒光閃過,一把寒劍對著欺上她身的西玥玄刺過來。西玥玄斜光一凜,利落的抓起被褥扔了過去,翻身快速拿起床邊的劍。


    劍出鞘,他和黑衣人纏鬥了起來,刀光劍影,在這昏暗的房間裏格外閃亮。


    顧璃緊繃的身體徹底放鬆,果然還是有奇跡。仍是無法動彈的她很想知道那個突然出現救她的黑衣人是誰。


    兩把劍交錯,發出叮叮的響聲,驚動了宮廷裏巡邏的禦林軍。


    西玥玄見情況不妙,一招鐵掛橫勾將來人的左肩劃傷,破窗而逃。


    在禦林軍破門而入之時,黑衣人上前不經意的見到她裸露在外的白嫩肌膚,連忙非禮勿視的撇開頭,伸出兩指對著顧璃裸露在外的肩頭各一點,然後捂著受傷的左肩轉身就走。


    “誒,等等!慕容恪!”顧璃拉好敞開的衣服,起身叫住了他。


    她知道是他,因為那雙清澈的黑瞳,他的眼睛與別人的不同,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


    黑衣人停下了腳步,卻沒有拉下麵紗。


    “慕容恪,謝謝你。要不是你,我……”


    “快!快抓刺客!”外麵的門已經被撞開,慕容恪左肩流血悶哼一聲,正要從窗外竄逃。


    顧璃快步下床把他拉住了,“現在出去肯定會被抓住,先躲一會。”


    她拉著他往各個角落裏塞,可是怎麽塞都會被發現,最後她隻能將他塞到床上,緊接著人也跟著躺上去。


    碎成兩半的被子她也湊合著蓋了。


    慕容恪詫異的看著她,難道她不知道如此會壞了名節嗎?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會落個通奸的罪名啊。


    “誒!三更半夜的,你們吵什麽吵啊,還讓不讓人睡了?!”被子裏的顧璃不悅的先聲奪人。雖然還不到三更。


    “啟稟皇後娘娘,小的聽到這邊有打鬥聲,鬥膽懇請娘娘寬容讓小的進去查看,保護娘娘周全是小的們職責所在。”


    “隨便,別吵到我睡覺就行了!”顧璃擺擺手,拉下被子蓋頭,與躲在被子下的慕容恪麵貼麵的對視。


    那些侍衛得到允許,萬般小心的走近察看,完全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近幾日來皇後的事跡早已傳遍宮裏上下,凡是惹到皇後的話絕對沒有好下場。他們也擔心小命不保啊。


    兩人躲在被窩裏,彼此的呼吸相融在一塊,一股腥味在被窩裏蔓延開來,顧璃驚訝的對他上下摸索,當摸到他的左臂時,手心摸到了粘糊糊的,她輕輕的覆上他按著傷口的手。


    當下要馬上止血才行。


    “喂!你們查完了沒啊,查完了趕緊走人,不然告你們非禮哦!”她露出頭對著床幔外麵的侍衛生氣的吼道。


    “回娘娘,已經查完,並無任何異常,小的這就帶著手下人告退。”帶頭的侍衛一聽到要告他們非禮,就算沒查完也得撤了,不然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等到他們統統都走遠後,顧璃才放心的爬起來,正要去點燈,慕容恪急忙拉住了她,“萬萬不可!禦林軍剛走,若是發現娘娘寢宮裏還亮著燈隻怕會折返回來。”


    “哦,我忘了。那你先坐著,我給你清理傷口,別動啊。”顧璃小心的踩著鞋子走到盆架那邊,雖然隻有一盞宮燈照亮,她的視力也不差。


    慕容恪呆呆的望著她纖細的身子在眼前忙來忙去,因失血過多的蒼白嘴唇揚起了一絲幸福的笑意。


    顧璃擰幹毛巾回來,看到慕容恪一個勁的盯著自己瞧,有些不好意思,“咳……把衣服脫了?”


    “啊?當真要脫?”看到她不像是說笑,慕容恪驚訝的再次確認,有哪個姑娘家會叫男人脫衣服的。


    “當然要脫啊,不脫怎麽幫你清理傷口。快點啦。”說罷,她親自動手去扒他的衣服。


    孰料她粗魯的動作弄到了慕容恪的傷口,他忍不住悶哼出聲。


    “呃……對不起,我……我……”顧璃愧疚的道歉,暗罵自己粗暴的行為。


    “璃,沒事,我自個來。”看到她自責於心不忍,用用手撥開了衣襟,露出結實的胸膛,即使是個現代女性,在看到那大片肌膚後她還是會害羞的別開頭去了。


    慕容恪暗暗偷笑,看似滿不在乎的她,等到真正麵對又是那麽可人,他還以為她當真一點都不在意呢。


    “璃,你是否要幫我清理傷口?”他故意問道。


    顧璃眼珠子轉了轉,偷偷做了個深呼吸,大膽的正麵以對,“我……我可能沒那麽溫柔,你忍著點啊。”


    不就是男人裸著上身嘛,有什麽大不了的,現代的型男大把多。


    “璃,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最溫柔,最可愛的。”慕容恪以灼熱的目光緊緊盯著她緋紅的臉蛋。


    “咳咳……慕容恪,你不要說話,不然我會更加用力的。”顧璃白了他一眼,萬分輕柔的掀開那塊被血染紅的黑袖,看到上麵還在淌血的一道好深的傷口,不忍的皺眉。


    若不是因為自己,他也不會受傷。


    “對了,你怎麽會這麽巧在此?”


    突然的發問慕容恪心虛的垂眸,然後調笑,“想知道?”


    “廢話,不想知道我問你幹嘛?”他這樣深情的目光讓她好不自在,還是習慣他淡淡的,對周圍一切都事不關己的模樣。


    “呀!璃,你還真夠溫柔的。”被她一個不注意,按到了傷口,慕容恪故意驚叫,隻為看她為自己著急的神態。


    “啊,對不起,對不起……”顧璃連連道歉,唉!一個不小心又弄疼人家了。


    其實她並不知道他是從丞相府一路跟隨者西玥玄過來的……


    ——————————————————————————————


    翌日,慕容晨下了早朝後直奔鳳鳴宮。


    花香醉人人自醉,晨光灑滿大地。


    他微笑的踏入鳳鳴宮,迎著他的卻不是睡得香甜的女人,而是空空如也的房間,紫蘭站在床前正預備換被褥。


    他正要開口問皇後去哪,豈料眼光很巧的瞄到了床上還沒來得及換掉的床單,那上麵殘留著一塊血漬,他臉色驟變。


    欣喜的心情頓時被怒火取代,他快如閃電的伸手掐住了紫蘭的脖子,“說!昨晚誰來過?!”


    “咳……皇……皇上饒命……是西玥……西玥將軍。”紫蘭被他掐得幾乎無法喘息,麵對這張陰鷙駭然的臉,她早已蒼白勝雪。眼下也隻有保命要緊了。


    西玥玄?昨晚鬧刺客竟然是西玥玄,而他們……


    再看了眼床單上的那抹殷紅,他狠狠甩開了紫蘭,掌風發泄般的揮向那邊的盆架上,“不許告訴皇後朕來過。”


    紫蘭坐在地上拚命的呼吸,直到皇上走出了鳳鳴宮她才徹底放鬆。剛才那神情簡直比少爺還可怕,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


    ————————————————————————————————


    慕容晨擺手退下所有人,來到習慣呆著的地方——荷塘。


    風憂傷的吹拂,吹起淩亂的青絲,陳訴他的哀傷。


    這座荷塘是他為了如煙而設,荷塘裏的蓮花是他親自栽的,這裏是他靜心的地方,以往的他時不時就會來這裏一個人待著。


    站在橋上望著這片荷塘仿佛看到了如煙在對他笑。


    “如煙,朕該如何?她到底該不該信?朕本來全心全意相信她了,可是倘若她真不是西玥茹為何還會與西玥玄苟合?”


    “沉浮了三年,我以為這世上除了你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女子值得我心動。可她與你不同。她沒有你的溫婉,沒有你的溫柔細語。恰恰相反,她很好動,聰明伶俐、頑皮可愛,懂得適可而止,更懂得進退,處事圓滑。哪怕是做錯了事朕都不忍怪罪於她。”


    “一夕之間,她完全變了一個人,不是西玥茹,到底朕還該相信她嗎?倘若她真的不再是西玥茹,那床單上那抹落紅又算什麽?如煙,朕的心好亂,難道她真的闖進朕的心裏了嗎?如煙……”


    扒在橋梁上,他對著盛開的蓮花呼喊出心中的鬱悶,如煙,他的如煙啊。


    柔和的目光流連於荷塘裏的蓮子,倏然,一片荷葉枯萎在河麵上,他臉色越來越陰沉,細細一看,不止荷葉,就連剛盛開的蓮子也被摘了,是誰膽敢碰了他的蓮子。


    慕容晨甩開衣袂,箭步走出荷塘,“李公公,速速去給朕查一下,今晨是誰來過荷塘?若是查不出連你一起罰!”


    外麵候著的李公公一聽,臉色驟變,趕忙躬身下去著手查辦。


    不一會兒,李公公又惶惶的跑回來了。


    “啟稟皇上,是……是皇後娘娘。聽守衛說今晨露水尚未退時,皇後娘娘隻身前來,而且還親自下去摘了蓮子。”李公公戰戰兢兢的如實稟報。


    嗬……體力不錯,還可以一大早來摘蓮子。


    他譏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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