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也是混了幾十年的人,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察言觀色是必須具備的一項能力。


    不經意間,他發現寧泊仇那張老臉上閃過的一絲不安,老實說,他的心裏更不安了。


    能讓寧泊仇這種大佬都不安的人,他去招惹了,那不是純粹的找死嗎。


    “仇爺,那個李國,他、他到底是誰啊?”魏大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寧泊仇呼出一口氣,抬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沉聲道:“他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沙場不能有事。你馬上回去,看護好沙場,絕對不能出任何差池。記住,如果李國再來找你麻煩,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我,明白嗎?”


    “是,仇爺,我知道怎麽做了。”魏大一點頭,恭敬地道:“仇爺,我這就回去,馬上去塘沙鎮。”


    魏大急匆匆地離開了,準備連夜回塘沙鎮。


    看著魏大離去,寧泊仇皺著眉頭望向旁邊的璃兒。


    “璃兒,你怎麽看,這個李國是瘋了嗎?”


    璃兒同樣皺起眉頭,一臉的凝重:“仇爺,這事非同小可,咱們大仇集團一半的經濟來源都靠著塘沙鎮的沙場呢,一旦沙場落入李國的手裏,後果不堪設想啊。”


    “更嚴重的是,這些年來,咱們沙場的收入從來都是黑色收入,沒有上繳一分錢的稅,這偷稅漏稅的問題一旦爆出來,那就……。”


    後麵問題有多嚴重,不說出來寧泊仇也再清楚不過。


    他咬著牙,一雙老眼裏射出可怕的寒光。


    半響後,他從牙縫裏崩出幾個字:“李國必須死!”


    霍地,他抬起頭,朝璃兒道:“對了,不是讓神風動手的嗎,為什麽李國還活著?”


    璃兒也是一愣:“仇爺,我去問問,您稍等。”


    說完,她快步出了這個大廳,詢問消息去了。


    沒有多久,她很快返回,臉色有些難看。


    “什麽情況?”看到璃兒的臉色,寧泊仇心底一沉。


    “仇爺,神風派了野狐去殺李國。而結果卻是,李國還活著,野狐不行了。”璃兒報告道。


    寧泊仇愣在當場,那張老臉上的表情在不停地變換著,最後化作了一聲歎息。


    “璃兒啊,看來得你親自跑一趟了,告訴神風,我不管他用什麽辦法,必須讓李國死,越快越好。”


    說到最後,寧泊仇眼裏再次爆射出凶橫的目光。


    “明白。”璃兒答應一聲,隨後也和魏大一樣,急匆匆離去。


    ……


    魏大坐在一輛寶馬車上,一路上心神不寧,不知為何,從寧泊仇那裏出來後,他的眼皮就一直在跳,心裏鬧得慌,好像要出什麽事似的。


    不安中,他拿出手機撥通了留守在塘沙鎮的魏二的電話。


    “喂,大哥,啥事啊。”魏二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帶著幾分醉意,從裏麵還可以聽到喝酒吆喝的雜音。


    “老二,你在幹什麽?”魏大擰著眉頭問。


    “哈哈,沒幹啥呢,就是跟弟兄們喝點小酒而已。”魏二笑得很開心,好像遇到了什麽開心的好事。


    “有什麽好事嗎?”魏大好奇地問。


    “好事?嗬嗬,也沒什麽好事,就是跟兄弟們喝酒,窮開心,哈哈……。”魏二開心的原因是把李國的沙場毀了,李國的工人也全被打進市醫院裏去了。


    現在李國一夥人都灰溜溜地離開了塘沙鎮,他能不開心嗎。


    當然,他肯定是不敢把開心的原因告訴魏大的,否則絕對免不了一頓大罵。


    魏大雖然有些狐疑,但又找不出什麽毛病,隻好正色道:“老二,沙場那邊沒什麽情況吧?”


    “有我在這裏看著呢,那能有啥情況,大哥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一切正常,哈哈……。”


    “李國那裏有什麽動靜嗎?”魏大又問。


    “李國不在塘沙鎮了,早回去慶江了,哈哈……!”想到李國一幫人被自己“趕出”塘沙鎮,魏二笑得更加的暢快。


    “什麽,李國回慶江了,什麽情況?”魏大感覺有些奇怪。


    “誰知道什麽情況啊,那隻有他自己知道了。哎,大哥,不說了啊,兄弟們等著我喝酒呢,你放心,這裏一切安全,什麽事都沒有,再見了啊。”魏二那裏猴急地掛了電話。


    聽到魏二說一切正常後,魏大的心稍微安穩了一些。


    “老板,咱們去哪?”開車的司機這時問了一聲。


    魏大反應過來,抬頭看了窗外一眼。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外麵是一片燈火和夜間川流不息的車流。


    “先回家裏拿些東西,然後回塘沙鎮。”魏大吩咐道。


    司機一愣:“老板,今晚就回塘沙鎮嗎?這天已經晚了,要不明天去吧。”


    “少囉嗦,讓你今晚走就今晚走。”魏大不耐煩起來。


    “是是。”司機不敢再多說,一打方向盤,車子朝著東江新區開去。


    魏大自從發達後,在東江新區這裏買了一棟別墅,成為了慶江富人區的一員。


    車子行駛了二十多分鍾後,進入了東江新區的寬敞大道。


    道路雖然寬敞,但可惜的是路上根本沒什麽人,顯得很冷清。


    畢竟是富人區啊,能來這裏買別墅的人始終是少數,又因為前幾天寧天豪帶著一夥人闖進富人小區,打傷打死保安,打傷住戶的事,晚上就更沒有人敢出來了。


    所以整條大街想不冷清都難。


    “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啊,莫回頭啊,哥哥跟在你的後頭啊!啊,啊……!”


    突然,冷清的大街上知誰吼了一嗓子,堪比鬼哭狼嚎,難聽至極。


    車裏的司機和魏大都不由得直皺眉,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的噪音。


    聲音好像是從前麵傳來的。


    這一聲噪音過後,便是一些小年輕的打鬧聲,以及汙言穢語的罵娘聲。


    寶馬車一路疾駛向前,很快看到了前麵大街上,十幾個小年輕混混嬉鬧著朝這邊走來。


    他們每人手上都拿著一隻啤酒瓶,打著,罵著,笑著,肆無忌憚地在馬路上橫衝直撞。


    原來是一群小混混在這裏發酒瘋。


    “哎,哥幾個,咱們找妹子去吧,太特麽想妹子了。”一個混混帶著酒氣,大聲嚷道。


    “找個屁,麻痹的,這裏連根毛都沒有,哪來的妹子?”有人罵罵咧咧地接過話。


    “哎,誰說連根毛都沒有,你看前麵有一輛車開過來,也許車上有妹子哦。”有人發現前麵的寶馬車,當即大聲嚷嚷起來。


    “他妹的,那還等什麽,找妹子去!”


    混混們“轟”的一下,不要命似的朝著疾駛過來的寶馬衝去。


    “草麻痹,一幫小雜碎,都特麽不要命了!”司機大罵著趕緊踩下刹車,將車子停下來,然後怒氣衝衝的推開車門,跳下車。


    “都特麽想死了,信不信老子撞死你們這群小雜碎!”司機脾氣很火爆,指著一幫小混混們就是一陣大罵。


    當然,也不怪他火爆,開車的人遇到這樣的事,真沒幾個不火氣大的,這就是的傳說中的“路怒症”。


    然而,混混們也不是好惹的。


    “我擦,你特麽有種撞一下老子試試!”幾個混混凶神惡煞地撲上去,噴著酒氣,吼得比司機更凶。


    司機好歹也是跟魏家混的,什麽場麵沒見過,這些小混混他還真沒放在眼裏,當即吼了回去,並一把揪住最前麵一混混,猛地一推,將其推倒在地。


    “不想死的都給老子滾開!”司機一副很牛逼的樣子。


    這一下,混混們炸開了鍋。


    一個人吼叫著發出命令:“兄弟們,幹死他!”


    “轟”的一下,十幾個混混一擁而上,手中的酒瓶狠命地朝那司機砸去。


    這下司機慌神了,他厲害也頂多打三五個,十多個他可就不行了。


    一不留神,一隻酒瓶砸在他腦袋上,酒瓶爆開,玻璃碎片橫飛,腦袋立即開了一個口子。


    司機還沒反應過來,又被人一腳踹翻在地,下一刻,好幾隻腳對他實施了慘無人道的踐踏。


    “住手,住手,你們幹什麽?”魏大從車上跳下來,衝著混混們大吼。


    “嘿嘿,兵哥,正主出現了哦。”


    毆打司機的人群後麵,張小兵看到魏大下車,興奮的雙眼泛紅,當即吼道:“兄弟們,還等什麽,給老子上!”


    “小的們得令!”混混們嗷嗷叫著一窩蜂撲了上去。


    “喂,你們幹什麽?滾開,告訴你們,打人是違法的……!”魏大看到一群凶神惡煞的人朝他興奮地撲過來,猶如鬼子看見了花姑娘似的,興奮得不像話,嚇得他當場“花”容失色,大聲驚叫。


    魏大是當老板的,打架可不行,比司機差遠了。


    所以,悲催地,一個照麵的功夫,他便被混混們放翻在地,然後被人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毆打。


    毆打也就算了,這群沒有人道主義精神的禽獸,竟把他什麽的名牌衣服褲子全部扒幹淨,連貼身衣服都不放過,光溜溜的就剩下一褲衩。


    這大冷的晚上,不穿衣服,那是要人的命啊。


    不僅是他,他的司機同樣也享受了這樣的待遇。


    很快,兩個人都被打得奄奄一息,光著身子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上到處是傷口和瘀血。


    “兵哥,我看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可就完蛋了。”混混們朝張小兵道。


    張小兵掃了地上的兩人一眼,點了點頭:“嗯,可以了,將他們抬走,扔旁邊垃圾堆裏去,這寶馬嘛,燒了。”


    “啊,兵哥啊,這可是幾十萬的寶馬啊,燒了多可惜。”


    “不燒怎麽把事情鬧大!”張小兵一狠心,咬牙吼道:“少特麽廢話,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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