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站住腳步,盡是寒意的雙眼盯著莫興泰,陰冷的語氣開口:“你想怎樣?”


    “哈,你終於怕了是吧!”莫興泰得意獰笑:“現在給我聽著,乖乖舉起手來!”


    李國沒有動。


    “聽到沒有,舉起手來,信不信我一槍崩了她!”莫興泰大吼,手上的槍往前一頂,還真嚇了李國一跳。


    他擔心莫興泰手一抖,槍一走火,萌萌一顆大好的腦袋就沒了。


    沒辦法,他隻好舉起了雙手。


    “哈哈哈……”莫興泰得意地瘋狂大笑,笑畢,他衝著手下吼道:“都還愣著幹什麽,上去銬了他。”


    手下人麵麵相覷,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但就是沒人敢上去。


    “一群廢物,養你們有什麽用!”莫興泰火冒三丈:“再囉嗦,回頭你們應該知道什麽後果。”


    手下人心頭一顫,想到莫興泰可怕的手段,他們不敢再囉嗦,兩個人拿著手銬,硬著頭皮朝李國走去。


    好在他們有人質在手,李國不敢反抗,兩人順利地銬上了李國的雙手,而且是兩幅手銬一起銬。


    銬住李國後,莫興泰等人重重地鬆了一口氣,這一下,李國再猛,也隻是隻待宰的羔羊了。


    “敢傷我們的人,去死!”莫興泰旁邊一人衝上去,怒罵著一拳轟在李國的肚子上,這家夥是這群打手的頭目。


    “唔。”李國發出一聲悶哼,身子微微抽搐了一下。


    “嗚嗚。”萌萌見李國被打,嘴裏發出嗚咽聲,同時拚命地搖頭,一雙大眼裏,淚水流了出來,那是感動的淚水,也是心疼的淚水。


    李國是因為她才放棄的抵抗,所以她感動。


    李國被打,所以她心疼。


    “還挺硬氣的是吧,有種!”那頭目見李國隻是哼了一下,連慘叫都沒來一下,簡直是對他那一拳的侮辱。


    “我讓你有種,去死!”那頭目怒喝著又是一句勾拳轟出去,這一拳用了他吃奶的力氣,而且打得很準,正中李國的胃部,當場打得他彎下腰去。


    不過,他很快又站了起來,鄙夷地譏笑道:“這麽點力氣也好意思出來混,連女人都不如。”


    那頭目大怒,吼道:“把他給我架起來!”


    聽到吩咐,兩個高大的打手立即一左一右地從後麵按住李國的胳膊。


    那頭目咬牙獰笑一聲,輪圓的拳頭一拳接著一拳朝著李國的肚子猛轟,“咚咚”的聲音猶如打鼓一般。


    萌萌哭了,那一刻,淚如雨下,嘴裏“嗚嗚”聲不絕,拚命地搖著頭,心裏在大喊:“不要,不要啊!”


    那頭目打了一陣,直累得氣喘籲籲,再也沒有力氣了,這才停下來。


    然而,李國卻沒事人一般,抬眼鄙夷地道:“這就沒力氣了,你很讓我失望,我還沒過癮呢。”


    那頭目火冒三丈,衝著後麵幾個打手吼道:“你們一起上,給我往死裏打!”


    後麵的手下看到頭目打得這麽爽,而李國卻毫無反手之力,他們早就拋棄了剛才的恐懼,早想著上去過一把癮,出出心中的一口惡氣,找回剛才丟失的麵子。


    這會得到老大的命令,二話不說,剩下的幾個人蜂擁而上,照著李國就是一陣凶狠的拳打腳踢,每一拳每一腳下的都是狠手。


    一幫人打了一陣,一個個同樣累得氣喘籲籲。他們這才意識到,打人其實也是個力氣活。


    “尼瑪,這家夥骨頭真硬,我手都疼了。”一人喘著氣,呼哧呼哧地說道。


    “一群沒用的廢物,都給我滾開!”莫興泰看不下去了,嘴裏發出一聲怒罵。


    剛才他一直用槍頂著著萌萌不放,是擔心李國太猛,怕兩把手銬也銬不住他。現在看來這種擔心是多餘的,這麽多人對他拳打腳踢,他都沒有半點反抗之力,還擔心個毛線。


    於是,他放開萌萌,手中的槍扔給一名手下,他則重新點上一隻雪茄,深吸了兩口後走到李國麵前,一口濃重的煙圈噴著李國的臉上。


    “小子,不錯,不但很能打,而且還很能挨打。我開始有些欣賞你了。”說著,他再次吐出一口煙圈,表情認真地道:“問你個事,你在永盛集團多少錢一個月?”


    “五千。”李國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道:“怎麽,你對我的工資很感興趣?”


    “嘖嘖嘖……”莫興泰一個勁地搖頭,眼裏全是鄙夷和惋惜:“林曼瑤那個娘們真夠吝嗇的,我都替你不值啊。就你這樣的人才才給五千,這是永盛集團最低員工的標準吧。跟我混如何,每個月兩萬,還有五險一金加年終獎。”


    最後一句話說出,莫興泰身旁的那些打手們眼睛都紅了,羨慕嫉妒恨啊。這不公平,他們跟著莫興泰混了這麽多年,每個月才一萬左右,級別低的甚至一萬都不到,也就七八千的樣子。


    李國倒好,一個新人,隻要同意跟著莫興泰混,就可以拿兩萬,足足是他們的兩倍多,算上豐厚的年終獎,年收入算下來,起碼三十萬左右。


    年薪三十萬,在發達城市也許不算什麽,但在慶江,絕對是高收入中的高收入了。


    李國盯著莫興泰的瞳孔微微一縮,嘴角一抽,笑道:“聽著挺不錯。”


    “嘿嘿。”莫興泰得意地笑出聲:“小子,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在慶江,隻有我莫興泰能出得起這個價,怎麽樣,心動了吧?”


    “的確很讓人心動。”李國笑著回答道。


    回答完這句,他臉色卻突然一沉,話鋒一轉:“不過,你的錢我嫌髒。你這種連卑鄙無恥都不在乎了的人,我更嫌髒。像你這種人渣,也配讓我跟你混!”


    “敢跟老板這樣說話,你找死!”那個打手頭目怒喝著就要衝上去。


    “閉嘴!”莫興泰一聲斷喝將那頭目喝住,陰鷙的目光盯著李國,肥厚的臉皮一個勁地在抽搐,渾身散發出來的全是殺氣:“哼哼,你行,你很帶種!我給你臉不要臉,那就隻怪你犯賤,今天要是不處理了你,我就不用混了。”


    說完,他的手往旁邊一伸,喝道:“槍拿來!”


    “是。”手下急忙將剛才那把槍放到莫興泰的手上。


    莫興泰拿著槍,槍口頂在李國的腦門上,惡狠狠地道:“小子,這都是你自找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是嗎?”李國不屑地冷笑:“小心槍裏沒子彈。”


    “少來這一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死吧!”莫興泰眼裏凶光暴起,手上果斷扣下扳機。


    “不!”萌萌那裏發出絕望的嗚咽聲。


    “砰!”一聲槍響,子彈從槍口噴出,撕裂空氣,“噗”地一聲,將頭頂的天花板打出一個黑洞。


    眾人都是一愣,怎麽回事,子彈怎麽打天花板上去了。


    當他們反應過來時,才發現,李國手上的手銬不知什麽時候全被掙斷了,莫興泰的槍也不知什麽時候到了他的手上,這會槍口正對著莫興泰的大腿。


    “砰砰!”兩聲槍響,淒厲的慘叫聲在這座小洋樓裏響起,遠遠地傳了出去。


    莫興泰慘叫著跪在地上,兩條腿上分別多出一個血洞。


    事情變化得太快,太突然,太詭異,當莫興泰的打手們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經遲了。


    “跑!”


    他們倒也不笨,知道現在得趕緊逃跑。


    李國手上沒槍,他們都怕得要命。


    現在李國有槍在手,他們不跑等著送死嗎。


    可惜,他們沒跑出幾步,後麵“砰砰”的槍聲大作,每一槍都是精準的點射,每一顆子彈都是從後麵射穿他們大腿外側的神經叢,讓他們的腿失去作用,隻能滾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片刻的功法,現場就隻剩下了李國和萌萌兩個站著的人。


    李國悠然地吹了吹槍口的青煙,然後拿起衣袖擦掉槍上的指紋,隨手扔在了地上。


    接著,他冷漠地瞅了一眼跪著的莫興泰,一腳將他踹翻,然後踩著他肥胖的身體跨了過去,走向此時被震驚得傻眼了的萌萌。


    “沒事吧。”李國走到萌萌身前,一邊幫她解繩子,一邊問。


    就在他解繩子的時候,地上哀嚎的莫興泰突然發難,他猛地翻身抓起李國扔在地上的槍,槍口對準李國的後背。


    “唔!”萌萌看到莫興泰的動作,急得“唔唔”大叫。


    然而,她的叫聲根本阻止不了莫興泰開槍。


    “你死吧!”莫興泰咬牙切齒地吼著,狠狠地扣動了扳機。


    “哢嚓,哢嚓”的聲音響起,那是鐵製品相互碰撞發出的聲音,不是槍聲,裏麵沒有子彈了。


    “哼。”李國嘴角抽出一絲冷笑,槍裏的子彈早被他打光了,如果還有子彈的話,他肯定不敢隨手扔在莫興泰的旁邊。


    扔在莫興泰的旁邊,目的就是希望他拿槍來射擊,然後槍上就能留下他的指紋。


    一旦有警察來處理這事時,槍的問題也找不到李國的頭上,沒想到莫興泰果真上當。


    在華夏,槍是嚴格的管製品,涉及槍支的案件都是大案,一旦抓獲是要判刑的。


    莫興泰就等著坐牢吧,他這裏可是兩把槍,估計可以判不少年。


    所以,李國任由他開槍,看都懶得回頭看一眼,自顧解開萌萌的繩索,將萌萌嘴上的膠布撕開。


    “咳咳咳……”萌萌獲得自由後,不顧一切的撲進李國的懷裏,然後放聲大哭,哭得稀裏嘩啦,淚流成河,李國胸前的衣服都被濕透了。


    李國好一陣安撫後,小丫頭才停止哭聲,擦著眼淚道:“李國,你剛才嚇死人家了,你是怎麽突然掙脫手銬的?”


    李國一笑:“其實我一直在暗中用力,想辦法掙脫手銬,功夫不負有心人,關鍵時刻我成功了,要不然咱們今天可就得交待在這裏了。”


    “交待就交待,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才不怕。”小丫頭這話沒頭沒腦地脫口而出,但說完後,好像意識到有些那啥,小臉蛋忍不住一紅,羞澀地低下頭去。


    李國一時也有些尷尬,急忙轉移話題道:“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說完,他轉身走向莫興泰,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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