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不及細問,立即換九天栗魔印,六個人的內氣融合在一起,九天栗魔印的氣場頓時震懾住了空中的靡靡魔音。幾分鍾後,我示意大家停下,天空中安靜了下來。


    但沒等我們喘口氣,那魔音再次響了起來,這次還伴著陣陣動聽的女聲,我們趕緊再次使用九天栗魔咒,魔音又停止了。


    如此往複十幾次,我們被折騰的徹底沒脾氣了。


    “小雅,這九音魔女是什麽來頭?”我氣喘籲籲的問。


    淩曉雅看看天上,“她是魔帝的歌女,能發出九種聲音,善於蠱惑人心。沒想到阿伏羅被打落人間時把她也帶下來了,我們一定要冷靜,她雖然力量不強,但極其難纏,很不好對付。”


    這時天上的魔女歌聲越來越清晰,聽的我們身上陣陣發燙,腦子也開始迷糊了。我心想這不是辦法,這樣下去,一會就被她唱的渾身酥軟念咒都念不動了。


    正想著,九姑娘顯現了出來,她看了一眼天空,身形一閃化作九道刺眼的紅光射向雲中。隻聽雲中一聲淒厲的慘叫,魔音戛然而止。紅光回到地上融合到一起化作九姑娘,她剛要說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九姑娘,您怎麽了?”我趕緊站起來。


    她看看我,搖了搖頭,“我沒事,她已經受了重傷,你現在馬上用咒語攻擊,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她!”


    “好,那您先回避一下!”我說。


    她點點頭,紅光一閃,消失了。


    我重新坐下,集合六人之力催動九天栗魔印,天空出現了九朵淡淡的雲,它們不斷的變換著行裝,分分合合,像是有生命一般。這九朵雲的背後就是九音魔女。


    我看看淩曉雅,她點點頭,按住飛靈印。


    這一次,包括我在內的六個人為她輸送內氣,六個白衣少女化作六道白光,衝到半空中圍攻那九朵魔雲。在一陣淒厲的慘叫聲之後,九朵魔雲化作塵埃,隨風飄散了。


    “她不會還來吧?”謝予擔心。


    淩曉雅看看他,“不會了,她已經被打散了。要重生至少需要一千年,這也就是在人間,她身上帶著封印,不然的話,咱們不可能戰勝她的。”


    “有那麽厲害?”雷氏兄妹問。


    “在天魔界,她不算什麽太厲害的角色,可是這裏畢竟是人間”,淩曉雅說,“她是打不死的蟑螂,隻要一息尚存,很快就能複原。如果剛才不是九姑娘出手相助,咱們幾個會被她活活耗死。”


    雷氏兄妹不說話了,麵色都凝重起來。他們沒和阿乞羅交過手,眼下看到一個天魔中的小角色就如此厲害,心裏難免打鼓。按常理來說,手下厲害,主人就會更厲害,估計在他們的心裏,阿乞羅的形象已經無比強大了。


    “你們不要擔心”,我一笑,“我們和阿乞羅交手過幾次,她雖然勇猛善戰,但也不是不可戰勝的。九音魔女的厲害,不是因為她多強,而是因為咱們都是人,精力有限。你們不要因為這個有心理壓力,對付阿乞羅咱們還是有勝算的!”


    雷氏兄妹沒說話,默默的點了點頭。


    謝予看看聶雲靈,“師兄既然這麽說,那咱們就沒必要擔心了。”


    我站起來,“第三波攻擊,怎麽也得過一會,天涼,大家起來活動活動,舒展一下筋骨。”


    雷氏兄妹站起來,“我們在帳四周巡視一下。”


    我點點頭,“兄妹就是兄妹,說話都那麽整齊,辛苦二位了!”


    雷氏兄妹一抱拳,雷先向左,雷嫻向右,圍著金帳相向巡視起來。


    聶雲靈站起來,“我去後麵看看那些受傷的薩滿們吧。”


    謝予看看她,“一起去。”


    “師弟,不要隨便給重傷薩滿療傷,這邊隨時會有動靜”,我叮囑。


    謝予點點頭,“好,師兄放心。”


    我轉身看看淩曉雅,“你進去看看烏蘭,我在這警戒。”


    淩曉雅點點頭,“好,多加小心。”


    很快,大帳前麵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掏出手機看了看,稍微有點信號了。打完這一仗我就立馬給老驢打電話,讓那些星主們立即趕過來和我們會合。不管用什麽陣法,手裏必須先有能用的人。九星會的高手們雖然論功力不如謝予他們,但論術數和陣法,他們還是很強的。


    氣溫越來越低,我的手腳凍的開始疼了,我搓了搓手,開始做一些簡單的運動來增加身上的熱量。天空中的魔雲已經退去,皓月當空,通透而明亮,草原上的夜色真美,不像北京的夜晚,永遠是灰蒙蒙的。


    運動了幾分鍾,淩曉雅出來了。


    “烏蘭怎麽樣?”我問。


    “她很好”,淩曉雅遞給我一副皮手套,“這是她給你的,戴上吧。”


    我看到她的手上也戴了這麽一副,“暖和麽?”


    “嗯,特別暖和”,她說。


    “可是戴上這個,還怎麽掐手訣呀?”我猶豫。


    她笑了,“你這危機意識太重了吧?這裏氣溫得零下三十六七度了,天魔們最後一波攻擊不會那麽快來的。你為了等它們難道要把手指凍掉嗎?來了再說,先戴上!”


    我隻好接過來戴上,果然是很暖和。


    她一指大帳左邊,“那邊的帳篷裏,還有這樣的手套,我讓謝予去取點來,讓他們也戴上暖和一下。”


    “別喊他了,咱倆去吧”,我說。


    “可是這裏需要警戒呀!”


    我一笑,“你不是說了麽,天魔不會那麽快來的。我看這也是他們最後一波攻擊了,剛才兩次被咱們重創,怎麽也得整頓一下旗鼓吧?”


    她笑了笑,“好,咱們去!”


    金帳的高台之下,左右二百多米外,各有一片帳篷。淩曉雅說,左邊的帳篷是烏蘭部族的本部薩滿居住區,那裏有很多皮衣和手套以及帽子。


    “聽這意思,這些薩滿們還不全是嫡係呀?”我悄悄的問。


    “我也這麽問了”,她看看我,“烏蘭說,除了本部薩滿,還有很多從各地趕來參加冬祭大典的部族薩滿。她們的部眾分布很廣,北至不兒罕山,西至阿爾泰山,東至長白山,到處都有他們的族人。相對於本部薩滿,這些從各地趕來的巫師被稱為部族薩滿。按照他們的習慣,本部薩滿居住在金帳左邊,而部族薩滿則居住在金帳右邊,估計這是按蒙古左右翼的習慣劃分的吧。”


    帳篷區內有很多火盆,幾乎每個帳篷前都有一個,我們走到一個帳篷前正準備進帳篷,淩曉雅一把拉住了我。


    “怎麽啦?”


    “看看你腳下”,她示意。


    我低頭一看,是一個很小的銅火盆,像酥油燈一樣。


    “這怎麽了?”


    “這總是人家的禁忌,得尊重”,她說著雙掌合十,對那燈拜了拜,拉著我進了帳篷。


    這時我想起來了,蒙古族似乎是不許跨火盆的,可剛才那也算火盆麽?


    淩曉雅在帳篷裏默念了幾句,打開一個櫃子,從裏麵拿出了兩幅手套和兩件皮袍遞給我,“你先拿著,我再去其它帳篷裏找找。”


    我點點頭,轉身來到帳篷外等著,不一會,她又從另外兩個帳篷裏找來了四件皮袍和兩幅手套。我迎上去接過她手裏的皮袍,“你剛才念什麽呢?”


    “主人不在裏麵,我們不能不言自取呀,那是對人家的不尊重,和偷盜無異”,淩曉雅解釋。


    我笑了,“那照你這麽說,說那麽幾句,就光明正大了?”


    “這是烏蘭讓我們來取的,本來就是光明正大”,她看看我,“我那麽做是尊重護帳神靈,你看這些帳篷門口的燈和火盆,都是為護帳神靈而設的。”


    “難怪你剛才拉我……”我說,“這些我怎麽不知道,你怎麽提前不跟我說?”


    她調皮一笑,“我以為這些你都懂呀。”


    回到金帳外,我們把皮袍和手套都分了,穿上這些後雖然行動不那麽靈活了,但身體的確暖和多了。至於帽子我們沒拿,這時候身上需要溫暖,但頭腦必須冷靜,為了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我們隻好咬牙忍著了。


    “師兄,有些薩滿的確傷的很重”,謝予憂心忡忡,“如果不及時給她們療傷,恐怕堅持不到天亮。”


    “你怎麽知道堅持不到天亮,你推算了麽?”我問。


    他一愣,“沒有,我就是估計的。”


    “放心吧”,我看看天上,“她們既然是薩滿,就不是普通人,要相信她們的生命力是像仙人掌一樣頑強的!”


    謝予看看聶雲靈,無奈的搖搖頭。


    “大家注意”,我一指天上,“看到那顆紅色的星星了嗎?”


    “看到了!”幾個人異口同聲。


    “那是顆衛星”,我說,“天魔們又來了,咱們馬上迎敵。等一會那衛星再次出現的時候,你們就收了內氣,護住心神,明白嗎?”


    “明白!”


    話音一落,狂風驟起,大片的魔雲從遠處湧了過來。


    我們動作非常協調默契,很快,九天栗魔咒的衝擊波以及六個白衣少女再次衝上了雲霄,將那片黑雲攔住了。但這次天魔們是豁出去了,後麵的魔雲越來越重,前麵的被打散了,後麵的立即補充上來,幾分鍾後,我們頂不住了。


    這時,魔雲中出現了一條縫隙,從那縫隙裏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顆紅色的星星。信號出現了,我們幾乎同時收了內氣和咒語,用盡全力護住心神。六個人的內氣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防護氣場,將整個金帳都保護了起來。


    就在氣場形成的刹那,一道淩厲無比的天雷迅疾而下,風雲變色,大地顫抖,霹靂過後,無數道青黑之氣從雲端落到地上,顯出各自本體,嘶吼咆哮著向大帳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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