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我和淩曉雅來到了南京,謝予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在這裏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淩晨三點多我們便出發趕去靈仙教密殿。


    出南京之後,謝予開車麵包車先往東後往南,不一會就成功的把我繞迷糊了。反正外麵夜色正濃,我也沒想打探密殿的具體位置,幹脆就坐正身體,閉目養神起來。


    “師兄,淩姑娘,路有點遠,估計要天黑才能到,車後麵有麵包和水,你們要是餓了就吃一點,委屈你們了”,謝予歉意的說。


    淩曉雅淡淡一笑,沒說話。


    我睜開眼睛,“師弟,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麽客氣,你就專心開車吧。”


    車裏的三個人都是有內功的,隻要有水,一兩天不吃東西不會有什麽問題。換句話說,就算車上有山珍海味,估計誰也不好意思先動。


    天黑之前,麵包車鑽進了山裏,走了幾個小時的山間公路之後,前麵出現了一座小道觀。


    謝予把車開到道觀山門下停好,兩個早已等候在此的年輕道士趕緊迎過來,“師兄,您回來啦。”


    謝予略一點頭,衝我們一笑,“師兄,淩姑娘,累了吧?一路上水米未進,咱們先進去休息一下,用點齋飯。”


    “齋飯早已齊備,就等師兄和兩位客人來了”,其中一個小道士說。


    兩個小道士把我們三個領到了一間丹房裏,緊接著給我們端來了一些吃的。四個素菜,外加米飯和湯,雖然清淡卻香味撲鼻。


    “師兄,淩姑娘,道觀裏隻有這些,委屈你們將就著用點吧”,謝予說。


    淩曉雅笑了,“為什麽總怕我們委屈?咱們都是道門弟子,生性就是喜歡清淡的,這樣的齋飯最好不過了。”


    自從見了淩曉雅,謝予似乎一直很緊張,生怕說錯話,聽了這話他總算鬆了口氣,“淩姑娘不要誤會,隻是我們靈仙教比較清苦,比不得九星會條件優越,所以我總擔心慢待你們……”


    我看他一眼,“你早知道我是九星會的?”


    謝予一笑,“除了九星共主,誰能有那麽大的本事帶著魔徽去闖空陵?師兄莫怪,其實我是回來之後才想明白的,你可不要多心。”


    我也笑了,“沒什麽,既然你知道我也就不用顧忌什麽了。小雅,咱在車上晃悠一天了,吃點青菜去去心火!”


    這些齋飯的味道不錯,但我和淩曉雅都沒有多吃,因為我們清楚一會可能要動內氣,吃太飽了反而不好。用過齋飯之後,小道士們又送來了香茶。


    “沒你們的事了,回去打坐吧”,謝予吩咐。


    “是,師兄!”兩個小道士畢恭畢敬。


    喝了幾口茶,謝予看時間差不多了,“師兄,淩姑娘,咱們現在去吧,我師父他們正在密殿相侯。”


    我和淩曉雅相視一笑,“好,請帶路吧。”


    出了丹房,他領著我們穿行到後麵的三清殿裏,密道口就在三清法相的後麵。


    這密道修的非常工整,裏麵有現成的火把。謝予取了一支點燃,然後在前麵帶路,我們跟著他在密道裏繞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前麵出現了一道銅門,門口有兩個青衣道士持劍而立。


    一見我們過來,兩個道士跪下了,“師叔!”


    謝予點點頭,“起來吧,我帶兩個貴客去見長老,把門打開。”


    兩個道士站起來,轉動門上的八卦鎖,將銅門緩緩推開,“師叔,二位施主,請!”


    謝予看看我們,“師兄和淩姑娘不要介意,來,請吧!”


    銅門之後的密道很寬敞,但也很陡,又走了十幾分鍾,前麵出現了一個洞口,守在這裏的是兩個年輕的白衣女道士。


    “兩位師姐,我奉長老之命請兩位貴客到密殿”,謝予說著掏出一塊玉牌給她們看。


    兩個女道士衝我們一施道禮,“二位道兄,請!”


    進入洞口之後,我一拉謝予,“還有幾道關口?”


    謝予一笑,“剛才這是最後一道,以前是沒有這些的,因為我教剛剛經曆了一些動蕩,所以長老們就加強了密道的警戒,師兄見諒,淩姑娘見諒。”


    “理解,這麽秘密的地方,是該多加防備才好”,淩曉雅說,“剛才那四位道長,想必都是高手吧?”


    “哪裏,在你們麵前,他們哪敢擔一個高字”,謝予說,“咱們走吧,很快就到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走出了山洞,前麵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巨大的天然石洞,說是石洞又有點勉強,因為上麵有一片沒有頂,從這裏可以看到無盡的星空。


    在這個巨大的山洞裏,有許多石頭建成的石殿,其中一座格外高大雄偉,想必那就是靈仙教的密殿了。除了月光,這裏的唯一光源似乎就是火把,不過這不妨礙我們。內功修為高的人,夜間借助這點月光就足夠看清一切了。


    幾個白衣道人走過來施禮,“師兄,大長老命我等前來迎接貴客。”


    謝予點點頭,“好,前麵帶路!”


    白衣道人們並沒有領我們去那座高大的石殿,而是走到了旁邊的一座略小一些的石殿旁。一個身著長袍的道士帶著兩個小道士緩步迎過來,他步子很穩,臉上帶著微笑。


    謝予緊趕幾步,給道士跪下了,“師父,曾師兄和淩姑娘來了。”


    那道士點點頭,衝我們一抱拳,“歡迎二位貴客,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這道士看上去有點怪,雖是道人打扮,卻沒有束發,因為他的頭發並不長。而且看他的形容,顯然平時不是一個說話文氣的主兒。


    我們一抱拳,“多謝道長!”


    他看看謝予,“起來吧,你也辛苦了。”


    “謝師父”,謝予站起來。


    “我叫張元,是靈仙教長老,謝予是我的弟子”,張元微笑著說,“在台灣的時候,多虧曾小七爺救了他,張元在此謝過了。”


    我一愣,“道長可別這麽說,晚輩曾傑,您別叫我什麽小七爺。在台灣的時候,多虧了謝予老弟相助,我才能順利的摧毀六部總壇,這次前來一是來拜訪您老人家,二呢也是想就此事表達一下感激之情。”


    張元打量我一陣,“小七爺言重了……你身邊這位,想必就是方外淩的傳人,淩曉雅小姐吧?”


    淩曉雅淡淡一笑,“淩曉雅見過仙長。”


    張元點點頭,“年紀輕輕,後生可畏呀!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二位請進殿一敘。”


    來到石殿門外,兩個年輕小道士打開殿門,張元把我們讓了進去,謝予在身後跟隨,其他人一概不許入內。


    石殿內部很簡單,幾乎沒有什麽像樣的裝修,對於世俗之人來說這裏的卻很艱苦,但對於清修之士來講,這裏卻是一個難得的好地方。


    分賓主落座之後,謝予親自給我們倒茶,然後站到了張元身後,十分恭敬。


    “二位,請用茶”,張元說。


    我們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然後等著張元說話。


    張元看看我們,似乎在組織語言“呃……這個……小七爺啊……呃……那個……”


    我明白了,看來這位長老剛上來沒多久,還不習慣打官腔。我衝淩曉雅一使眼色,讓她出麵給他解圍。


    淩曉雅會意,“仙長,曾傑和我都是道門弟子,在您麵前都又都是晚輩,您不必把我們當客人。道教雖然規矩大,可咱們道家門內是不介意那些俗理的。您若是跟我們客氣,我們也自然放不開,不能隨意說話,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張元鬆了口氣,“對對,淩小姐說的對!那……咱就不繞了,自在點說話比較痛快,這樣咱們也不見外。”


    我笑了,“就是這話,隨便點好。”


    張元點點頭,看看謝予,“你也坐下吧。”


    “哦不!”謝予趕緊搖頭,“師父麵前,哪有弟子的座位?我理應在您身邊服侍才好。”


    張元眉頭一皺,“跟你師伯待了幾年,規矩就大了是不?讓你坐下就坐下,你往我後麵一站,我也別扭。”


    謝予無奈,隻好走到下手側身坐下了。


    張元這下放鬆了,一擼袖子,“實不相瞞,貧道我是個隨性慣了的人,剛進長老之位不久,這些規矩還不太習慣。幸好二位不是外客,也不會跟我計較這些。那咱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小七爺,聽謝予說,九天栗魔印和飛靈印都在你那裏,是這樣嗎?”


    我一愣,夠直接的!


    “嗯,是在我這裏,道長有何指教?”我問。


    “能不能讓我看看?”


    我想了想,取出九天栗魔印托在手心,衝他一展。


    張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那……那飛靈印呢?”


    我又取出飛靈印,往他麵前一遞。


    張元激動起來,“謝天謝地,祖師爺保佑!果然是真的,寶印都是真的!”


    “道長,您這什麽意思?”我眉頭一皺。


    張元站起來,衝我深深一禮,“小七爺,請問,你知道自己前世的來曆嗎?”


    我愣了,“知道啊,怎麽了?”


    “那你是從哪來的?”他趕緊問。


    我心說這長老怎麽這麽一驚一乍的,剛才那穩當勁難道是裝的?


    淩曉雅站起來,“他前世來自通天雲海,是六陽山的掌教大弟子,叫李沐陽。”


    張元一把拉住我的手,“對了對了,通天雲海!這就對了,就是你啦!”


    “呃……道長,您沒事吧?”我不由得看了一眼旁邊的謝予,他低眉順目的坐著,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張元的眼中閃出了淚花,“小七爺啊,我們祖師爺臨走的時候說,不久之後,她老人家的故人會來我教密殿,原來就是您哪!這就好了,這就好了,我師父終於有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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