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防備了六天,什麽都沒發生,一切如常。宋婕的身體狀態調整好了,這天晚上,我們乘夜間航班飛到了武漢。


    我沒讓老驢通知九星會的人來接機,隻給許慶良打了一個電話。許慶良正在國外,當即就打電話派在國內的一個助手送來一輛奔馳越野車和二十萬現金。


    我留下了車,現金讓他助手帶回去了,然後連夜開車直奔荊州。天亮之後我們下了高速,師叔的弟子陸雲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師兄,多年不見,一向可好?”我笑著施禮。


    陸雲趕緊還禮,“師弟啊,三年了,你怎麽看上去更年輕了?不怪師父老誇你,你的修為是比我們高啊!”


    “師兄這話,曾傑可不敢當”,我說,“師叔他老人家還好吧?”


    “他很好,聽說你們要來,可高興壞了”,陸雲笑著說,“咱們快走吧,師父他老人家還等著呢!”


    我點點頭,“好,麻煩師兄前麵帶路吧!”


    半個多小時後,我又一次來到了李師叔得小院外麵。下車之後,我又想起了林以柔,上次一起來的,這次,隻有我自己了。


    老驢一下車先跑到陸雲身邊,“師兄啊,茅房在哪,咱快憋不住了!”


    陸雲一愣,“哦,別急別急,院子裏有衛生間。”


    “能不急嗎,咱急了一路了”,老驢憋的呲牙咧嘴,不由分說自己先進了院子。


    我看看宋婕,“我想她了。”


    “這話,去年我們來的時候,師姐也說過”,宋婕淡淡的說。


    我欣慰的一笑,長長的舒了口氣,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先辦正事要緊!


    三年不見,李師叔又蒼老了些,但精神頭不錯,一見我的,上來拉住我的手,“曾傑啊,師叔想你啊!”


    我把老人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後跪下給他磕頭,這次師叔沒有推辭,手撚須髯,微笑著看著我。


    磕完頭站起來,師叔一指旁邊,“坐下坐下,咱爺倆三年沒見了,好好說說話。”


    “師叔啊,瞧您這氣色不錯,是不是功力又精進了?”我笑著說。


    李師叔擺擺手,“師叔啊,也就這樣了,倒是你這孩子,今非昔比呀。那《禦風錄》上的秘術,是不是都修成了?”


    “學會了一些,還有一些最關鍵我還沒參透”,我頓了頓,“曾傑不孝,三年沒來看望您老人家,請您老原諒。”


    “哈哈……”李師叔笑了,“你這孩子仁義,心裏有師叔就行了。這幾年你事情忙,哪有時間來看我這糟老頭子?師叔也年輕過,都理解,現在你就該把心思放在大事上。再說了,去年以柔來看我了,她來了,不就等於你來了?”


    我低下頭,“師叔,我和以柔……”


    李師叔點點頭,握住我的手,“你們都是好孩子,師叔心裏明白。曾傑啊,你和以柔的緣分很長,不要急於一時。那女娃子心態就很好,看的特別透,你這點可要向人家學呀。對了,這次來的這麽匆忙,是有事吧?”


    “所以我才慚愧,有事才來看您……”


    李師叔一笑,“傻孩子,咱們是道門弟子,不要在意那些世間的繁文縟節。你要是有事來看我,那我才精神哩!好了,你們一路辛苦,先吃飯,吃完飯咱們慢慢說。”


    這時老驢進來了,“哎呦,這位慈祥的老先生就是師叔吧?”說著跪下給老頭磕頭。


    李師叔一看趕緊扶起來,“你是?”


    “咱是曾爺的哥們兒老驢,大號唐彬”,老驢說,“我爺爺叫唐大川,當年就是給老七爺做跟班兒的。我孫承祖業,從小就跟著曾爺混,剛才是憋壞了,一進來先去廁所了,您老可千萬別怪我失禮呀!”


    李師叔一愣,“大川,你是大川的孫子?”


    老驢笑了,“沒錯,您認識我爺爺吧?”


    李師叔感慨萬分,“何止是認識,我們可是好朋友呀!哎,看你的樣子沒認出來,可你這說話的神情相貌,跟年輕時的大川真是一模一樣。”


    “嘿嘿”,老驢樂了,“真讓您說著了,我爸像我爺爺,我像我媽。所以我比我爺爺長的帥多了。”


    “哈哈……”李師叔拍拍他肩膀,“你是比你爺爺帥,帥的多!”


    老驢想了想,“哎不對,您和我爺爺是朋友,那我是不是該叫您李爺爺了?叫師叔就不合適了吧?”


    我一笑,“你跟我叫,無妨。”


    李師叔點點頭,“曾傑說得對,就叫師叔,這樣才親切!”


    “好嘞,師叔啊,您剛才說要吃飯是吧?不瞞您說,咱還真的有點餓了”,老驢拍拍肚子。


    李師叔點點頭,“陸雲啊,把桌子搬進來,我們就在屋裏吃了!”


    飯後,李師叔讓陸雲招待老驢等人,自己拉著我來到另一個屋子裏關好門,“曾傑,你這次來是問關於宋天理的事吧?”


    “對”,我站起來,“他現在在日本,參加了一個日本的陰陽師組織叫大衍會……”


    “別急,坐下慢慢說”,李師叔讓我坐下,“大衍會是個什麽樣的組織?”


    我在他身邊坐下,“大衍會的創始人叫藤原左武郎,與日本天皇家族有仇,因而他們的宗旨是滅亡日本皇室。宋天理不知什麽時候加入的大衍會,現在已經是裏麵的領袖人物之一了。”


    李師叔點點頭,“他這個人啊……那點執念還是沒放下。”


    我接著說,“師叔,您知道九星會麽?”


    李師叔一震,驚奇的看著我,“怎麽,你加入九星會了?”


    我一愣,“呃……是……”


    “那你是星主?”


    我隻能點頭,“嗯。”


    李師叔看了我很久,突然笑了,笑的很耐人尋味。


    “師叔,是不是我不該參加?”我試探著問。


    “不,孩子,世上之事,沒有該與不該”,李師叔歎氣,“當年我和七哥都差點成為九星會的星主,但在關鍵的時候,因為一念之差我們放棄了。也因為這個,宋天理和我們的感情出現了裂痕。”


    “因為這個出現裂痕?”我心裏一動,“宋天理想進九星會?”


    “他何止是想進九星會”,李師叔苦笑,“他是想做九星共主啊!”


    “那後來呢?”我問。


    李師叔不說話了,仿佛是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中。


    “師叔,您怎麽了?”


    他回過神來,看看我,“當年宋天理在鄭州召集我們兄弟相聚,參加的有四個人。七哥,我,還有以柔的爺爺林三哥以及他宋天理。我們當年結拜的是五個人,王鐵麟是武林高手,但不懂術數,因而那次聚會宋天理就沒有算他。”


    “他想做什麽?”


    “就在那次聚會上,我第一次聽到了九星會這個名字”,李師叔看看我,“你師叔我當年是武當山上的小道士,對世間的很多事並不了解。但你師父和林三哥對九星會可是早有耳聞了。這個組織很神秘,裏麵高手如雲,外界對他們內部的事情了解極少。”


    我點點頭。


    “那年是九星會的龍門大會之年,宋天理召集我們,就是想四個人一起去闖龍門。他說九星會本來是我們中國人創的,但是卻被日本人左右了。他說隻要我們四兄弟全部都當上星主,就可以把日本人排除出去。那時候我們都恨日本人,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那後來為什麽又放棄了?”


    李滄霆苦笑著搖了搖頭,“因為龍門大會的那種規矩……我們不怕死,但當聽說要以生死來決定勝負的時候,覺得這個九星會太過毒辣了。前任星主怎麽著也是功臣元老,不能因為輸了一場比試就要他的命啊!因為這個,我和你師父以及林三哥就猶豫了。我們一直認為,這樣的組織薄情寡義,也就日本人喜歡它,因而我們在最後關頭都改變了主意。”


    我笑了笑,沒說話。


    “宋天理覺得我們背叛了他,盛怒之下一走了之,從那之後我們的兄弟之情就越來越淡了”,李師叔看看我,“曾傑啊,你既然當了星主,容師叔問你句話,你覺得以我們的修為,當年要是真的去挑戰,能有幾分勝算?”


    我想了想,“至少九成吧!”


    老頭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你不要騙我!”


    “真的”,我認真的說,“我師父的修為我很了解,他老人家肯定沒問題,所以我覺得您和林師伯也不會有問題。”


    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看來宋天理說的沒錯呀,是我們自己想多了。”


    “他說什麽了?”


    李師叔苦笑,“他說我們三個是懦夫,若是兄弟們一起去,都可以當星主,可若他一個人獨闖,日本人是不會給他機會的。”


    “這個不至於……”我說,“他曾經控製了一個人進入九星會,那個人後來成了星主。那人後來設局讓我出麵救他,也是用民族大義的說法來做幌子。”


    “宋天理當年也是那麽說,我們開始都信了”,他淡淡的說,“日本人是中國人的世仇,不共戴天,他恨,難道我們不恨?可是話說回來,兩國交戰那是劫數。既然他們已經投降了,再複仇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宋天理的家人都被日本人炸死了,他處心積慮的想做點什麽讓日本亡國滅種,我們認為這個事情不是人力所為,因而也就沒有支持他。”


    “這麽說,他真是想為中國人奪回九星會,對付日本人?”我問。


    李師叔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哼,那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場麵話,後來我們才明白,他拚命想進入九星會,是因為他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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