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來,隋明身上的東瀛蠱,難道和橫山家也有關係?”我自言自語。


    “橫山家族是陰陽師世家,我看他們不屑與用蠱術,應該是另有原因吧。”


    “小雅,我總覺這個事沒那麽簡單。橫山姐妹口中的難言之隱,恐怕已經到了不得不解決的時候了。”


    “我也覺的,不然她一個女孩子,怎麽會那麽求你娶她?”淩曉雅頓了頓,“別想那麽多了,靜觀其變,順其自然,我們先抓緊時間做好準備,這個事情隻怕最終還是需要你來出麵。”


    “嗯”,我笑了,“聽你這麽一說心裏就輕鬆多了。哎,已經這個點了,我不想回去了……”


    淩曉雅臉紅了,“要不……我去和思思一起睡?”


    我無奈,“得了,還是我回去吧!”


    她送我到門口,“你別多想,好好睡一覺。”


    “好!”


    我站著沒動,她也沒動,門裏門外,四目相對。


    “那我可真回去啦?”


    淩曉雅一陣羞澀,低頭不語。


    我笑了,衝進房間,一把抱起她,用腳將門一帶,緊走幾步將她輕輕放到床上,直接壓了上去……


    淩晨三點多,我看看身下氣喘籲籲的淩曉雅,依依不舍的翻下來躺到一邊將她抱在懷裏。


    “小雅,開心麽?”


    她點點頭,緊緊的依偎在我懷裏,“如若此刻是夢,希望我永遠不要醒來。”


    我笑了,“是夢就會醒來,但不要害怕,即使醒了我們也不會分開了。將來要是能回到六陽山,我就去紫月穀娶你,隻是我還是不能給你名分,你會不會介意?”


    她搖搖頭,“小雅不貪心,能有此生,心願足矣。”


    天快亮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我從夢中驚醒,趕緊起來穿衣服。這時敲門的隻能是思思,要是讓她看到我們兩個睡在一起,那我這臉上可就有麵子了。


    淩曉雅也醒了,不慌不忙的穿上睡衣,下床去開門,“思思,怎麽了?”


    “淩姐姐,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睡覺”,思思一臉歉意,手裏拿著我的手機,“隋姐姐家裏出事了!”


    “怎麽了?”剛穿上褲子的我顧不上穿上衣了,光著膀子走了過來。


    “你看看電話上!”


    我接過來一看,有二十一個未接電話,大部分是徐揚的,最後幾個是龍紫媛的。


    “我早上驚醒了,感覺隋姐姐家裏出事了,下樓之後就聽到你臥室裏手機在響”,思思說。


    淩曉雅把上衣遞給我,“別急,先穿上衣服再回電話。”


    我點點頭穿上衣服,拿著電話下樓來到客廳,撥通了徐揚的號碼。


    “曾傑!你終於回電話了”,徐揚上來就哭了,“隋明出事了,我公公婆婆也出事了,我求求你,救救隋家吧……”


    “徐揚你別急,慢慢說,到底怎麽了?”


    這時龍紫媛結過了徐揚的電話,“曾傑啊,昨天半夜隋明突發急病住院了,隋先生和隋太太得知消息後著急趕來,路上出了車禍,現在正在搶救。我們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正在去你家的路上,很快就到了。”


    “那等到了再說,你慢點開車”,我掛了電話,愣了一會,掐指一算,隋明的腎髒出現了惡疾,而導致隋家這些事情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一個靈體。


    隋明怎麽會得罪靈體?如果僅僅是那個東瀛蠱,根本不至於來的這麽猛烈呀,看來隻能等徐揚到了問問她了。


    淩曉雅換好衣服來到客廳,“你不要著急,我和你去醫院救人。”


    “好,他們畢竟是果果的父母,尤其是祁阿姨,對我一直不錯”,我頓了頓,“小雅,希望你理解。”


    “你覺得我那麽不識大體麽?我怎麽會不理解?”淩曉雅說,“這次的事情擺明了是衝著隋家來的,我們不能不管,不然下一個隻怕就是果果了。”


    我心裏疼了一下,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果果出事。


    徐揚一進門就給我跪下了,“小七爺,曾傑,隋明千錯萬錯,他死不足惜,可我公公婆婆是好人,求你看在果果的麵子上救救隋家吧!”


    我扶起徐揚,她的眼睛早就哭腫了,布滿了血絲。


    “別急,坐下慢慢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龍紫媛從我手裏接過徐揚,“苦命的丫頭,嫁了這麽個東西,從結婚到現在就沒過一天舒心日子……好了揚揚,別哭了啊,坐下慢慢說,曾傑不會不管的。”


    徐揚努力平複下激動的情緒,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她說隋明昨天晚上跟朋友去喝酒,很晚才回來,睡覺前迷迷糊糊的跟徐揚說自己賺了,賺大了。徐揚問她怎麽回事,他說今天遇見了大美人橫山小姐,她心情很不好,在酒吧喝了很多酒。於是他就上前陪著橫山小姐喝酒,說了很多知心話。後來腦子一熱,就把橫山小姐拉到了自己的車裏。


    “橫山明夜?”我驚出一身冷汗,“他把橫山明夜怎麽了?”


    “橫山小姐喝的不省人事了,那個畜生就趁機把她給欺負了,他還說橫山小姐還是處女……”徐揚哭著說。


    我一下子懵了,心裏像過畫片似的,橫山明夜和小葉的音容笑貌飛速的在眼前變來變去……這是因為我拒絕了她,她傷心了,然後喝了那麽多酒,然後……


    淩曉雅看我不對,趕緊掐指訣在我心口輕輕一拍,我心中的一口氣才算吐了出來。


    “隋明這個作死的東西,他是活膩了嗎!他以為那是誰?那是橫山明夜!”我怒吼道,“橫山家族怎麽會甘心吃這個虧,人家隨便出一個式神就可以把他弄得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這個混蛋東西,這不是找死嗎!”


    “你別激動,既然已經這樣了,先聽徐小姐說完”,淩曉雅安慰我。


    “淩淩說的對,你先坐下”,龍紫媛也說。


    我隻好先坐下,冷靜了一下,“徐揚你繼續說!”


    “我當時就跟他急了,問他橫山小姐怎麽樣了”,徐揚抽泣著,“他說把她送回酒吧了,然後給她哥哥打了一個電話。後麵的事情他沒說,直接睡著了。誰想到才過了半個小時不到,他突然驚叫著坐了起來,像是被嚇瘋了似的大哭大喊,接著就昏過去了。我急忙把他送到醫院,醫生說他的病很奇怪,後來專家會診之後,說他是心腎衰竭了……我六神無主,趕緊告訴了公公婆婆,沒想到二老一著急,再來的路上……”她又哭了。


    “現在情況怎麽樣了?”我看看龍紫媛。


    “隋先生是外傷,沒有大礙,隋太太是重度腦震蕩,情況不樂觀,隋萍萍正守在醫院。醫院方麵一早就隋太太和隋明下了病危通知書,揚揚一下子就崩潰了”,龍紫媛將徐揚抱在懷裏,輕拍著她的後背,“沒事揚揚,放心!”


    “那我們現在去醫院吧”,我站起來,“思思,你去開車,小雅,咱倆上去修符。”


    醫院裏,失神的隋萍萍形容憔悴,坐在重症病房外發呆。看到我們趕過來,她一下子像驚醒了一般,迎過來抱住我胳膊,“曾傑,曾傑,救救我媽媽,救救我媽媽!”


    “姐姐,你先回避一下”,我把她交給思思,“帶她去外麵,讓她哭出來,不然她會刺激出病來。”


    “嗯!”思思拉著隋萍萍就往外走。


    “我不走,我不走!我媽媽在裏麵,我不能走!”隋萍萍掙紮。


    思思冷冷的看她一眼,“不許廢話,走!”


    隋萍萍身上一哆嗦,再也不敢出聲,乖乖的跟在思思身後走了。


    “媛媛,你想辦法清場,走廊裏不能有人”,我看著前麵,其實這裏很空曠,隻有幾個病人家屬在前麵竊竊私語。


    龍紫媛和徐揚走過去跟那幾個人說了幾句,他們看看我們,起身走了。


    龍姑娘轉身回來問,“我們要不要回避?”


    “你們去隋明那等著,我們辦完事會去那找你們!”


    “好,那我們先走”,龍姑娘拉著徐揚走了。


    “小雅,你幫我護法,我去給祁阿姨安魂”,我看著病房門口,幾個靈體正在那裏拉扯著祁娜的魂魄。她的魂魄如同淡淡的薄影,似乎沒有任何自主意識,被那幾個靈體來回拉扯著。


    “好!”淩曉雅掐雙指訣走到門口,三下五除二將那幾個靈體打出很遠。我趁這個機會走到祁娜的魂魄前,掐指訣一抓,她化作了一股陰氣被我抓在手裏。


    重症病房沒法進去,我隻好默念咒語,隨即九姑娘的身影顯現出來。


    “九姑娘,我要為祁娜阿姨安魂,請您助我一臂之力。”


    阿夏微微一笑,轉身穿過門牆進入病房,往祁娜身邊一站。


    我用內氣將手中的魂魄封好,這個必須很小心,一旦勁使大了,極容易對祁娜的魂魄造成損傷,那樣會給她留下後遺症。


    將她的魂魄封好之後,我手掌一伸,左手掐劍指按住右小臂,她的魂魄被包在一個氣團裏沿著我手指發出的內氣緩緩飛到阿夏身邊。


    阿夏伸手接住,魂魄上的氣團化作內氣重新回到我的氣場中。我納氣歸元,靜心凝神,掐好手訣準備念咒。阿夏見我準備好了,將祁娜的魂魄輕輕送回她體內,隨即我開始默念安魂咒。在咒語的威力下,很快她的魂魄和身體在此融合在一起。


    阿夏伸手一指,一股淡淡的紅光罩住了祁娜,這樣一來,別的靈體不敢再來幹擾她了。


    “多謝九姑娘!”


    “舉手之勞,何必客氣。三個時辰之後,她自會醒來,你莫要分心,阿夏守候在此,待她蘇醒”,阿夏說著隱去了身形。


    我剛想說話,旁邊的淩曉雅突然警覺的往我身後一閃,用身體護住了我。我回頭一看,一個手持鐮刀,身披鬥篷的日本女人正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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