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去打個電話!”我站起來。


    梁娜魅惑的看我一眼,“我等你哦,不許走!”


    我一笑,轉身走出酒吧,撥通了許墨的電話,“許墨,怎麽回事?”


    “哥哥,你在北京嗎?”許墨的聲音有點急。


    “在,怎麽了?”


    “我在機場,一會就登機飛北京,你等著我好不好?”


    “幾點到,我去接你!”


    “大概四點多的樣子。”


    “好,別急,注意安全,見麵再說!”


    掛了電話,我沉思片刻,回到酒吧裏。


    一坐下,梁娜玩味的一笑,緩緩摟住我的脖子,在我耳邊吹氣如蘭,“哎,人家一直在等你電話,你是不是把人家忘了?”


    “梁娜,這樣不合適吧”,我輕輕把她推開。


    “不合適?怎麽會不合適?”她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帥哥,媛媛去香港了,沒人管著你,今晚咱倆好好聊聊吧。哎,最近我好多的想不開,你幫我通一通?”


    我腦袋嗡的一聲,“我可是龍姑娘的男人,你招惹我沒好處,而且一會我……”


    “一會還有事兒是不是?”她笑了,“正好我也有事兒,咱倆一起去辦……”


    我看看表,已經一點多了,“我真得走了,要不這樣,讓我哥們兒陪你喝?”


    梁娜一愣,“你哥們兒?”


    我一笑,站起來走到吧台,老驢正跟一新認識的女孩聊的興起,“驢爺,我得先走,那邊那美女盯上我了,不好脫身,過來救場!”


    老驢趕緊點點頭,一拍那美女肩膀,“桃桃,驢哥還有事,回頭咱電話聯係。”


    那個叫桃桃的女孩優雅一笑,沒說話。


    我帶著老驢回到梁娜身邊給他介紹,“驢,這位是龍姑娘的閨蜜,梁娜小姐。呃……許小姐等下就快到了,我得去機場接她,你先陪梁小姐喝著,一定給我陪好!”


    老驢眼睛一亮,“好!我操,梁小姐可真漂亮啊!”


    梁娜一陣不自在,“哦,我也要走了,下次有機會再一起玩吧。曾傑,你送送我吧。”


    老驢略失望,“這才幾點啊,再玩會兒唄!”


    “改天吧”,梁娜幽幽的看著我。


    淩晨四點半,我見到了許墨。


    她個子又長高了很多,身材也出落的玲瓏有致,像個十八九歲的正常女孩了。帶著一副小眼鏡,表情輕鬆,眼神憂鬱,一見到我,先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一路上累吧?”


    “不累”,她看看我身後的思思,“這位是?”


    “她是我的助手,叫秦思思。”


    許墨跟她擁抱了一下,“思思你個子好高!”


    思思淡淡一笑,沒說話。


    這時成寧提著行李跟了上來,“小七爺,好久不見了……哎,果果呢?”


    我心裏沉了一下,勉強一笑,“她去法國了,去新公司視察,要待一陣子。”


    “我說呢”,成寧看看思思,“這小美女是?”


    “她叫秦思思,是我助手。”


    成寧跟思思握了握手,“小七爺紮美人堆兒裏了,這小丫頭,真標誌!”


    我看看許墨,她衝我一使眼色,看樣子成寧並不知道許墨所謂的急事。連成寧都瞞著,這事看來比較隱秘,不能再磨蹭了。


    “咱們先走吧,回去說。”


    我們先到茶館,將成寧委托給阿呆,然後帶著許墨回家。路上,我撥通老驢的電話,“驢,叮囑阿呆,那個事別說漏了。”


    老驢一愣,“什麽事?”


    “自己琢磨!”


    “哎呦!明白啦,您放心,我這就跟她說!”老驢恍然大悟。


    “哥哥,你和隋姐姐分開了?”許墨問。


    “你怎麽知道?”


    “我看出來稀奇嗎?”許墨往座位上一靠,“沒事的哥哥,隋姐姐會回來的。”


    “別說我的事了,說說你的,怎麽回事?連成寧都不能知道,難道跟你媽媽有關?”


    許墨無奈,“就是跟她有關,這麽大年紀了,一點不讓人省心。我勸過她很多次,不要那麽張揚,她就是不聽,這下……”


    “我知道了,你先睡會,大概一個小時就到家了,到時候詳細給我說說。”


    許墨看我一眼,又看看思思,“不方便?”


    “思思麵前沒有什麽不方便的,這個事不合適在路上說”,我拍拍她的手,“你眼睛都紅了,小睡會吧。”


    “嗯!”她靠在我肩膀上,“這幾天我好累,見到你,心才安穩了些……”越說聲音越小,很快睡著了。


    這丫頭是累壞了,小小年紀也挺不容易的。我把她摟到懷裏,從車後麵拿出一條毯子給她蓋上。這是上次旅行的時候付楠專門買了放到車上的,她說越野車上就該有這些,這樣可以隨時出去玩,以備不時之需。


    李玄婷這個人性格有點張揚,這樣的人在這個時代容易出名,也容易招災。一個人最可悲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腦子一熱什麽都敢管,什麽都敢接。我抱著許墨,她的呼吸沉長而輕緩,心裏一動,掐指一算,得了一個觀之渙。


    這卦的意思似乎是說,她惹上了一個極有修為的靈體,這靈體生前精通佛道,是個極有修為的人,但不知為何沒有成正果。這靈體對她本身沒有惡意,但卻以口舌之辯纏住了她的心神,無形中大量的消耗著她的元氣。時間長了,李玄婷肯定是撐不住的,就是不死也得廢了。


    我閉目沉思,難道這次要和佛門中人打交道?


    半個多少時後,我們到了。我輕輕喚醒許墨,等她醒了盹,身上不冷了開門下車。


    “思思,把車開進車庫,然後到廚房煮點麵,我們先上樓。”


    思思點點頭,“好的。”


    我帶著許墨進屋上樓,直接來到書房。


    “說說吧,你媽媽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給她倒了杯水。


    “她被一串佛珠迷住了!”許墨激動起來。


    “別急,慢慢說,到底怎麽回事?”


    許墨冷靜片刻,“上周我去日本了,當時預感她會有事,我就叮囑她在我回來前不要出席任何活動,乖乖在家裏待著休息。沒想到我剛到日本三天,成寧給我打電話說她好像有點不對勁。我於是連夜趕了廣州,回家之後就看到她脖子帶帶著一串佛珠不住的念念有詞,跟她說話也聽不到。在她的對麵恍惚坐著一個影子,看樣子是個和尚。”


    “和尚!你確定麽?”


    “確定,是個清瘦的和尚”,許墨接著說,“那個和尚似乎在和她辯論,氣勢上咄咄逼人。我媽媽一直是窮於應對,看她的樣子很辛苦,很費力。我就去問成寧,這幾天我媽媽都見過誰,成寧講隻見過一個叫譚述的人。”


    “你認識這個人麽?”


    “認識的!”許墨點點頭,“他是我媽媽的朋友,是一個有名的地師,一直以來關係還不錯。聽成寧講,我去日本後第二天,譚述帶了一個弟子專門來拜訪我媽媽,然後帶著她去參加了一個什麽會議。回來後她就戴上了那串佛珠。”


    “然後就出事了?”


    “她不僅僅隻帶回那串佛珠,還帶回一本經書。當天夜裏她就在屋子裏看那本經書,結果就出事了。”


    “那譚述呢?”


    “我回來之後聯係過他,他手機一直關機”,許墨無奈,“媽媽的元氣損失的很厲害,再這樣下去恐怕堅持不了多久。我試圖摘下那佛珠,可是我一碰身上就像被電擊。沒辦法,我隻好跟成寧說媽媽是在練功,我們不要打擾,然後來北京找你玩幾天。”


    “我明白了”,她說的跟我的卦基本吻合,我心裏大概有數了。


    “哥哥,我救不了她,隻能來求你幫忙”,許墨看著我,“可以嗎?”


    “你放心,能幫忙的我一定會盡力”,我想了想,“你知不知道她那天參加的是個什麽會議?”


    “不清楚,但我懷疑和玉蓮禪社有關。”


    “玉蓮禪社?是個佛教組織?”


    “是個很古老的組織”,她看著我,“哥哥,你不知道麽?”


    我搖搖頭,“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許墨喝了口水,長出一口氣,“據說宋朝的時候,江西有一個禪宗寺廟叫玉蓮禪院,那裏出了一位大禪師,人稱羅漢法潭。法潭禪師活了一百零五歲圓寂之後,玉蓮禪院當夜遭遇大火,被燒成了一片灰燼。幸免遇難的弟子們並沒有重建禪院,而是結成了一個神秘組織。”


    “就是玉蓮禪社?”


    許墨點點頭,“傳說是法潭大師掌握著禪宗的終極之秘,因在圓寂之前為座下三個弟子講說,因而當夜引來天火燒了寺院。因而玉蓮禪社不再修建寺院,隻以組織的形式秘密存在。”


    我笑了笑,“終極之密?禪宗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傳的是心印,講究的是明心見性。佛門萬法為空,何來什麽終極之秘?想必是為了發展組織而故作玄虛,亦或是為了隱瞞一些秘密而故意這麽說吧。”


    “這個嘛我就不清楚了”,許墨說,“我之所以懷疑是跟他們有關,因為我回到廣州之前在飛機上做了一個夢,夢到一朵青玉蓮花在雲中飛舞,一道黑氣在蓮花後麵緊追不舍。”


    “這麽說來,估計是和他們有關”,我站起來,在書房裏來回踱步。


    “哥哥,很難辦嗎?”許墨問。


    我淡淡一笑,“沉寂多年,看來這次又要與人禪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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