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再看,看的更清晰了。


    心裏一陣歡喜,修行真是好,難怪淩曉雅那麽喜歡練功。看來我以後得改改懶散的毛病,時不時的也多練練。


    老驢見我一邊小一邊發愣,趕緊過來拍拍我,“曾爺,曾爺,怎麽啦?怎麽還怕上我們了?”


    小葉也趕緊過來,“你沒事吧?”


    “誰說我怕你們了?”我笑,“我是高興!”


    “什麽事那麽高興,快跟咱們說說!”


    “此中之妙”,我看看他倆,“不足與外人道也……”我笑著走出房間,身後的老驢一跺腳,“我操,不會神經了吧!”


    我當然沒神經,我精神的很,需要的東西他們已經都置辦好了,接下來我要把裘家二樓變成一個工場。


    裘海星年輕力壯,我讓他負責把幾種藥材都用手一點點搓碎,混合在一起,用雨水和成藥泥。


    裘海倫比較弱,我讓他把二十七尺紅繩裁剪成九段,每段三尺,放到天台曝曬。


    我檢查了十二塊翡翠太極圖,有六塊不行,讓小葉送回去重新做。


    到了第三天中午,這些都齊備了,人卻湊不齊了。裘海星的老婆kity發飆了,打了裘海星一個耳光,賭氣直接飛回了美國。


    裘家人急得不行,我卻不急,早有這個準備,看來這個kity做不成裘家媳婦了。


    整整一下午,我修成了三十多道符,精神依舊飽滿。


    五點多,我修完最後一道符,把符都裝好,這時小葉進來,“曾傑,海玲姐一直在等你。”


    我來到樓下,客廳裏已經坐滿了人,有見過的兩位老伯,裘海倫和一個著裝前衛的女孩子還有曼儀,在她身邊是一個十來歲的男孩。


    我笑了笑,取出一道符給曼儀,“先給孩子帶上。”


    裘海星過來介紹,孩子叫趙霆,隨曼儀的姓,還有那個裘海倫身邊的女孩,叫孫嘉欣。


    “kity走了,實在找不到別人了!小七爺,您看這怎麽辦?”裘海星愁眉苦臉的。


    我看看小葉,“算你一個!”


    小葉不敢相信似的,“我怎麽能行?”


    “除了你,沒有別人了”,我拍拍她肩膀,她是橫山秀野的孫女,算裘家世交,也跟七星太合殘咒有關係。我早就預料到會有人不來,這最後一個位子應該是橫山家族的。


    我看看屋裏的人,“哎老驢,山貓呢?有些天沒見到他了。”


    “打發他到外麵去住了,這些日子一直辦事,怕他在這不方便”,老驢說。


    “趕緊打電話讓他回來,有事讓他辦!”


    “好!”


    我看看客廳裏的人,“各位,我是從大陸來的,我叫曾傑,你們中大部分人都見過我了。事情我想海玲姐已經跟你們說清楚了,裘家的命運到了關鍵的時候,大家需要同心同德。今晚開始我們要做一些事情,對於你們整個家族極其重要。我先說明三條紀律,第一,不管大家有什麽疑問,不許講話的時候絕對不能講話;第二,這三天會有些奔波,大家心裏,口中都不能有任何怨言;第三,這個事情對外要絕對保密,除了在場的這些人,不能讓任何知道。這事完成之後,彼此也絕對不能談起這些經曆,最好把這個事情忘的幹幹淨淨。大家都明白了嗎?”


    眾人紛紛點頭。


    裘海星懷疑的看著小葉,又不好說什麽。


    “葉明珊小姐在裘家工作已經一年多了,而且她的家族與裘家也有很深的交情,雖然她跟你們沒有血緣關係,但她絕對合適,也絕對擔得起”,我說著看看裘海星,“不要懷疑!”


    “小葉是爺爺推薦來的,跟我那麽久,一直勤懇可靠,我們早就把她當自家人了”,裘海玲說。


    小葉十分感動的看看我又看看裘海玲,“謝謝大家,謝謝。”


    老驢打完電話回來,“山貓一會就到。”


    我點點頭,“海玲姐,帶大家去天台,我一會就來。”


    眾人上去之後,我拉過老驢,“你在這等山貓,我上去一下!”


    回到二樓臥室,我從包裏取出兩本《天四局譜》,將陽譜撕掉封麵,重新裝回包裏,下樓。


    不一會山貓回來了。


    “曾爺,幾天不見,您精神啦!”山貓興高采烈。


    “山貓大哥,快坐!”我拉他坐下,回頭吩咐老驢,“你去二樓,別讓人偷聽。”


    老驢上樓後,山貓神秘兮兮的,“曾爺,是不是有大事?”


    “山貓大哥,沒什麽事,對了,你老師現在在哪?”我笑著問他。


    “老師在香港,昨天去的。”


    “那你連夜趕去香港”,我取出那本沒有封麵的陽譜,“把這本書交給她,讓她替我保管,告訴她,三天後我回北京,到時候我們在那見麵。”


    “好!”山貓麵色凝重,把書裝進隨身的包裏,“曾爺,這邊的事馬上就能辦好了?”


    “別問了,辦好這個事就行,等我回北京後,老驢會給你一筆錢,作為這次你陪我們來台灣的酬謝。”


    “啊?這可不行!”山貓的頭搖的像個撥浪鼓,“曾爺,您這是打我的臉,我老師吩咐我的事情,我當然要辦好,又不是打工!”


    “既然這樣,那我給跟你老師說吧。你記住,一路上小心,上飛機後,如果你身邊坐著穿黑衣服的長發女孩,千萬不要和她說話。”


    “好!”山貓點頭,“黑衣服長頭發的,不說話,我記住了!”


    “那就出發吧,行禮什麽的別拿了,見到你老師,替我問候她”,我笑笑,“過些日子,咱們北京見!”


    送走山貓,我鎖好門,來到二樓,把包交給老驢,“這幾天,包不離身!”


    “放心,人在包在!”


    我又回到臥室,把上午煉養好的翡翠太極裝到雙肩包裏,帶上轉星旗。


    天台上,九個人都默不作聲,互相看著,氣氛非常緊張。我和老驢上來後,大家齊刷刷的看著我,裘海倫的女朋友更是緊張的瑟瑟發抖。


    “大家麵朝外,圍成一個圓,彼此要拉開些距離”,我放下包。


    等九個人圍好後,我一個個修正他們的位置,形成一個比較標準的圓。從雙肩包裏取出翡翠太極圖,人手一塊。人圈中間搬來一個小桌子,用三道符墊底,上麵壓上翡翠太極。


    “大家閉上眼睛”,我吩咐,然後放下包,取出轉星旗,用旗托著最後兩塊翡翠太極,右手掐指訣,默念咒語,再次進行煉養。


    煉養完畢,我右手掐子午手訣,在兩塊翡翠太極上各修了一道替身符。修好之後,遞給老驢,“帶身上一塊!”


    老驢拿了一塊,聞聞,然後裝進褲兜,我趕緊叮囑,“放到上麵,不能在丹田以下!”


    另一塊,我自己貼身放好。


    為人糾正命運,風險很大,經常是人家的命給弄好了,風水師自己的運反而傷了。曾家可丟不起這人,所以我在翡翠太極上加上替身符,這樣對我們哥倆就多一重保護,萬無一失。


    帶好翡翠太極,我拿出十道符,其中九道九星符交給老驢,“從裘海星開始,逆時針的發,人手一道,一定要正麵朝上,看好了!”


    還有一道兩儀合氣符,我等老驢將九星符發完之後,走到人圈中間,蓋到桌子上的翡翠太極上,頭尾壓好。


    看看天上,北鬥七星的氣還不夠,時候不到。我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掐指推算一番,還得等十分鍾。


    年輕人站十分鍾問題不大,可是兩位老人和曼儀母子,這可是很大的挑戰,尤其是曼儀剛剛出院。我和老驢一起動手,給他們搬過去四把椅子,不讓他們說話,也不讓他們睜眼,扶著他們坐下。


    站了五六分鍾,有的人開始晃。


    “大家放鬆,重心靠前些,像軍訓時候站軍姿一樣!”我指揮。


    “曾爺,台灣軍訓麽?就是軍訓,人家好像也不站軍姿吧?”老驢問。


    “那你看誰累了就去扶一把,不能讓他們摔倒!”


    對這些都市裏的人來說,這個的確很辛苦。不過他們也算命好了,要不是我學會了第五天陽局,那他們就真能體會到什麽叫累了。


    第一個站不住的,是裘海倫,我不禁搖頭,大小夥子一枚都不如他身邊那位孫姑娘。


    裘海星滿頭大漢,不住的顫抖,好在定力仍在,他旁邊的裘海玲要好得多,看樣子是經常鍛煉的,身體素質不錯。


    唯有小葉,往那一站,氣定神閑,跟練氣功似的。


    我看看表,還有三分鍾,抬頭看看天上,北鬥七星被一股淡淡的白氣包圍著,這是北鬥之氣,當這白氣大動,就是北鬥的兩顆虛星出現之時。


    所謂九星,是北鬥七星加左輔右弼,一般認為左輔可見而右弼不可見。而風水局中的左輔右弼,是北鬥之氣形成的兩個氣旋,這兩個氣旋就是兩個虛星,它們不是時刻都在。如果要找到它們,必須是術數高手經過推算,而且要具備觀氣的本領才行。


    兩個氣旋出現的時候,是北鬥之氣行造化之時。道家曆代崇拜北鬥,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九星之力的偉大。


    老驢不住的來回踱步,“還得多久?”


    “耐心點,還有一分鍾!”


    “一分鍾!”,老驢停下腳步,“那是不是該讓他們站起來了?”


    “還不到時候,還不到千鈞一發!”我看著天上,北鬥之氣動的越來越明顯,兩個不甚明顯的氣旋開始慢慢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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