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我心裏有數。”


    從盛園出來,覺得像做了場夢,看看手裏的皮包,這一切都是真的。


    回頭看看盛園,看來我想跟這個圈子保持距離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那就多交點朋友吧,總沒壞處。


    突然想到淩曉雅,上次走到太匆忙,手機號都沒要。這些日子發生了這麽多事,如今我再看到她還會不會那種感覺?想到這我決定去找她。


    我又到了我們見麵的咖啡館,外麵人熙熙攘攘,店裏依舊冷冷清清,沒幾個人。我喜歡這環境,找個靠窗的座位坐下,點了一壺紅茶,雖然這茶不怎麽好,一樣可以品味其中的別樣滋味。


    坐了半個來小時,淩曉雅沒出現,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會經常來這裏。我總覺得我們的緣分不該就是那麽一瞬間,我們的故事還很多,我們的緣分還很長。


    一個戴眼鏡的女孩子走到我桌前,“您好,請問您是曾傑老師麽?”


    “是我,你是?”


    “我叫李芳,是淩老師讓我來找您的,我可以坐下麽?”李芳的口氣像個學生。


    “淩曉雅?”


    “對!”


    “請坐吧!”


    她坐下後從包裏掏出一封牛皮紙信封遞給我,“這是給您的。”


    “給我的?”我一愣。


    “淩老師說這幾天不方便,說讓我找您,您會幫我。”


    “幫你什麽?”


    “是這麽回事”,她扶了扶眼鏡,“我今年大三,我男朋友大四,馬上這不是要畢業了麽,他家裏在廣東給他找了工作,逼著他和我分手。我家是陝西的,我家裏希望我留在北京。他現在兩麵為難,跟我總吵架。您能不能幫我看看,我們能不能走到最後?”


    “妹妹,你就是為了這個?”我無語。


    “是啊,就是這件事”,她很認真。


    “這點事也值得你找淩老師?”


    “也許對您來說不算什麽,可對我來說這就是現在最大的事,您可以幫我麽?”她眼淚汪汪的。


    “行了你別哭,我幫你!”我無奈。


    “謝謝您曾老師”,李芳很感激,趕緊從包裏找東西。


    “不用八字,別找了!”我清清嗓子,“你男朋友會跟你分一次,回廣東工作,然後你會再交一個男朋友,這個男朋友你現在就認識,一直追了你兩年你就是看不上他。你明年畢不了業,後年你才能拿到畢業證書,到時候你會跟男朋友分手,然後這個廣東的也會和他女朋友分手回來找你,最後是你倆在一起。”


    我倒豆子似的一口說完,李芳聽的目瞪口呆。


    “怎麽了?”


    “您說的我不敢太信,會這樣麽?我怎麽可能會和別人好?”


    “你不相信我?”


    “不好意思曾老師,您的話我實在不太敢信,您看您連八字都不用,憑什麽看出這些呢?”


    嘿!還真能噎人!


    沒辦法,我喝了一口茶,“妹妹,你不信我,那我就說點別的吧!”


    “您說”,她一副不太信任的口氣。


    “你左乳房有三顆痣,會陰部有個傷痕,是你男朋友喝多了用煙頭給你燙的,對吧?”我壓低聲音。


    她臉一下子就紅了。


    “你那個男朋友,本是個同性戀,後來認識你就成了雙性戀,但你不介意,沒錯吧?”


    “曾老師您別說了,我信您!您說的都對!剛才是我不對,您別介意!”她趕緊給我道歉。


    “行了,那就這樣吧,我還得繼續喝茶!”我不耐煩。


    李芳趕緊站起來,“曾老師,您能給我留個電話麽?以後有事我還請教您。”


    “電話我看就算了吧,你問淩老師就行了”,我對這個女孩沒有好印象。


    她很尷尬,“那好吧,那我先走了,您慢慢喝,茶錢我來付。”


    “你東西忘了”,我推了一下紙袋。


    “那是您的,不是我的”,她尷尬的笑了笑,趕緊去前台扔下一百塊開門快走了。


    我繼續看著外麵的風景,剛才這一幕就好象個插曲,並沒打亂我的主旋律。一直到傍晚,淩曉雅還是沒來,我隻能先回去,反正這兩天我有時間,明天再來等。


    第二天上午我又來到這咖啡館,依舊點了一壺紅茶。


    上午她沒來,也沒人打擾我,中午我要了一塊蛋糕一份三明治,吃飽了繼續等她。


    下午兩點多,我剛從廁所回來,一個很漂亮的少婦走到我桌前,“你是曾傑?”


    “你是?”我打量著她,很骨感,胸前很豐滿。


    “淩老師讓我來找你的,她今天不方便,說你會幫我!”少婦不客氣的坐到我對麵,從包裏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推到我麵前。


    有了昨天的經驗,我不好奇了,就當是給淩曉雅代班唄。


    “我現在有兩個男朋友,我不知道該選哪個好,曾老師幫我參謀參謀吧。”


    “就這個?”


    “對”,少婦說著,從包裏拿出三張紅紙,“這是我的八字,另外兩個是我兩個男朋友的,你看看吧。”


    我把紅紙推到一邊,“不用看這個,老的那個不是真有錢,年輕的那個是真有錢,不過他將來結婚的對象會跟他同歲。”


    “你連八字都不看?信口就說?”她楞了一下,隨即很不屑的冷笑,“年輕的有資本,可不是錢,老的那個能給我個寶馬開,你怎麽說他沒錢?”


    “老的是個忽悠,以後會進去,錢也就是別人的了。這個年輕的將來會很富有,而且比這個老頭有錢的多。一個是將要沒錢,一個是將要巨富,你說哪個更有錢?”


    “實話跟你說吧,我信的是淩老師,要不是淩老師推薦我才不來,你連八字都不會看,你這話我可信麽?”


    又是這個,我無奈的笑了。


    “好吧小姐,那我說別的?”


    她一副挑釁的眼神,“可以!”


    我盯著她的胸看了一會,她絲毫不介意還很自豪。


    “昨天晚上,您贏了三千塊,但是卻吃了大虧,那位輸你錢的主,享了不小的福吧。”


    她不得意了。


    “這個月您桃花很旺,想必從手機上也出了幾件風流韻事吧,您對年輕人吸引力還真大,不是高中生就是大學生……好像還有個農民工兄弟?您真是太好心了!”


    “得!您別說了,我信您!難怪淩老師對您那麽有信心!”少婦趕緊換了一副討好的口氣。


    “剛才是我過分了,您別往心裏去,我以後不敢了!”


    “姐姐,您是個有魅力的女人,您以後會更有魅力……”


    少婦連連點頭,“我記住您的話了,年輕的,我跟他好好處。”


    這女人走了之後,我把信封收了起來,淩曉雅不是讓我給她代班麽,等見到她我一並給她。


    又過了一天,又是下午,淩曉雅還是沒來,照舊又來了一個找曾老師的。


    這次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說話很客氣,很得體。


    “曾老師,我人近中年遭遇失業危機,我一直在一家外企供職,上個月美國那邊新來的主管絕對要裁人。內部通知已經下了,我是其中之一。我現在想創業,不知道前途是否光明,請曾老師給我一些指點,謝謝您。”


    我不禁覺得有點惋惜,淩曉雅那麽大的本事,難道就是給人解決這種問題麽?其實這類問題何必問卦占卜,人生疑問很多,難道隻有這些麽?有時候明明可以自己決斷的事情為什麽一定要求助於別人,是因為不自信還是缺乏勇氣?


    照舊,他遞過來自己的生辰八字。


    這次學乖了,我拿過來看了看,“您不太適合自己創業,不用太擔心,先休息一段日子,一個月後,自然有人給你一個更大的機會,你可以把握住。”


    “真的?”


    “你從來不信命,逼到沒辦法了才找人算命,這也是無奈。男人嘛,責任大,壓力大,麵子也大,不用擔心你老婆,她是個賢妻,會支持你的,你的情人也會支持你!”


    “這個您也知道?”他很激動。


    “好了大哥,回去吧,以後按時吃飯,別再空腹買醉了!”


    他欲言又止,站起來走到門口又轉身回來,“曾老師,我們能交個朋友麽?”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以後,隨緣吧!”我笑著跟他握了握手。


    男人沒有多說什麽,點點頭走了,他的背影直起來很多,相信他以後會振作起來。


    天色將晚,我也該準備走了。


    出了咖啡館,不想回家,這個地方藝術氣息很濃,遊人也多,很想在這散散步。


    明天又要開始忙了,想想火眼貔貅我就一陣精神,我和淩瀟雅的路不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隻要是你的使命,就是再苦再累你也覺得開心,幹勁十足,哪怕偶爾苦澀,也是一種讓你無法放棄的苦澀,因為苦澀的背後,你相信是甘甜,抑或,你根本不在意它是苦是甜,因為它給你的是人生的價值和快樂。


    走到一幅廣告前我站住了,很混搭的一幅作品,很有味道。我深呼吸著,這裏的藝術空氣中雖然有著濃厚的金錢味,但它畢竟是藝術的空氣,處處透著奔放的基因,這種基因不斷的刺激著人們向往自由和靈魂解放的味蕾。


    果果打來電話,說一會來接我,於是我開始往出口漫步。忽然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孩子,走的很輕鬆,很愜意。


    路過一個交叉路口,我站住了,站在那裏等一個人,強烈的預感和本能讓我無法繼續前行。


    我不經意的抬頭一看,旁邊咖啡廳的透明落地窗內,淩曉雅在那裏靜靜的看著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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