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敖寢宮內,南君敖才剛剛躺下,就聽外麵響起一聲尖銳的哨聲,南君敖神色微微一變,這是暗衛有事情要匯報的信號。


    他設置暗衛這個組織之後,本來就知道暗衛見不得光,所以跟暗衛的一切吩咐行事都是按照信號進行,為了防止暗衛被別人發現,南君敖便跟他們約定,若是有事情要匯報的話,要以哨聲為信號。


    如今這信號異常急促,想來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需要匯報。


    “羅公公,朕有些乏了,這些人在旁邊伺候朕覺得很煩躁,還是安排他們都下去吧!”南君敖從龍榻上坐起身來,狀似無意的吩咐羅公公。


    “是。”羅公公答應了一聲,揮揮手吩咐在寢宮伺候的宮女太監們都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自己也緊跟著退了下去。


    等整個寢宮內隻剩下南君敖一個人的時候,南君敖伸出手,按了按龍榻一側一個被雕成龍眼的凸起,他的龍榻頓時旋起,緊接著整個龍榻都陷到了下麵。


    片刻之後,南君敖已經身處另外一個暗宮之內,他剛坐下,就見一個黑衣人急匆匆走了進來,滿臉都是難以置信和驚悸,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皇上,那些人,那些人,都,都死了!”


    “什麽!”南君敖臉色一變,猛然站起,“朕不是吩咐過,讓你派幾個高手過去的嗎,怎麽會全部死了?”


    那人渾身都在瑟縮,似乎還在後怕,聲音更是震驚無比,似乎現在還沒有從某種驚悸害怕中清醒過來,“皇上,屬下派去的二十幾個人,個個都是以一當百的高手,可是……他們是在白天一個胡同中動手的,卻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在人潮來往的白天動手,沒有引起任何騷動,廝殺的時間肯定不會太長。二十幾個高手,片刻之間就被人殺死,那對方簡直強大到可怕!


    “什麽?二十幾個高手,片刻之間就全被殺死了!”南君敖口中喃喃自語,一屁股又跌坐回座椅上,“他果然已經可怕到這種地步了嗎?”


    那黑衣人這才鎮定了許多,凝神說道:“皇上,對方動手幹淨利索,而且根本不留任何活口。奇怪的是,在這種最容易引起別人注意的場合下,對方竟然沒有想到要將那些屍首都收拾一下!”


    “他們不是沒有收拾,他們是壓根就不打算收拾!”南君敖鐵青著臉搖了搖頭,“你派去的人都死了,總得有人通知派他們前去的人,在京都的鬧市處有二十幾具死屍,就算想不知道都難。”


    黑衣人驀然抬起頭來,震驚道:“皇上,您的意思是說,他是故意讓咱們看到的?那,那他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們的存在,也知道皇上您的用意了?”


    他們的存在本來就是個絕密的所在,因為凡是見到過他們的人都已經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在他們手下留下活口的,就隻有南慕宸一個人!


    而南慕宸,也是南君敖現在最忌憚的皇子!


    想到對方殺死那二十幾個人幹淨利索的手法,又想到自己一幹人其實早就暴露了,黑衣人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漸漸升到了心中,再也抹殺不掉。


    “好了,朕知道了,前一段時間暗衛剛剛受到過重創,現在又損失了二十幾個高手,暫時先養精蓄銳吧,你現在先回去,朕自有安排!”南君敖沉吟片刻之後,終於找回了應該有的威嚴。


    “是,皇上!”那黑衣人無聲無息消失在暗宮之內,隻留下南君敖一個人。


    片刻之後,南君敖又回到了寢宮之內,從龍榻上跳了下來,揚聲叫道:“羅公公,更衣!”


    “奴才在!”羅公公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南君敖麵前,又吩咐兩個伶俐的小宮女替南君敖換了一身明黃色龍袍,自己又親自將金冠給南君敖戴上,這才恭敬說道:“皇上,一切都收拾妥當了!”


    南君敖滿意的點點頭,“你先在寢宮候著,朕有些事情要去做!”


    “是!”羅公公恭恭敬敬答應了一聲,等南君敖的腳步聲消失在寢宮之後,這才慢慢揚起頭來,在寢宮中稍微停留了片刻,便輕手輕腳朝寢宮外走去。


    走到寢宮外之後,羅公公看著南君敖的背影,輕輕揮了揮手,就有一個小太監來到了他的跟前,羅公公伏在小太監的耳邊吩咐了一聲,那小太監點了點頭,緊緊跟在了南君敖的身後。


    那小太監見南君敖也不帶什麽什麽人伺候,一個人朝皇宮一個不常有人去的地方走去,走了半個時辰之後,卻見南君敖越走越偏,他心中雖然直犯嘀咕,但是羅公公吩咐的事情他不敢怠慢,隻好硬著頭皮一直不遠不近的尾隨著南君敖。


    就在小太監暗暗猜測南君敖到底要到什麽地方去的時候,卻見南君敖一個矮身,竟然不見了蹤影!


    想到來時羅公公的吩咐,小太監悚然一驚,又不敢上前,隻好緊緊將南君敖忽然消失的這個地方牢牢記住,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這才悄悄的回去向羅公公報告。


    卻說南君敖隻是矮身下了地牢之內,因這地牢的入口設置的極為隱秘,那小太監又不敢跟的太近,這才看上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


    把守地牢的牢頭看到南君敖親自前來,趕緊畢恭畢敬行了禮,這才討好說道:“皇上,六王妃就在最裏麵關著,奴才這就帶您去看看。”


    “好,你前麵帶路吧!”南君敖點了點頭,修長尊貴的身形在這地牢之中猶為突兀,隻能微微側頭,才能暢通無阻的跟著那牢頭朝地牢裏走去。


    片刻之後,前麵忽然出現了一個拐角,饒過拐角之後,是一間單一的牢房,木鳶兒正坐在牢房內,百無聊賴的拿著手裏的饅頭喂幾隻老鼠。


    那老鼠竟像是根本不害怕她一般,隻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小眼睛,揮舞著小爪子吱吱吱吱不停叫著,竟像是向木鳶兒討要饅頭碎屑一般。


    驀然想起了什麽,南君敖沉聲問道:“朕來問你,六王妃在地牢的這一段時間,一直是這樣嗎?”


    “回皇上的話,是,六王妃不像是別的犯人一樣,關進地牢之後不吵也不鬧,而且還對奴才們客客氣氣的,無論讓六王妃做什麽她都很配合……”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在替木鳶兒說好話,這老頭飛快的閉了嘴,又想到自己還沒回答南君敖的問話,停頓了片刻之後又小心翼翼補充道:“六王妃一直喂這些老鼠啊什麽的,這些小東西平時惹人厭的很,但是卻好像聽得懂六王妃在說什麽一樣,乖巧無比,簡直是奇怪!”


    沒有耐心再聽牢頭嘮叨,南君敖擺了擺手,那牢頭很識趣的緊緊閉住了嘴巴,南君敖這才朝牢房門口走去。


    木鳶兒聽到腳步聲,卻依舊專心致誌在喂那隻老鼠,並沒有扭過頭來,南君敖微微帶了慍怒,“六王妃,你如今被關進地牢之中,神情居然還這般倨傲,就連朕來了都不跪下行禮,反而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簡直罪不可赦!”


    “皇上隻身一人前來,身旁未曾帶一人伺候,這分明就是以私人的身份前來。既然是私人身份,那我自己也不必行君臣之禮,皇上,您說對不對?”終於將手中的饅頭碎屑喂完,木鳶兒拍了拍手,那幾隻老鼠便銜了饅頭碎屑,迅速消失不見。


    目送那幾隻老鼠離開之後,木鳶兒這才站起身來,一雙如寒潭般的眼眸朝南君敖的方向看來。


    牢頭看木鳶兒看那幾隻老鼠比男君敖還要重要的多,心中暗暗為她著急,卻礙於南君敖在跟前不敢出聲,隻好暗自在心底著急。


    木鳶兒已經被關進了這皇宮之內的地牢之中,要是現在惹南君敖生了氣,木鳶兒的腦袋豈不是就保不住了?


    可是,這六王妃似乎一絲一毫害怕都沒有,甚至都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隻是拿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眸直直朝南君敖看來。


    南君敖被木鳶兒頂的無話可說,他這次本來就是一個人來看木鳶兒的,身邊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帶,木鳶兒就算是不行君臣之禮,也沒有什麽罪責可降。


    “六王妃,你如今被關進地牢之中,態度仿佛沒有絲毫悔改之意,你難道不想問問,你犯的是什麽罪嗎?”南君敖負著雙手,微微眯起雙眼,渾身溢滿了威嚴和尊貴。


    他身為一國之君,居然被一個小丫頭說的毫無招架之功,這豈不是天下人的笑話?


    木鳶兒淡淡一笑,笑容猶如蓮花一般徐徐綻放,“皇上,你既然已經定了我的罪,那自然就會找到定罪的明目,豈是我可以管得著的?再說了,我自問什麽罪都沒有,有什麽需要悔改的地方?”


    “好一張尖牙利嘴!”南君敖不怒反笑,“朕倒是小看了你的膽識,沒想到你現在被關在這地牢之中,竟然還如此有恃無恐,你是覺得宸兒會來救你吧?”


    木鳶兒沒有接話,南君敖的話戳中了她的心事。


    其實,按照前世她被培訓的那些特技以及馴獸的本事,從幾千年前一座毫無高科技而言的地牢中逃出去,絕對不是什麽難事。


    可是,她偏偏就想看看南慕宸的反應,想知道他會不會來救自己!


    木鳶兒沒有反駁,南君敖就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冷笑著說道:“宸兒倒是來問了,但是卻什麽都沒有說就回王府去了,六王妃,你還有什麽可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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