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就算你對娘親不滿,也不能事事都頂撞娘親,她今日就是因為著急趕回來找你,這才摔傷了腳脖子的,你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難過嗎?”不等木江州開口,一旁滿眼是淚的木蘿兒立刻直直看向木鳶兒,一副痛心無比的模樣。


    就算她現在是在質問木鳶兒,但是語氣依舊溫柔可人,無論何時都是一副大方得體,愛護妹妹的良好形象。


    “蘿兒,你也不用太過於傷心,李大夫會有辦法治好你娘親的。”果然,木江州立刻心軟下來,柔聲安慰了木蘿兒幾句,又扭頭看向木鳶兒,“鳶兒,那店鋪雖然是你生母所創,但是你大娘卻一直在打理,就算你長大了,又怎麽能急著要回去?再說,你怎麽能串通外人一起來誣陷含香閣,你難道糊塗了?”


    木江州越說越生氣,說到最後,竟然氣的臉色鐵青,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這木江州雖然聰明,但是在看到柳煙煙受了傷,心就先慌了一半,自然就對木蘿兒一番說辭沒有絲毫懷疑,認定這一切都是木鳶兒所做的!


    聽了木江州的一番話,木鳶兒心中一驚了然,柳煙煙和木蘿兒害怕她找出問題來,已經搶先一步告惡狀了!


    現在在木江州的心裏,恐怕是她為了奪回店鋪,這才故意唆使別人去鬧事,而且還害柳煙煙摔壞了腳脖子!


    飛快弄清楚了狀況,木鳶兒冷冷朝躺在床上的柳煙煙看去,卻見她一臉蒼白,李大夫正在幫她用白色絲布固定腳踝處,微微露出來的一些,也紅腫成一大片!


    看來,這傷口不像是在作假,柳煙煙為了阻止她,不惜用自己的身子來做賭注!


    木江州跟她夫妻近二十餘年,看到她受傷,肯定心中擔心,恐怕早就將她之前做的錯事一並原諒了。再加上木蘿兒在一旁煽風點火,他很容易就相信了她們的話。


    而且,現在木鳶兒雖然將玫瑰膏和店裏的胭脂水粉都拿了些回來,要是找出問題,恐怕還得幾天,柳煙煙肯定拿捏準了這個時間,知道她根本沒有辦法替她自己辯解!


    “女兒隻是想去店鋪看看……”理清思路之後,木鳶兒淡淡張口,木江州現在在盛怒之中,她不能硬來,否則隻能中了柳煙煙設置的全套,而且還得不償失,讓木江州反感。


    木蘿兒卻又搶先一步說道:“爹爹,林姨娘臨死之前不是……”


    木蘿兒剛說到這裏,就見木江州臉色大變,惡狠狠朝她看去,眸光駭人!


    木蘿兒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飛快的捂住了嘴,一臉驚恐和慌亂的看著木江州。


    一旁看著的木鳶兒看到木江州駭人的神色,心中卻微微一動,木江州雖然嚴厲,但是很少會對自己的女兒言行於色,為什麽在木蘿兒提到林姨娘,也就是她的生母的時候,會有那種反應?


    還有,木蘿兒為什麽在這個時候會提到她的娘親?


    “咳咳咳……”就在這個時候,柳煙煙的咳嗽聲恰如其分的傳來過來,打破了剛才的尷尬。


    聽到她的咳嗽,木江州和木蘿兒都搶先朝床邊走去,木江州更是柔聲勸慰,“你就是太愛擔心,這才落的這個下場,這次你放心,我會好好教訓她的!”


    咳嗽了一陣之後,又搖了搖手,柳煙煙才蒼白著臉色對木江州說道:“老爺,鳶兒自小就沒有了娘親,妾身雖然也極力疼愛,但是在她心裏到底比不上親生母親,你千萬不要為難她。妾身沒事,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娘親,你前幾天病了,鳶兒不僅不聞不問,甚至還逼著你趕緊交出鑰匙,現在又害的你摔壞了腳,你卻還替她說話……”伏在柳煙煙的腿邊,木蘿兒說的義憤填膺!


    木江州心疼柳煙煙,更是冷冷橫了身後的木鳶兒一眼,卻執著柳煙煙的手安慰,“你不要多想,安心養身子就行,別的事你不用擔心了!”


    看到木江州的神色,木鳶兒就知道,現在她無論說什麽,木江州都不會相信的。


    於其爭取,倒還不如先退一步再說!


    “爹爹,既然姐姐這麽說,女兒又擔了傷害大娘的罪名,女兒現在願意將掌管丞相府的權利再交還給大娘,也願意把存庫的鑰匙還給大娘,以證明女兒的清白和孝心!”見木蘿兒和柳煙煙越發囂張,木鳶兒心中冷冷一笑,卻說得異常誠懇。


    木蘿兒臉色一喜,剛要答應,卻見柳煙煙輕輕給她使了個眼色,她忽然想到了什麽,立刻後背冷汗涔涔,不敢再接話。


    “老爺,妾身也掌丞相府這麽些年,做事肯定不如年輕人,不免會出什麽差錯。蘿兒又被妾身嬌慣慣了,也不懂得那些。照妾身的意思,還是讓鳶兒掌管吧!”柳煙煙說的異常誠懇,又將目光移向木鳶兒,滿眼都是慈愛,“鳶兒,大娘做錯的地方,還請你不要見怪才好。”


    這一番話說的冠冕堂皇,不僅表達了自己的隱忍和大度,又提前給木江州打了預防針,就算是木江州察覺到什麽,也一定不會怪罪她的!


    聽了這一番話,木江州此刻心裏更是偏向柳煙煙,冷冷對木鳶兒說道:“現在你大娘身子不好,老夫就先不跟你算賬。不過,這幾日你搬到側房來,好好伺候你大娘,以表達孝心!”


    這木江州在朝堂上文才武略,但是碰到家務事的時候,也是頭疼的要命,此刻隻想著能讓柳煙煙原諒木鳶兒,丞相府風平浪靜就最好不過了。


    而現在唯一能讓柳煙煙原諒木鳶兒的,就是讓木鳶兒來伺候柳煙煙。


    “女兒會的。”淡淡勾起唇角,木鳶兒出乎意料的沒有反對!


    柳煙煙想說什麽,但是終究是沒有開口,隻是微笑著點頭答應。現在,她不能違逆木江州的意思。


    木蘿兒眼中卻閃過一絲喜色,她早就恨木鳶兒入骨,如果要是木鳶兒來伺候柳煙煙的話,她豈不是近水樓台,可以好好教訓教訓木鳶兒了?


    “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準備準備,你大娘傷了腳脖子,恐怕一時半會不會好,要是你姐姐一個人照顧的話,恐怕照顧不過來。”見木鳶兒沒有反對,木江州的神色才緩和了許多,“你們做女兒的,這時候應該好好盡孝心才是。”


    木鳶兒自然是柔順答應了下來。


    從柳煙煙房間回來之後,如意氣的臉色發白,“二姑娘,這夫人明明就是害怕,而且還惡人先告狀,讓相爺聽信了她的讒言,簡直是太過分了!你這個時候去伺候夫人,肯定會被夫人刁難的。”


    “如意,夫人再怎麽說也是二姑娘的大娘,二姑娘去伺候她也是理所應當的,你還是少說兩句吧!”王媽媽看了木鳶兒一眼,柔聲責怪著如意。


    如意這丫頭總是這麽心直口快,要是被別人聽到,不免又落了別人的口舌,說木鳶兒不孝順了!


    可是,王媽媽很快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因為,自從木鳶兒從前院回來之後,目光似乎總是有意無意落到她的身上。


    終於,木鳶兒開口問道:“奶媽,你也算丞相府的老人了,那你肯定見過我娘親,你知道不知道她是怎麽死的?”


    正在縫披風的王媽媽猛然手一抖,眼中閃過慌張,“二姑娘,好好的,你怎麽忽然想起問這件事來了?”


    “沒什麽,我就是隨便問問。”敏感的捕捉到王媽媽的慌亂,木鳶兒的語氣卻一如既往的清冷,沒有絲毫波瀾,似乎真的是隨意問起這件事。


    將紮破的手指頭放進嘴裏吮吸了一下,王媽媽趕緊低下頭去,裝作認真縫披風的樣子,“奶媽老了,林姨娘死去的時間又太久,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


    那件事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二姑娘怎麽會忽然想到問這件事?


    她發誓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木鳶兒分明從王媽媽的眼神中看到了慌亂和緊張,原本心中的疑惑,漸漸彌漫到了全身四肢百骸。


    王媽媽是她最親近的人,可是為什麽卻在她問到她娘親是怎麽死的時候,居然會慌亂?


    就連剛才氣咻咻的如意,似乎也感覺到了王媽媽的異樣,歪著腦袋迷惑的看著她。


    就在這個時候,有兩個婆子走進房間來,為首婆子冷冷對木鳶兒說道:“二姑娘,夫人吩咐奴婢幾個來接二姑娘過去。”


    “你們先等一下,讓我替二姑娘準備一下……”如意看了看木鳶兒和王媽媽,趕緊站起身來,想要替木鳶兒收拾些東西,看柳煙煙受傷的程度,木鳶兒恐怕得在側房住上些時候,有些日常東西,還是要準備的。


    為首婆子始終冷著一張長臉,冷冷看向如意,“不用了,夫人吩咐了,二姑娘到那邊的吃穿用度,一應都用嶄新的,就不用麻煩準備了!”


    不用準備?


    柳煙煙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二姑娘,這……”驚疑的看了木鳶兒一眼,如意不滿意的撅起小嘴看著那長臉婆子,“二姑娘有些東西用慣了的,換了怕她不習慣。”


    “如意,既然大娘都替我準備好了,那咱們現在就過去吧!”木鳶兒卻仿佛什麽都沒有意識到似的,清冷的小臉上沒有絲毫不悅,反而點點頭率先朝屋外走去。


    她知道,柳煙煙這個人生性多疑,現在又對她充滿了戒備,生怕她趁著這個機會加害她。


    如果將木鳶兒的吃穿用度都準備好的話,她就多加了一層保障,甚至還可以在準備的東西上動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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