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玉燕卻絲毫沒有得意的樣子,隻是依舊大大方方行了禮,又款款退了下去。


    “皇上,到底是莫將軍的千金,不僅琴藝精妙,就連做人都如此大方得體,很有風範。”看著莫玉燕的身影,皇後連連點頭,讚不絕口,似乎頗為賞識莫玉燕,“本宮記得還有一把焦尾琴,就賞給這孩子吧!”


    這焦尾琴是上好的古琴,而且皇後親自賞賜,又是莫大的榮耀,這莫無勝心中高興,趕緊跟莫玉燕一起想皇帝和皇後謝了恩,這才又千恩萬謝坐回原地了。


    木鳶兒不僅暗自點頭,這莫玉燕不僅琴藝高超,而且心思巧妙,一首曲子,竟然設計出如此花樣來,而且態度不卑不亢,看來已經將剛才的群芳都齊齊比了下去。


    現在,就看自己的姐姐木蘿兒了,這木蘿兒生的美貌,又心高氣傲,想必早就憋足了勁兒,想要在這次宴會上一出風頭了。


    果然,等莫玉燕寫過恩之後,已經換上一身舞衣的木蘿兒款款走到了正中央,落落大方朝皇帝和皇後方向行了禮。


    眾人看到木蘿兒的裝扮時,頓時眼前又是一亮。


    木蘿兒身量原本就比較高挑,此時穿著的一身彩蝶廣袖鏤金舞衣,更是將她修長的身子,凹凸有致的妙曼勾勒出來。一頭如墨青絲長長垂下,隻在頭上攢了幾朵粉色玉蘭,跟身上的衣服交相輝映。


    隻見她身姿款款,碎步微挪,舞衣上的廣袖和飄帶隨著她輕輕搖擺,粉麵含羞,如玫瑰花瓣一樣的眼眸含了氤氳水汽,嘴唇輕咬,卻偏偏流出淡淡羞澀和笑意。


    所有人的目光,很快就追隨在她妙曼的身姿上。


    木鳶兒暗暗冷笑,這木蘿兒為了這次宴會想必早就費盡了心思,現在成了眾人的焦點,倒也不負她的一片苦心。


    等木蘿兒在中間站定之後,卻很快有小太監們抬了粗裱過的丈長白絹,兩個小太監在兩端站定。


    眾人都看得麵麵相覷,原本以為這木蘿兒要表演舞蹈,現在這小太監為何又抬了白絹過來?


    就在眾人滿臉疑惑的時候,卻見這木蘿兒足尖輕輕一點,整個身體掠到了白絹之上,開始翩翩起舞。


    那白絹薄薄似紙,又隻有兩個小太監在兩邊抬著,這木蘿兒卻能在上麵翩翩起舞,可見身子輕盈到了極點,舞姿也妙曼到了極點。


    光著這一比,木蘿兒就在技巧上完勝了!


    眾人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舞蹈,都瞪大了雙眼,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隻見那木蘿兒身姿妙曼,舞姿輕盈似仙,廣袖飛舞,衣帶飄飄,竟然有騰空飛去的趨勢。


    等舞到中間,卻又有小太監端了墨水過來,就見木蘿兒的衣袖如蜻蜓點水一般在墨水中掠過,又快速點在白絹上,細看之下,這木蘿兒竟然一邊舞蹈,一邊在白絹上揮毫潑墨!


    等木蘿兒一曲舞罷,卻見那白絹赫然有“萬壽無疆”四個大字,且翩若驚鴻,婉若遊龍,讓人不由暗暗讚歎,這木蘿兒不僅舞蹈精妙,就連字都有大家風範,竟然不像出自一個女子之手!


    等木蘿兒舞罷之後,眾人很快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皇後更是賞賜了一件五彩朝春舞衣,幾乎要蓋過剛才莫玉燕的風頭。


    這木蘿兒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也落落大方行了禮,規規矩矩回到座位上坐下。


    這木蘿兒原本就出落的美貌,現在又以一曲舞姿贏得了所有的矚目和掌聲,自然神采飛揚,柳煙煙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如此出色,一張依舊嫵媚的臉上早就堆滿了微笑,溢滿了自豪。


    木鳶兒朝對麵看去,卻見幾位皇子都神色不一,太子南慕天依舊是滿臉溫和笑意,四皇子瑰麗眼眸中倒是滿滿欣賞,六皇子南慕宸卻雙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八皇子南慕哲見她朝自己看來,興奮的衝她擺擺手。


    隻有二皇子四皇子南慕臨看向木蘿兒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熱切。


    “皇上,皇後娘娘,這丞相府大姑娘神采都目睹過了,聽聞二姑娘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如看看如何?”就在木鳶兒暗暗揣度木蘿兒這次舞蹈得到多少矚目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站起來說道。


    放目看去,卻是莫無勝!


    長樂殿所有人的目光,便齊齊朝木鳶兒的方向看來,皇上和皇後相視看了看,皇後點頭說道:“既然其他姑娘都表演的差不多了,那就請二姑娘表演一下吧!”


    木鳶兒心中暗暗叫苦,這具身體因為過於孱弱,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太大的興趣,多半都是學了個皮毛,要是在這群精通琴棋書畫的人麵前表現出來,肯定就丟人丟到家了。


    這莫無勝現在站出來,分明就是要讓她和丞相府難堪。


    “怎麽,二姑娘遲遲沒有答應,是打算抗旨嗎?”莫無勝的聲音淡淡出來。


    抬眸見所有人目光都看向自己,木江州目光中隱隱露出擔憂,而木蘿兒眸底卻有一絲得意劃過。


    看來,他們也都認定她這次一定會丟人。


    想到這裏,木鳶兒微微一笑,淡淡說道:“莫將軍嚴重了,剛才各位姑娘技藝超群,鳶兒隻是擔心獻醜而已,在想著該如何出奇製勝,才能博皇上和皇後娘娘一笑。”


    莫無勝也是認定木鳶兒對什麽都粗略懂皮毛,若是表演,隻是在眾人麵前獻醜而已,此刻見她反駁倒也不惱,隻是笑笑說道:“二姑娘謙虛了,既然如此,那就請二姑娘獻技吧!”


    “二姑娘不必太過於擔心,隻是玩鬧而已,就算一般,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見她遲遲沒有動身,皇後雍容華貴的聲音淡淡傳來。


    這下,木鳶兒想推辭都難了,她隻好站起身來,緩緩朝正中央走去。


    誰料她剛走了幾步,卻聽到“撕拉”一聲,緊接著就是一個女子慌張站起來道歉的聲音,“二姑娘,實在對不住,沒有看到你過來,把你的裙擺給踩壞了。”


    木鳶兒低頭看去,卻見自己羽紗裙擺已經被踩的斷裂開來,那女子分明就是剛才用嫉妒眼神看向南慕哲跟她說話的女子。


    這女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木鳶兒剛才遲疑著沒有走出來,此時裙擺又被踩裂,眾人早就預料到她待會兒肯定要出醜,卻礙於皇帝和皇後貴妃在場,不敢低聲議論。


    隻是剛才有幾個嫉妒她的少女,眸中已經有得意的笑意和快感。


    隻有南慕宸的黑眸中,浮現出一絲若有所思。


    “幸好今日是皇上宴請群臣以及家眷的日子,想必也會寬容你的不小心,若是換了平時,你可要小心了!”知道眾人的眼光都放在自己身上,木鳶兒幽冷的目光朝那女子看去,聲音冷淡。


    那女子不小心撞入她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頓時渾身一顫,覺得一股冷意從腳底慢慢升起,漸漸蔓延到全身。


    好可怕的眼神!


    她飛快的低下頭去,再也不敢看木鳶兒的眼神,隻後悔為什麽要故意踩了她的裙擺,這木鳶兒完全不像是傳聞中那般懦弱不堪,看上去倒讓人不寒而栗呢!


    輕輕彎下腰去,木鳶兒手上稍微用力,將被踩壞的裙擺撕了下來,淡淡笑道:“不過還要謝謝你,待會兒我要表演,有這長長的裙擺,倒顯得處處都受到限製呢!”


    見她說完之後款款走到正中央,那長長裙擺被撕去之後,倒顯得利索幹淨,眾人都暗暗點頭,這木鳶兒倒是沉得住氣,三言兩語就化解了剛才的危機。


    要是她直接惱恨生氣,甚至追究起來,說不定皇上會看不過去。


    不僅眾人,就連南君敖看向木鳶兒的眼眸中,也有了淡淡深意,卻笑著說道:“想不到二姑娘如此寬宏大量,這裙擺被撕裂,倒也不失禮儀,你表演來就是了!”


    “是,皇上!”款款行禮之後,木鳶兒這才從衣袖中掏出一隻通體碧綠的玉簫來,輕輕放置嘴邊,緩緩吹奏起來。


    眾人凝神聽了片刻,覺得這簫聲雖然俏皮精靈,但是卻平平如常,跟前麵色彩紛呈的表演比較起來,簡直就太過於拙劣了。


    “丞相府大姑娘舞藝高潮,書法也是大家風範,沒想到二姑娘的技藝卻如此平平,實在登不得大雅之堂!”又聽了片刻,見木鳶兒似乎打定主意要將一首曲子進行到底,沒有任何出彩和驚豔的地方,便終於有人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眾人自然有著跟他一樣的心思,見木鳶兒的簫聲依舊平平無奇,早就失去了興趣,臉上帶著淡淡的譏笑和不耐。


    木蘿兒雖然表麵上擔憂,但是心底卻暗自爽快,這木鳶兒這幾日奪盡了她的風頭,甚至還讓她頻頻出醜,今日她可算揚眉吐氣一次了。


    皇帝和皇後又相視看了看,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不耐的神色,卻礙於威儀,隻好耐著性子聽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鳥鳴聲,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


    “你們看看,飛進來這麽多漂亮的鳥兒!”這個充滿興奮的聲音,一聽就是八皇子南慕哲的。


    眾人齊齊一驚,果然見從長樂殿外飛進來無數鳥兒,都停留在長樂殿的各處,這鳥兒仿佛是經過精心裝扮一樣,色彩斑斕,五彩紛呈,有些甚至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些鳥兒似乎井然有序,按照尊卑長幼排列在長樂殿的梁柱上,讓人看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更讓人驚訝的是,細細聽去,才發現這些鳥兒並不是在亂鳴,而是隨著簫聲高高低低吟唱一般,聽出門道來之後,竟然覺得這簫聲忽然悠揚纏綿起來,那鳥鳴聲竟然也清脆動聽。


    眾人更是齊齊吃了一驚,這木鳶兒的簫聲,竟然能將這百鳥給吸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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