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本姑娘要審問你們?”木鳶兒冷笑,“本姑娘不僅不會審問,更不會拷打,而且這幾天還會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們。”


    黑衣人臉上顯出凶狠來,“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到時候你們自然就會知道了,不過,這場戲要是少了你們,本姑娘可是沒有辦法完成的!”木鳶兒揮了揮手,顯然不願意再跟他們糾纏下去!


    幾個黑衣人被押了下去,隱隱還聽到他們異常難聽的叫罵聲,而木鳶兒就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依舊神情自若拿起剛才放下的書,安安靜靜看了起來。


    “二姑娘,這些人既然被派來往井裏投毒,肯定抱著求死的心,為什麽不趕緊稟報丞相,好進行下一步行動?”猶豫了片刻,如意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木鳶兒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書本,隻是淡淡說道:“你吩咐下去,這幾日一定要將這三個黑衣人看好,三日之後遊街示眾!要是我料的不錯的話,這幾日爹爹上朝時一定會被為難,我也好看清楚這幕後控製之人到底是誰。”


    木鳶兒猜測的不錯,第二日下了早朝之後,木江州就一臉陰鬱回到救助點,將木鳶兒叫到身邊,“鳶兒,今日早朝,已經有數十名大臣聯名啟奏皇上,說爹爹我辦事不力,居然又出了岔子。”


    “爹爹,那莫無勝將軍怎麽說?”木鳶兒親自端了一杯茶水放在木江州麵前,神色如常。


    “奇怪,這莫無勝一向跟我政見不和,這幾日卻一直幫著我說話。”猛的喝了一口茶水,木江州搖了搖頭,白玉般的臉上都是不解,“還有,六王爺做事一向冷淡,在朝中一向獨來獨往,這次竟然也幫爹爹開口了!”


    木鳶兒點點頭,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爹爹,要是這樣的話,就跟女兒猜測的差不多了。莫將軍本來跟爹爹不和,這次為什麽卻反其道而行之?”


    可是,她能猜到莫無勝的心思,卻不知道南慕宸到底要做什麽。


    隻是,現在的重點不是南慕宸。


    “鳶兒,你的意思是說……”木江州在朝為官數十年,怎麽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隻是這一段時間被瘟疫的事情分了心神,一下子竟然沒想到,如今被木鳶兒一提醒,他瞬間反應過來,眉頭緊緊皺起,眸底湧起一片陰沉。


    “這次這幾個人沒有恢複複命,想必他已經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木鳶兒幽深的眸中閃過一絲冷意,“不過,接下來,咱們得把這火燒的更旺點。”


    木江州點了點頭,神色疲憊,他這一段時間都奔波於京都各個地方,還要應對朝堂上的勾心鬥角,已經身心俱疲。


    “你看著辦就行。”自從木鳶兒蘇醒之後,已經處處表現出了非凡的能力和心智,而且這幾次幾乎都能搶先一步料到會發生什麽事,這讓木江州對她已經開始漸漸產生一種依賴感。


    就算有些心結,到現在他都還沒有辦法解開。


    木鳶兒自然能明白木江州的心情,也沒有推辭,辭別木江州之後就開始安排。


    “你們這幾個人,立刻去這三個人的家裏,鬧的動靜越大越好。”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幾個侍衛,木鳶兒修長的手指習慣性的敲擊著桌麵,麵容沉靜的安排,“最好很快讓整個京都都知道,丞相府把這三個人的親屬都拿了!。”


    幾個侍衛領命之後,立刻行禮退下。


    木鳶兒又吩咐另外幾個侍衛,“你們這幾個人,這兩日你們什麽也不用幹,專門去大街小巷宣傳,讓人人都知道我們拿住了幾個往井裏投毒的賊,而且在兩日後要遊街示眾,請他們到時候來觀看!”


    這幾個侍衛也領命退下。


    木鳶兒又接著吩咐如意,“如意,這兩日你讓侍衛們嚴加看守,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外人進入。還有,就算他們吃的飯菜,都必須有專人送進去,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偷了空子!”


    “二姑娘,為什麽要鬧這麽大的動靜,會不會有什麽……”如意糾結了半天,咬唇擔心。


    “如果不鬧的夠大,怎麽會有人沉不住氣?”木鳶兒笑的胸有成竹,緩緩站起身來,“我得去跟爹爹商量一下,是時候把診治的範圍擴大了,應該是時候了!”


    如意滿臉都是擔憂,“二姑娘,這京都現在到處都在傳人們之所以會得瘟疫,就是因為喝了井裏的水;也有人說,井裏現在被人投了毒,甚至還有人說,說……”


    如意猶豫了大半天,始終不敢把後麵一句話說出來。


    “還有人說是因為我開的藥方有問題,所以才會害死差不多就要痊愈的病患,對不對?”木鳶兒頓住腳步,扭頭淡然看著如意,“你放心,這種局麵,很快就要扭轉了!”


    兩日後。


    京都菜市場口,早早就擠滿了人,三輛囚車以最慢的速度緩緩被人推了進來,最後停在了菜市場口的最中央。


    菜市場口,一向是處決囚犯的地方,這次經過木鳶兒特意安排宣傳,京都全城人都知道這幾個犯人是往井裏投毒的人,更是氣憤填膺,早早就過來守著。


    等三輛囚車停下來之後,圍觀的老百姓立刻將手裏的各種蔬菜瓜果雞蛋朝囚車裏狠狠投去,嘴裏不停叫罵,“居然往井裏投毒,真是缺德的要命,這幾個人就應該立刻處死!”


    也不怪他們群情激憤,這京都大部分人,都是靠城裏幾口井裏的水維係生活,這幾個人居然往井裏投毒,激起的民憤可想而知。


    大約幾百步遠處的看台上,丞相木江州和京兆伊左清並排而坐,木鳶兒則坐在靠後一點的位子上,一起觀看著。


    “丞相大人,既然這幾個人的罪名已經屬實了,按照冷月國律法,是可以直接斬立決的,為什麽不讓下官下命令?”左清約三十歲左右,長相雖然英俊,但是卻因為皮膚黝黑,性格耿直,鐵麵無私,所以被京都百姓稱為“黑鐵麵”。


    這案子原本可以不經過京兆伊,但是木鳶兒卻讓木江州親自請了他出麵,這要求並不跟冷月國的律法相違背,木江州便順勢將左清請來。


    此刻見左清發問,木江州不慌不忙的笑了笑,“左大人,現在時間尚早,再稍等片刻,本官保證你可以看到一出精彩的好戲。”


    “哦?”左清挑眉,黑眸中湧現出濃濃的興致,“那下官就按照丞相所言,再等上片刻就是。不過,聽說這次診治瘟疫,貴府二姑娘出了不少力,當真讓下官佩服的很。”


    左清早就注意到坐在自己下角處的木鳶兒,卻見她今日穿了一身顏色還算豔麗的衣裙,一雙眼眸卻散發出幽冷皎潔的光芒,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清冷,跟衣裙上繡著的豔麗花朵形成強烈的對比。


    木鳶兒並沒有多驚人的美貌,而且坐著的時候尤其安靜,但是周身散發出來的光芒卻讓人難以忽略,尤其是一雙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更是讓人過目難忘。


    木鳶兒給左清的印象,跟平日裏聽到的傳聞天差地別。


    木江州卻淡淡轉過話題,“為朝廷效力,她也隻是出了一分薄力。奇怪,現在時辰差不多了,也應該到了……”


    “誰應該到了?丞相還邀請了……”左清後麵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遠遠就看到了走過來的將軍莫無勝。驀然想到木江州話裏的深意,左清眸中劃過淡淡的光芒。


    木江州很快就迎了上去,白玉臉上全是客套的笑容,“莫將軍要來,也不早些通知,好讓老夫做好準備。”


    “好說好說,丞相太客氣了。”衝著木江州拱了拱手,莫無勝也一臉笑容,完全沒有在朝堂上的咄咄逼人和傲慢,“丞相為瘟疫之事勞心勞力,如今聽說抓了幾名犯人,本將軍也跟著一起來瞧瞧,看誰居然這麽大膽,居然敢往井裏投毒!”


    接著左清走上前,按照級別高低向莫無勝見了禮。


    木江州吩咐一旁的侍衛準備了座椅,莫無勝推辭了一番之後便坐了下來,眼光卻有意無意朝坐在身後的木鳶兒看去。


    看到莫無勝投來的目光,木鳶兒也不回避,隻是大大方方笑了笑。莫無勝目光一凜,接著讓目光收了回去。


    “丞相,你打算如何處置這幾名罪犯?”撚起下巴的長長胡須,莫無勝似乎問的漫不經心。


    木江州笑了笑,也不回避,“將軍,按照冷月國律法,這幾名罪犯理應當處死。不過,老夫卻認為,還是將這三名罪犯的幕後主使揪出來,才能讓百姓安心。所以,便特意請了京兆伊左大人,今日前來審判?”


    “審判?”莫無勝顯然有些意外,“本將軍還以為,這三名囚犯押到了菜市口,就是來問斬的。丞相現在才要審判,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畢竟,這裏不是衙門。”


    木江州沒有開口,左清趕緊接過話說道:“回將軍的話,冷月國律法有規定審判的主官是誰,卻並沒有規定審判的具體地點和時間,所以,隻要下官在,便是符合律法的。”


    “是啊,而且老夫以為,這三名罪犯如若當眾招供,也好給其他人一個警醒,以儆效尤。莫將軍,你以為如何呢?”木江州緊緊盯著莫無勝,話裏有話旁敲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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