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姬謠真人的上半句話,李九牧是喜笑顏開,沒有什麽理由反對,那自然就是不反對了,後麵突然又來了一句但是,頓時讓他哭喪個臉。


    “但是什麽呀?”李九牧小心翼翼地問。


    “但是春雪是我最喜愛的弟子,就這麽被你拐跑了,你說,是不是有點太虧了?”姬謠真人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背負雙手,凝視著遠方的山脈。


    “太虧了,啥意思?”李九牧不解地呢喃道。


    玉華子一個巴掌輕輕拍在他的頭上,急道:“這你都不明白,虧得平時看你那麽聰明的模樣!”


    “請師叔明示。”


    “哎呀,就是嫁妝嘛,你把師妹最喜愛的弟子拐跑了,總得拿著補償出來嘛,是吧,師妹,我看那紫嶽仙劍就不錯。”玉華子繼續鼓吹道,反正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紫嶽仙劍,那可是比靈清上人的命根子還重要,要是提那仙劍換春雪,李九牧估計自己會被靈清上人活活打死,而且是最殘忍的那種方式。


    但是李九牧居然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靈清上人,目光中還包含著些許渴望!


    靈清上人勃然大怒,一把護住自己拿在手中的紫嶽仙劍,衝著李九牧吼道:“你個臭小子,什麽意思啊,我辛苦辛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養大,你現在為了個媳婦居然要來搶我的仙劍,真是沒心沒肺,看我回去不打死你。”


    “我就看你一眼,也沒說什麽啊!”李九牧悻悻地說道。


    “看也不行,想都不能想。”靈清上人再次一瞪眼。


    一邊站著的玉華子不住地捂嘴偷笑,看靈清上人吃癟是他最高興的事了,繼續出言說道:“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靈清老怪,為了兒子的幸福,不就一把劍嘛,算什麽,送了就送了,我要是你肯定不會這麽小氣。”


    “去去,就是你在一旁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有你啥事,哪涼快哪待著去。”


    “就這涼快,我就樂意待這。”


    眼看兩人又有吵起來的趨勢,姬謠真人不得不製止道:“夠了,你們倆都閉嘴,關你們啥事。”


    轉而向著李九牧笑著說道:“九牧,師叔之前都是和你說的玩笑話,你也算我看著長大的孩子,為人正直,性子沉穩,隻要不跟你那不良師尊混在一起,絕對是個好孩子。


    你與春雪之間的事,我自然很樂意看到。但是我們修仙之人,不似凡人男女之間結合那麽簡單,各種各樣的阻礙都很多。


    現在正逢宗門大劫難來臨之前,唉,這太虛宗究竟何去何從,又多少弟子能夠活下去,還真是個未知數。


    因此我對你的要求是必須盡快結丹,隻有你達到結丹修為之後,我才敢把春雪放心地交給你。”


    這長長的一段話,姬謠真人可謂說的是至誠至懇,聽得眾人感慨不已,春雪見她說得淒涼,上來依偎在她的身旁,輕聲安慰道:“師尊,春雪永遠守著你,我們雲水峰肯定不會有事的。”


    姬謠真人輕拍著春雪的肩膀,示意自己沒事。


    李九牧在胸口抱著拳,恭恭敬敬地說道:“九牧謹遵師叔教誨,一定勤於修煉,爭取早日結丹。”


    談到大劫難的問題,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許多,眾人雖然嘴上沒說,但內心其實多少有些擔憂彷徨。


    玉華子幽幽歎了一口氣,“靈清老家夥,你對於大劫難這個事怎麽看?”


    靈清上人麵色凝重,沉聲地說道:“天機樓預警,此種事情掌門不會輕言妄語,而在太虛宗萬年的曆史上,天機樓共有數次預警,全部都被印證,無一例外。”


    “那就是此次劫難注定會發生了?”姬瑤真人憂心忡忡地道。


    靈清上人點點頭,神色間也有著許多惆悵。


    “大劫難……會以什麽樣的方式發生呢?”


    “不清楚。”靈清上人搖搖頭,接著道:“不過此事必須重視,不然這太虛宗數萬人的性命堪憂啊!”


    “是啊!”玉華子輕聲呢喃道。


    “所以我打算明日去一趟首峰,將七大首座全部聚齊,再聯合穀玄師兄,共探天機樓。”靈清上人深邃的目光從玉華子與姬謠真人臉上掃過。


    “好,沒問題。”


    “是該聯合七峰首座一起查看下天機樓,至少該確定下太虛宗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大劫難。”玉華子沉眉道。


    靈清上人眉毛一挑,怒哼一聲說道:“還有宗門內一些為非作歹之輩,也應該及時清理出去,哼!”


    “你可別亂來,靈清老家夥,現在可是危難之時,你可不能消耗太虛宗的有生力量。”玉華子見靈清上人麵色不善,急忙說道。


    “放心,宗門大是大非之前,我還是分得清的,但是某些人不給他們一個教訓,他們永遠不知道害怕為何物。”靈清上人冷聲道。


    轉頭看向李九牧與齊昊,沉聲喝道:“九牧,你明天帶著老八去掌峰走一圈,將項東一隻胳膊給我帶回來。想動我靈清峰弟子,總要付出點代價的。”


    “是。”李九牧興奮得抱拳應道,眼中閃爍著攝人的幽光。


    對於項東,李九牧也是早就看其不爽,尤其是之前在他手中救下秋子墨與齊昊後,更是恨之入骨,放言必取他性命。


    心中暗暗想到,師尊還是太仁慈了,一隻胳膊,那也太輕了。


    姬謠真人遲疑道:“就算沒有劉老怪,掌峰之人也不是那麽好相與的,更何況你還要九牧帶著齊昊,這是不是有點不妥啊?”


    靈清上人擺擺手,瞥了一眼李九牧,正色道:“如果小小的掌峰都不能如履平地,那我要他這大弟子有何用,還經常出去曆練,就別丟人現眼了。”


    李九牧更是衝著姬謠真人一笑,自信地道:“放心吧師叔,我保證不僅能帶回項東一隻胳膊,更會周全地護住八師弟。”


    看到這一對師徒都如此囂張,姬謠真人翻了個白眼,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說定,明日我會來找你們一同去首峰見掌門與穀玄師兄。”靈清上人看著兩人說道。


    玉華子與姬謠真人各自點點頭。


    “好,那我就回靈清峰了。”靈清上人也衝著兩位真人點了點頭。


    這兩位沒意見,另一個人卻不幹了,那就是剛剛意氣風發的李九牧,苦著臉對靈清上人說道:“師尊,這麽著急就走啊?”


    “不然呢?”


    “不是說來雲水峰找這些小師妹散散心的嘛,這心還沒散呢,幹嘛急著回去啊?”為了能夠留下來與春雪多待一會,李九牧不得不把靈清上人來雲水峰的真實目的給賣了。


    果然,姬謠真人看向靈清上人的目光有些不善,更是隱隱將眾多弟子護在身後。


    玉華子哼聲道:“我就說這老家夥經常往姬謠師妹這裏跑,肯定沒安好心,居然喜好蘿莉!”


    “蘿莉?什麽意思?什麽叫蘿莉?”靈清上人突然一臉好奇地問。


    “額。”玉華子一愣,嘴朝著雲水峰百花譜的方向努了努,說道:“她們不就是嗎?”


    “咦!”靈清上人誇張地一跺腳,指著玉華子,大聲地宣揚道:“你們看我就說這個玉華老怪最是悶騷,還蘿莉,看來他心裏早就覬覦這些姑娘很久了。”


    玉華子這才知道又被靈清上人耍了,氣極道:“靈清老家夥,你別血口噴人,什麽覬覦這些姑娘很久了,我看你才是。”


    “哼,反正你內心很猥瑣。”靈清上人兩眼朝天,墊著腳尖哼道。


    “明明是你猥瑣,整天往人家雲水峰跑,姬謠師妹看著都嫌煩,就你這老家夥臉大,恬不知恥!”玉華子見他這幅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譏諷道。


    “呦呦呦,她嫌不嫌煩,你怎麽知道的,難不成你半夜躲在大殿外偷窺的呀?”靈清上人臉皮已經厚到一定程度了,瞎話隨口就來,胡扯道。


    “你……”玉華子沒想到靈清上人居然無恥到這種程度,差點沒被氣得噴出一口老血,伸著手指著靈清上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後者瞥了他一眼,依舊兩個鼻孔朝天,輕輕哼了一聲。


    姬謠真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了一下玉華子,責怪道:“玉華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麽人,跟他爭什麽呀,不是自找不痛快。”


    被姬謠真人這麽一說,玉華子麵色稍有緩和,但還是覺得氣不過,拉著一張陰雲密布的老臉。


    “哼哼。”靈清上人再次老神在在地哼了兩聲,衝著一旁趁機和春雪耳鬢廝磨的李九牧說道:“帶著老八趕緊滾回靈清峰修煉去,不然以後你就永遠別想出門了。”


    李九牧眼看事態越發嚴重,依依不舍地與春雪對視了一眼,然後滿臉不忿地帶著齊昊離開了雲水峰。


    靈清上人趾高氣昂地瞪了兩眼玉華子,起身追了上去。


    他們都走了,玉華子肯定也不會再留下來了,和姬謠真人說了一身,便也起身回了玉華峰,今天被氣得夠嗆,他得回去好好順順心。


    姬謠真人幽幽地歎口氣,暗道這雲水峰終於重新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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