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藍色符紙,同樣是王木塵留下的遺物。


    在蛇母的巢穴中,輕飄飄地落地,瞬間的爆炸力直接將蛇母那足以開山裂石的身體撕出一道長長的傷口,更何況齊昊特意用靈氣引爆的情況下呢。


    巨大的爆炸瞬間以齊昊原來的位置為中心擴散開,項東身形急速爆退,一臉驚慌之色,雙手揮舞一連布下十幾道靈氣,堪堪護住自己。


    劉石不愧為首座之子,身上砰砰砰幾聲輕微的爆裂聲響,便有一道道光芒閃爍,幫他擋住了爆炸的衝擊力。


    剩下的五人既沒有那麽高深的修為,也沒有當首座的爹,自然就悲劇了。


    數聲慘叫接連響起,峰頂之上頓時一片血肉模糊,肢體橫飛。


    衝的最前麵一人當場被炸死,而且是四分五裂地那種死法,連全屍都沒剩,極其淒慘。


    剩下兩人也好不到哪去,不是缺胳膊便是少腿,癱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唯有站在最後的一個人,因為距離較遠,僅僅受了點輕傷,但是已經被嚇呆。


    要不說齊昊就是狠呢,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便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殺器,直接搞死搞殘兩三個。


    項東陰沉著臉環視一圈,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哀嚎的師弟師妹,眼裏浮現出一絲冷漠,低聲喝道:“劉師弟,大力,跟我去搜,他們一定跑不遠,就在附近的某個地方,一定要將那個小子碎屍萬段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說完便帶著劉石與剩下的一人沿著山峰搜索起來,對於留在峰頂的兩個傷者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


    齊昊帶著秋子墨確實沒有瞬移出多遠,不過寥寥千米遠的距離,甚至都能聽到項東低沉的怒吼聲。但是由於很恰巧地落在一片密集的灌木叢中,因此倒也不用擔心立刻被發現。


    使用過一次才知道,丹寶雖然極為珍貴,但是耗費的靈氣也著實驚人,短短不到千米的瞬移距離,居然將齊昊體內靈氣瞬間抽空,一丁點也不剩。


    雖然離開得很及時,但畢竟是齊昊主動引爆的符紙炸彈,因此還是受到了不少的衝擊。


    爆炸的力量引動了之前與項東對戰的傷勢,再加上身體的虛弱,齊昊吐血連連。


    秋子墨關切地扶著齊昊坐下,小聲地問道:“你怎麽樣啊?要不要緊?”


    齊昊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掙紮著開口道:“剛剛的瞬移將我體內靈氣都抽空了,師姐,恐怕我們現在是跑不了了。”


    此時項東的聲音卻忽然地越來越近,看樣是正在往這邊搜查。


    秋子墨扶著齊昊慢慢躺下,由於灌木叢有些低矮,為了不被發現,秋子墨也隻能同樣地躺下,同時用靈氣蓋住自己與齊昊的氣息。


    這本就是一處比較濃密的灌木叢,裏麵能夠有的空間自然是小之又小,秋子墨也躺下之後,自然免不了也齊昊緊挨在一起。


    齊昊側著頭一臉笑意地看著秋子墨,後者被他盯得有些奇怪,小聲地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師姐,我們現在是真的睡在了一起,嗬嗬。”齊昊想笑一聲,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勢,嘴角又是一絲鮮血溢了出來。


    秋子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胡說八道。小心點,別再亂動了。”


    說完小心翼翼地用手拭去了齊昊嘴角的血跡。


    在這種動輒有生命危險的情形下,齊昊肆意享受著與秋子墨之間的溫情,呢喃道:“要是能一直跟你躺在這,也挺好的,師姐!”


    秋子墨精致的臉頰再次升起一絲紅暈,細若蚊吟地說了一句:“嗯。”


    不過齊昊並沒有聽見。


    齊昊傷勢頗重,體內靈氣又被抽幹怠淨,基本是動彈不得,外圍又不斷傳來項東劉石三人搜尋的腳步聲,秋子墨隻能用盡全力封住兩人的氣息。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躺著。


    身體不經意間的接觸,刹那間的觸電感,如此誘人而又美好,讓兩個心為之顫動!


    雖然置身於險境之中,卻都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寧,就連不遠處項東憤怒的咆哮聲仿佛都順耳了許多。


    “師姐。”齊昊輕輕地叫了一聲。


    “怎麽了?”回應她的同樣是輕聲細語,卻不似一貫那樣冷淡,帶著一絲小小的溫柔與欣喜。


    “你臉紅了。”


    秋子墨內心一緊,急忙伸手摸了下臉龐,帶著一點點發燙的感覺。可能確實有點微紅。


    猶如懵懂的初戀少女被人撞破心事般羞澀,嚶嚶一聲,對齊昊翻了個白眼。


    這種感覺太過美好,讓兩人都不敢再說話,生怕一開口便會驚擾了這美好的氛圍。


    靜靜地躺了一天,齊昊體內靈氣已經恢複,傷勢雖然沒有完全的好轉,至少不影響正常行動了。


    秋子墨為齊昊這種變態的體質感到深深地震驚,吐出多少口血的傷,就簡單地休息了一天,居然便好了一大半,行動毫無障礙,真是變態啊。


    齊昊之前也發現了這個問題,自己的身體好像真的發生了不可思議地變化,強悍得有點誇張,廢棄的凝氣丹吞下去居然能直接吸收,吸入瘴氣居然什麽事也沒有,哪怕的極重的傷勢也能很快愈合……


    根源自然是那次識海的爆炸,封印的紅光跑了出來,導致全身經脈變成鮮紅色,這應該是唯一說得通的解釋。


    不過這些變化看起來並沒什麽壞處,齊昊也就沒有多想。


    簡單地跟秋子墨解釋了下,包括當初吞噬靈氣的紅光也沒有隱瞞,全部告訴了她。


    秋子墨聽完驚訝得小嘴微張,內心大為震撼,修仙僅僅不到兩年的齊昊身上居然隱藏了這麽多的秘密。


    “那你上次在雜役區那中了催神符卻一點事都沒有也是這個原因嗎?”秋子墨小聲地問道。


    “催神符?”齊昊想了想,答道:“那個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它鑽進我的識海後便自動消失了。”


    秋子墨輕哦一聲,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反而略帶一絲酸味的說道:“你的經曆豐富的嘛,比我這個師姐精彩多了。”


    齊昊幹笑一聲,訕訕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為什麽會發生這麽多事?”


    “或許你真的是什麽特殊體質也說不定呢。”秋子墨想了想,道:“不是那個先生推薦你來太虛宗的嘛,肯定是覺得你有什麽不凡之處啊!”


    “不凡之處?”齊昊呢喃道,“那也應該是師姐你啊,你多不凡。”


    “我有什麽不凡的?這麽多年都過的平平淡淡的。”秋子墨不解地問道。


    “長得這麽漂亮不算嗎?”齊昊一本正經地說道。


    換來的又是一個大大的白眼。


    “師姐,你知道先生和師尊的關係嗎?”


    秋子墨搖搖頭,“我去大青山時是第一次見到先生,以前甚至從未聽師尊提起過。不過……”


    “不過什麽?”


    “先生給我的第一個感覺極為普通,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山村老叟,但是如果你仔細看他的眼睛,卻能感受一種風雲變幻,包羅萬象的滄桑感,就像是一片汪洋大海,無邊無際。當你用修為去試探的時候,他體內又沒有半點靈氣。”秋子墨努力回想著當時在齊昊家中見到第一次見到先生時的場景。


    “先生的眼睛……”齊昊輕聲道,“我還真沒有注意過,不過滄桑感,我倒是有所感覺。修為的話,先生一直都是村裏教書的先生,沒見他使用過。”


    “教書?”


    “對啊,不然怎麽叫先生,一直在村裏教了幾十年的書,後來年紀大了,村裏的孩子也少了,就教我一個了。”


    “那你確實挺特別的嘛!”秋子墨輕聲取笑道。


    齊昊一臉無奈地笑了笑,“難道就這點特別嗎?”


    秋子墨並不答話,隻是輕輕笑著,眼神的意味不言而喻。


    良久,秋子墨突然再次出聲問道:“對了,你的這些事情還跟其他人說過嗎?”


    “以前阿奴也知道一些。”


    “阿奴……”秋子墨呢喃道,“希望不要出現什麽意外吧,你最好不要再告訴其他人,其實連我你也不應該告訴的,有些秘密就應該自己一個人守住,否則一旦出現變故可能就是殺身之禍。”


    齊昊稍稍咋舌,覺得秋子墨有些大驚小怪,不過卻也並未再說什麽。


    此時黑夜慢慢降臨。


    大山裏麵天黑的特別快,不到半個時辰,已經漆黑一片,天上更是沒有半點星光。


    月黑風高殺人夜!


    但齊昊與秋子墨現在想的不是殺人,而是逃跑。哪怕項東僅僅是半步築基,但他們兩人加起來卻依然不是對手。


    既然打不過,就隻有跑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


    君子報仇還十年不晚,更何況一個小人和一個女子。


    齊昊鑽出灌木叢,神識探查之下確實沒有發現項東等人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拉著秋子墨走了出來。


    “師姐,你知道往哪個方向走嗎?”


    “你不是男的嗎?還問我?”


    “好吧,那我們就往這個方向走吧。”齊昊隨手一指。


    “師姐,為什麽我們不用飛的呢?”


    “大晚上飛在天上誰看不見,你以為他們都是瞎子啊!”


    “哦,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還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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