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末尾,劉大祥口幹得很是厲害,林默示意他停下,讓一邊記錄的隊員給他倒了杯水。


    “文斌,你來接著說吧,接著老劉把後麵的情況補充下。”林默把稱呼弄得親切了些,表明自己已經認可了倆人,讓倆人放心。


    “啊……”易文斌愣了下,轉了轉頭,一臉問號道:“長官,老劉不是說完了嗎?”


    “我姓林,是軍事情報處行動科二組三隊的代理副隊長,不必長官長官的叫,稱呼一聲林隊就好。


    老劉確實已經說得差不多了,不過你們倆,不是秘密安排了人繼續盯著嗎?那邊最近傳遞給你的消息是什麽?”


    “哦……”易文斌聽懂了林默想知道什麽,也聽清了話中的意思,激動地回道:“林……林隊,孫新輝被抓後我悄悄去過那邊一趟。


    本來我是過去告知幾人可以離開的,可那幾個小子,開來做掩護的小攤生意火爆,不願走了。


    當時他們給我提過二嘴,院中姓鍾的和另外一人好像有一段時間沒出現了,人應該離開了,隻不過我沒查證。


    因為之前監聽到過對方挖寶的動靜,我想著吧!應該是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離開了。


    林隊,如果您需要詳細情況,我可以帶您過去,那幾個小子,現在還在著呢!他們知道的肯定比我詳細些。”


    “這事過會再說,我……”林默又詢問了一些細節上的東西,易文斌都一一做了回答,劉大祥也緩了過來。


    詢問結束,林默見劉大祥一副欲言又止模樣,笑道:“老劉,有什麽想說想問的開口就好。”


    “好……”劉大祥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林隊,我確實有個問題想詢問您。


    對我的跟蹤手段,我還是很有自信的,我思考了很久,都想不出是哪裏出了差錯讓對方發現了,所以我想請教下您。”


    林默聞言,笑道:“具體是哪裏出了差錯我也無法確定,不過我可以就你的行動,提出幾個不足,供你參考。


    首先,你的跟蹤手段確實很是高明,但你們的行動,並不是隻有跟蹤這一頂工作,還有監視等等,這些你們安排就不昨地,至少在我們這些專業人員麵前是不夠看的。


    其次,你們低估了所麵對的對手,查到的那些身份,可能不過是對方的掩飾罷了,這個暫時還隻是我的猜測,過會兒我會讓你們辨認一些東西,到時再細談。


    最後,就是你們的隊友真的很渣,帶著這樣一群人做事,哪怕你手段再高明,技術再好,隻要他們露出點破綻,就功虧一潰了。”


    正事談完,林默詢問起了倆人的私事,尤其是曾經的私事,打的旗號是軍事情報處要求嚴珂,自己做個初步詢問。


    一方麵確實是有這個原因,另一方麵是想通過倆人的往事,加深對倆人的了解,尤其是能力上的,方便往後對倆人的安排。


    一開始兩人還有些抵觸,不過林默告知倆人,他們以前所做的那些壞事並不歸他們管,他們也不會管,甄別的隻是他們是否是敵人。


    倆人聽了後,覺得早說晚說都要說,不說也會查到,那還不如主動交代,自己說還顯得態度完好一些,幹脆說了個幹淨,連小時候尿床的事都沒放過。


    倆人的經曆堪稱精采,沒有經曆過專業的訓練,手段就不比三隊的很多老手差多少,差的也可以很快彌補過來,稍加訓練絕對是頂尖高手,堪稱天賦卓絕了。


    不過終日打雁,終有被雁啄的時候,倆人就是仗著本事大,最後栽到了錢莊手上,在錢莊被欺辱了這些年,相信可以給倆人一些警示了。


    問完情況,史寶存也折返回來了,遞給了林默幾張照片,上麵赫然是上次任務的吉野三人。


    林默將照片放到兩人麵前,詢問道:“你們倆看下,這倆人是不是你們盯上的那夥人?”


    易文斌搶先一步拿過照片,看了一眼,就臉色潮紅,激動的大聲道:“對對對……我認得,這三個和那些人就是一夥的。”


    易文斌取出吉野的照片,指給林默道:“這一個,就跟在那個劉毅斌身邊,好像也姓劉,倆人看著很是親密。


    另外倆個,好像也是隨同劉毅斌一塊的,肯定是一夥的,隻是印象不太深。”


    易文斌說完,劉大祥就有些著急的問道:“林隊,這些是些什麽人?是什麽身份?”


    “日本人,準確說是日本間諜,他們都是被嚴珂訓練出來的專業特工人員,比我們還強。


    你們平常麵對的主要是些江湖人士,麵對他們,能跟蹤到對方的住所,接著又發現了新據點,已經是很不錯了。”


    “這個……”劉大祥遲疑了下,又問道:“林隊,這些人的身份,能不能確定?”


    “能……”林默點了點頭,解釋道:“這三人,是我們上次針對日本間諜的行動中出現的,已經被我們擊斃了。


    上次行動,我們有人也目睹了對方在碼頭迎接人的事,認出了三人,剛剛你們提到碼頭的事,我覺得耳熟就讓人找來了照片。


    想不到還真是這些人,這次你們也算是立了個小功了,不用擔心錢莊的人把你們怎麽樣。”


    “呼……”聽完林默的介紹,劉大祥長出了口氣,一直堵在心中的疑問,總算解出了一部分,舒了一口氣。


    林默又與倆人嘮了幾句,便讓史寶存領倆人出去,帶參與過此事的人進來繼續詢問。


    “啪啪……”出了門,史寶存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給倆人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剛剛他回來看過了詢問記錄,說實話,帶那麽一批貨色還能有這成果,他自問自個去幹也不會好多少。


    再說了,以後大概率還將會是同事,既然在這受了欺負,自然得給倆人站站台,免得錢莊那個不開眼的跳出來鬧事,順道也結下個善緣。


    果不其然,易文斌劉大祥與史寶存親切的走到院子,不僅沒人敢上前找麻煩,反倒有不少人“善意”的打起招呼。


    身份的突然改變,讓倆人的眼界突然高了,原本還想狠狠收拾這些人一頓,此時卻發現索然無味,也不再理會這些人,獨自到一邊坐了下來。


    在後院,孫新輝坐著舒緩了好一陣,臉上終於恢複了一些血色,精神稍好了一些,隻是依舊顯得很是疲倦。


    見恢複不少,劉震山也不再耽誤,問道:“孫老板,你掌握的情況,現在方便告知我們了嗎?”


    孫新輝輕輕點了點頭,道:“事情得從上年說起,我巧遇了一位姓鍾的掌櫃,名叫鍾河清。


    鍾河清這個名字,對方是隆德酒樓的掌櫃,並不是他告知我的,而是後麵我讓兄弟探聽到的,他在我麵前一直自稱姓李。


    他說他是南京隆德酒樓的新任掌櫃,因為聊得還算投機,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後來他聽說我消息靈通,便請我替他打聽一些消息。


    一開始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隻是他打聽的消息比別人多一些,直到後麵,打聽的消息中開始夾雜一些敏感消息。


    那時,我也隻覺得他的身份或做的事比較特殊,提高了一些警惕心,並沒有果斷斷了聯係,直到前段時間發生了那次大行動後。


    他突然約我出來,當麵跟我打聽這件事,說實話當時動靜鬧得不小,誰也都知道不是小事,若平常有好奇心四處打聽還說得過去,但像我們這些人是避之不及。


    可惜意識到不對已經晚了,當時隻能用一些街麵上流傳的消息,又從新安透露給我的情況裏選了點不重要的,添油加醋給糊弄過去。


    當天因為心緒不寧,回去時又吹了陣冷風,回去後身體不適,在家中呆了幾日,再出來發現自己被人盯上了。


    因為不知道鍾河清是個什麽身份,替誰做事,我當時也沒什麽好的解決辦法,總不能跑去說你別派人跟我了,是不是?咳咳……


    我當時隻得繼續當做不知道有人跟蹤,一切如常,直到我沒有赴新安的約定,他過來找來。


    談話中我心中一動,既然他們是過來打聽你們的事,加上兄弟探聽到對方向我隱瞞了身份的事,不管對方是何身份,你們肯定會管上一管的,所以就暗示了新安幾句。


    可惜我太過謹慎,沒有直接告知新安,他沒有領會,因為新安回去要甩掉這些人,那他們肯定知道自己暴露了,後麵我沒敢單獨一個呆著,就天天與那些兄弟混一塊,不讓這些人有悄悄動手的機會。


    跟蹤我那些人,我經過仔細觀察都辨別出來,跟的比較緊那一夥人手多,手段時而高明時而拉胯,具體原因我不知道。


    跟的較遠那夥,手段還是很高明的,可我也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混的,時間久了我也就察覺了。


    原先覺得怎麽有兩隊人,感覺有些奇怪,但覺得都是姓鍾的手下,直到較遠那夥人撤走。


    當時我覺得,可能是因為什麽事他們不準備對我下手了,又孤身試探了幾次,確實沒動手,我就恢複了以往的生活。


    直到繼續監視我的這些人把我抓到錢莊,審問我突然有錢是不是挖到過寶,與鍾河清是不是一起在找寶藏。


    直到這時候,我才意識到這些人,一夥是錢莊的,一夥是鍾河清的,隻是我不敢確定他們是不是同夥,就咬死牙關不說,反正我相信新安早晚會領會找來你們。”


    劉震山聽完,思索了一陣,繼續問道:“孫老板,那鍾河清這個人的身份,你知不知道或者能不能猜出來?”


    孫新輝聽了,但身體又有些不適,緩了下才輕聲道:“我能肯定他們是國府,或者說南京的人,猜測他們與你們當時行動的對象是一夥的。”


    “哦……”聽到這話,劉震山來了興趣,問道:“還請說說你的理由。”


    “好……咳咳……”孫新輝又緩了一下,才道:“不是南京的人,這點我很確定,我消息確實靈通,但主要是市麵上的,真正的重要消息我是接觸不到的。


    哪怕接觸到了,也絕大部分是假消息或已經傳得麵目全非了,若對方是南京的人,從南京內部打探比從我這打探得更可信。


    至於與你們抓的是一夥人,主要是感覺,我感覺他們好像很是關心這事,加上又派人來跟蹤我,這個可能性…咳…是非常大…咳…”


    “先緩緩先緩緩……大致情況我已經了解了,你先檢查休息一段,到時再說……”


    劉震山說完,轉頭向孫新安說道:“孫老板,您先帶貴兄去醫院檢查一下,再回我們那休息。


    此事事關重大,我們還需要了解一些情況,配合一段時間,有什麽需要我們會盡量滿足。”


    “好……”孫新安回答得很果斷,並沒有遲疑,劉震山安排兩個隊員陪著他,乘車前往醫院檢查孫新輝的身體。


    其實孫新輝在鄭君山救出他時就檢查過了,問題並不大,主要原因就是營養不足和精神疲憊,還有點小原因就是有段時間沒有攝入鹽分了,導致使不上力。


    不過孫新安對孫新輝的狀況表現得太過擔心,不去檢查一下怕是安不了他的心,再說孫新輝是提供情報的,不是犯人,也該適時向對方表示點善意。


    想到這裏,劉震山又安排人去買些補品帶回院裏,既然要表示就多表示一下,又不是敵人,沒必要最後弄得誰都不舒服。


    安排完這些,劉震山並沒有去鄭君山和林默那看情況,而是處理起了其他事,主要是關注特工總部反應和在周圍探聽到的情況。


    沒錯,劉震山就是安排人悄悄跟蹤了特工總部的那三個家夥,還派了人去特工總部外麵觀察著,看有沒有動靜。


    現在已經傳回了不少消息,那三個家夥並沒有回特工總部,而是去了打錢莊主意那家夥家中,三人去了後並沒有什麽動靜,特工總部同樣平靜。


    這讓劉震山鬆了口氣,軍事情報處與特工總部相互拆台的事情很多,若平常還有心情和他們鬥上一鬥,但現在若對方來拆台,那後果劉震山不敢想像。


    至於在周圍探聽的情況,肯定也是關於錢莊的,畢竟不能隻靠錢莊的口供,還得通過其他途徑加以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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