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這開車技術不錯啊!什麽時候學的?”


    王應龍聞言,一邊小心的開著車,一邊回道:“少爺,您叫我猴子就行,車您讓我去商行時就學了一下,之前訓練,又練了一下,勉強掌握了。”


    “別謙虛,能這麽快學會,很不錯了,再熟悉一下,膽子放大一點,就沒問題了。”


    讓手下人學車這事,林默有提過,但還沒有專門組織練過,讓他沒想到,王應龍居然已經學會了。


    雖然還有些手生,開著也小心翼翼的,但這麽快學會,達到這種程度,讓林默也很滿意。


    “對了,猴子,訓練場鴿子的事進展如何了?”


    王應龍聞言,回道:“隻能說是稍稍有點起色吧!鴿籠修好了,誘餌也布下了,就是落網的鴿子不多,應該需要花一段時間適應。


    少爺,雖然這段時間,我們統共就隻獲得了兩份情報,而且還都是沒什麽多大用的,但隻要把這經營好了,以後肯定能有大收獲。”


    “嗯……”林默點了點頭,他雖然不知道具體收獲會有多大,但都攔截了他人的情報網,收獲肯定不會小。


    “你們這次都出來了,安排誰留守負責此事?”


    “留了王二蛋,他年紀小,也有養過鴿子,也就他最合適。”


    “嗯……”林默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他問這個,並不是想問鴿子的情況,而是想看,許誌玉王守飛他們有無將事情安排妥善。


    從王應龍口中,得到了想聽到的情況,林默也放下了心來,除了給王應龍指下路,剩下的多是與劉震山討論間諜的事。


    林默他們這次去的,是位於城南的夫子廟一帶,那裏是古玩行當的聚集之所,覃濟川的裝裱店,也在那裏。


    車子駛到夫子廟一帶,街上繁華熱鬧很多,行人如織,轎車都有不少。


    車子走走停停了一段,最後避開繁華的主街,繞進了一條岔街,最後停在了路口邊。


    林默下了車,麵前就是一處不大的門臉,裝飾也傳統,有股子古色古香的感覺。


    店裏裝飾,與門臉無二,所有的物件都是中國傳統飾物,不少飾物,看一眼就知來曆不簡單。


    不大的店裏,並沒有人看著,林默四處打量了幾眼,便跟上劉震山的腳步,跨過店鋪,又穿過一條走廊,來到了院邊。


    有過照麵的覃濟川,就老神在在的,坐在院中,品著茶,身邊還有個青年伺候著。


    看到林默兩人進來,悠閑自得的覃濟川,臉色一拉,衝著青年打了個手勢,青年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哎喲喲……你們還真是不讓我這把老骨頭舒坦啊!這一天天的,能安穩會兒嗎?對了,還有你這小馬屁精,來我這幹嘛?”


    林默聽了,麵上有些尷尬,心中也有些慍怒,但覃濟川畢竟給他提供了不少幫助,所以林默還是恭恭敬敬的。


    “覃老……”林默和劉震山向覃濟川做了個禮。


    “算了,坐吧!”覃濟川示意兩人坐下,待兩人坐定,才繼續問道:“說吧!又是什麽事?”


    劉震山聞言,回道:“覃老,我們想請您,幫忙偽造一份情報,這些您看一下。”


    說完,劉震山從衣服中掏出了一疊紙遞了過去,都是些書信或日常留下的筆跡,有日文也有漢字。


    “日本人?還是個女的?”


    “嗯……”劉震山點了點頭,解釋道:“是個日本女間諜,這些是我們尋摸的字跡,不知可否摸仿得出?”


    “這有何難的?想當年我可也是去日本留過洋的人,這日文本就是依漢字而創的,沒什麽難度。”


    說完,覃濟川一邊仔細研究著紙稿,一邊問道:“你們現在都在對付日本人?”


    “嗯……”劉震山點了點頭,解釋道:“覃老,我們這個小組,現今專職對付日人了!”


    “哦……”覃濟川有些詫異的打量了兩人幾眼,點了點頭。


    “不錯……總算是幹正事了,既然能接受這差事,就好好幹,別像某些人,整天就在國內搞些狗屁倒灶的事,那對你們不是好事。


    做事就要做正事,歪門邪道幹得多了……算了,就提醒你們到這吧!既然選了這條路,後麵的就自己去走。”


    覃濟川說完,林默和劉震山趕忙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不過覃濟川壓根沒理會。


    對於覃濟川的話,劉震山感覺話裏有話,但又摸不著頭腦,搞不懂到底有什麽深意。


    而且覃濟川今天的舉動,劉震山也感覺有些異常,他對覃濟川的脾氣可不陌生,很少會給他們什麽好臉色看。


    想了想,劉震山悄悄打量了林默兩眼,今天的不同,就是林默跟了過來,他覺得應該可能就是這個原因。


    此時的林默,麵色如常,覃濟川的話,他倒是聽懂了一些,隻是不明白覃濟川為什麽會對自己說這話。


    劉震山觀察了林默幾眼,心中大致有了數,便不在多想,和林默一起老實等著。


    覃濟川看完紙稿,又細細琢磨了一番,便帶著兩人進了書房,取出了紙筆。


    “坐吧……筆跡、遣詞用句的習慣、書寫風格等等特征,我都已經琢磨清楚了,現在把你們要寫的內容給我說下。”


    劉震山聞言,向林默微微點了點頭,林默便開口道:“覃老,情報內容,大致意思是,已經查得清茂商行案子內情,除軍事情報處還另有其人插手,並且行蹤就是這些人查出的。


    詳情掌握在烏鴉手中,烏鴉遇到了麻煩,行動失敗,即將失勢被驅逐,急需資金打通關節,他要求賞金送達才肯交出情報。


    烏鴉接手了件麻煩的任務,任務上出現了意外,掏空了烏鴉的家財還沒有解決,現在急需一筆資金渡過難關。


    還請盡快將賞金送達,若資金無法到位,到時烏鴉必將被調離南京,失去價值。”


    烏鴉,就是刑吉忠的代號,是林默審訊王奎時,從他的口中知曉的。


    覃濟川聽完林默的講述,又詢問了點細節,終於下手,模仿著字跡,炮製出了兩份假情報,一份日文一份中文。


    “給……看看內容,有沒有什麽差錯?”


    劉震山接過了兩份假情報,將日文的小心放在一邊,拿著內容是中文的,與林默一起看了起來。


    “我看你倆,也該是要學習學習日語日文了,既然把日本人當做了對手,不做到知己知彼,怎麽能勝利?”


    聽到這話,林默與劉震山對視了一眼,一同對著覃濟川邋:“覃老,還請不吝賜教。”


    覃濟川聞言,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你們情報處又不是沒有人懂日語!找我這把老骨頭幹嘛?想打什麽歪主意?”


    “沒有沒有……”劉震山趕忙擺了擺手,笑道:“覃老,您留學過日本,日語研究那麽深,肯定比處裏那些人厲害。


    既然要學,肯定要向厲害的人學習嘛!跟水平差的人學,最後肯定也好不了。”


    “行了,少拍馬屁……”覃濟川有些厭惡的擺了擺手,眉頭皺了起來。


    “想跟我學也不是不行,前提是必須先打好基礎,我可沒那份心力從頭教。


    你們先將日語日文學會了再找我,到時我教你們些更深的東西,明白了嗎?”


    “明白,老師……”林默兩人趕忙應了一聲,與覃濟川的關係頓時親近了不少,覃濟川說話間也不再帶著刺。


    本來林默兩人,是準備行個拜師禮的,不過被覃濟川拒絕了,雖然如此,三人的情緒卻很好。


    對於劉震山來說,覃濟川雖然沒有同意拜師,但兩人間怎麽說也有了親近的關係,這對他來說可是件好事。


    雖然覃濟川並沒有加入軍事情報處,也沒什麽官位名望,但他為軍事情報處做的事,很多都涉及絕密,不是絕對信得過之人,肯定做不了這些。


    至於被誰所信任,那肯定就是執掌軍事情報處的戴老板,能與他有親密的機會,對他來說肯定不會是什麽壞事。


    林默對覃濟川,了解得並不是太多,沒有考慮到這一層,他高興的原因,一來林默本來就打算學日文,能跟覃濟川這樣的人學習肯定是高興的。


    二來,向覃濟川學習,是與劉震山一塊的,兩人的關係自然從校友戰友,再次更進了一步,關係自然能更加親密。


    覃濟川對於軍事情報處,心裏是有些排斥的,但已經插足其中,而且陷得不淺,想抽身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雖然他確實受人信任,情況也特殊,對著軍事情報處的人擺臉色也沒什麽事,但他終歸沒有多大的根基。


    經過一些事後,他也想通了一些,覺得這麽下去,也不是個事,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想想他的身邊人,總要給他們點依托。


    覃濟川對林默兩人,都有過注意,自認有點眼力,認為兩人人品上沒什麽問題,現在做的事也讓他覺得挺好。


    也是因此,林默兩人一提,他也就順著同意了下來,既然兩人想學,那他就教教,留份人情關係。


    林默兩人,與覃濟川細聊了一陣後,便帶上東西告辭離開,趕回了院子。


    一回來,劉震山詢問了下各處的進展後,便拉著林默進了書房,把門窗嚴實的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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