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旭華與胡力民離開攤位後,繼續往前走了一大段,才繞道趕去匯合的地方,在一家飯店的包間中與廖廷輝兩人匯合,把打探的情況說了一下。


    兩人說完,王錫元與廖廷輝相視一笑,笑道:“還真是個老狐狸啊,不注意,就會著了這人的道。”


    劉旭華見狀,插嘴道:“王哥,雖然許誠德確實幫過這些人,不過他們好像沒那麽警覺啊?”


    聽到這話,不待王錫元開口,廖廷輝便解釋道:“這不奇怪,他們都是普通人罷了,哪會有多高的警惕性?


    何況許誠德已經在那住了二年左右,二年沒有人去打攪搗亂,這些人以前的那點警惕性,早就被磨得差不多了。


    隻要我們不直接去打探,繞點兒彎子,他們是感覺不到的,畢竟你們的那些話,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問過了。”


    劉旭華聽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王錫元見了,問道:“廖大哥,既然這事確定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找那些也痞流氓詢問了?”


    廖廷輝聞言,思量片刻後,搖了搖頭,道:“這事不能急,我們今晚先打聽一下,看看哪些人與許誠德有過予盾。


    還有哪些人熟悉這一片街麵的情況,以及從這邊到處裏這一段的情況,我們明天再去找這些人。


    晚上普遍是這些人活動的時候,能不能找到不說,找到了他們身邊應該也有其他人,還不如明早直接上他們家找,免得走漏風聲。”


    王錫元點了點頭,便安排了起來,讓胡力民去向其他人傳達命令,而劉旭華則跟著兩人離開。


    王錫元剛剛與廖廷輝聊過一下,知道廖廷輝親自過來準備幹什麽。


    三人一路來到這一片的警察局,出示了證件,便直接把管理許誠德家周圍這片的所有警察找了過來。


    包括日常巡邏的警察,管理檔案戶籍的警察,甚至連在這片辦案的警察和以前負責過這片的警察都找了過來。


    許誠德家與軍事情報處同屬一個片區警察局,警察局與軍事情報處打過很多交道,甚至都可以說是一夥人,廖廷輝吩咐下去,沒一會兒,人便全部到齊了。


    廖廷輝也不耽擱,直接開始詢問他想知道的各種情況,其中就包抱了廖廷輝劃定區域的人員流動情況。


    廖廷輝劃定的區域,就是許家周圍一公裏,以及軍事情報處周圍一公裏,排查這個區域的人員流動情況,特別是許誠德入住的時間前後。


    廖廷輝之所以這麽安排,是因為他和林文華討論過,兩人都覺得許誠德應該有同夥,負責替許誠德向其他日本間諜小組示警。


    畢竟日本間諜小組得到示警的時間都很巧妙,基本就是在林文華他們行動前沒多長的時間。


    而許誠德基本每天都在軍事情報處,想從裏麵與日本間諜小組聯係,就隻有電話一種選擇。


    如果許誠德敢從軍事情報處往日本間諜小組那打電話,早被軍事情報處的人抓出來了,畢竟之前調查的那批人,可不是吃白飯的,他們怎麽可能想不到電話這個線索?


    他們不僅想到了,還嚴查了一番,隻要是在泄密時段往外打去的電話,任何有疑點的都查了,有不少賺疑人,就是因此被懷疑上的。


    不是電話,許誠德又不可能在軍事情報處藏個電台,那自然隻可能是另有同夥,在外掐著時間負責通知暴露的日本間諜小組了。


    而林文華他們的抓捕行動,雖然很多都是事前計劃好的什麽時間抓捕,但也有不少是臨時任務,這代表許誠德並不一定都可以獲得準確情報。


    而在林文華被破壞的抓捕行動中,恰有一次臨時任務被破壞了,而這次任務與預定行動時間足足快了三天,顯然不會是什麽巧合。


    這代表許誠德在得到林文華他們的最新行動時,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通知他的同夥。


    這顯然不會是通過死信箱這類方式來傳遞情報,要麽是親自接頭傳遞,要麽就是通過軍事情報處外的電話來傳遞。


    不過後一種被排除了,因為林文華的這次臨時行動,是在軍事情報處已經開始內查之後的事,林文華去抓捕後,所有出軍事情報處的人都被記了下來,還安排了人進行跟蹤。


    當天出去的人中,就有許誠德的身影,但許誠德隻是往家走,路上雖有逗留,但並沒有打過電話。


    而事後調查的人查過,這個暴露的日本間諜小組,最後接到的電話,來自於一個公共電話,還好死不死就在林文華他們行動的那一片區域。


    這便讓調查人員的目光,重新鎖定在了,當時負責抓捕的行動組人員和情報組人員,沒有順著這條線查。


    廖廷輝把目光投到許誠德身上後,根據有同夥的推測,重新找出了這一次行動的卷宗,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許誠德是用親自接頭的方式,把消息傳遞出去的。


    可惜當時許誠德去過哪些地方,與誰接觸過,並沒有記下來,找了負責跟蹤的人,他也記得不是太清楚,隻記得當天許誠德與不少人接觸過,要麽是打招呼,要麽就是買點東西,並沒有把接觸的人記下來。


    不過這也夠了,足夠讓廖廷輝知道,許誠德的同夥,應該就在他回去這條路的周圍,或他家周圍的地方。


    畢竟在跟蹤人的描述中,許誠德接觸的,不是做生意的攤販店主,就是與許誠德相熟的,他們生活居住的地方,顯然不會離這條路多遠。


    而且那次的臨時行動,就是一個突發事件,許誠德不可能讓接頭人事先等著他,隻可能是他自己找過去的。


    這也是廖廷輝來警察局的原因,他需要掌握這片區域人員流動的情況,從裏麵找出有嫌疑的人。


    還別說,這些警察對這片區域還是非常熟悉的,何況許誠德住進來也就兩年左右,沒多長時間,廖廷輝便拿到了一批流動人員名單。


    得到名單,廖廷輝又給出了一些條件,排除了一批人,便沒有再多逗留。


    離開前,廖廷輝先是警察一遍,讓他們閉好嘴,不準往外透露,警察連忙答應下來。


    不過廖廷輝還是不太放心,便把劉旭華安排了下來,讓他看著今天過來的警察,行動結束前都不要讓他們離開。


    警察雖然心中不樂意,但還是滿口答應了下來,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隻能認了。


    廖廷輝和王錫元兩人來到外麵,車子已經等著了,兩人直接上了車。


    “廖大哥,這些警察還是可以相信的,也是我們自己人,不用這麽做吧?”


    聽到這話,廖廷輝搖著頭解釋道:“錫元,還是一切小心為主,這許誠德是我們內部的人,我們又不能告訴這些警察真相,難保他們不會有其他想法。”


    王錫元自然聽出了廖廷輝話中的意思,廖廷輝是害怕警察誤以為這是軍事情報處的權力鬥爭,有誰動歪心思把事情告知許誠德。


    廖廷輝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這個時代,為了權錢,做這種投機的人,一抓一大把。


    想到這裏,王錫元點了點頭,道:“確實要防一手,不過廖大哥,我可不可以回去找人把劉旭華換下來?他的能力挺強的。”


    廖廷輝聞言,搖了搖頭,解釋道:“錫元,就留劉旭華在這一邊吧!他已經不太適合參與針對許誠德的調查了。


    不僅是他,在許家周圍露過麵的人,在許誠德周圍出現過或與許城德相熟的人,都要盡量避免在這一片或許誠德周圍調查。


    別看許誠德在我們麵前好像不怎麽曆害,但這是我們差不多在用雞蛋裏挑骨頭的辦法,找出來的線索。


    如果許誠德不厲害,那他也不會藏了那麽長時間沒被找到,對付他我們一定得謹慎又謹慎。”


    廖廷輝這一招,是林默的跟蹤上學到的,林默之前跟蹤陳茂清這些人,基本上沒幾天就會換上一波人負責跟蹤,一直都沒有被日本間諜察覺到。


    雖然王錫元覺得廖廷輝太謹慎,但想想自己一群人,查了那麽長時間都沒有查到許誠德,便點頭同意了。


    廖廷輝見狀,把名單遞給了王錫元,道:“錫元,明天你安排人查一下這些人,看看都是些什麽情況。


    查完,再去徐府巷那邊查一遍,我覺得兩年前,許誠德在徐府巷那邊也是用這種方式傳遞情報的,兩相對比,說不定可以直接找到我們要找的人。”


    王錫元聞言,點了點頭,接過名單打量了幾眼,便收了起來。


    徐府巷是軍事情報處以前的老駐地,現在所在的洪公祠駐地,是兩年前才遷來的。


    而許誠德以前的住所,也在徐府巷不遠的地方,如果名單中有人曾在徐府巷周圍呆過一段時間,那大概率就是他沒跑了。


    畢竟廖廷輝篩選名單中很重要的一個條件,就是人是否是在許誠德搬來那段時間過來的。


    回到指揮點,廖廷輝便重新拿起以前的調查資料查閱了起來,因為廖廷輝發現,之前調查的人,並不是什麽都沒有查到,隻是沒有目標,調查的方向被許誠德所誤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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