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成竹在胸嘛!我這在一線多苦多累啊?總得勞逸結合吧?而且放鬆些,底下人見了,心裏也能少些壓力。”


    林默摒退左右,邊狡辯,邊把徐顧煜按到躺椅上躺好,再繞到後麵,給科長揉起肩。


    “你啊!隻有借口理由,希望有些事,你也能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說法吧!娘希匹的,放你出來,讓你自決,結果搞出多少事來?天都快被你捅得淨是窟窿眼了!”


    “…嘿嘿…”林默笑笑,道:“這不機會都遞到眼前了,不搞一下也說不過去啊?而且我也盡量顧慮周全了,應該也沒給上麵帶去多少麻煩吧?”


    沒麻煩?你管這叫沒麻煩?一幫子人那是心驚膽顫,生怕你再搞出更大的事,結果你說沒麻煩?徐顧煜揉了揉太陽穴,壓了壓火氣。


    “先說說情況吧!”嗯~其他的過會兒再談,沒個說法,看我怎麽收拾你。


    林默詳詳細細的,將那一夜的行動,從謀劃開始,事無巨細一直講到了今天,各種安排,原因目的效果一一說明清楚。


    徐顧煜聽得津津有味,也還行哈!謀劃得穩妥周全,各方麵應對處置得當,把這情況報上去,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不過~可不能讓人驕傲啊!


    “還行吧!不過這麽大行動,怎麽不事先匯報一下?讓處裏能有所準備也好啊!結果是這些事都上了報紙,上海站向處裏匯報,我們才後知後覺最後知道?”


    林默聞言,趕緊狡辯…不…是解釋,道:“這不擔心泄密之類嘛!而且科長您也說這些事不小,我們也擔心什麽地方出岔子,被對方揪住什麽辮子!”


    “還有擔心我們阻止對吧?”徐顧煜可沒那麽好糊弄,雖然這肩揉得確實不錯,但這可不是讓他視而不見的理由。


    “…確實有這方麵顧慮…”林默很認真的點頭,道:“不過更多的,還是擔心哪考慮不周出問題,這些事真不小,出問題了很麻煩。


    但若處裏不知情,還可以把事情推到我們自做主張上,反正這是事實,誰也挑不出毛病,算是留了一些餘地。”


    “好吧!這問題算你勉強過關,不過今天捅出來這事太大,日本人不可能輕易放過國府,這邊該如何應對,怎麽配合好你?”


    林默聞言,道:“依舊是一推二五六,對方若依舊糾纏不休,那便以核實之類借口拖延,不行便以我這邊的口徑答複,相關情況,我都通過媒體或他人傳出去。”


    “…行…”徐顧煜點頭,對此沒有太多糾結。


    聽完林默的詳細匯報後,知道對方已做足準備,且他看來並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再確認一下而已。


    “現在有個棘手的事兒,在這邊的動靜鬧太大了,國府高層上已有些意見,甚至委員長,對此也有些不太高興,能不能停了?”


    “…不行啊…”林默搖頭,解釋道:“這事兒現在不依我們,隻能繼續進行下去,妥妥當收尾,至於上麵嘛!我覺得處裏還是要主動出擊的,多為這些事吹吹風!”


    “還能怎麽吹?”徐顧煜有點無奈又有點疑問,道:“日本人有可能發動全麵戰爭,日本人的威脅,早做應對這些可沒少提,不然估計現在就不是我過來找你談,而是有人把你拿回去了。”


    林默想了想,道:“可以從其他角度也試試,像對付紅黨,別看現在進展挺順利,但日本人,絕不會坐視,我們順順利利安內的。”


    “…哦?趕緊細細說說…”徐顧煜聽聞此言,來了興致,示意林默別賣關子。


    “科長,二次北伐時,日本人便直接在山東幹涉,一下打斷了國府徹底統一全國的步伐,在後麵國府試圖統一全國中,這些人也是一個勁上躥下跳。


    而九一八前,東北改旗易幟,在中原大戰等戰事中,雖因中東路與南京這邊有所嫌隙,但不站到對麵便已經是最大的態度。


    那時的東北軍,是國府中央軍外旁係最強軍力,而各軍閥派係也在與國府的戰事中,再使使力,其實國府已有望一統全國。


    結果日本悍然發動九一八,雖然九一八事變的發生,尚有其他很多原因,但不想看到國府統一了全國,南京與東北徹底合流這些,估計也是重要考量。


    有此前車之鑒,我們不得不懷疑,一旦對紅黨的戰事進入到關鍵時刻,即將勝利在望時,日本人還會坐壁上觀,這段時間日本人的一些動作,很可能便有這方麵原因。


    我估計,一旦圍剿紅黨那邊取得什麽進展,日本人怕是又會搞出些什麽動靜來,以此攪亂國府的布局,讓我們無法攘除了內,去安他們這個外。


    所以,出於此考量,對待日本人這邊,多加防範自不必說,更多的我們做不了,但不讓他們能閑下來,吸引吸引注意還是能占到的。”


    徐顧煜聽完,陷入沉思,雖然林默這番分析,有偏向於他們的地方,但卻不失其中道理。


    “那你就不擔心,因為我們的原因,給予對方發難口舌?”仔細思量一番,徐顧煜也隻提出這一個問題。


    “科長,他們要搞事情,還缺我們遞給他們理由嗎?遠的不說,藏本那事多明顯?沒有,人家也會自己創造的。


    不過這事也確實不得不多做考慮,免得有人拿此做文章,不過除行事更加周全外,這事兒也得多跟校長吹吹風,隻要校長信任我們,那一切問題便都不是問題。”


    “…嗯…”徐顧煜點頭,算是得到滿意答案,笑著看向林默,出言問道:“你就沒有什麽,主動想跟我說一下?”


    “是分錢那事兒?”林默試探著出言詢問。


    “知道!那你還做?”徐顧煜有點沒好氣,這實在不應該,平常看他還挺明白,結果搞出這事。


    “唉呀!一點小錢嘛!回到處裏再分他們,一堆麻煩,幹脆省事先給了他們,而且他們也確實急需這錢解困。”


    聽見林默嬉皮笑臉的回複,徐顧煜不讓揉了,沒好氣道:“那是錢的事嗎?那是態度問題,私下內部各人分點錢可以,但經費的錢能由你來做主?”


    “我知道!”林默收起笑臉,迎著徐顧煜的目光,點頭表明自己清楚其中利害。


    “知道你還做?處裏有些人現在對我們的意見很大,你這一做,便是各種發難,說是什麽駐地自己搞,訓練自己弄,平常連人都看不見一麵,現在連錢都自己分,怕是不拿自己當情報處的人了,這些可不是什麽好話啊?”


    “…唉…”林默歎了口氣,沒有正麵回應,莫名其妙道:“科長,我們有必要,表現得跋扈一些了!”


    “別瞎說!”徐顧煜臉色一變,眉頭一皺,有些不開心,立馬出言打斷。


    “科長,您想岔了,我防的,不是老板,老板我還能信不過嗎?是防其他人啊!伴隨咱們越來越出風頭,怕是會有人,想來摘老板的桃子啊!


    所以,咱們得提早做點準備,像平常表現得跋扈一些,有人想摘桃子,做為精華部分的我們,肯定不會被放過。


    平常行事便囂張跋扈,那時便可以合理的對那些人,不聽調不聽宣,排斥對方插手,以盡量不過分擴大事態的支持老板,避免引來上麵其他無端猜測懷疑。”


    徐顧煜聽完,麵色有著幾分凝重,顯然,他並不認為林默的這個擔心,是什麽無中生有。


    “…唉…福兮禍所依啊!”徐顧煜感歎一聲,顯然,他也預見了,隨後處裏怕是要有些亂子。


    “科長,以咱們與老板的關係,這話可以直接講開,到時配合起來更默契一些,不是怕插手的人,而是擔心這些事,到時讓校長對我們生出什麽成見。”


    “…嗯…我有數!”徐顧煜輕輕點頭,依舊在思量中,好一陣才調整好思緒。


    “對了,卷走那些白銀呢?在什麽地方?”徐顧煜岔開話題,詢問起林默未談及的情況。


    “還在轉運的船上,目前連船一並安置在野湖裏,安置妥當了,留了特別行動組一隊人看守,目前並傳回有什麽狀況的消息。”


    徐顧煜聞言,笑道:“你小子可真心大,這麽安排,不怕出狀況?人也像你一樣,卷了錢沒蹤影?”


    “用者不疑,疑者不用嘛!”林默笑著回了一句,又道:“其實嘛!是大家學得都挺用功的,進步非常大,曉事理,不會讓貪念輕易主導去做這種不智的事。”


    “那你準備何時運回去?我可沒你心大,這麽多錢在外麵,是真不怎麽放心啊!”


    徐顧煜點頭,但並不怎麽讚同林默這般安排,就算他放心,處裏其他人也不會放心。


    “暫時還不能送回去,一旦被日本人揪住什麽馬腳,我們的情況可就被動了,那時能否落袋為安,那都要另說。


    我估計南京那邊,估計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建議處裏若是有餘力,可以按這條線索查一查,說不準能有些意外之喜。


    再一個,白銀隻要還未曾運送回去,那些人便還會抱著能奪回去的想法,不會將所有心思用在逼迫國府上,能大為減輕這方麵壓力。”


    徐顧煜考慮後,同意了林默的安排,又在這邊了解了會兒其他情況,便未再多待,免得幹擾他們的正常工作。


    他也算看明白了,別看林默表現很悠閑,但眼下情況還是很棘手的,確有幾分安撫下麵的意思。


    送走徐顧煜,林默又送了杜明勝,在其臨走前,不忘繼續叮囑上一番,一再叮囑提醒,杜明勝自然也清楚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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