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上海站內傳回消息,那邊將交贖時間定在三天後,但要等時間到了才會正式知會我們,另外上海站也被容許參與……”


    竹內接過情報,眉頭深深的皺起,這則情報,對於他們並沒有多大價值,也沒多大用途,而且很大概率是對麵所拋出的誘餌。


    對麵很清楚,那裏麵有他們的人,也知道這很大概率會落到他們手上,那為何還將此消息發來,就有很大問題了。


    他們這些參與進行動的,拿到消息就知道沒什麽用,那大概率不是衝著他們來,那便隻剩上海站,那些對情況了解相對匱乏的潛伏人員了。


    沒辦法,竹內隻能將鈴木二人召來,想辦法處理此事,可惜人才一過來,稍帶手還給他們帶來了個壞消息。


    “…剛剛傳來消息,上海站又再次對內部動手,損失暫未可知,但算上上一次,我們在其中的布置,怕是折損頗重。”


    竹內也是聽得眉頭緊皺,有些無奈道:“光顧著南京來的那些人,想不到稍稍一個不注意,上海站這些人,居然已經偷偷…”


    竹內沒有繼續說,知道這些他也沒有什麽好辦法,現在上海站縮著不動彈,外麵還有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強敵,他也隻能優先應對威脅大的。


    “長官,是否需要準備,在交贖前後或交贖期間,對上海站出手,給他們一個警告?”


    竹內還沒有回複,鈴木先一步開了口,道:“他們的行動,受到衝擊的可不僅有我們,沒必要,單單由我們衝在最前麵。”


    鬆下一愣,但立馬反應過來,對啊!上海站這麽個像篩子一樣的地方,肯定各方勢力都會打注意,而上海站下手可是無差別的。


    上一次對方動手,便抓到了海軍那邊的人,這次動手,也不知道哪方麵的人還會遭殃?


    竹內聽完也不免皺了皺眉,但並未反對,在他看來,南京來的那些人才是威脅,至於上海站,想對抗他們,都尚不知需要多少時間。


    “你們注意盯著海軍那邊點,我們現在的首要目的,是安安穩穩將人贖回,可被他們壞了事。”


    剛剛還有點自鳴得意的鬆下,聽聞此言,頓感頭疼,那些人可不會賣他們的麵子,甚至不落井下石都算好的。


    倒是鈴木麵色如常,看著像是成竹在胸,也不知是早已意識到,還是有什麽倚仗在身。


    “對了,那些人那裏,現在有些什麽進展了?他們在近期有些什麽動作?”


    二人聞言,對視一眼,鈴木上前半步,行了一禮,回道:“城內他們與歐美人進行了聯係,但我們做出反應後,除再聯係一次外,並無其他動作。


    在城外,我們對於船隻的追查工作取得不少進展,但明顯慢了一步,並未因此追查到對方行蹤,不過我們查到一些奇怪的情況……”


    ……


    “社長,那位高先生給我們遞來消息,交贖會在三日後,上海站那邊也會一並參與……”


    一名幹練的青年,衝著眼前稍矮稍發福的男子拱拱手,匯報了情報。


    發福男子靜靜聽完,問道:“人手組織好了嗎?”


    “差不多了,東西也從那邊調集到,隨時可以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發福男子微微皺眉,掃了手下一眼,語氣稍顯嚴厲道:“萬不可大意,對手很難纏,之前的失利,可不是他們無能,明白嗎?”


    “…哈依…”手下立馬恭恭敬敬應下,低眉順眼,無比恭順。


    “…嗯…”發福男子滿意點頭,道:“去準備吧!記住,行動安排在交贖結束後,海軍那邊也知會上一聲,那位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哈依…”幹練的又恭恭敬敬應下後,這才緩緩退了出去。


    接著一名中年,銜接著進到此處房間,此人身形也略發福,氣質偏向圓滑,與之前的不似一路人。


    “那位團氏的行長,依舊沒有鬆口嗎?”看到來人,發福男子皺了皺眉,先行出言詢問。


    “…是的…”圓滑男點頭,同發福中年坐下後,才道:“依舊是原先的態度,在北邊的計劃,他們可以讓步並配合,但在這裏,依舊不容許我們插手進來。


    那位都出麵了,他們同樣不曾讓步,依我看,此事怕是沒有商量的餘地,要麽我們自己弄,要麽便隻能放棄這裏。”


    皺眉想了想,發福男子擺了擺手,道:“算了,情況快要變了,我們確實插手晚了,而且這邊局勢複雜,便隻跟他們談妥背邊的事吧!”


    圓滑男子點,遲疑了下,還是詢問道:“剛才,我看見小杉君了,聽說他這幾天……”


    還未說完,發福男子便抬手打斷,道:“你是想說,沒必要再去跟那些人糾纏對嗎?”


    “…是的…”圓滑男子也未藏著掖著,直接點頭,道:“我們的目的是抓住本次機會,盡可能從支那掠奪財福,而非與對方打生打死。”


    “…沒有打服打怕他們,我們是很難達成此目的…”發福男子搖頭,明顯並不認可此說辭。


    “…眼下的支那政府內,敢於同我們交鋒交手的,便隻有這些人,計劃一旦實施,這些人很可能前來進行阻撓。”


    圓滑男子還想出言勸說,但又被其抬手打斷,說道:“我知道那些人並不簡單,但這也隻是我的最後一次嚐試,成與不成,我都將正式啟程,前往北方執行我們的計劃。”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圓滑男子自然不好再多說啥,反而主動了解起情況,為其出謀劃策。


    ……


    “林隊,處裏給我們傳來了一批情報,是咱們之前向處裏詢問,或請處裏幫忙收集的。”


    杜明勝拿著文件袋,來到了林默身邊,他之前在旅館裏也受了點傷,目前負責與處裏的接洽工作。


    主要就是傳遞消息,一些簡短的、緊急的消息可以通過電報發送傳遞,但數量較多的資料、無需即時知會的情況,依舊選擇專人派送的方式。


    這些東西的接收,按規矩需要一定權限,至少也得是隊中骨幹才行,有行動有任務,這些人自然不樂意去幹這活兒,所以杜明勝一受傷,還沒影響行動,這活兒便被扣給了他。


    林默檢查確認無誤,林默又逐一拆開後,這才查看起來。


    “這個轉交給沙戾海、史寶存二人,讓他們去留意一下!”林默瞧完第一份,取出一個特製信封封好,一番書寫後,交給杜明勝去安排。


    第二份的明顯更厚實,林默翻閱斟酌了好一陣,並未封上,而是抬頭看向杜明勝。


    “你傷怎麽樣了?”


    聽到此言,杜明勝麵色一喜,趕忙問道:“有任務給我了?”


    目光灼灼盯著林默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道:“林隊放心,傷口邊緣的結痂都開始脫落了,現在隻是有點癢,絕對不影響。”


    說著,還撩起襯衣給林默看了看,這幾天可真快把他憋壞了,早不樂意繼續幹這活兒。


    說來也倒黴,因為槍法著實有點沒眼看,他在旅館內,便擔當起了查看四處狀況,傳遞情況消息及後勤等活計,結果這樣還讓炮彈波及,身上被彈片擦了個口子,還掀翻刮蹭出多處擦傷。


    林默看了眼,傷口已經拆去繃帶紗布,傷口部位也結成老痂,邊緣還有起皮,再加之不在多影響行動的部位,確實沒多少問題了。


    “行,此事由你去辦,還記得旅館火拚時,出現的疑似是武士忍者的那些人嗎?其是由一家日本商社的社長組織起的。


    處裏通過一些渠道了解到,此商社有黑龍會背景,其社長疑似是黑龍會中的重要人物,前段時間不知因何原因來滬,又與特高特攪和在了一塊。


    另外還打探到一人,其曾是日本地方議院議員,武士世家出身,在日本的那些所謂武道館、劍道館這類地方,有著頗為不凡的地位。


    他與那社長,乃同船至滬,雙方之間往來頗多,關係緊密,加之他的背景與起火的武道館,那件事怕是與他脫不開幹係……”


    林默大至說明了下情況,便將資料交予杜明勝詳細查看。


    看了一遍,杜明勝感覺頗為的棘手,這些人多呆在日本人的地盤裏,而且是核心區,接觸的人,也是在滬日本人中非富即貴的存在,這些人現在多半是防備重重,這活兒沒那麽好搞啊!


    “林隊,這些人,不會是衝著我們來的吧?”杜明勝斟酌了下,開了口。


    他倒不是畏縮了,而是這情況必須搞清楚,這幹係到他後麵的行動安排,是否專門針對他們,這在行動安排上是有很大區別的。


    “應該不是!”林默搖了搖頭,分析道:“他們入滬時間,雖然與我們前來的時間差不多,但再算上路上所需時間,怕是我們決定入滬展開行動之前,他們便已登時。


    再加上,這般身份的人,前往他國多半不會是什麽臨時起意,來滬後,除去與官方的正常往來,多與在滬日本經商方麵的人往來較頻繁,所以應該不是衝我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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