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林默早早醒來,不過在床上睡了會懶覺,直到王明坤等人要離開,才睡眼惺鬆的頂著雞窩頭,也沒收拾的將幾人送別。


    對於他們的離去,不少還沒任務的頗感羨慕,剛執行任務歸來的弟兄,倒是見怪不怪,甚至忙得沒時間搭理。


    收尾工作,可不是林默找來談了個話,了解了情況便結束了,書麵的資料,情況的討論確認,資料再匯總整理編纂,得花不少功夫。


    當然了,費這些功夫,也是為了方便後麵,有需要,直接進行查找取用即可,不然臨時抱佛腳去整理,能愁到你直揪頭發。


    林默也在辦公位上繼續整理了一番資料,等看太陽升到的位置差不多,便結束手頭工作,帶上一份資料,以及與沈比利相關東西,又點了一些人的將,取了些東西,回宿舍換上短褲,才上到船頂。


    他今天也準備曬皮,也就是將皮膚曬得更黑,昨天點將曬皮的那些隊員,也都已經在樓頂就位,但看著問題多多。


    “你這不行啊?怎麽直接幹曬了?不是讓你們塗油嗎?”


    看著一名隊員,有些微微的泛紅,還有些幹燥枯裂的皮膚,林默眉頭直皺。


    張光甲有些尷尬的轉過身來,道:“那個…林隊,我感覺塗油後清洗比較麻煩,而且這樣曬成的速度快。”


    “…這樣不行…”林默直接搖頭,道:“這樣曬出來的顯得不自然,而且很容易曬掉皮,掉了皮就等於白曬了。”


    林默說完,大聲提醒大家,曬前塗油,塗均勻,若是曬得有點刺痛或太熱,盡快到遮陽篷下避上一避,且背對太陽,前胸不能曬,會曬出問題等等注意事項。


    張光甲聽完,頓時有點急了,自己好像沒少觸犯這些東西啊,等林默一說完,立馬開了口。


    “林隊,我這感受好像有點曬傷了,問題不大吧?”張光甲有點忐忑的開口。


    林默聞言,探了下其額頭,感覺並不是多熱啊?皺眉道:“是感覺身體發熱很難受嗎?”


    “…不是不是…”張光甲趕忙擺手,解釋道:“我是感覺昨天可能把皮膚曬傷了,可能會掉皮,會不會影響行動?”


    聽完解釋,林默鬆了口氣,安撫道:“沒事,大不了換個說辭即可,不影響,不過還是盡量曬成為好,不然就得擔當主要演員,需要進行大量采排和準備工作。”


    張光甲聽完頓時鬆了口氣,他擔心的不是這些,而是怕因此不能參加行動。


    因為林默還算賞罰分明,甚至還分功勞照顧下屬,也沒有過多偏倚,隻要你有能力有本事,該提拔重用的,從沒吝嗇過。


    當然了,也與好處分得足,更與一次次的成功勝利有關,大家對於參與行動任務的積極性是非常踴躍的。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被曬出問題來呢!記住啊!盡量別曬前胸這些部位,感覺身體不適,便立馬進遮陽傘下。


    若還感覺不適,便讓人陪同下去,到隱涼處歇一歇,或幹脆到醫務間那邊去觀察,曬出問題來,尤其如果情況嚴重,是很可能救不回來的,明白嗎?”


    現下,不少人圍攏過來,林默也借著這機會,把嚴重後果向眾人說明了下,他可不想有人沒倒在戰場上,反而是曬出問題來。


    提醒囑咐完,眾人也散開各自按照林默提醒做準備,林默也給自己身上,尤其後背,塗滿了油。


    油是昨天專門采購回來的,費了不少功夫,找到了國內的茶油,國外的橄欖油倒是容易,主要做洋人生意的商店內便有。


    林默也不知道用著合不合用,不過這兩種確實是有養護皮膚的效果,問題應該不大。


    找了架躺椅,背對著太陽躺下來,林默翻看起了手中帶上來的資料,周圍多數人手上,也基本都是這東西。


    資料上記錄的,是一支跑運營的船隊,主跑長江沿線幹支流,但也全國各地跑,機帆加普通帆船駁船的船隊組合,拖駁這東西可不是什麽林家專利,在國內多的是。


    沒什麽多特殊的背景來曆,最多幫人拉載點走私貨,跟在海濱搞這個的不同,在內地進行的這種運輸,算是非常平常普遍的,甚至對一些檢查的人而言,你給過好處就是正常貨物,沒給那就是走私,所以嘛!說這是正常運輸也沒什麽問題。


    隻不過這船老板有點奇葩,或者說鬧了不少笑話出來,成了水路上不少人的談資取笑對象,也是因此才被他們收錄了相關訊息。


    不過林默猜測,應該是確實有點奇葩,也鬧出過笑話,隻不過傳言也失真了,或者說,伴隨那些笑話的流傳,被人造了謠、安了鍋。


    別看不少都能說道這些事,但對方沒有太固定的航線,真見過認識的沒多少,甚至你碰上了,也未必知道是對方。


    不過以那些傳言為主也無所謂的,可以說成謠傳,也可以再添油加醋一番,又有多少人知道真實情況呢?別人戳破了,說吹了點牛也便過去了。


    沒錯,他們這一次便是準備假扮冒充這些人的身份入滬,不過雖然嘴上能瞎編亂造,但戲卻不能演出太大岔子。


    等感覺背上有點過熱,出現輕微痛感後,林默立馬到了遮陽篷下麵,順道還將陳永亮、肖銳、杜明勝、朱三寶、張喜清幾人喊來,想想還將張光甲也喊上,他們將是這場戲上的主要演員。


    林默開始給幾人製訂身份角色這些,同時依據幾人情況,又編造了一堆來曆背景、性格特點等,用以豐富人物形象。


    同時,開始根據可能發生的場景,設計應對方案等等,當然,這些並不固定,主要看臨場發揮,隻不過是需要確定一些話題的細節問題,以免大家口徑不統一,同時也利用這些場景,進行采排預演,將自己代入角色中。


    不過這工作還有得慢慢忙,聊了會兒,確定下一個大概框架,眾人又各自分開繼續曬皮,順道進行構思這些,過會兒再做交流。


    不得不說,這太陽確實是夠狠的,沒多大一會兒,眾人又遭不住跑到遮陽篷下碰頭交流。


    有關沈比利的那幾本書,林默算是白拿上來了,此項工作極其關鍵,林默是真顧及不上那些。


    伴隨著時間推移,各方麵的情況逐漸確定下來,各種細節也逐一完善,後麵眾人開始聚到一塊,演練場景並統一口徑,而這也是進一步完善與代入角色的過程。


    因為背景與性格習慣這些,多與眾人相符相似,所以代入速度還是挺快的,及至傍晚,已經有不少人能正常入戲。


    吃了晚餐後,眾人又一道挑選了與角色相匹配的衣著服飾,主要便是在搞來的那堆舊衣中選,其他的各種用品之類也開始挑選籌備。


    伴隨服化道的就位,之前那種光膀子的出戲感立馬消失,眾人也基本飛速進入角色,工作推進進境飛快。


    當然了,也跟沒了火辣辣的太陽後,眾人腦子也不似之前那般暈暈乎乎的有關,不過在那狀態下演練,也是合理的,畢竟sh市區比這熱多了。


    不過這一曬,身體也是疲憊的緊,九點左右,林默便將隊伍給解散了,吃了點宵夜,便也各自都回去休息了。


    林默回了宿舍,用鏡子看了下自己背部的情況,還行,算達到預期了,本來他還準備讓船開去海上轉幾天,那光線才叫毒。


    好在眾人都非白白嫩嫩的,不說其他,光前段時間斷斷續續的作訓,便注定了不會白成啥樣!在這裏曬上幾天便差不多了。


    最主要的,是這內河船不適合跑深遠海,而周邊近海的漁船可不少,人多眼雜不說,最主要的,是近海可不安生。


    那裏的盜匪,可比太湖嚴重多了,之前林默也隻是知道並猜到肯定沒多安生,但聽了那魚老板的講述,才知道亂的那叫一個離譜。


    舟山漁場,現在還是個產出極為豐富的漁場,甚至可以說是國內最大漁場,但結果漁民沒撈著多少好處,反而養出了一堆在他們頭上作亂的家夥。


    魚霸、船匪、海盜等等,可以說是多如牛毛,泛濫成災,靠近長江口這邊的情況還好點,在靠近舟山那邊,一條漁船一天讓人洗劫四五次都不少見。


    而且上海這邊也沒多安生,隻不過作為舟山漁場漁產的最大消費地,爭奪重心主要在魚市,而且上海幾大幫會勢力,一些政商勢力都入了場,反而讓底下沒亂起來。


    當然了,他們肯定不至於怕這些人,但卻不想橫生枝節,而且這船是他們的老巢,他可不想輕易開出去暴露在敵人眼中。


    “…璫璫璫…”林默洗漱完回到宿舍,本想休息了,結果宿舍門被敲開。


    找他的,來者是那位日本通的新隊員孫繼昇,因特長,林默本次也將其帶上參加行動,看其有點忐忑遲疑糾結,林默直接出門,帶著人來到小會議室。


    “有什麽事、有什麽問題、有什麽想法,都可以跟我直說,在我這裏,沒什麽不能說的。”


    孫繼昇略顯糾結遲疑了會兒,最終還是開了口,跟林默預想的差不多,來要任務的,見易文斌、張喜清等人都得了任務,有點坐不住了。


    “…嗯…”林默沉吟了下,表示確實有個任務,需要他盡可能練習模仿,一個狗腿子模樣與身份的人。


    “…不跟你說假話,而且要求極高,要做到那種諂而不媚、恭而不順、敬而有威等等形象姿態的,反正具體的我也形容不出來,你要自己去想。


    這麽說吧!你的身份,是大人物身邊的親信,是傳聲筒,是代為發號施令者,你在大人物麵前,要讓別人看見你的諂、恭、敬等,又要能在他們麵前,展現出一種有威嚴有壓迫力的氣質一類。


    我能說的就是這些了,你自己想辦法達成,若能做得到,我給你一個足夠宏大的舞台。另外啊!這是一個日本身份的角色,所以你需要將日本的文化特點這些完美融入其中。”


    孫繼昇聽完,眉頭都皺成苦瓜了,不過看著林默無比認真嚴肅的表情,孫繼昇清楚知道這絕非是玩笑,考慮過後,鄭重點頭接下了這個任務,因為他預感到林默確實非常需要這樣一個人,而除去他,其他人更不可能做到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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