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默可能準確預判到了目標所在,許誌玉也是瞪大了眼,林默不得不把在城裏跟王守飛說的那番話,又再說了遍。


    “先別高興太早,是不是還兩說,就算真是我們要找的船,但能順利否拿下遁逃的敵人,那也是另一碼事。”


    這話將同樣陷入沉思的許誌玉拉了回來,皺眉道:“林隊,您的意思?是對方不會輕易就撞入我們的陷阱,還要像我在白天一樣真刀真槍來上一場?”


    許誌玉語氣沉重,雖然白天是他勝了,但他很清楚對方能耐,真要擺開架勢來上一場,他就是能勝也是險勝。


    而現在是天色已黑,很多東西情況會更加難以把控,更何況還是麵對一個更難纏的對手,當然,不是沒有勝的信心,而是擔心傷亡可能會太大。


    “…不…我擔心對方是否會來都另兩說啊!在城中一番交手,對方難纏程度已展露一二,最主要還是表現出的果斷、理智、清醒、縝密以及妥善完備的偵查布置。


    我不擔心他們戰鬥能力高低,或者說還沒到那個我需要擔心的程度,真打不過或可能出現較大傷亡之類情況,大不了先圍堵住,再調來重兵甚至火炮之類把人解決。


    反倒是對方的行事作風,讓我有點心神不寧啊!一旦沒有出現,那我們就是過來堵了個寂寞,我要好好想想,你下去做點準備,替守飛他們將部分武器彈藥車輛這些弄下船分裝好,做好出動準備…”


    許誌玉微微愣了愣神,他還想著那些情況要用什麽辦法解決呢!不料那在林默眼中,壓根就不當個事。


    想想也自覺可笑,在自己地盤上,就那麽幾個人,一旦暴露被盯住了,那還不任由已方炮製?


    這一刻,許誌玉收起了這一段時間高強度訓練下,技戰術大為提高而滋生出的些許驕傲自滿,也清楚的明白了一個事,真正的強大不僅是要武裝增強身手,還有武裝自己的頭腦。


    想想林默早早便囑咐要求的識字學習,他在這一刻才深切感受到其中用意,對林默也愈發欽佩與信服,同時也加深幾分敬畏與……


    幽靜的夜色田野,輕風揚起纖長的柳條搖曳擺浮,稀疏的鳥叫蟲鳴間,隱隱傳來幾聲微弱雜聲,但在場之人都清楚那不是什麽錯覺。


    果然,沒多大一會兒,許誌玉帶隊折返匯報,船上隻有幾名疑似船員的人留守,但身上帶槍,身上也有相應特征,可以確認是隨行配合之人無疑。


    研判情況後,為確保不傳出動靜,許誌玉並沒有選擇強求抓取活口,而是選用亞音速彈+高性能消音器,直接將船上目標解決。


    經搜查,船上發現了三十多支機步槍及大量子彈手雷刀具及炸藥等物,另通過船上殘留的行李、生活用品估算,船上曾至少有四五十號人生活過一段時間的痕跡。


    船的外形,是長江上不少見的樣式,但內部經過了改裝,包括艙室、床鋪、船隻動力係統等,船上配備了電台,但被改裝更換成了大率軍用電台。


    “有發現文件、證件、書報資料、筆記記錄,以及私人財物之類的東西嗎?”


    等王守飛將情況介紹了一番,林默立馬開口發問,詢問未被提及的一些細節情況。


    王守飛不知發了愣,還是在回想,好片刻才道:“發現了少量人人財物,但是文件證件、報紙筆記記錄這些應該沒有搜到,書倒是搜出了不少本,但都是一些平常書籍之類,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


    林默皺眉思量片刻,道:“電台還在著,但卻是固定在船上的,應該還會有至少一台以上能便攜移動的,由對方帶著,不知道是否會呼叫聯係?…對了…船上有找到地圖一類東西嗎?”


    王守飛還是不太清楚林默問起這些情況的原因,不過還是如實開口回複。


    “電台並未開機,我想對方可能已經意識到了我們的某些手段,輕易應該不會相互聯係呼叫,但無法確定是否約定在某個時間進行開機聯絡。


    不過對方入城襲擊,接著便要開始一路逃亡,發生的一切可以提前做出布置,但會發生什麽,還是無法掌控的,所以我傾向於約定進行聯絡的可能性不是太大。”


    林默不置可否的微微點頭,但心中並不是太過認同,有時候不是非得聯係上發送信息才有用,聯係不上也同樣能傳遞出很多訊息,不過影響不大,林默現在沒時間揪這種細節錯漏。


    “…地圖一類東西,在一些牆上桌上有發現張貼鋪設痕跡,但除了一張全國一張全省地圖,都已經被取下,不知帶走還是銷毀了。


    …對了…我們在收拾檢查雜物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一張夾雜在其中的箋紙,可能是不小心夾進的,上麵繪有簡圖,看著可能是調查基地廠區的地形之類進行繪製標記的手稿。”


    林默微微點頭,跟剛回來的許誌玉對視一眼,回過頭將兩人剛才所談,向王守飛敘說一番。


    “…我懷疑,對方目前至少不會輕易趕來此處匯合,就算趕來,中間大概率也會有很多環節進行確認試探等,我們不知內情,很難讓對方放下疑心,所以不能幹等著對方一頭鑽進陷阱。


    甚至不排除對方已經放棄了來此匯合,不過此處還有對方的人留守,所以對方前期還是會奔著這也來,隻有嗅到不對,才可能放棄此處。


    我需要你前出,迎著對方可能前來的路線,反摸回去,不說提前發現接敵,但至少也要縮短與對方的空間距離,以免發現點什麽,卻無法及時響應追查。


    我會與老許到船上查查看看,後麵會追上去綴在你們身後一段距離,如若迎麵發現目標,未被發現的前提下,可以放過來,到時一起包抄圍剿。


    如果撞上開打了,盡量拖住對方,等待我們的配合支援,對方的路線,船隻被發現地不遠便是京滬鐵路,就以……”


    林默還是傾向於,如果目標會趕來匯合,大概率還是會以鐵路及沿線周邊道路行進逃遁,不說百分百,但這是概率最大的,以他們目前人手,也隻能顧及上一條路線。


    攤開地圖,標注比劃一番,除了鐵路沿線,還有一些岔道岔路之類也讓王守飛留心一二,當然,具體情況尚需王守飛自行做出研判,根據實除情況進行調整補充。


    “…多加小心…碰上草木茂勝適合隱匿躲藏或適合設伏地點,一定要謹慎小心,必須派出尖兵查探無問題後再往前…”


    林默叮囑一番,王守飛才帶上已經換裝的手下,下船登上許誌玉事先為其備好的自行車,沿著河岸堤坎消失在了黑暗中。


    收回搭到岸堤上下的木板,去往其他方向水道探查的那條船,也探查清楚後趕來匯合,他們並未在劃定區域內發現可疑船隻。


    兩條船再次啟動緩緩前後,最終停在目標船隻旁邊,而在距此再往前幾百米開外,便是跨河而過的鐵路橋,在夜色下隱約可見。


    林默登上對方船隻,並未發現什麽新的痕跡,但綜合各種已被發現的痕跡,林默對自己的判斷愈發堅定起來。


    打量了番發現的那張手稿,遞給許誌玉,問道:“這東西,怎麽看?”


    “偵察摸排,進行一番記錄那是必須的,但一個小號筆記本,明顯更方便攜帶使用,這手稿內容不應該出現在一張信箋紙上啊?


    戶外又無桌椅板凳,或者平整可用來寫畫的物,如果借用樹幹草地大腿等作為襯墊,那應該就是會有一些特別的痕跡,而且用箋紙易散易亂,就像這次,被意外夾帶到了其他物件之中。


    所以,我個人觀點,這很可能是對方故意遺留,用於誤導我們,甚至可能還是專門準備的,畢竟如果從本子上撕下一二張,會顯得太過刻意……”


    看著許誌玉渴求肯定的眼神,林默笑道:“這番分析,算是有理有據,但太過於片麵與狹隘,單純就是拿著這張紙做文章,並沒有進行充分的聯想延伸。


    首先明確一點,我們的介入與到來,應該不在對方計劃之中,畢竟他們下手針對的是特工總部那些人,也就是說,如果這是對方的提前布置,這是給特工總部之人的。


    至於基地廠區那邊,離得實在太遠,那周邊也有更加豐富的水係水道,不可能舍近求遠,跑到這邊來匯合。


    當然,說是為特工總部留下的手段也不能否定,說不準對方會留下什麽後手線索,讓特工總部尋到此地,以放棄犧牲船上幾人,施行挑撥離間伎倆的一部分。


    畢竟這東西,指向的是修械所的廠區基地,如果能將情報處下屬修械所,拖入雙方爭鬥對抗漩渦,他們絕對賺了。


    不過,我還是更傾向於,這確實是對方遺漏的,至於紙葉上顯露的問題,可能是對方中某個人經驗欠缺,也可能進行探查的,壓根不是他們中的某人,這東西是出自外部,壓根沒有太多相關經驗之人之手。


    但不論對方出於什麽原因無意遺漏的,都說明一點,對方中的某個或某些人,心態上並沒有徹底擺正,這說不準可能會是個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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