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林默無奈一歎,對手已經開始正視乃至重視他們了,這清除滅口的速度和決心,可謂開天辟地頭一遭啊!


    離開電話室,林默回來繼續投入眼前工作,既然對手已經開始清楚滅口,他們手上又未掌握更多情報的現下,那邊的情況暫時也就這樣了,還不如顧好眼前。


    林默這邊跑前跑後,顧東又顧西,耽誤了些時間,但其他地方可是緊鑼密鼓的在推進,各種情況、發現紛至而出。


    最早繞過山區往後而去的曾文衝,先是發現了兩個三人日諜監視小組,負責監控往北的鐵路及主幹公路線,被其帶人發現後,由三人特別行動小組會同行動三隊隊員協助,成功無聲拿下。


    除去這六個正二八經的日本間諜,偵察發現,還有為數不少被對方所策反、收賣等,為其所用的內奸。


    可能這些地方已經算作是外圍區域,這些內奸情況五花八門,普遍質量都不高,多是遊手好閑的地痞氓流、小商小販、小辦事員之類的,多是臨時收買或威逼脅迫所得之徒,曾文衝是碰上就抓,其他的後麵再來收拾。


    這些都隻是開胃小菜,通過何長文從那‘立花公子’身上得到的一些訊息和曾文衝的摸排,讓揪到了一支人數三十左右的襲擾隊伍,估計一旦開打,這些人便會破壞津浦鐵路及公路幹線,阻撓支援行動。


    不過這個目標,可不是曾文衝帶著的人手能拿下的,目前正在等著這邊支持武裝戰鬥人員,準備直接強力鎮壓擊殺。


    不過曾文衝這邊還得等一等,山區排查人手抽出和處裏支援人手到位後,這邊的排查工作,目前也是斬獲不俗。


    分散的各特別行動三人小組,目前已主導成功捕獲、解決多人,許誌玉這邊負責機動的完整特別行動隊,目前也動了起來,暫時抽不開身。


    之前被留在外麵摸查的,摸到了有一支襲擾的十多人小隊,遁入潛伏進了公路以南山區,根據多方麵情況佐證,對方可能還未從山區中撤出。


    雖然南部山區距可能的交戰地點較遠,但不論阻撓襲擾南部來援亦或借此滲透進公路以北,都屬戰術靈活之地。


    而且公路以北區域,地盤不算太大,一個襲擾小隊、眾多監視盯梢的小組,本就已經足夠擁擠,全部力量聚於此,也很容易像之前被圍剿撲殺。


    在周邊安排一些戰力,除了防止一窩端,必要時候,還能在外圍策應、支援,可惜局勢未按對方預想的發展。


    現在的局麵,是一旦蹦出來曝露,那麵臨的將是無窮無盡、不眠不休的截殺圍堵,幾乎是必死的結果,自然不敢策反支援。


    不過南部山區這一隊,明顯沒那麽清醒,按理應該趁著北部被圍剿,還未將目光、精力投到他們身上,趕緊撤出去,但隊員在公路南側發現了新鮮留下痕跡,明顯對方還是想過試圖搞點什麽的,是見不可為才放棄,不過這卻讓他們失了脫身的那絲機會。


    另外一隊,便較其要更加明智清醒,人數移多一些,在二十人以上,分散成幾支以不同身份藏匿於山區後麵的滁河周邊,估計差不多是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這批人便開始進行撤離工作。


    但這批人的撤離方案選取存在問題,想要通過水路,從滁河入長江一步到位,快速流竄出去,逃脫隱匿。


    方案不錯,一旦入了長江,多轉換幾次船,借助江下遊周邊豐富水道,四處亂竄一番,確實很難再被追蹤。


    但執行起來就是兩碼事了,滁河僅是長江一條小支流,又加上離南京不遠受此次事件影響,根本找不見願意搭載供其快速離開的機動船,隻能退而求其次找了條速度稍快的帆船,但也是真的稍。


    而且在這過程中又犯了失誤,不知是不想曝露去向,還是擔心船主不載,並沒有說清要進江,隻說是往下遊走。


    等船開出去一截,船主知道他們是要入主,頓時不樂意不願去,因為當時軍艦離開的消息還未傳到這邊,他們說了船主也不信。


    最後一番討價還價,決定是不走通往南京附近,能快速入江的幾條水道,繼續沿著滁河主河道一路往下從青山鎮入江。


    可惜幾人來時是從南京周圍的水道過來,對滁河下遊水路情況不清楚,又犯了個大錯。


    滁河下遊過六合那段,真可謂是九曲十八彎一點不假,妥妥豬大腸走勢,彎彎繞繞耽誤去大把的時間。


    好不容要繞出來,就還剩最後一段直暢水道,不時便能入江,結果船主跟對向駛來的船主閑聊打聽了幾句,入江口附近有人給攔了檢查。


    封水路檢查,這是王鶴峰出來後了解了情況,發現南京附近江麵雖少有船敢行駛,但隻要不在江岸登船,往遠處繞一點也是有膽大的敢開始載人渡江。


    王鶴峰擔心對方敢於冒險借水路逃遁出去難以追索,便布置將聯通此地的水路及各水道外出通路尤其入江口安排了管控檢查。


    這一隊人遇上的就是這一個情況,那裏算是最遠也最慢設下的攔截檢查,隻能說個中失誤很要命。


    或者說開始便選錯了路,這些所謂失誤,其實是必然會遇上的情況,走水路能走出這麽遠,已經算是很不錯的結果了。


    像是這個時候,消息也流傳出來更遠,確實有人敢走通往南京附近江麵的水道了,但你真等到這個時間,那裏也早布下了檢查攔截。


    如果選擇從陸路撤走,速度這些可能受限稍緩慢,但開始便能四處流竄潛匿,在前期這是更難追索攔截,等跳到更遠區域再選擇其他更加便捷的交通方式,這才是目前難以管控留下的那一線潛逃生機。


    目前他們也選擇了這種方式,借著船主對於官方可謂避之不及的念頭,這些家夥擺出擔心搜查的人對他們的‘貴重行李’、‘貴重貨品’進行搜剝,雙方是一拍即合(各懷心思),在附近找了地方停船達成這次交易。


    隻不過他們不知道,他們的行蹤已被摸出,身後的追兵已經不遠了,而且擔心這些人可能跳出去,直接把許誌玉的機動戰鬥力量也一同安排追來,追上直接動手,


    追得這麽緊,肯定不是查得有多快,王鶴峰出山布置摸排時,這些人已經登船撤走一段時間了,隻不過這邊用的是機動船追。


    再加上最近出了事,船主一路都不忘向其他船主打聽詢問情況消息,這隊人在船上也不方便把帶的電台開機了解情況,同樣需要借這機會了解一些訊息而未做阻止,這就讓追兵不費多大功夫便打探出對方去向。


    至於為啥他們有機動船用,在自家地盤,有官方文書證件,還地方官麵、民間人物協助,隻要有,就能征調使用,再不濟,那手裏的槍是燒火棍啊?


    當然,這些對方未必不能偽造假冒利用,但可惜,對方卻是沒有準備得這般充分,或者說過於自大傲慢,並不認為自己有需要用到這些東西的時候。


    一路追索而來,對向遇到回駛的帆船,逼停詢問,許誌玉等人很快在那處碼頭上岸,繼續追索。


    一路征借牛馬騾驢,速度逐漸開始上來,加上借助水路繞前進行堵截,拉開的時間距離腳程太多,拿下隻是早晚問題。


    至於在南部山區的小隊,調來了之前對北部區域進行封鎖的那些兵士,對南部區域外圍行秘控。


    另外,對研判對方可能出山的路線區域,兵士會同部分行動隊員進行設伏,暫時不準備進山進行排查。


    對方既然有潛伏至道路南側區域,肯定清楚對北部的排查行動,這些可是正二八經的戰鬥人員,在有警覺、防備情況,貿然入山很可能蒙受不可控的傷亡。


    至於負責實際指揮的那位貝沼靖司,王鶴峰也發現了對方一些可能的蹤跡和露出的馬腳。


    王鶴峰隻能說,這是個極其狡猾難纏的角色,哪怕那立花和司有相應的能力本事,那點心思手腕與這個比起來,那都是笑話。


    他能摸出這點蹤跡、馬腳,還是靠著電訊室那邊轉過來偵聽、定位電台的情況,才給了他機會。


    電訊室能定位出的精度雖說是不高,但架不住這邊可不是成片城區,劃定的區域裏,可能隻有一個鎮子或幾個村,甚至一個村子乃至幾戶人家都有可能。


    雖說村鎮乃至人家之間的野外區域也可能架設電台,但這片除了老山區域,幾乎算是平原,還屬於沿江人煙綢密區域,但戶外區域,除了少量葦蕩或小林子,基本都是成片農田,日常行人繁多,戶外並不具備悄悄架設電台條件。


    王鶴峰通過電訊室定位,尋覓到了一處鄉鎮,準確點是鄉鎮外麵離得不遠的一個村子,臨近河邊,在那裏尋覓到了對方發報時的地點和藏匿的電台。


    別看說得輕巧,其實地方選得非常巧妙,未租未買,旁人還難以發現懷疑他們的行跡,正常排查,王鶴峰能肯定排查不出來。


    而且留的痕跡也非常少,或者說正常情況下,並不會有人對這些產生什麽懷疑、留下什麽印象。


    要不是定位電台定位至此塊區域,他帶人一遍又遍摸排,格外上心沒放過半點可疑,繼而才摸到那個地方,繼而摸出對方更多的蹤跡與馬腳。


    雖然少,但這些對他而言也夠用了,好歹是情報組長,坐到這個位置靠的可不是吃幹飯,隻要不是尋摸不出一點東西,他就有信心把對方給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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