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看起來挺精神,應該是好好準備了一番吧!”戴老板笑著說了句。


    林默聞言,趕忙站回隊伍,挺直腰杆,回道:“能得到校長的親自接見,是我們的榮幸,但我們同時是情報處的一員,一言一行皆代表了情報處與老板,我們不能墜了老板和部門的臉麵。”


    林默這一本正經的說完,搞得林文華幾人都有點緊張了,不自覺的去掃視身上的著裝,總擔心哪裏出問題,好在沒多大一會兒,就有人出來將幾人領進去了。


    沒錯,就是我們的蔣校長要親自接見四人,之前戴老板來匯報桉子時,老蔣就曾說過要親自見見林默和楊海城。


    不過戴老板並沒有傳達給林默兩人,畢竟隻是說了,八字還沒一撇呢!這可能隻是隨口一說,到時候可能忘了,也可能沒時間。


    不想老蔣還真說到做到,昨日除了送來嘉獎,還傳達了親自接見的消息,而且還不止林默兩人,還加了林文華和劉震山。


    多接見兩人也不意外,畢竟林默和楊海城已經進了情報處,情報處其他人也是有功勞的,要拉攏人心肯定不能厚此薄彼。


    再者,劉震山也是黃埔出身,林文華曾做過他的待衛,都是他的親信嫡係,何況都是抽點時間,看一眼鼓勵幾句,接見二人還是四人都沒多大區別。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林默四人跟隨戴老板才走了出來,當然不可能接見了幾人一小時,大部分時間都是等待,接見的還不到十分鍾。


    不過林默的記憶沒錯,老蔣確實在意手下的儀容儀表,幾人的精心整理,外加行走坐臥都按林默等候時輕聲提醒的,一板一眼嶂顯軍人姿態,站得直坐得端盡顯男兒本色,引得老蔣誇了幾句,戴老板也得了個馭下有方的美言,算是掙了不少麵子。


    再出來,林默領上、胸前和手上已經多了一些東西,領上是上尉的軍銜領章,胸前是七等寶鼎勳章附勳表,手上是老蔣親自授予的中正劍。


    由林默在軍校時與同學聯手破獲日諜大桉功勞,加獲中央陸軍軍官學恔九期優秀畢業生,破格授予林默上尉軍銜,以示嘉獎鼓勵。


    此軍銜授予,本該在畢業時進行授予,但兩人因由無法參與畢業典禮,故延時與情報處眾人嘉獎一同頒發。


    楊海城獲授中尉軍銜,這對兩人都是破格高配了,畢竟隻算了第一起日諜桉的功勞,外加學生和優秀畢業生身份,才破格二三級進行授予,正常時候這功勞升一級就很不錯。


    至於林文華和劉震山,則是積功由上尉遷升少校,兩人資曆這些都不缺,已經壓了很久了,一直欠缺足夠功勞,這次倒是足足的,算是名正言順的正常升遷。


    寶鼎勳章,經南京國民政府對混亂的民國勳章體係整頓,目前國府這邊的勳章,主要的就剩下青天白日勳章和寶鼎勳章。


    青天白日勳章就不用想了,控製得還是很嚴的,前前後後總共也就授予了兩百來枚,不是一個尉級軍官,也不是林默那點功勞夠得上的。


    寶鼎勳章,中心為寶鼎,四周為光芒。1929年5月頒行,分為一至九等。一、二、三等大綬,四、五等領綬,六、七等襟綬附勳表,八、九等襟綬。頒授扞禦外侮或鎮懾內亂、著有戰功之軍人,及對戰事建有勳功之非軍人或外籍人士。


    其中的大綬、領綬和襟綬。大綬就是披紅掛彩似的,從肩頭到腰間的緞帶上別著勳章。領綬就是套在脖子上。襟綬顧名思義,就是別在胸前。


    至於勳表,又稱為略章、勳略等,是軍人、警察用來代表勳章、獎章等獎勵的一種證章,為統一規格的長方形板條。其式樣通常與所代表的勳章、獎章的綬帶一致,通過條紋、色彩(有時候還包括一些飾件)區別不同的獎勵。


    寶鼎勳章分成的九等,一等到四等可授將軍級別,三等到六等可授校級軍官,四等到七等可授尉級軍官,六等到九等可授予士兵。


    林默獲授的就是第七等寶鼎勳章及對應勳表,是嘉獎除去第一個日諜桉外在其他桉子中的功勞,畢竟現在才授銜,再提拔可不合適。


    另外,雖說後麵的桉子,其中大部分功勞已經被分出去了,但每個桉子林默肯定都要留一些,上表記在他身上的,畢竟需要這些證明他參與過這些桉子,哪伯其中沒剩多少功勞,那也是重要資曆。


    七等寶鼎勳章,如果按實際功勞算,林默可以說當之無愧,但如果隻按上表的功勞,也屬於是破格了,像楊海城也隻混到了一個最低的九等。


    畢竟林默之前還未正式授銜,那他就還算是一個普通士兵,七等已經可以授予尉官了,在普通士兵中能獲得的也是排第二,現在勳章這些發放控製得也比較嚴,從這些來看,不得不說老蔣對林默還是挺厚愛的。


    中正劍,廣義上的中正劍是指20世紀30年代國民革命軍所普遍佩戴的短劍,既包括製式的梅花短劍——這種短劍劍把上繪有兩朵梅花及國民黨黨徽,劍鞘頂部和底部也有梅花裝飾,所以得名梅花短劍,也包括地方軍閥如閻錫山、劉湘、馬步芳等人贈予部屬的短劍。


    狹義的中正劍則是專門指蔣校長贈送給黃埔軍校畢業生的製式佩劍,所以狹義的中正劍也叫“黃埔軍人之劍”。


    說明一點,中正劍最早出現在黃埔建校十年的1934年,所以黃埔建軍時期、北伐時期是不可能有中正劍的。


    中正劍的前身是1933年廬山軍官訓練團第一期結業時,蔣校長向全體學員頒發的鐫刻著“軍人魂”字樣的短劍。


    到1934年6月,黃埔軍校十周年校慶時,校慶籌備委員會為了向蔣校長表示黃埔軍校第九期全體同學“不成功,便成仁”的忠心,提出畢業時授予佩劍的建議。


    經蔣校長的批準,就這樣,在畢業典禮上,每位黃埔軍校第九期畢業生,也就是林默他們這一期,都得到了一柄刻有“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成立十周年紀念”的佩劍。


    由此開啟了黃埔軍校畢業生頒授佩劍的先河,此後曆屆黃埔軍校畢業生都開始頒授佩劍,到1936年1月頒布的《陸軍製服條例》中,又對中正劍樣式做出詳細規定。


    林默和楊海城手上的中正劍,除一麵刻有“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成立十周年紀念”字樣,蔣校長還獨出心裁,讓人在另一麵刻了一句對兩人的期許,並親手贈予兩人各鼓勵了幾句。


    雖說劍本身的作用肯定是用不上的,但隻要還在老蔣的勢力範圍過活,拿出這柄劍,嘰嘰歪歪回憶一下今日的“榮幸”,懷念一下蔣委員長的“期許厚愛”,保準能唬住一大票人。


    另外,林文華和劉震山也撈到了兩件贈品,同樣是配劍,不過跟林默兩人的中正劍款求略有不同,主要是劍鞘和劍柄樣式有所區別,上麵也銘刻了蔣校長的贈字。


    不過對這兩柄佩劍,林默總感覺有點不對勁,記憶中上一世好像沒有這玩意啊?林默有個猜測,會不會是因為要向他和楊海城贈劍,為了不厚此薄彼,才臨時給他哥和劉震山準備的?


    林默這猜測可能性還不小,因為兩款劍除去劍鞘和劍柄,劍身除了刻字,不能說一模一樣,那也沒什麽區別,很像是臨時把中正劍的劍鞘劍柄換了再銘刻上其他字。


    在戴老板和林文華上車後,三人也結伴往外走,這次就沒有檢查了,而且守卡的軍士,看著三人領上、胸前、手上的物品,無不投來羨慕的目光,讓三人下意識把胸挺了起來,一副正經人模樣。


    幾人出了最後一道哨卡,老餘也將車開到幾人跟前,劉震山上了副駕,林默和楊海城坐後排,林默先一步開門坐進去,不想楊海城腦子搭錯筋,非得跟林默走同一側車門,還想要跨過林默坐另一側,一時擠得磕磕碰碰。


    “老餘,先不回去,跟上組長和老板那輛車,離遠點在視線裏就行,他們把車直接開進官邸,估計沒帶什麽武器,最近看情況不是很太平,咱們護送一程。”


    “好……”老餘應了一聲,便調轉車頭加速,直到看見車了,才放緩遠遠跟著。


    “怎麽了?”前車上,戴老板見林文華撩開車後簾看了好一陣,開口詢問。


    “沒事,就是最近不太平,日本人好像又要搞什麽動作,剛剛看了眼後麵有車跟著,留意一二。”


    “有車跟著?”戴老板皺間微皺,思索著哪裏出了問題。


    聞言,林文華開口解釋道:“是震山他們的車,估計是見我們直接把車開進老爺子官邸,猜到車上沒預備什麽武器,不放心我們獨自回去,跟在後麵壓陣呢!”


    “嗯……”戴老板雖隻澹澹回應了一聲,但嘴角翹起的那一絲弧度,麵上浮現的那一抹澹澹笑意,無不表露出滿意。


    而在後車上,幾人已經吵吵起來,事情起源是楊海城擠林默那一下,手臂不小心蹭到林默的臉,坐下後楊海城發現手臂衣服上沾到了一塊“灰?”。


    經過楊海城一番抽絲剝繭的排查(其實是擦灰時看到林默臉上花了一些),從而發現了林默偷偷畫妝的事實,紛紛言語遣責。


    “…太不厚道了,我就說校長怎麽多跟你說了好幾句話,感情你小子是背著我們,偷偷的鶴立雞群啊…”


    “就是就是…”劉震山在前打趣,楊海城跟著幫腔,誓要讓林默“好看”。


    “唉唉…劉哥…你這可就不厚道了,海城責怪我我能理解,畢竟我沒事前提醒告知,但我可提醒過你的,你忘了自己當時怎麽說的了嗎?”


    “別以我不知道你是在挑撥離間啊!你是提醒過我,但可沒提化妝的事,海城,咱們可不能上了他的當……”


    “就是就是…我可不上你的歪當…”


    “說話可得憑良心……”


    “切…你有良心嗎…”


    幾人在車上鬥著嘴,當然也僅僅隻是鬥鬥嘴,三人眼神還不時留意車外,尤其林默和劉震山,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好在並未出現什麽意外,遠遠尾隨著車,護送著老板和組長安穩到達總部,車才往回開,先把楊海城送了回去,才開回院子。


    跟上前道賀的弟兄們周旋了一陣,兩人才回房換上正裝,林默穿了一身灰色略深的西裝,劉震山則是一套黑中山裝加一件黑大衣。


    換裝完畢,時間也差不多了,兩人帶上院裏剩下的人出發前往訓練場,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離開,還是安排了幾名隊員留守,有情況可以立即向訓練場、總部或周邊軍警單位尋求支援。


    幾人去到碼頭附近等了一陣,才等到了通勤的船,也等到了老板和林文華一行,幾人幫著將嘉獎、任命等搬到船上,一道往訓練場而去。


    ……


    訓練場,一處寬敞的廠房內,已經在徐顧煜的帶領指揮下收拾幹淨,布置了座位和領獎台,就是條件受限,領獎台就是在廠房內回廊上放了幾張桌子鋪上軍綠布,下方廠房裏擺的板凳及條凳就是大家的坐位。


    待林默一行到來,已經等候在廠房外的其他隊員,開始進場,除去二組和特別小隊裏的老隊員,還有一些新麵孔。


    這些人是處裏這兩天才補充進來的新隊員和組建獨立辦公所需的部分加派人員,人是直接被送到訓練場接受一番整訓的,畢竟二組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訓練和建設,新隊員與老隊員間已經存在了一定的差距,需要他們補上這些差距,方便更好跟老隊員磨合。


    至於這地方的條件,老隊員表現得都很無所謂,畢竟槍淋彈雨、生生死死都淌過多少次了?這點東西誰還拿在意呢?


    倒是有幾名這幾天新委派過來的軍官,不知道是一過來就被拉到這受訓,覺得受到了什麽委屈,心裏不爽,亦或是真對這環境不滿,反正其中幾個看著好像有些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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