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兩點半,陳樹已經將車開到了站前停車場,重建後的唐山火車站再也不是破破爛爛的形象。


    高大的弧形站台樓很遠就能夠看到,不過似乎跟陳樹關係不大了。原本陳樹沒錢的時候,火車出行幾乎是陳樹唯一的方式,而如今陳樹要麽開車要飛機,坐火車的次數似乎少了點。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陳樹真的會脫離這種交通方式,隨著高鐵的開通的線路越來越多,陳樹坐火車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原本從唐山回老家開車四個多小時到家,有了高鐵即便是算上下了火車再開車回家的時間,也不過三個小時,時間上縮短了一個多小時,同時孩子們坐火車要比坐汽車新奇的多。


    不過現在一家在北京,回家時間要比原來從唐山回家近了很多。陳樹現在到火車站了,跟薑恩平聯係了一下問了車次,直接買了站台票進站等人。


    陳樹站在火車站的站台上,看著火車開進來停穩之後,乘客開始陸續下車,陳樹守在臥鋪車廂門口等著,很快兩人拉著行李箱從車上下來。因為是高站台,帶行李下車並不吃力。


    “薑組長辛苦,辛苦了!”陳樹趕緊上前與薑恩平和同行的同事握手,不過看到過來負責監督拆除的這位領導之後,陳樹笑的更真誠了。


    “怎麽樣?這回還擔心不好相處麽?”薑恩平問道。


    “薑老開玩笑了,怎麽會不好相處呢!哈哈!”說完三個人都開心的笑了起來。


    “安排我們住哪裏?”薑恩平問道。


    “咱們住錦江貴賓樓,那個地方距離唐山百貨大樓不遠,旁邊就是地震廣場和大釗公園,沒事的時候出來散散心很好。晚上廣場上很熱鬧的,也有不少排椅供大家休息。”


    “我相信兩位領導肯定也想了解各地的風土人情吧?這不就是個好機會麽?”陳樹笑著說道,不過眼神卻從車的後視鏡注意著兩人的表情。


    確認兩人的表情並沒有什麽異常之後,陳樹放心了不少。到了飯店陳樹和兩位領導都住進了預定的房間。陳樹將需要的材料都準備好了,其中就有過戶轉讓合同,以及工商備案的材料,至少得證明拆除的公司是自己的。


    大下午六點才去接他們兩個,陳樹已經在飯店預訂了位置,等吃完飯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三個人都沒有回賓館。


    車停在了百貨大樓的停車位上,三個人一塊兒進了大釗公園。裏麵休閑遛彎的人很多,整個廣場都非常熱鬧。


    “看來市區就應該建個公園廣場什麽的,看看他們這裏搞的多熱鬧,隻有這樣咱們住的老百姓才能舒心。”薑恩平說道。


    “現在咱們北京是寸土寸金,房地產開發商恨不得把地皮全都蓋成樓,誰肯舍得留出搞綠化。現在是卡容積率不得不搞,要麽還是老樣子。”


    “等咱們退休了我是不在北京待著,直接回我湖北老家,四間瓦房二分地的小院,春天一暖和想種啥就種啥,又沒有霧霾,沒有比那個更舒服的。沒事的時候守著竹林喝杯茶,那個感覺就不一樣。”跟著來薑恩平來的尤忠福說道。


    “我也有你這種想法,不過現在是身不由己啊,真有放手的那一天,可定也回我的湖南老家。陳樹,怎麽這裏叫大釗公園?有什麽特別意義?”薑恩平問道。


    “***的故鄉不是咱們唐山樂亭縣麽,這個公園就是為了紀念***命名的,咱們這個位置已經走到了紀念碑南側了,再往前走就是人工湖,很多退休的老人在這裏釣魚打發時間。”


    “這裏麵的小魚都是野生的,最大的也不過十幾公分,小的隻有三四公分,這些老人釣到之後大部分又放回去了,也有拿走回去喂烏龜的。”


    “人工湖往西有個土堆,上麵種了鬆柏,還有不少洋槐長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這裏麵有幾顆特別粗的銀杏樹,那個時間更長一點。”


    “過了小土堆西麵就是***的雕像,周圍種了不少綠植,雕像的後麵是一片鬆林。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不過燈光還算可以,應該能夠看到。要是白天過來,從那側剛好看到完整的場景。”


    “雕像做的比較到,雕刻的是胸口以上部分,來過這裏的人都知道。唐山前些年開陶瓷博覽會的時候,煙火晚會就是在這裏燃放的,當時我還在上學,場麵特別壯觀。”陳樹說道。


    “唐山是個承受了巨大災難的城市,也是一座真正的涅槃的城市,有非常雄厚的工業底蘊。可惜最近這幾年鋼鐵工業紅火的背後,卻沒有把鋼鐵做精,這是我們唯一遺憾的地方。”


    “柴靜的《穹頂之下》給我們每一個人敲響了警鍾,唐山無論如果都是繞不過的坎,歸根結底還是從自身找原因尋發展。雖然咱們兩個見麵不多,但我知道你的榮盛汽車板發展的非常不錯。”


    “你上新廠肯定有這方麵的原因,國家也期望這種高端產品逐步發展起來,而不是再一味的出口鋼坯之類的低端產品。那樣不僅僅是把汙染留給了自己,同時還把錢拱手讓給了別人。”薑恩平說道。


    “薑組長說的是現實情況,陳總能夠意識到這種危機,早已經開始尋找新的發展之路,可是依然還有不少鋼廠的領導固步自封,依然守著著自己老套的產品繼續生產。”


    “除了改進設備提高產量降低成本之外,就沒有別的尋求突破的方法,最終的結果是產品越來越過剩,不但賺不到錢,反而賠的更多。”尤忠福說道。


    “兩位領導說的都是實際情況,唐山情況確實是這樣,當然也有一批尋求新路敢於探索的老板。”


    “上次跟我一起去的劉春雨,他現在聘請的一個燕大企業管理畢業的研究生,在鋼鐵物流行業幹了不少年了,對唐山的鋼鐵行業非常了解,就是打算讓他試試看能不能找到突破點。”


    “人都有惰性,有尤其是幹一行幹的時間久了,而且還有錢賺的時候,這種惰性表現的更加徹底。不過回來之後在未來發展上,我還沒有跟他詳細溝通過,不知道他有什麽具體想法。”陳樹說道。


    “你們去的時候我也注意到了,要是沒有改變的決心,恐怕還是難有前途。明天時間怎麽安排的?”薑恩平問道,同時三個人也開始往回走。


    其實這也是今天陳樹想說的內容,即便薑恩平不問,自己也要說清楚,免的到時候有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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