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夥兒走了之後,劉春雨才問陳樹,“怎麽了?還有別的事?”


    “是這樣的,你和郭總都是行業內的老人了,我想對咱們生產管理情況進行一下簡單的劃分,你們斟酌一下是不是合理。不管什麽事最忌諱的莫過於職責不清責任不明,發生什麽事不能第一時間確定責任人。”


    “再一個就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耽誤生產,各個環節開始相互扯皮推諉,與自己工作撇清關係。這種事一旦發生,就會很快蔓延到整個公司,嚴重影響整體的工作情緒。”說到這裏兩個人莫不點頭承認,這是種事情太常見了,早已經習以為常。


    看到兩個人點頭承認這種事情的存在,陳樹心裏也就有了點著落,最起碼自己考慮的方向是沒錯的。


    “為了避免解決這種事的發生,我的想法是分段經營落實到人,同時還要兼顧整體的原則。”說完之後陳樹把注意力放在兩人身上,看看兩人是什麽想法。


    “責任到人現在各個廠子基本上都實現了,但你說的這個分段經營是什麽意思?”劉春雨問道。


    “我們可以根據公司生產流程的特點,將整個流程分成若幹段,把每一段視作一個獨立的個體看待。雖然這一個工作段是公司的必然部分,但也可以有它自身衡量的標準。”


    “如果他們操作的好,我們可以給予一定的獎勵,同樣,因為他們這個環節出了錯誤,我們也會進行處罰。”


    “每條生產線從起始到結束,如果都是上遊催著下遊加快速度,整個生產過程必然是非常緊湊並且快速流暢的,否則就是塞車,這也是所有人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這種製度一旦執行,很多人的責任感就建立起來了,否則恐怕就很難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因為他影響的不僅僅是個人,同事還要承擔自己失誤的責任。企業是不養閑人,更不可能留害群之馬,我不知道你們兩個怎麽想?”陳樹看向兩人。


    “我讚同你的觀點。”郭懷義直接發表了自己的觀點,而一旁的劉春雨也點頭讚同,雖然覺得有點苛刻,但這是推動進步的一個方式方法,而且可行性非常高。


    “既然你們兩個也比較讚同這種方式,回頭我再詳細的完善一下,你們兩個對鋼鐵的生產流程比我更熟悉,甚至每個工段都是了如指掌,等我拿出來的分段方案之後,你們兩個那個意見,這樣是不是合理也就之後實際操作的時候才知道。”陳樹說道。


    “那倒不一定,回去我就把你這理念自己試試,沒準對我們公司提高還真有幫助。當然你說的大局觀必然要考慮,否則恐怕極容易造成混亂和浪費。”劉春雨說道。


    “咱們這種搞公司的,最擔心的事就是沒想法沒行動,之有嚐試了才知道究竟合理不合理,既然今天咱們提出來了,嚐試一下又有什麽問題?”陳樹說道。


    他這麽一說,郭懷義和劉春雨都笑了,不過陳樹既然學的是管理專業,要是真的一點花花道道都整不出來,那還真的是白學了。


    兩天之後,孫大偉和蔣國彪帶著公司合同章來找陳樹,就是為了新增高爐合同的事,幾乎整個合同與前麵簽訂的合同沒有多大區別,隻不過是兩座爐變成了一座爐,同時承包款也比原來一座爐的投資多了不少。


    按著合同要求,到六月底第三批款就該辦了,而陳樹心裏其實還在考慮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自己鋼坯托盤庫存。北京中正物流公司內部出了問題,陳樹可不想在這上麵繼續囉嗦,如果陳樹繼續續約的話,到時候還得繼續辦一次手續,現在可沒有心思整天研究這事。


    簽完合同之後,陳樹和劉春雨以及郭懷義開始把精力放在軋機上,畢竟這次陳樹注資就是奔著上軋機來的,而且第一目標就是寬帶以及熱卷板。


    雖然當初給大家提過自己的想法,但現在付諸實施了還是有點小激動,二十二局那邊隻負責施工,雖然他們對這個安裝經驗非常豐富,但陳樹他們畢竟沒有花那份錢。


    六月十五號的時候,陳樹把出售庫存鋼坯的任務交給了陳永平,畢竟那是三十萬噸不是說賣幾天就能夠賣掉的。


    接到陳樹要銷售托盤鋼坯的消息,焦鋒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公司製度的改革對公司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事。雖然陳樹說自己賣掉鋼坯完全是出於對市場的判斷,但焦鋒心裏卻認為是公司的政策對陳樹的決策產生了影響,否則絕對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把貨賣掉。


    在陳樹看來,北京中正物流的政策變化隻是一個方麵,而榮偉鼎盛的問題才是陳樹第一個考慮的原因。


    陳樹雖然手上有三個億的資金,足夠應付接下來的工程款,但後續的注資怎麽辦?隻要公司一天不投產賺錢,那就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這也是陳樹現在瘋狂往裏投的原因,就希望它能夠早一點賺錢。


    五月份的時候陳樹就收到了力拓與日本新日鐵達成的09年度鐵礦石供應合同,到六月份的時候,亞洲國家除了中國之外,其他國家包括韓國在內,基本上都與力拓達成了新的協議。


    按著當時中鋼協的推測,將會在六月底給出一個結果,盡管談判一度陷入僵局,可能也就是因為鐵礦石談判始終沒有進展,所以國內鋼材的價格一直在攀升。陳樹不太確定最後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結果,但現在的利潤空間陳樹已經知足了。


    六月十八號陳樹剛到公司就接到趙國恒電話,“陳樹,你到公司了麽?他們給你打電話了沒有?”


    “打電話?誰打電話?”陳樹問道。


    “看來第一個電話是打給我了,李凱和劉金龍給我打電話,問我什麽時候回一趟秦皇島,他們兩個準備定個日子一塊回去,要麽以後見麵的機會太少了。”趙國恒說道。


    “日子定了麽?他們兩個沒說?”陳樹問道。


    “沒說,要是定了就好說了,這不我才給你打電話,要麽你給他們打一個直接把日子定下來,這樣咱們哥幾個也好同一天趕過去。”趙國恒說道。


    “行,我這就打,定好了我告訴你!”掛了電話之後陳訴就開始給李凱打電話,這家夥回了東北之後回來的此次數實在有限,剛好現在問問他現在怎麽樣。


    想想這兩年的日子似乎過的有點太快了,幾個人在一塊兒僅僅一年多一點就各奔東西了,整個班級能夠留下印象的似乎也就是同宿舍的幾個人。


    除了一塊兒跟著導師接項目的研究生,別人真的談不上熟悉,甚至打招呼的時候都不多,陳樹他們除了跟相鄰宿舍之間有來往之外,恐怕也就是和紫墨軒這幾個金融的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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