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一,高三的學生早已經結束高考離校了,而不是像自己當時那樣,還要七月份參加高考。


    陳樹沒有開車走學校的正門,免得學校老師看到弄得興師動眾,記得學校大院又深又長,學校的食堂就在最後麵。當時東側有一個破舊的木門,到學校開飯的時候,周圍的居民也會從這裏過來買學校的飯菜和饅頭。


    學校食堂買菜和麵粉也是從這道門拉進來,而不是穿過整個校園,所以隻要開飯前後時間段門始終是開著的。


    車拐進這個胡同的時候,確實看到了那個破舊的木門,還是當年破舊的樣子,門依然開著很寬的一道縫,有人經過推開就可以了,這裏沒有警衛駐守。


    把車鎖好推門走了進去,這道門緊挨著一排瓦房,院裏的樹木還是那樣繁茂,整個屋頂的瓦都結了一層綠苔,地麵也沒有什麽區別。看了一眼手表,顯然學生們用餐已經結束,陳樹當然也不在意,至少沒有吃飯時的熱鬧場景。


    大院中間栽種的是白楊,記得上學的時候用兩隻手還能掐住,現在……陳樹用手比劃了一下,那根本不可能了。


    大院四周種的都是洋槐,每當花開的時候到處都是花香,再就是蜜蜂飛舞時的嗡嗡聲。當時隻顧著吃完飯匆匆的回到教室,或者回到宿舍,現在才發現很難再尋得這麽大片的洋槐了。


    槐樹很粗,不知道有多少年份了,上麵已經有不少老掉的枝杈,甚至有的已經掉落下來,讓他們這些離開的學子,看到了更多的滄桑,看到了更多學校發展與變遷。


    記得和祝海濤他們去定州師範的時候,他們還說過幾句話“沒想到你們會把學校建在古跡裏麵,這裏麵的鬆柏也得幾百年了吧?”


    如果說寬敞明亮的教室象征著學校的朝氣蓬勃,那這蒼勁的古槐或許就可以說是曆史沉澱,是底蘊的襯托,這或許也是自己當時要求保留這些老槐樹的情結所在。


    三個食堂還是自己上學時候的樣子,這個院西邊有一道圓形拱門,穿過拱門是一個小院,這邊有一座七八層樓高的水塔,當時學校所有的供水都是靠這裏的水壓。


    西麵和北麵都建有瓦房,西麵的瓦房是倉庫,裏麵儲存著學校燒的煤,包括日常供應學生們熱水以及冬天學校供暖,北麵的瓦房則是食堂工人宿舍。


    不過現在水塔早已經不用了,隻不過沒有拆除罷了,而整個這一大片都在規劃的圖紙上麵,一旦把款撥過來,這些房子都將會消失在陳樹眼前,將永遠不複存在。考慮著這些東西將手機拿了出來,把這幾棟房子拍了幾張照片就離開了。


    繞回來出了拱門往南一走,兩側都是成排的紅磚青瓦的老房子,陳樹記得很清楚,上學的時候單身的男老師都住在這裏,拉家帶口的老教師都住進了操場旁邊的家屬樓。


    大部分門前都打掃的聽幹淨,看來還都有老師在這裏住著,陳樹特意瞅了一眼西麵緊挨著一間,門已經鎖了,顯然是不在又或者是上課去了,這是以前化學老師的宿舍。


    再往南走還有一排瓦房,然後東西兩側各有一座二層的小樓,西側的是學校領導的辦公區,東側是學校單身女老師的宿舍。當時語文老師趙茜就住在這,隻是現在不知道還有幾個認識的老師。


    “你是新來的老師麽?”就在陳樹準備右轉去當時校長的辦公室看看的時候,一個學生的話打斷了陳樹的思路。


    “不是!我是咱們學校畢業的學生,剛好今天有空過來看看,發現學校變化挺大的。你是高幾的學生?高一還是高二?”陳樹問道。


    “高二的,你找哪個老師,沒準我知道。”對方一臉熱情的問道。


    “你知道成文豪老師的辦公室在哪兒麽?”陳樹問道。


    “往前走穿過前麵的教學樓,那邊就是綜合實驗樓,成老師就在三樓的教師備課室。我帶你過去吧,反正我現在也沒事。”說完領著陳樹就往那邊走。


    經過旁邊的宿舍樓時,陳樹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當時自己是第一批住進宿舍樓的學生,對這裏的印象非常深刻。


    從舊的教學樓門廳穿過的時候,地上水泥的裂痕依然還在,是地基沉降造成的結果,隻是和自己上學時相比沒有再加大。課間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從這裏溜達一圈,所以印象比較深,不過後麵原來放自行車的地方都種上了花草。


    “你是哪一屆的學生?”對方好奇的問道。


    “我是九七年入學,在咱們這上了三年就去河北理工,我們那時候一屆八個班,每個班差不多六十人左右,現在多少?”陳樹問道。


    “現在是十二個班,每個班七十個左右。你從門廳樓梯到三樓上麵就是教師備課室,要是成老師不在的話,估計很快就會回來,應該快下課了。”對方說道。


    “謝謝!”陳樹說完往成老師的辦公室走去,整棟樓的結構陳樹很清楚,當時隻不過沒有投入使用。


    敲了敲門之後,陳樹才走進備課室,發現一個老師都不認識。“各位老師好!成文豪老師去上課了麽?”


    “對!應該馬上就要回來了,你找他有什麽事?”有位老師答話。


    “我是他曾經的學生,今天有空過來看看。既然他沒在,過一會兒我再過來。”陳樹準備離開把車開進來,扔在外麵也有點不放心。


    “他回來我告訴他一聲,你叫什麽名字?”老師問道。


    “我叫陳樹,你跟成老師說就行了,他記得我!謝謝你!”說完關上門就離開了。


    “陳樹!這名挺熟的,因該是個學習挺好的學生吧,怎麽聽著這名字這麽熟悉,好像還聽成老師念叨過。”這位老師叨咕兩遍也沒想起是誰來,就把名字隨手寫在便簽上,防止自己不小心忘了。


    陳樹離開不過五六分鍾,甚至陳樹還沒有走出學校,成老師上完課剛好是大課間,回備課室喝口水,準備後麵繼續上課。


    “成老師,剛才有個你以前的學生來看你,看到你沒在就走了,說一會兒再過來。”同備課組的老師說道。


    “學生?說叫什麽了嗎?”成文豪也沒當回事,坐在辦公桌前打開杯子喝了口水。已經畢業了那麽多學生了,經常有學生路過的時候過來看看。


    “他說他叫陳樹,長的挺高大帥氣,嗬嗬!”老師誇耀的說道。


    “哦!咱們學校的大財神可來了,等他會兒吧!我給六班班主任打個電話,讓他先盯一堂課,回頭我再把他們班的課補上。”說完成老師拿出手機來開始打電話,一旁的老師還不知道怎麽回事。


    “成老師,什麽大財神?你這個學生麽?”老師好奇的問道。


    “恩!他現在可是個大企業家,汶川地震捐了一千萬,去年雪災捐了五百萬。春節的時候見過一次麵了,準備幫咱們建一座三層的圖書館,同時把後麵食堂改成綜合性大禮堂。”


    “那得投入多少錢啊?”老師好奇的問道。


    “現在咱們用的這棟樓當時花了六七百萬,估計他也得花這麽多錢吧,他說抗震標準一點兒都不允許降低,好像是八級的標準,這點錢咱們是不敢想啊!”說話的口氣雖然聽起來像是無奈,實際上心裏非常自豪,就好像是說:“這可是我成文豪教出來的學生。”


    “忘了校長了!我得給他打個電話,他比誰都著急。”說完又開始給校長打,備課室裏的幾個老師看著成文豪這麽忙活,還真沒注意到陳樹竟然是這麽個神級人物,當時看著他跟別的來的學生沒什麽區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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