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二號早上六點半,榮偉鋼管工人胡天海開著摩托車和平時一樣上班,在十字路口等紅的時候,一位老太太從胡天海的前麵橫穿馬路。


    當老人剛走過胡天海摩托車前麵的時候,紅燈變成了綠燈,周圍的車輛開始快速通過人行道,甚至有人看到老人打算橫穿馬路開始按喇叭。


    可能是突然響起的喇叭聲讓老人受到了驚嚇,當場摔倒在地上,胡天海原本還在等老人過去後再走,沒想到老人卻直接摔倒了,也不管後麵的催促的喇叭聲,靜靜的等老人起來離開。


    如果事情這麽簡單就好了,沒想到的是老人摔倒時右手腕骨骨折,兩次嚐試都沒有站起來。胡天海趕緊扶起老人,把自己摩托車推到路邊鎖好,並且把老人送到了醫院。


    “大姨,你有家裏電話麽?給家裏打個電話,讓家裏過來照顧你,我得回單位上班了。”胡天海對老人說道。


    “謝謝你!現在這開車的,一點都管我們這些老人怎麽樣,要是不按喇叭我這老身子骨也摔不著。沒事的,你走吧!我這就叫家裏人過來。”胡天海扶著老人拍完片,確認是骨折之後,其它地方並無大礙,就幫老人辦理了住院手續,這才打車回路口找自己的摩托車。


    胡天海幫助老人的時候特別給班組長匯報了一聲,說有老人跌倒摔傷了,將自己幫忙送醫院的事說了一遍。


    “不是你撞得吧?”


    “不是,我等紅燈的時候老人在我前麵摔倒了,那麽大歲數沒有站起來,我就把她扶起來了。她說手腕疼的厲害,我準備送她去醫院。”


    “那行,去吧!早去早回,如果有目擊證人更好,別到時候賴上你,說你撞的就說不清楚了。”


    “不至於吧,哪有你說的那麽不堪,更何況大路口這麽多人看見她摔倒了。我先送老人去醫院了,肯定得晚去會兒。”說完掛斷電話,攔下來一輛出租直接將老人送到醫院。


    原本胡天海以為這事就過去了,沒想到中午有輛麵包車停在了公司門口,告訴門衛說找胡天海。警衛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告訴車間主任馬國明,說有人找胡天海,在門口等著呢,不過幾個人好像情緒不大對。


    聽了警衛這話,馬國明也有點奇怪,沒有打電話而是去了車間,看到胡天海之後問了一下什麽情況,胡天海心裏也犯嘀咕了,把班長也叫上一塊兒從車間出來了。


    “我就是胡天海,你們是?”走到門口看到來的三個人之後,胡天海上來打招呼。


    “你他媽撞了人就跑,把我媽扔醫院,什麽他媽東西。”一邊說著話,上來就攥住了胡天海工作服的領子,拳頭直接打了過來。


    胡天海的力氣要比對方大的多,一看事不好雙手握住對方手腕,使勁反向一擰,對方吃痛身子立刻轉身,打向胡天海的拳頭也落空了。


    “幹嘛呀你們?來我們廠子打架呀?”馬國明一喊,兩個警衛拿著橡膠警棍就跑了出來,隻要一喊就要下手的架勢。


    對方看到廠子這邊人多勢眾,立刻就變了態度。“你們先鬆手,仗著人多欺負人是吧?”


    “先把手鬆開!是不是欺負人你們自己清楚,看好那邊,我們有監控錄像,誰先動的手一查就清楚,我要是告你們尋釁滋事先拘留你們十五天。說說,到底怎麽回事。”馬國明問道,不過手也沒閑著,立刻給閆明軍打電話,讓他來門口。


    “你問他,今天早上我媽出去遛彎,結果被你們工人撞了,之後把我媽一個人扔在了醫院,自己溜了回來上班。你們工人就這破素質,還好意思問我怎麽回事?”對方說話態度非常惡劣,說的馬國明隻皺眉,恨不得按住削他一頓。


    “我在上班十字路口等紅的的時候,老人準備過馬路的時候恰好變成了綠燈,不少車按喇叭老人受到驚嚇摔倒了,導致右手手腕骨折。我看老人試圖站起來兩次都沒有成功,就把老人扶起來送去了醫院,登記的時候留了咱們公司和電話。”胡天海簡單解釋了一下。


    “你再說一遍?分明是你把我媽撞倒,要不那麽多人不幫我媽,偏偏是你送我媽去醫院?”對方繼續強勢的說道。


    “你這是什麽理論?好人就不能做了?哪兒有你這麽說話的?”馬國明也明白了對方找上們來的理由,不過這推理確實強大到讓人無語的地步了。幾個人爭論的時候,閆明軍就過來了,問了一下大概經過,也就明白是怎麽回事,當然動手的事也說了。


    “這事我來解決吧,都跟我一塊兒去辦公室,吵吵鬧鬧解決不了事,也不是解決事的方式。今天我們公司是有人在這兒,如果沒人你把我們的工人打了,你覺得你會好麽?少了拘留你幾天,打嚴重了追究你刑事責任,賠錢還一點不能少。”


    往辦公室走的時候,閆主任給李浩文打了個電話,問問他是不是在辦公室,結果李浩文恰好出去了,隻能回自己辦公室。


    到辦公室大夥兒都坐下,閆主任準備先把事情問清楚,然後再考慮事情該怎麽解決。不論工人胡天海是不是真的撞人了,這件事都得給陳樹匯報,要是自己都理不出個頭緒來,怎麽跟陳樹說。


    “你們先說說,到底出了什麽事,讓你們三個凶神惡煞似的,差點在我們公司門口大打出手。”閆主任可不在乎你什麽態度,你敢這麽幹,我就敢這麽說。


    “今天早上我媽六點多點出去遛彎,結果七點多了還沒有回家,平時這個點她都已經到家了,結果她打過電話來說住院了。我們到醫院一查才知道,是你們工人把老人撞了,然後把老人送到醫院就跑了,最起碼也應該通知我們一聲,並且把我媽摔的手腕骨都骨折了。”


    就這麽幾句話,三個人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胡天海身上。


    “胡天海,事情的經過你說說,不過我給你個提醒,是你做的必須承認,不是你做的也沒有必要承擔。如果你撒謊,陳總眼裏容不下半點沙子,肯定會把你開除。如果真與你無關,別人想賴也賴不上,公司會幫你出麵。”


    “碰瓷”這個詞實在是太不好形容了,閆主任不想讓工人攤上這種破事,也不想給工人推卸責任,所以才鄭重的告誡他。


    “這事跟我沒有半點關係,老人受到驚嚇摔倒在了我摩托車前麵,我家裏也有六七十歲的老人,看到老人站不起來一直喊疼,我才幫忙扶起來送到醫院。當時我給班長打電話請假,告訴他晚點去,把事情經過也給他說了一遍。”


    “我到醫院的時候老人很清醒,當著護士和醫生的麵還在感謝我送她去醫院,當時我打算通知家屬的,但老人不讓,說她自己打電話就行了,這我才離開。”胡天海說道。


    “現在老人情況怎麽樣?還在醫院麽?”閆明軍問道。


    “轉到市裏骨科醫院了,咱們這兒看不了。”對方一臉不服氣的說道。


    閆主任已經將前因後果了解了一遍,然後給陳樹打通了電話,把經過說了一遍,看陳樹打算怎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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