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幽慢慢的把當日的情況說了一遍。


    會議室裏的人都有點沉默。


    對於家族來講,這樣的凝聚力是好的。可是對於國家的統治者來講,這是可怕的。


    聶幽看著他們,笑了起來:“你們在擔心?我之前也擔心。可是現在不會。”


    聶幽呼出一口氣,輕輕的說道:“因為我突然發現,所謂的傳承。在華夏,這宗族傳承,是極其重要的一個部分。宗族的道德力量,甚至大於法。隻要認真的加以引導,讓他們和國家融為一體,這對我們的將來,有著無比巨大的好處。所以,我建議,如果有願意同族搬遷的,加以扶持,當然,也要合適的引導。另外,我打算派點人到國內去,專門尋訪這樣的傳承宗族,最好能帶過來。我有個直覺,一個這樣的千人宗族,對國家的好處,甚至要大於一萬人的群體。我們本身都是家族,自然也知道家族的害處。可是我們現在不是古代社會,我們在現代還有法律,還有道德,還有……軍隊!”


    在座的人都抬起頭看著聶幽。秦家的人幹脆直接說道:“任何事情都有兩麵性,隻要用的好了。什麽都不是問題。你說的他們的情況,我感覺,甚至不用引導,就是咱們以後主導的樣板。這樣的家族,多多益善。”


    “我倒是覺得,這沒什麽。咱們華夏的傳統就是家國天下。不過這家的概念,最近這些年卻是被曲解了。都是一個個的小家庭,形成了一個個那麽三四個人,四五個人的小圈子。這也造成人們的活動圈子越來越小,越來越狹窄。考慮事情,也變的越來越自私。而在一些這樣的宗族中,卻是明顯好的多。我感覺,隻要他們不形成家族地方惡勢力,對於虎頭莊這樣的家族,完全可以鼓勵。當然也要進一步完善法律,尤其重要的是完善道德的傳承建設。如果有一天,道德比法律更有約束力,那就真的天下大同了。咱們這是新地方,地廣人稀。依靠個人,或者小家庭的力量,很難適應。隻能組成大規模的集團化的合作,才能解決問題。這一定程度上,會造成更好的結果。”葉紅軍想了想,慢慢的說道。


    “前幾天,我到部分移民種植園區看了下情況。有幾個早期的移民點分了家。都是國內一樣,各自一個小家,可是他們很快發現,這事行不通!”


    “比如種植園的資產,分了之後,大型收割機不可能一家一台。就算是一家一台,也不是一家人可以養得起的。而種地,不是隻有一台收割機就能搞定的。麵對數百畝土地,大型機械化的力量。很多剛開始分家沒幾天的人,最先是幾家聯合。馬上就發現隻靠親戚朋友的這種幾個家庭的聯合依然玩不轉。就隻能回頭,走上一個種植園幾百家人共同聯合的道路,成立農業集團種植公司。”


    “當然,這有我們當地的駐軍提前接受了訓練,積極引導的結果。但是大部分,還是因為環境的因素逼著大家做出改變。現在很多種植園都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個偷懶耍滑,就給你分家。實際上,這等於踢出了當地種植園的圈子。也失去了生存的根本。”


    “一旦分家,他們即便是拿到機器什麽的,也不可能照顧的過來。到最後,隻能是負擔不起大型機械的使用,然後隻能縮小種植麵積。到那時縮小種植麵積,按照我們的要求,拋荒就得收回。他們很快就發現,這立刻就會陷入惡性循環。到最後,他們隻能保留一塊自己幾口人力所能及,也就是頂天十幾畝地的規模。而這樣的規模,在周圍人家都大筆賺錢的前提下,就會顯得極其的窮困。這樣的後果,讓大家不敢偷懶耍滑。”


    “當然,我們也發現了一些不好的苗頭,比如宗族勢力相對集中,但是也有外來人口的種植園,宗族勢力往往會以大欺小。我們對這種情況,已經開始著手。把宗族勢力相對集中的家族或者同姓人,單獨劃歸到一個單獨的種植園。然後那些散人,就組織形成新的種植園。而且,在新人口到達的時候,我們就開始注意。直接劃分好,防止出現這樣的情況。對於宗族勢力為惡的,我們處理了幾起。最嚴重的一個,打傷了外姓人,差點出了人命,直接判了十五年徒刑。並且進行算是比較嚴厲的懲罰和賠償。但是最終這種情況肯定會出現。所以要約束,引導之外,當地的政府還是要盡快建立起來。還有警察隊伍。”


    葉紅軍一口氣說了特別多,口幹舌燥,連忙拿起杯子喝了幾口水,才停了下來。


    “這事,方家老爺子那邊怎麽說?”聶幽直接問道。


    “老爺子就一句話:大浪淘沙,河堤無情!”葉紅軍說道。


    聶幽笑了起來:“那就把你們調查的結果報上去,方家老爺子那邊有的是高手處理這種事情。我們呢,就開始放手民政的事情。盡量快的移交給他們。另外,咱們的家族建設要加快速度了。不然失去了經濟基礎,咱們憑什麽控製國家?最後一點,大家都給自己家裏提個建議,派點人,用點其他的手段,到國內去,專門尋找虎頭莊這種家族。有強烈的民族心和愛國心,又有強烈的進取心的家族。隻要找到,咱們可以比照虎頭莊的待遇給予優惠。這樣的家族有多少要多少。即便是以後不能移民了,偷渡也得把他們弄過來。這都是華夏精華部分。”


    幾個人都點頭。


    老虎頭的日子過的很緊張。


    他甚至有點莫名的使命感,這對他來說,有點讓他自己都感覺到有點離譜。


    今天三兒從前線調防回來,擔任北港市的防禦部分。老虎頭這邊也是休息的日子到了,不可能每天都訓練到死:那是特種兵,不是普通的武警部隊了。


    “三兒,我怎麽覺得有點慌?”老虎頭找到張三明,他的弟弟,現在的某野戰裝甲營少校營長哦,不,中校營長。


    掛了中校的銜,意味著他很快要晉升副團職了。


    張三明看著坐在對麵的老虎頭,這個大了他二十多歲的哥哥:“哥,你慌什麽?你現在可是少校。雖然不是野戰軍,但是也是正兒八經的軍銜。和我們的少校可是平級的。”


    老虎頭搖搖頭:“我不擔心軍銜的事情。我是慌,我是怕。我老怕我做不好。這種感覺,不應該在我身上出現啊。”


    張三明笑了起來:“哥,怕是你心裏惦記著上麵說過的那話吧?我倒是覺的這真是個機會。弄不好,你比我都先當將軍。”


    老虎頭搖搖頭:“將軍我是不想了。畢竟年齡大了,這都五十多歲的人了。哪有那個年齡去熬。”


    “哥,我可是沒開玩笑。”張三明坐直了身體。“你該知道,要升官最快,一個是打仗,一個是建國。這個時候最亂,最容易看到個人才能。哥,你是上過安南戰場,當過軍官的。是真正打過仗的老兵。那顆我們現在打仗危險百倍。我們現在打仗算什麽?黑哥們們恨不得隔著幾千米就開槍。我們這邊裝甲車一梭子機關炮過去點掉幾個人,那邊一準一哄而散。接著就是追擊抓俘虜。然後抓軍閥頭子。這就不是打仗,這根本就是打黑社會這樣的節奏罷了。”


    老虎頭點點頭:“你們現在打仗,就是欺負人。”


    張三明笑了起來:“不過這也是好事。可以少流血。”


    說著,他的麵色嚴肅起來:“哥,這個月,我的營,陣亡了三個兄弟,重傷的六個,輕傷的十七個。其他的營,損失最大的,聽說陣亡了八個,重傷的十多個,輕傷的都快半百了。要是說我可以坐在辦公室裏,就能殺敵,一個兄弟的血都不用流,我寧可不會打仗,隻會坐辦公室。”


    老虎頭嘿嘿一笑,抓起一瓶啤酒喝了一口:“美得你!這是打天下!打天下你懂不懂?不流血的天下,誰給你?”


    張三明歎了口氣:“可是,哥,我真的不忍心看著兄弟們離開。”


    老虎頭,突然伸手就給了張三明一個打耳光:“放屁!你給老子記住,現在你是軍官,你是幾百人的頭!在戰爭結束之前,你沒有心軟的資格!你心軟,就會出現破綻。出現破綻,就會讓更多的兄弟陪葬。明白嗎?”


    張三明的臉飛速的腫了起來,卻端正的坐好,看著老虎頭:“哥,我知道了。”


    “你知道我慌什麽怕什麽嗎?”老虎頭看著張三明。


    張三明搖搖頭。


    “我是怕幹不好。我更怕擔不起這個責任,讓鬼子從我的部隊跟前跑掉,去禍害老百姓。你知道,我的國民警衛隊是幹啥的,不是上戰場的,是專門護著老百姓的。咱們都是遠離故土,萬裏遷徙,任何一個老百姓,都是咱們的親人啊!我壓力大啊!”老虎頭把一瓶啤酒一口氣灌了下去。


    “哥,我錯了。”張三明看著老虎頭,臉色冷冷的說道。“現在開始,到我退役之前,我不會再心軟。”


    老虎頭點點頭:“老張家的種,上了戰場,就該有個軍人的樣子。行了,不多說了。我來找你,就是喝頓酒。另外,你得給我幾個兵,調派命令我要來了。不會違反規定。我那邊缺少教官。給我幾個誌願兵……哦,對了,改叫老士官。現在是這麽叫吧?”


    張三明仔細的看過老虎頭遞過來的調令,確定沒問題,才點點頭:“我給你幾個四級戰鬥士官。都是老兵。不過得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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